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國北部。
入了母國境內,冷景澗順着官道一路南飛。當踏入母國境內的那一瞬,冷景澗歸心似箭,不僅是出於闊別已久的激動,更是想盡快回到上沙請求父王同意自己帶兵去往漠上雲霄協助冷殊衍。
冷景澗已入尼羅國境內的消息早已被藏機閣信使彙報給了國主冷志鵠。冷志鵠大喜,立刻派了武將軍去往北部迎接護送大殿下回來。
靈器加持的速度要比陸地奔跑快上許多倍,武將軍發現大殿下已經是三日後的下午。
武將軍發現大殿下的身影,下降一半的高度停在大殿下跟前,武將軍率領衆人在空中行禮道:“參見大殿下!”
“你是?”冷景澗只覺得他很是面熟,但卻始終想不起來。
“我是晏侯晏將軍。”
自報姓名,冷殊衍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多年未見了晏將軍,你們怎麼知道我回途徑此地?”
“回殿下,自從殿下從羌尺國離開,殿下的行蹤都在藏機閣的掌握之中。收到殿下入境的消息,陛下就命卑職立刻帶人親自護送殿下回宮!”晏將軍回道。
“讓父王擔心了......”
“大殿下這是說的哪句話?作爲質子這麼多年,大殿下才是最受苦的那個人。”晏將軍心疼道。
自己一路上的行動都在父王的注意之中,如此體貼入微的關懷不由得讓大殿下想到了自己的五弟冷殊衍,道:“父王可問過殊衍?”
晏將軍猛然一怔,道:“未曾......”
“果然,如果沒有殊衍的深入敵穴,我根本不可能從聞人陛下的手中逃出來。父王不應該忽視殊衍的感受!”冷景澗擺明自己的態度道。
陛下的五殿下特有的關照,晏將軍一直是看在眼裡的,大殿下此番回來晏將軍心中不勝安慰,因爲有大殿下爲五殿下撐腰,五殿下以後的日子就要好過許多。
提到了五殿下,晏將軍確問道:“大殿下,五殿下真的要去漠上雲霄了嗎?”
“對。”
“聽聞漠上雲霄裡的巫山一族十分歹毒,五殿下隻身前去恐怕......”
知道晏將軍是在擔心什麼,冷景澗的臉色更是佈滿陰雲,道:“殊衍恐怕快到了漠上雲霄,我得快些回宮請求父王準我帶兵把殊衍和他的王妃接回來!”
“到時大殿下請允許我同你一起。”晏將軍請命道。
“現在說這些還爲時尚早,我們要儘快回到宮中先見到我的父王。”
“好!殿下,我們現在即刻回去!”
“走!”
兩日後。
冷陛下特此賜給武將軍能快速飛行的靈器飛天梭,讓原本走路需要近半個月的路程只花了兩日便完成。
落地上沙城,冷景澗望着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羣,感慨道:“城中依舊繁華,晏將軍,這麼多年城中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晏將軍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陛下深信殿下有朝一日可以平安回來,所以這麼多年陛下一直未在宮中和城中大建過什麼建築,爲的就是殿下回來的時候,城中依舊是殿下離開時的模樣。”
冷景澗心中不免一陣感動,閒談中晏將軍已經帶着大殿下來到了宮門口。
此時冷陛下攜王后和公主,帶領衆大臣早已等候多時。
如此大的陣仗震驚了冷景澗,晏將軍心中更是暗中感嘆大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
“大殿下,請!”晏將軍示意道。
冷景澗走上前,衆大臣立刻行跪拜禮,道:“恭迎大殿下平安歸來!”
看着自己的家人,冷景澗心中五味雜陳,徑直來到父王母后身邊,冷景澗自責的下跪道:“父王母后,兒臣回來晚了!”
“快起來!”不等王后挪動出半步,冷陛下率先走過去把冷景澗扶了起來。
“謝父王!”
王后亦是激動的流出了眼淚,道:“澗兒,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王后的落淚讓冷景澗自責萬分,來到王后的跟前,冷景澗親手擦拭掉王后的眼淚,道:“是兒臣無能,被困這麼多年一直脫不了身,是兒臣有錯,讓父王和母后擔心這麼多年......”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王和你母后怎麼會怪你呢!外面風大,我們先回去再說。”冷志鵠百般呵護道。
“謝父王。”
回到宮中,冷志鵠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冷景澗說。反觀王后,她的關懷永遠都是那麼直接,道:“澗兒,可以把面具摘了下來,好讓母后好好看看你嗎?”
父王與母后牽掛自己這麼多年,而自己卻還帶着面具,冷景澗知道自己這麼做可以視爲不孝,道:“父王,母后......兒臣的樣貌已經被毀,兒臣擔心我現在的樣子會嚇着父王母后......”
“哥哥......”得知兄長容貌盡毀後,冷凝霜曾經心疼不已,如今終於可以再次見到大哥,冷凝霜安慰道:“哥哥不用多想,我們是一家人,無論哥哥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不會介意的!”
“是啊澗兒,你妹妹說得對。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在父王的心中都是不可替代的大殿下!”人既然已經回來,可是有一張面具阻隔,冷志鵠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王后揮揮手示意周圍的下人全部退下,此時殿內只有自己一家人,王后態度溫和道:“沒有別人了澗兒。”
冷景澗低下頭取下面具後,遲疑了許久才把頭擡了起來。
見到澗兒的容貌被毀到了如此程度,冷凝霜猛然捂住臉龐啜泣起來,王后更是覺得胸口憋着一股氣發不出來,冷志鵠拳頭攥得嘎吱作響,道:“聞人老兒!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面容已經變得猙獰可怕,如果再說話冷景澗只覺得自己活脫脫就是一隻面目可憎的怪物。戴好面具,冷景澗勸慰道:“事已至此,父王,就算了吧。”
冷志鵠大手一揮,絕不容忍此事就這麼過去,道:“不能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聞人這樣做不單是毀你容貌,此舉更是挑戰朕王室之威嚴!這件事決不能這麼算了!”
“兒臣已經回來,父王切不可再與羌尺國爲敵,大亂將起父王得想辦法避免捲入大陸紛爭中才是。”冷景澗旋即跪在地上勸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