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神識裡面再次見到了邪淵,他說的那些話就在月的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
現在他不知道究竟該去相信誰的話,憑他的感覺而言,空間宇神給他的感覺就是神秘得讓人畏懼,而主動跟他示好的邪淵看上去則是善良的存在。
九方朔幫忙把月的身子清洗乾淨後,看到月依舊呆立在那裡,喊了幾聲不見應答,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月猛然回過神問道:“怎麼了?”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
月隨後低眸望了一番自己的身子,見到已經被九方朔幫忙清洗乾淨身上殘留的檮嘰的血漬後,隨即穿上衣服走出屋外。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九方朔覺得月可能是因爲修習術法一事,有了壓力於是就沒有跟上去。
離開月的這時候,邪淵回到了西海洋深處的棲身之地——東明城遺蹟。
穿過古老封印之力設下的結界,裡面正是龐大的上古城市東明城。
整座城市呈環形建造,裡外共有三環,最裡面的那一環中,建造了一座巨高無比的石塔,是東明城裡最高的建築。
其餘兩環則全是巨石堆砌建造的房屋,所有的房屋都比人界現有的建築要高上許多,因爲這裡生活的全是巨人族。
最後讓人感覺頗爲詭異的是,東明城裡那些風乾的巨人的屍體全都呈現逃跑狀,面目很是猙獰恐怖。
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他們奔跑的方向,全都是背對着一環中央的那座石塔。彷彿他們的災難就是從那座石塔散發開來。
邪淵此時正靠坐在石塔頂層的石椅上,邪淵坐在巨大的石椅上面顯得極其幼小,很不協調。
“雖然你們是噩夢般的存在,但是我殺了一個,就可以再殺第二個。”邪淵身子微斜,用力支持着淌着鮮血的腦袋。
鮮血滑過他精緻的臉頰,滴落在石板上,發出東明城裡唯一的聲響。
隨後邪淵走出塔外,望着下面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東明城,魅笑一聲後言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竟不惜把你們沉入海底並封印起來?”
說罷,邪淵抹下臉頰上殘留的鮮血,癡魅的望上一番後繼續言道:“我一定要知道你們究竟是從何而來。”
在一陣狂笑聲中,邪淵走回了塔內,只留他的笑聲在東明遺蹟裡經久不衰的迴盪着。而身爲神軀的他,頭部的傷口也正在以極慢的速度癒合。
“你看這人是誰啊?”
“他都在這站了好久了。”
“你說,他該不會是一個傻子吧。”
路人指着在斯坦福斯學院門前站着的狼犽,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狼犽對他們視若無睹,繼續盯看着學院的裡面,直到他的這一舉動在學院裡面傳開,暮千弋也趕來湊熱鬧。
看到站着的那個人正是狼犽,暮千弋穿越人羣走到最前面,隨即向狼犽招手,而他看到暮千弋果然就在裡面,這才挪動身子,走到暮千弋跟前。
狼犽沒走兩步,臉色突然一驚,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般,遲疑了片刻後,立馬轉身溜掉了。
他這奇怪的舉動正讓暮千弋不知所以然時,凱莉走到他的身邊問道:“剛纔那個是狼犽?”
暮千弋回首言道:“是他。”
“他怎麼來城裡了?”
“買生活必需品吧。”
“他會來城裡買東西?他有錢嗎?”凱莉滿臉質疑,顯然是不相信暮千弋說的話。
“他買過,身上也有錢。”
“你怎麼知道?”凱莉繼續問向暮千弋。
“因爲我教過他。”暮千弋回道。
“那他的錢呢?”
“錢是我按照老人的要求,賣了他們的獸皮賺來的。”
暮千弋的解釋讓凱莉石化在那裡,許久纔回過神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額,前幾天我不是出去了半天嘛,其實就是去找他們了。”
“暮千弋你爲什麼要找他們,我父親都沒有找到他們的山洞,你是怎麼找到的?”
凱莉的質問讓暮千弋一時語塞,將臉上的尷尬拭去後這纔回道:“說來慚愧,我去墟夷山找他們的時候遭到俎獸襲擊,幸好遇到了狼犽才得以脫險。”
暮千弋揹着他們做的事,成功引起了凱莉的好奇,在問明白暮千弋去找他們的緣由後,也是感覺他實在是多慮了。
在迅速躲開他們的視線後,狼犽才停下腳步,回首望了一眼斯坦福斯學院。
隨後回到了墟夷山,狼犽把帶回來的食物放在老人跟前,兩個人蹲在那裡,擺出一樣的姿勢一樣的神情,然後大快朵頤了起來。
不止一次,老人都覺得狼犽各方面都太像自己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至少與他朝夕相處的這些年裡,老人早就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把狼犽帶回來的食物,吃的一乾二淨後,老人向他問起在城裡遇到的趣事,以及布宜諾斯城的樣子。
這讓狼犽頓時來了興致,在僅靠肢體語言就把自己遇到的趣事講述出來後,老人也是聽得入迷。
最後在向他問起布宜諾斯城的樣貌時,狼犽疑惑了片刻,最後勉強才把布宜諾斯城的樣子給老人描繪出來。
看完狼犽的比劃,老人感慨道:“二十多年了,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
隨即老人的思緒就被帶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時自己正直少年,短短四年的時間,就周遊了大陸六國,領略了六國的風土人情。
在此期間老人憑藉自己超強的交際能力,還在大陸六國結識了不少的朋友,每想至此,老人都只能無奈嘆息。
這時突然老人回神對狼犽說道:“孩子,明日你再去一趟城裡。”
聽到又讓自己進城,狼犽皺着眉毛,疑惑的看着老人。
“明日我會化出一隻消鳥給你,你把它帶到城裡親自交給城主凱爾。”老人囑託道。
看到狼犽又在比劃着問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老人哼笑一聲後回道:“被囚禁了這麼多年,我也該出來做些什麼了。”
老人的話讓狼犽不甚理解,但是透過他那陰沉的面龐,狼犽隱約感覺到老人已經開始在計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