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麗紫光,立時將整個窟內空間,都映成了紫色。《?.赫然是孤身一劍,迎面削來!
昂藏大漢見狀,臉上的嘲弄之色更重。忖道這個乾天山城之主,莫非真是瘋了?真以爲憑一己之力,可以對抗這邊七位玄武宗師合力不成?
當這思緒方起,就聽前方驟然間一聲昂然龍吼!那劍影削切之處,所有的天地靈能,竟都全被排開。而宗守的身後,更有九條虛幻的龍影,陸續浮出。張牙舞爪,神貌猙獰。
兩位玄武宗守,正合力擊去。卻纔剛剛交鋒,手中的兵刃,就被那凌厲劍光生生切斷。劍氣追襲而至,迫得這二人都是瘋狂暴退。卻依舊是避之不及,胸前飆血、
虧得是另四人兵刃,也已隨後擊向了宗守,使那劍勢一滯,這才免了被身軀兩段之局。
不過下一瞬,就又是幾聲‘叮’的輕響,響徹窟內,震得人耳膜生疼。
宗守手中的紫色長劍,一收一揮,彷彿是隨手削出。而後就又是四截斷刃拋飛,竟彷彿是手執着神兵利器一般,將四口五階的靈兵,全數一劍碎斷!
身影半分未曾停歇,向前疾奔。那身後九條巨龍,也都一聲咆哮,彷彿是受到宗守的心念影響,殺意沸騰。龍眸之內,全是兇橫戰意。
“我草,該不會是九九龍影劍?”
昂藏大漢直到此刻,才總算是認出了宗守這劍術的來歷,頓時是驚駭欲絕。
眼看着那四人,就要全數隕身在宗守的劍下。不由是一聲大罵,驀地把手中一口兩丈長的重劍揮起,向前直斬!
一面是爲救人,一面卻是想要阻擋住宗守那迅捷如風的身影。
宗守手中的紫色劍影,果然是向後一收。(《?.)不過才十分之一個霎那,就是再一劍,向前削出!
‘鏗!’
第三聲兵刃交擊的聲響,再次震盪。不過這一次之後,卻由帶着一聲‘嚶’的後續聲響。
那雷翼劍赫然是直接斬入到那重劍之內,而後又將這寬達半丈的刃身一寸寸切割開來,最後也是強行斬斷!
那昂藏大漢只覺是手中一輕,不由是怔了怔。這可是準七階靈兵,比這宗守手裡的雷翼劍,高了整整半個等級!
自己真氣之浩大,更遠勝對方!自己的兵器,怎麼會就如此輕易的,也被宗守削斷?
看那浮起的九條巨龍之影,忽隱忽現,難道真是那傳說中的九九龍影劍?
他心念有些失神,身體卻本能的立時後踏三步。而後就欲執着那手中斷劍,欲再次橫掃。
宗守口中,卻忽然是再一聲爆喝:“給我滾!”
身後五條銀白狐尾同時一甩,帶着浩瀚靈能,猛地衝擊而去。
昂藏大漢纔剛剛清醒,就宗守這喝聲,再次震得是心神模糊。
下一刻就被這狐尾抽中。口中立時一口鮮血吐出,胸膛塌陷,整個人向後拋飛,果然是‘滾’了出去。
而此刻宗守身前,已只剩下嚴飛白與歌含韻。後者是目瞪口呆,並無動手之意,只眸子裡是奇光迭閃。
嚴飛白亦是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悚,卻終究還是保持着幾分冷靜。面色冰冷,在那‘烈師兄’被宗守擊飛之記,就已經拔劍。強壓住思緒中那諸多雜念。劍光刺出之時,如雲如霧,星星點點的,向前灑落而去。一束雲光劍意,直透對面那白色人影的腦髓。
宗守見狀是毫不在乎的一笑,帶着幾分血腥殘酷之意。(《7*竟也也同樣一劍刺出,卻再非是九九龍影劍中,白金龍劍的犀利。而是與嚴飛白同樣,都是飄渺而又繁浩,捉摸不定。一劍幻十,十幻爲百。雲光劍影之內,又殺機暗藏,凌厲無匹!
周圍諸人,初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金不悔一聲驚咦,喝道“驚雲神滅劍”之後,方纔反應了過來。
宗守所用的劍式,可不就是凌雲宗的鎮宗絕學。上古云荒,可列入第七等傳說級的驚雲神滅劍?
只是嚴不凡宗守二人。此刻施展的雖是同一種劍決,彼此間卻高下立見!
一連串的叮叮噹噹的輕響,嚴不凡幾乎每一劍,就倒退數步。目光迷茫,竟不知自己,該如何抵擋纔好。也無法準確判斷,宗守的真正劍身,到底何在!
漫天的雲霧,將二人籠罩在內。隱隱聽得內中,無數冰沙流動之聲,而他手中的劍,每一次交擊之後,都是出現無數的坑洞。已然是靈光暗淡,微能大失。
最後一劍,更是手握不住。只能是任由那口六階靈兵,被宗守一劍挑飛。
接着是一隻瘦小而又秀氣的手,從雲中驀地抓出,握住了他的脖頸。巨大的衝勢。帶着他身影,向後衝飛。最後是‘轟’的一聲,撞擊在那後方轉角處的石壁之上。
嚴不凡只覺是五臟六腑,盡皆如翻江倒海一般。自己的身軀四肢,也是痠軟無力,口中更一口鮮血吐出。
方纔那衝撞過來的巨力,幾乎將他整個人,壓入到石壁之內。而首當其衝的脖頸處,更是快要折斷!
下一瞬,又覺是胸中冰冷寒寂,一顆心也沉至到了谷底深處!
宗守此刻的手指,正按着他血管,只需要稍稍使力,就可斷絕他性命,甚至可把他脖頸扭斷!
心裡更一陣茫然,這就是宗守?那個他已料定,這一生即便真能擺脫雙脈束縛,也只能跟在他身後,苦苦追趕的宗守?
自己居然敗得是如此之慘。自己自詡武道天資,在東臨雲陸同輩之中,當是無人能敵。在此人面前,竟是如此的無力!無能!
旋即就又意識到什麼,嚴不凡的面上,忽然間漲紅了一片:“你敢羞辱我!”
宗守棄那威力更是強橫。甚至可一劍將他擊敗的九九龍影劍不用。反而是施展這驚雲神滅劍。其意如何,幾乎不用去細思。
恐怕就是爲了告訴他嚴不凡,哪怕是凌雲宗的秘傳劍術,自己也同樣不及對方的萬一!
此刻凌雲宗那幾位靈師,都已經準備好了護駕靈法,卻是投鼠忌器,只能神情陰沉的望着。
宗守連斷數人兵刃,而後又擒拿嚴飛白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令他們無法反應,五條銀色的狐尾,更強行奪去了此地大半的天地靈能,又復可干擾他們的意念。能夠施展靈法之時,已經是遲了。
甚至不敢站的太近,都是不動聲色的,往遠處退去。
而那六位玄武宗師,連帶那位身形昂藏的‘烈師兄’,此刻亦是再次站定了身形。取出了備用的兵刃、
不過看向宗守的目光,卻都是一陣陣心驚忌憚,沒一個敢敢朝眼前這狐族少年出手。
一方面固然是投鼠忌器,一方面卻是忌憚宗守的手裡的劍!
方纔那疑似九九龍影劍的劍術,實在太過於令人心驚。此地無一人有把握,能夠接住宗守一劍而不傷!
那‘烈師兄’,更是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若非是宗守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嚴飛白。
這一刻的他,怕已經是身首兩斷,魂歸冥界地府!
“孤就欲羞辱你,爾又待如何?不是欲尋孤挑戰?孤用驚雲神滅劍,不以第十等聖靈劍訣欺你——”
冷聲說着,宗守的話音卻是一字一頓,彷彿是艱難無比。那酒紅色的眼眸裡,光澤是明滅不定。殺機涌動,左手也不斷的加力,使那嚴飛白,陷入了窒息。
“敢要孤的東西,你真好大的膽子——”
今日這些人,一個都別想生離!自己手中的雷翼劍,正在飢渴呼喚,想要暢飲人血!
不過也就在這時,金不悔的聲音在後面急急響起道:“喂喂!我說宗守,你該不會是真的想殺了他?這傢伙雖是惹人厭不錯,不過殺了卻也挺麻煩的。你既想殺人,剛纔怎就不肯忍一忍,讓他們首先動手?那時即便是凌雲宗,我也可作證,讓他們沒話可說好不?”
那烈師兄等人,聽得是額頭上冷汗直冒。忖道這些話,是在勸人麼?
又暗暗慶幸,剛纔也得是這宗守,沒能沉住氣。要是真等到他們動手搶奪,只怕這一羣人全死在宗守劍下,也是白死了。
此時此刻,卻還留了幾線轉寰之機。
趙嫣然本來正想着用隱蔽的手段,給凌雲宗之人搗搗亂。
卻沒想到幾個眨眼的功夫,宗守就以一口劍,獨敗七位玄武宗師,控制住了場面。
這時候,她甚至還未想清楚自己該如何動手暗助!
只得悄悄的把袖內手握着的一張靈符,重新收起。而後是秀手撫了撫頰旁的長髮,唯恐天下不亂的嘻嘻笑道:“若依我看,這個人還是殺了的好。以宗守你的身份,這世間除了那寥寥百餘人外,殺誰都是無事。大不了,那乾天山城不要就是。小小的凌雲宗,難道還能報復你不成?”
軒韻蘭神情無奈,狠狠地瞪了趙嫣然一眼:“趙師妹怎麼如此說話?”
又聲音輕柔道:“請殿下三思而後行,若覺得乾天山那邊不甚重要,那麼動手也是無妨。不過天有好生之德,我看此人,也未必就定要以死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