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依舊不信冷志鵠的解釋,反駁道:“只有衍兒?臣妾不信,陛下大可以派一名術法高強,值得信任的術師前往北國,衍兒並不是唯一人選。”
就在冷志鵠按奈着性子準備解釋給王后聽的時候,冷殊衍站了出來,道:“母后錯怪父王了,孩兒這些時日查閱過一些關於玄鑑宗的書籍。要想從他們那裡得到情報,不但需要大量的金銀,最主要的是換取消息的人必須是情報的直接關係人,所以大哥的下落,只有我去換取了。”
“衍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王后把冷殊衍拽到自己身邊,聲嘶力竭的喊着,企圖將他給喚醒。
“母后,衍兒知道在說什麼,難道母后就不想大哥嗎?”冷殊衍態度堅定的反問王后 。
“那也不能讓你捨身冒險!”王后淚如雨下,苦口婆心的言道。
“孩兒此行是冒險了些,但是孩兒向母后保證,孩兒一定可以平安歸來的。還有就是對於我們國家,大哥實在太重要了,大哥一定得回來。”冷殊衍保證過後,在說出大哥的重要性的時候,他的眼神泛現出一抹視死如歸的味道。
冷殊衍的回答讓冷志鵠很是滿意,他難得的衝冷殊衍欣慰一笑,隨後對王后分析道:“王后,他們兄弟情深,何況冷殊衍心意已決,你何不成全他呢?”
知道陛下一直以來對衍兒太過冷漠,但是今日他親手送衍兒到敵國,這一點還是讓王后無法接受,王后冷眼望着冷志鵠,道:“陛下說的可真輕鬆啊,北國是什麼地方?陛下難道忘了北國的兇狠程度了?海炎城是怎麼被屠城的!”
王后這番話可謂是將鹽灑在了冷志鵠的傷口上,冷志鵠緊攥着拳頭,往日的一幕幕在冷志鵠的腦海中不斷涌現。
“難道是北國?”一直不知道海中的海炎城是怎麼被屠的城,聽到母后這樣講,冷殊衍在此刻已經有了答案。
“北國是什麼地方?海炎城這件事情陛下難道都忘了?陛下再怎麼不待見衍兒,也不能讓他去北國送死啊!”王后抓住冷志鵠沒有還口的機會,繼續追問道。
“北國是很兇險,但是冷殊衍不會術法在一定程度上對他是一種保護,玄鑑宗在知道他的身份後,一定也會考慮到兩國的關係而不敢動他,除非他們想挑起兩國的戰爭。”等到王后不再爭辯,冷志鵠纔開口解釋道。
天真的冷殊衍竟然覺得父王此番話也很有道理,他也相信自己的身份一定會讓玄鑑宗考慮到兩國的關係,從而而不敢動自己,他也跟着說服王后:“母后,父王說的對,我的重要性恐怕六國皆知,傷害我並不會對他們帶來任何幫助,所以我相信玄鑑宗也懶得拿我的性命換取一些東西。”
“冷殊衍說的對,王后,他們玄鑑宗只在乎利益,冷殊衍對他們沒有多大作用,考慮到兩國關係,北國不敢拿也懶得動冷殊衍,所以王后你就不用擔心了。”
“不用擔心?陛下說的可真輕巧。”冷殊衍自相矛盾的行爲,讓王后想到了大殿下當初前往羌尺國做人質的情形,她站起身走到冷志鵠跟前,提問道:“當初大郎被迫前往羌尺國,臣妾記得陛下也是抱着這樣的心理,可是結果呢?”
“這不一樣......”看着王后毫不理解的樣子,冷志鵠頭疼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解。
“在臣妾心裡沒什麼不一樣,陛下,別怪臣妾沒有提醒你,如果陛下真讓衍兒去北國,那你我二人就真的完了。”王后抓住冷志鵠無法置辯的機會,再次逼向冷志鵠。
“你......”冷志鵠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指着王后大口喘着粗氣。
父王與母后的對峙,冷殊衍看在眼裡又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他跪在地上挪動着膝蓋,來到他父王母后跟前哀求道:“求父王母后不要再爲孩兒爭吵了,這一切是孩兒的意思跟父王無關,還請母后同意孩兒前去北國。”
“衍兒......你傻呀。”王后怒斥着,聲嘶力竭的斥責道。
“請母后成全,請母后成全......”冷殊衍全然不理會母后的斥責,不停地磕頭乞求着母后的同意。
冷殊衍一聲聲直擊心底的哭求,猶如巨石般一次又一次的衝破王后的堅持。
半刻之後,冷殊衍的額頭在地上磕出了斑斑血跡,王后堅定的立場終於有了動搖,道:“起來!”
“不,母后不同意,孩兒就不起來。”
“你......”
冷殊衍立場的堅定讓冷志鵠看到了希望,他走上跟前對王后安慰道:“他們兄弟情深,王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冷殊衍去了北國不會有事的,如果冷殊衍出了事,那就是破壞了六國平衡的局面,正處內鬥的北國王室他們是不會橫填事端的。”
冷志鵠的解釋聽着是沒錯,但是王后心中隱約覺得不安,她不是擔心北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針對衍兒,因爲這是明擺着註定要發生的事,她總覺得冷志鵠的目的不簡單,在衍兒去北國的背後,隱藏着他一個更大的陰謀。
“衍兒,你可想好了,此番前去兇險萬分那!”王后再次提醒道。
“孩兒意已決,請母后恩准。”冷殊衍態度決絕道。
“好。”王后也跟着冷靜下來,隨後對冷志鵠要求道:“陛下,臣妾有一個要求,還請陛下恩准。”
“講。”
“衍兒既然鐵了心要去北國,那臣妾懇請陛下派幾名術法高強的靈術師一同前往。”
“這個要求......”
還未等冷志鵠說出口,王后便看出了他是要拒絕自己的要求,王后立馬繼續言道:“怎麼?陛下難道連術師都懶得調動麼?”
“不是......”冷志鵠忍下心中的煩悶,繼續道:“此番前去必須低調,只有這樣才能極大程度減少冷殊衍的危險,所以術師不能派。”
聽到冷志鵠這樣解釋,王后真心覺得好笑,她反問道:“暗中保護都不行嗎?”
“這......”此刻冷志鵠只想拜託王后的糾纏,猶豫片刻後,他答應道:“好吧,到時朕會派幾名靈術師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