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塵的武莘仙宮,卻不在雲界之內。【,而是在虛空之中,開闢了一處空間。
自然不可能如雲界的穹境一般,卻也頗具神妙。
宗守也僅僅只用了三個時辰,就站在了這座仙宮面前。
四下掃量,只見此處,是禁制深嚴。
宗守也就沒去硬闖,而是停在了宮門之外。
“原來如此,是一件空間法寶。怪不得,能夠自闢虛空,彷彿一處小千世界一般。這洪九塵,倒真個好緣法,居然能得如此異寶。”
此物便是他,也是豔羨不已。此處不但可相當於一個絕大的乾坤袋,更隨時隨地,可以開闢出一處封閉虛空。
若是陣法禁止深嚴一些,便是聖境強者,也難以窺知內中虛實。
宮內深處,此時也有幾道靈念探入。
對宗守到來,倒無什麼驚意。僅僅只過了片刻功夫,就有一羣仙童侍女迎出,引着宗守往內行去。
不過片刻,就到了一處寬宏大殿之內,瓊臺玉宇,美奐美崙。
不過這百丈殿內,除了一些斟酒侍候的仙女童子之外,就僅僅只是寥寥數人而已。
洪九塵與譚鏡赫然在座,其餘如慕方,伏越散人等,也在其內。
都是那日,初至元蓮界時,見過的幾位。
望見宗守進來,那慕方譚鏡的神情,都是微微異樣。
洪九塵則輕笑出聲:“本道國君今日,無有空暇前來。該是準備行裝,離開元蓮世界纔是。真不意國君,居然如此賞臉,真個是喜出望外,請坐”
此時殿內,幾人都有了座位。看來也真是沒有想到,宗守會來。
只剩下殿內末處,最後一張玉案無人。
宗守卻並未去搭理,而是頗有興趣的。看向了與這洪九塵,並肩而坐的另一人。
是一位四旬中年,面容枯乾削瘦,彷彿是骷髏一般。
也不知是何族類,較正常人稍矮。此時大刺刺的坐在那裡,即便宗守進來時,也未起身見禮。
只淡淡的看了這邊一樣,就不再理會。神情倨傲。
宗守暗笑。忖道這人,也果真是一個奇人。
把‘毒’這一個末流法則,運用到了極致。居然也真是成就了仙境巔峰。
應該是使用了什麼秘法,纔有如今修爲。
代價也是非小,此人渾身上下。也等同是毒人一般,碰觸不得他物。
且五感之中,色、味二感,已經是消失。
心中搖頭,宗守對此人多了幾分警惕,也再不感興趣。
警惕是因此人對毒素的掌握,已到了巔峰。往往不知不覺間,就會中了對方的手段。
不感興趣,是隻需小心一些。似這等樣依靠秘術,纔到如此境界的人物,絕難是他之敵。
若以爲此人在,就可鉗制於他,當真是笑話了。
“諸位聚在此間,不知是欲座談論道,還是欲等今日此戰的結果?”
問完這句。宗守又回過頭,朝着那慕方一笑:“還望慕兄,勿望前約!”
那慕方的面色微變,狠狠瞪了過來。
上首處的洪九塵,則一聲冷哼:“那日你二人一應所言。慕兄都已告知。你若欲居住挑撥離間,怕是打錯了算盤!”
“是麼?”
宗守嘿然而笑。又看向那譚鏡。
只見此人,也是略顯尷尬的把頭偏開道:“洪兄他勝局已定,國君又何必做此無用之功。你我當初雖是有約,可以如今情形,卻只恐國君,無踐行之力。”
宗守微微頷首,算是瞭然。對這天方會的印象,算是跌入到谷地,徹底踢出了合作範圍之外。
做事首鼠兩端,無有但當,也無底線堅持可言,更有目無珠。
他日若是自雲界中提兵,真正開始征討諸界。那這天方修會,需得是第一個誅滅。
留下此等勢力在身後,只會是如芒在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將你出賣。
不過也無妨,那日之言,本就只是爲試探而已。
此人如此,也算是不出所料。
譚鏡的話音方落,就聽旁邊另一人桀桀笑道:“老夫這千載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愚苯之人。這位譚執事,與洪九塵這廝,這幾年雖是數次爲敵。其實暗地裡早有勾結,恨不得穿一條褲襠纔好。九都仙庭若能據元蓮界,則天方會獨攬此界七成物易之權。也只有你,會蠢到信他?”
那人接着又搖頭道:“你是至境親傳弟子,其實一兩次不守規矩,又有何要緊?出手誅了這兩人,又有何要緊了?難道天方會,還敢吱聲。即便是九都仙停,也需隱忍爲上。你殺了那九靜居士,那七聖盟可有動作?現在卻不成,可笑可笑”
那洪九塵是手持玉杯,嘿然不語。譚鏡則是冷笑,不願理會。
反正如今事情已成,隨這幾位怎麼說都好。
宗守聽着,則不禁微微頷首。
那日應承之時,他也查過。這譚鏡在元蓮界獨據一方,與諸家勢力的交情,都很是不錯。
也因其牽制,元蓮界幾方勢力,才能維持平衡。
甚至數次出兵,暗助九靜。
如今看來,這些舉動,卻都是爲與討價還價而已。
他宗守到來,元蓮界平衡已破,自然這二人,便走到了一起。
那個時候,確然不曾想到,譚鏡與洪九塵早有勾結。
若是真要不過一切,一月前此地諸人,都是可一劍而誅。
不過他當初之所有答應,卻是另有緣故。
再說若真這麼做了,對他宗守而言,又有何好處?
四面樹敵麼?
七聖盟一家,或者會顧忌龍影。可若幾大勢力聯手,卻未必就懼了。
若真這麼做,日後在外域,必定寸步難行。
要拿下這元蓮界,就該是永絕後患,讓人心服口服纔是。
認出此人,正是那伏越。宗守笑了笑,就徑自行往那最末處的席案。
隨着他坐定,那庭下處,頓時又響起了陣陣仙音。
又有數十身形曼妙的女子,在臺下輕歌曼舞。
居然都修有些媚術,各自容貌也是不俗,看起來是賞心悅目。
不過這殿中之人,卻無一人的心思,在這些歌舞上。
都是默默飲酒,神情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