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主是不是有些失望?原本與你的合作基本敲定,但是卻隨着新閣主的上任,一切又充滿了未知。”閣主的語氣盡是對流若音渴盼已久的合作突然失去的幸災樂禍。
“我不希望也不行啊,誰知道你們藏機閣會出現這檔子事兒?”流若音毫不掩飾自己的失落,旋即問向閣主:“你說,我讓洛塵回心轉意與我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就要看你能拿出多少誠意了。”
能否讓洛塵與自己國家合作,竟然要取決於自己的誠意,流若音不禁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低笑:“只要他能跟我合作,我交出他的舅舅還不成嘛,這……你說誠意足夠吧?”
閣主陡然心驚,雖然是流若音的玩笑話,但依照他對流若音的瞭解,爲了達成目的,流若音一定會將寒子漠發揮出最大的用處。
一邊是辜負了自己家族的王室的公主,一邊是與他有着血緣關係的親生舅舅,閣主真的擔心洛塵會因此不顧一切,要把他的舅舅從上河圖的手中解救出來。真如此的話,那麼他們藏機閣的以後,又是充滿了無數的未知。
“單憑你要用他的舅舅作爲交換,只怕洛塵並非不識大局之人。”閣主倒想看看流若音會拿出多少誠意,閣主旋即對流若音攤明道。
“並非不識大局之人,但卻是重情重義之人,何況他身邊的親人應該只有他舅舅一人了。若是他連自己的舅舅都不管不顧,那……洛塵可真是冷血無情......”流若音並不打算再拿出其他東西促進洛塵的倒戈,她料定洛塵會爲了他的舅舅而捨棄一切。
“那流圖主大可試試看。”
“好哇。”流若音當即起身準備離開,剛走到閣主身旁時,流若音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徒弟樑衡,隨後對閣主頗有意味的言道:“對了,我那弟子樑衡也在你們藏機閣吧。”
“對,如你所願,他已經跟在了洛塵的身邊。”
“那就好,我那弟子啊,心思重的很,你們可要多加小心哦。”
流若音看似出於善意的提醒着閣主妄圖讓他們對樑衡產生不必要的懷疑,但她這點伎倆早就被閣主看穿,樑衡雖然是流若音的徒弟,不過閣主還是對自己的直覺深信不疑。
“多謝流圖主的提醒,你的好徒兒,我們會替你嚴加管教的。”
聽到要嚴加管教自己的徒兒,流若音忽然面露難色,道:“可別管太嚴了,他好歹是我的徒弟。”
“一定。”
“那便甚好。”說完,流若音步伐輕盈的離開了閣主的房間。
等她離開,步格看到一抹婀娜多姿的身影從閣主的房間離開,他立馬走進閣主的房間,問道:“閣主,那可是上河圖的圖主流若音?”
“我現在已經不是閣主,你休要亂了規矩。”閣主態度嚴明的提醒道。
“是,師父。”步格心領神會,立馬改口道。
閣主言歸正傳,對步格講道:“流若音已經知道洛塵現在就是新任閣主,並且知道我們與北國達成契約,你覺得她知道這些後會怎麼做?”
步格面露難色,對蛇相公的處境充滿了擔憂,道:“不日西離國王室派遣的重要人物就要來到上沙城,介時他們三國一定會爲了我們藏機閣而展開探討。我擔心他們三國會暫時收回自己的私心,轉而先對付蛇相公。”
“你說的不無道理。”閣主也開始擔心起蛇相公的處境來。
“三國勢力一旦聯合,我想即使蛇相公的能力再強,恐怕也會疲於應對。”
“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麼做?”閣主問道。
步格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最後只能建議先讓蛇相公知道這些事,一切看蛇相公的反應再做決定。
“可以,就先讓蛇相公知道吧。”閣主也只能暫時這樣認爲。
次日。
蛇相公還未起來,就被覃輕辭陣陣敲門聲給吵醒,蛇相公最煩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雖然是在藏機閣,但是訓斥起覃輕辭起來,也是毫不客氣,他斥責道:“敲敲敲,敲什麼敲?沒看到現在是什麼時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覃輕辭被他嗆得一時語塞,許久之後才氣定神閒道:“蛇相公,我家閣主有要事想與蛇相公商量。”
“你家閣主?洛塵?”蛇相公態度突然好轉,問道。
“不是,我說錯了,是前任閣主。”覃輕辭突然改口道。
一聽原來是前任閣主那個老傢伙,蛇相公不以爲他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找自己,旋即躺回牀上,推託道:“有什麼事,能比睡覺還急?他都不是閣主了,還起那麼早?精力還真是旺盛的很……”
牢騷完後,蛇相公蒙上頭繼續呼呼大睡,蛇相公這席話讓覃輕辭也不好繼續把蛇相公叫起來,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回閣主那裡覆命。
在覃輕辭一五一十把整個過程告訴了閣主後,閣主面色未有絲毫改變,道:“那就先讓他好好睡一覺,等他醒來我再親自去見他。”
“這蛇相公也太目中無人了,在我們藏機閣還敢如此放肆!我剛纔真的想好好教訓他一頓!”覃輕辭想到蛇相公方纔那番語氣,若不是請來的人,他真的會對蛇相公大打出手。
“他有目中無人的資本,我們等着他醒來就是了,還有你的脾氣什麼時候能好好的改一改?”
提到覃輕辭的脾氣,閣主就滿心無奈,若不是有他壓着,就憑覃輕辭那一點就炸的脾氣,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
臨近中午,蛇相公才從牀上爬起來,打開房門還沒等到自己把哈欠打完,就看到閣主立在房門口一動不動。
蛇相公本能的繫好衣帶,道:“你沒事站我房門口乾嘛?看門嗎?”
“自然是有事。”閣主非常客氣的回道。
“有什麼事等我醒來去找你不好嗎,你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一聲不吭死乞白賴地站在我房門口像什麼樣子?難不成怕我跑了不成?”閣主和蛇相公年齡相仿,不過訓斥起閣主來,也是頭頭是道。
“蛇相公少安毋躁,自然是十萬火急之事。”
“在我眼裡從來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說了什麼事?”蛇相公不以爲然道。
“流若音知道了我們藏機閣與你們北國太后的合作。”閣主講道。
本以爲自己的告知會讓他多少有些緊張,誰知蛇相公毫不在乎,道:“知道就知道了,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