宗守聞言是嘿嘿一笑,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境界突破而已。
不過此刻只看初雪的情形,就知這丫頭,似乎是正在自我糾結。當下笑着撫了撫初雪的頭道:“蠢丫頭,這次突破,可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把這張符帖過來,你家少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領悟這張符。”
初雪‘咦,了一聲,眼裡漸漸的現出幾分神采出來。忖道自己貼到宗守額頭上的那張符,原來並沒禍害到少主,聽這語氣,反而是幫了他的大忙。
正覺歡喜,宗守的面色,就又板起道:“不過罰還是要罰,這次不抄大荒符經了口十天之內,把那本問玄素符經抄上百遍!”
這次從玄山城裡弄來的靈師秘典不少,其中最令宗守感覺受益良多的,就是這本問玄素符經。
整本經書,不但記敘着十二個屬系接近六成的四階靈法靈符。更有關於這些符法要點的記敘,通篇二十萬字,都是言之有物,絕無半句廢話。而且是深入淺出,解釋的通俗宜懂。
靈師用來打基礎,是最合適不過。
初雪卻怔在了原地,然而呻吟了一聲,整個人無力的栽倒在了軟榻上。用楚楚可憐的神情,眼巴巴的朝宗守看着。
她就知道自家少主,怎麼可能不在事後打擊報復,實在太壞了!
宗守卻直接把初雪那乞憐的目光忽略,這丫頭什麼都好,習武之時,也頗爲勤奮。不過就偏偏在靈法方面不上心,也不開竅。需要他時時指點督促。
其實他對這小丫頭的期待,更遠在宗原之上。
戰武之體,一旦到了一定的境界,血脈徹底覺醒立時就可突飛猛進。對武道意念的掌握,都可遠勝旁人。
別人要領悟,要參玄,而似初雪這樣卻是本能的就可將之掌握!
不過這丫頭日後也不能總依靠本能吃飯。
這靈法,可是她以後再真正強者面前保命的本錢,對其武道也頗有好處,不能不習。
宗守緊接着,又狠狠拍了拍弱水雪臀,算是懲戒。這才笑着站起走到那被初雪重新收拾擺放好桌案之前。
隨手從旁邊,取來些靈墨符紙。宗守沉吟了片刻,就在那符文上筆走龍蛇一般,又繪製出一個符籙。
不同與他之前所繪製的那些靈符,也不是他之前所知的任何一種符法。
而是方纔,當那‘運,字真符練成之時,自然而然的就進入到他腦海之內。
不過片刻當符紙之上的那些籙文,徹底連接在一起時,立時卻是一團清光溢出。這張符紙居然色澤一變,居然是七彩變換。
弱水也修靈法此刻見狀,卻是一陣愕然。直起身遠遠望着:“少主,不知這是何種靈法?弱水以前從未見過。
“祈運符!顧名思義,增人運數之法一一
宗守微微一笑,又取出一口以前曾蘊養過一段日子的雲紋飛刀。口中一句靈言念出,右手也一個決印,猛地拍在其上。
先是靈光大漲,而後又迅速平復。宗守再眯着眼看向窗外,當其中一景現與他眼前,雙目之內,立時是一團精芒爆出:“一千四百丈外,看那紫尾鷹!”
募地一道刀光,近乎是無影無跡的,從他手中射出,直奔窗外而去。
弱水只見是一道白光騰起,瞬間就遠出數百餘丈。以迅雷不及眨眼之速,迅速消失了天際。再看空中,那頭正在高空盤旋的紫尾鷹。忽然一聲慘烈嘶鳴,整個身軀忽然失衡,往下栽落。
弱水實力強橫,身爲玄武宗師,目力也是遠超常人。
只一眼,就望見那紫尾鷹的咽喉,赫然插着一隻雲紋飛刀。
頓時是一陣沉默,美目裡也全是驚異之色。
一千四百丈外,只以一口符兵,就將一頭先天等階的猛禽當場擊殺,一刀絕命。宗守的飛刀之術,該是強橫到何等程度?
若是要取人性命,即便是那些先天巔峰強者,在一千丈內,怕也只需這麼一刀而已,這世間,估計也無人能夠避過。
難道這是因宗守那‘祈運術,之故?這個靈法,居然有如此威能?
而宗守也同樣是一陣沉寂,看着自己的手,同樣是震撼中。
他以前繪製的那些‘運,字符,可將一切機率放大,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更可在頓時間內,使一個人的命運,短時間內,發生劇烈的震幅。
而這祈運術,則是改良之後的符術,去除了壞的一面,只保留增人運數的效果,
不過功效自然也是大降,只是不到‘運,字符的百分之一。
可即便是隻這點能力,用在他的六神御刀術上,也是強大到可怕。
以前憑他自己的能力,全力而爲射出那雲紋飛刀,最多隻能保證在一千丈內,將那紫尾鷹重傷。
而此刻,在一千四百丈外,本來只是想嘗試看看,卻真是將那頭四階猛禽,一刀穿喉!
就仿如是有天助一般,無論是風力變化,還是那紫尾鷹飛行的角度,都莫不是如同他心中預測,沒有半分不同,也沒半點變數!一這還只是以前用的雲紋飛刀而已,若是換成依人所贈的那些,可承載更多驚雲神滅劍,意的雲焱飛刀,那時又將如何?
宗守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氣,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手中。
遠遠未曾意想,這‘運,宇符,居然是有如此之強的功放。
或者此符不能傷人,可一但有那‘祈運術,加持,那麼任何靈法,任何武技,怕都可提升一階的威能!
閉目冥想,隱隱約約還能感覺這祈運術,還只是最粗淺的一種。後面還有數種更強更靈妙的靈法,等待自己挖掘參悟。
只是這小小的祈運術,就已有如此威力,宗守實在不敢想,後面那幾種術法,施展出來的時候,又將是何等樣的情形?
旋即有覺不對,宗守猛地張開眼,目裡全是疑惑之色。
此符之神妙,與那宇宙二經相較,怕也是差不了多少。
那位凌雲祖師,既然能將之掌握,其一身成就,豈會是隻有仙境而已?
那凌雲宗的基業,也絕不可能僅僅只有聖地之十。居與聖地之末,實在是無法說通。
而此符若真是凌雲宗祖師所留,自己豈非是揀了大便宜?
宗守不由微微搖頭,接着便不再去想,收束住了思緒。
仍舊伏在案前,神情專注的,執着筆在符紙之上繪畫,仍舊是祈運之符。
他此刻雖是魂海之內,又多增一符,不過境界卻還未穩定。
而此刻最佳的穩固魂海內真符靈禁的方式,莫過於繼續畫符。
而且這祈運之術,如今已可算是他的獨門道法。可謂是除此一家,別無他號,想買都買不到,多繪一些也是好事。
而就在半日之後,宗守就又尋到了施丹。要打聽凌雲宗的往事,這位五絕山莊的記名弟子,身爲還陽靈師,又見多識廣的施丹,是最合適不過。
“世子是說丹靈山的天符臺上,那凌雲祖師留下的十二天符?只那個運字天符而已?”
施丹一邊回思着,一邊皺眉答到:“凌雲宗的事情,我以前只聽說過一些。恰巧知曉,這十二天符之事。當初的凌雲祖師,最擅長的是武道一途。
靈法雖也強橫,卻遠遠及不上他的劍術。在雲荒末年,被迫離開雲界之時,爲選拔弟子,在其三陸十島的宗門駐地,都特意留下明劍於天符二臺。不過唯獨只有我們東臨雲陸不同一些”
宗守眉頭一挑,知曉對方已進入正題。
“傳言中,那天符臺上的十二天符。凌雲祖師只繪出其中之七,其餘數符,都是請一位前輩出手繪製。而其餘中央雲陸,南風雲陸,連同其他十島,最後一個天符都是‘霆,字。唯獨只有我們中央雲陸,是一個‘運,字。”
施丹說至此處時,又柳眉略皺道:“據說也與凌雲祖師,以及那位繪下其餘天符的那位前輩無關。而是另一人所留,據說這一位,不但是萬載前一位聖境強者,更與凌雲宗頗有些仇怨。可到底具體是何情形,施丹就不知道了。只依稀知曉,是事關一個賭約,聽說是於那位繪製此符之人的傳承有關,天符本身若能領悟,更能有莫測之威。之所以其餘雲陸空島的天符臺,這幾十年裡都紛紛被人破去,唯獨我們東臨的雲陸的天符臺,仍舊存在至今,多半是與這‘運,字符有關。此符難繪,也極其稀見。世間諸多符經中,根本就少有提過一一
宗守頓時恍然,心中輕鬆了一口氣,知曉此符,並不是得自於凌雲宗,確實令他心情輕快了不少。接着就又覺奇怪,微搖了搖頭:“有些不對!要是此符真的這般重要,事關一位雲荒強者的傳承,那麼凌雲宗又爲何不取?出竅與先天境之下的弟子,或者臨摹不來,可凌雲宗那麼多還陽境的靈師,不可能也奈何不得這麼小小一個‘運,字天符。還陽境不行,那些塑體境真形境,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