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椋城。
袁將軍府邸。
“袁將軍,我乃奉陛下召令特來西椋城調查北國使臣團被殺一事,還望袁將軍配合。”冷景澗告知道。
“本將軍一定全力配合。”袁老將軍神態安然道。
“好,有袁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冷景澗不勝感激道。
道明來意後,袁將軍將他們都安排了住處,趁給冷殊衍安排房間的空隙,袁老將軍走到冷殊衍的跟前,道:“令大人可將老夫的家書送到府上?”
這件事情若不是袁老將軍提出來,冷殊衍怕是難以啓口,冷殊衍萬分愧疚道:“很抱歉袁老將軍,到了鄴幽城後我們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陛下也派人監視我們,我還沒來得及把書信送回去......”
冷殊衍的回答既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也在自己認爲的情理之中,道:“既然如此......無妨無妨......”
袁將軍落寞的眼神讓冷殊衍於心不忍,幾番思索冷殊衍下定決心,道:“袁老將軍放心,待這件事查清楚後,我一定將書信帶回去。”
冷殊衍的安慰未能讓袁將軍有半分的欣慰,道:“不用了,既然陛下已經派人監視你們,那老夫的這封書信是沒有可能帶回去了......”
說着袁將軍伸出手索要書信,冷殊衍猛然沒有看明白,袁將軍繼續道:“這封信害了你們北國近千人,老夫已經愧對你們,所以這封信我還是拿回來吧,不過你放心老夫對你的承諾還作數。”
“袁將軍......”冷殊衍了愧疚難當道。
“這次陛下派人來調查你們被襲殺一事,在謀臣的調查下,要不了多久事情的真相便會水落石出,所以老夫沒有多少時日可活,能在死之前圓你一個願望全當是我的賠罪了。”道出自己目前的局勢,袁將軍只想對令大人做出些補償。
“袁將軍,那你的家人......”
“罷了,這麼多年的矛盾,豈是我一封書信就能解開的。如果他們原諒我,早晚有一天會原諒的......”袁將軍絕望道。
“袁將軍你要相信還有希望的。”不忍看到袁將軍如此落寞,冷殊衍心一橫,道:“這件事我既然答應了袁將軍,那麼我就一定要辦到。”
“我們陛下已經監視你們了,你還有辦法把書信帶到嗎?”
冷殊衍沒有把握,調查出襲殺自己的兇手後按計劃他們就要離開羌尺國,暫且不提如果怎麼羌尺國陛下的監視,如何說服兄長答應自己回去送信就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不過眼下冷殊衍顧不得想那麼多,道:“袁老將軍放心,我一定可以把書信親手見到你家人手裡的!”
袁老將軍眼含熱淚,感動至深道:“多謝令大人,請受老夫一拜!”
“別!”冷殊衍迅速扶起袁將軍,道:“這件事本就是我承諾在先,所以兌現承諾是我應該做的。袁將軍無需感謝,只是我現在很擔心你的處境,畢竟要不了多久襲殺我們的真相就能水落石出了,到那時袁老將軍必受牽連,袁將軍你可有辦法脫身?”
“哈哈哈......”袁老將軍大笑一聲,道:“沒有。”
“那袁將軍,你豈不是......”想到兄長說的重罪,冷殊衍無法接受,道:“可是這件事跟你並沒有任何關係,你們陛下真的就不能對你從輕處罰嗎?”
“令大人覺得這件事可能嗎?”袁將軍反問之後,繼續道:“老夫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即將到來的死亡我並不害怕,身爲將士怎能怕死呢?只要謀臣能將這裡的亂象調查出來,並且帶回都城,那麼我就算是死一百次也是值得!”
“只要能將軍中的罪人全部懲處......”
“沒錯!”軍中的亂象自己無能爲力,所以謀臣此番來反而給自己點燃了希望,想到這裡袁將軍也就處之泰然,決心要全力配合謀臣。
“可是謀臣此番前來並沒有帶護衛,如果他們對謀臣下手了怎麼辦?”袁將軍既然都將生死置之度外,冷殊衍突然感受到兄長的處境並不樂觀。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真把他們惹急了,他們很有可能對謀臣下手的。”肯定了冷殊衍的猜測,袁將軍誓死保證道:“這是剷除他們的唯一希望,你放心,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謀臣的安全。”
“那一切就靠袁老將軍了。”冷殊衍拜託道。
都城謀臣攜北國使臣前來調查北國使臣隊伍被襲殺一事迅速在軍中傳開,杜將軍得知消息後火急火燎的來到何將軍的營帳,道:“不好了何將軍,陛下派人來調查了!”
何將軍抿了一口酒,不緊不慢道:“你現在怕了?”
“能不怕嗎?陛下已經注意這件事了......”
何將軍忍不住笑出聲,道:“杜將軍你沒搞錯吧?當你做出襲殺北國人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想到陛下會調查這件事。”
“我是想到了,但是沒有想到陛下的速度會這麼快。”
“快嗎?”何將軍站起身,道:“都過去這麼久了,陛下才派人來調查,要我說陛下的速度還是慢了許多。”
杜將軍不安道:“何將軍我們現在不是糾結快慢的問題,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該怎麼防止被查出來......”
“只要在襲殺他們的現場沒有留下線索,你就不要怕,縱使來調查的人有天大的本事,我料他也調查不出來個所以然。”何將軍穩操勝券,不相信陛下的人能查出個什麼。
“可是這一次來的不是普通人,是陛下身邊的謀臣......”
聽到派來的人是謀臣,何將軍眉頭緊鎖,道:“可是那個在陛下身邊做了數年質子的尼羅國大殿下?”
“正是此人......”
何將軍一臉陰鬱,道:“陛下,怎麼會把他派過來?”
感知到何將軍有着忌憚謀臣,杜將軍附和道:“是啊,謀臣一直陪在陛下身邊,這次親自調查北國人被殺這件事,說明陛下決心要將這件事調查清楚......”
“謀臣帶來了多少人?”
“兩個隨從還有北國倖存的那三個人......”
“沒了?”何將軍難以置信道。
“沒了。”
“這麼重要的事,陛下怎麼只派了謀臣一個人過來......”何將軍徹底茫然,已經猜不透陛下究竟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