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兒臣出去了啊。”
玄女走到暮千弋身邊,看着他的氣色經過一夜休息後,好了許多。就把他儀容細節之處做了修整:“去吧,晚上我可是會等着你回來的。”
“好,兒臣一定回來。”
“那你快去吧。”
宮城以及佈雷格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重建修繕工作,暮千弋巡視一番後,就去查看糧食發放情況。
看着災民正井然有序的排隊領取糧食,暮千弋就問向分發糧食的都城軍:“糧食夠嗎?”
“啓稟殿下,糧食在好望角和埃利斯城源源不斷的供應下,十分充足。”
“那就好。”
暮千弋瞭解完剛要離開,街道前面的巷子裡,一羣衣衫襤褸的百姓從裡面跑了出來。
“不好了,裡面打起來了。”
暮千弋見勢立刻走到他們跟前:“爲什麼打起來了?”
“爲了爭奪糧食。”一位百姓神色慌張的回道。
“不應該呀,糧食供應很充足的啊。”負責分發糧食的都城軍疑惑道。
“我去看看。”
看到殿下要去查探,分發糧食的都城軍當即說道:“我也去。”
“你繼續給災民分發糧食,我去就行了。”
隨後暮千弋只帶了四名都城軍就往巷子裡面走去。
穿過幽深的巷子,看到一羣衣衫襤褸的人都趴在地上,暮千弋立即讓四名都城軍上去查看情況。
就在都城軍俯身要把他們翻過來的時候,地上的那些百姓迅速化出冰刃,瞬間將都城軍全部斬殺。
這一幕讓暮千弋始料不及,正欲逃跑時,就被他們生出屏障困在裡面,之後迅速逃離。
過了半個時辰,還未見到暮千弋從巷子裡面出來,分發糧食的都城軍這才帶着一隊人馬走了進去。
發現四名都城軍已經死亡,暮千弋也下落不明。分發糧食的都城軍立刻聯繫在城東收拾餘孽的暮千重。
穿過重重樹林,暮千弋被帶到一座破敗的院落裡面。空中凝聚的冷水傾瀉而下,澆在了暮千弋的臉上。
暮千弋甦醒過來,藉着窗外透進來的光亮,掃視一番周圍的人:“你們是誰?”
不等暮千弋站起身來。一位孔武有力的漢子直接把暮千弋的臉踩在地上:“你說我們是誰!”
暮千弋當即瞭然於心,冷笑道:“我知道了,你們是叛亂者。”
漢子沒有否認,反而是一腳將暮千弋踹出數丈之遠,直接撞在柱子上才停了下來。
暮千弋捂着腹部,踉蹌地站起身來:“你們爲什麼要抓我?”
衆人齊默不語,暮千弋繼續言道:“事到如今,你們抓我來此還有何用?難道就能讓我伯父復活過來重登王位?”
“自然不能,但是至少能替他殺掉一個他想殺的人!”說罷,漢子生出一把巨大的冰錐將暮千弋釘在了柱子上面。
“然後呢?”暮千弋目光如電看着他們問道。
“什麼?”漢子反問道。
“我伯父暮千煜已經死去,就連帶領造反的江懷世,軒若虛等人都已經不在,你們殺了我除了能消除你們的心頭之恨外,你們可考慮過其他?”暮千弋神色堅定,坦然自若的問向他們。
“什麼其他?”
“如果殺了我,我的父王就會徹查我的死因,你們的死期只是時間問題。”
“我們不在乎!”
暮千弋覺得他們愚不可及:“你們捫心自問,我父王當政以來斯坦爾國是什麼樣子,我伯父起來造反你們也看到了佈雷格受到了什麼樣的重創,這難道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果然暮千弋的話觸碰到了他們的心裡,在他們猶豫一番後,漢子繼續執拗道:“他們都說你父親不念手足之情,昏庸無道,起兵造反那是匡扶亂世。”
聽他這愚蠢至極的回答,暮千重似笑非笑:“你見過昏庸無道的國主讓國家處於太平盛世嗎?你見過冷血之人每每深夜都在思念他的兄長嗎?”
雖然他們聽的是暮千弋的片面之詞,但是暮千弋的深色表情,觸動了他們。
“二十多年前,我伯父帶人造反弒父殺母,被我父王迅速平定,並把他囚禁在墟夷山。這些他沒有跟你們說吧?”
“沒有。”漢子沉默片刻後回道。
“我身爲他的侄子,我也被他無情廢掉金丹,你們確定這種人是你們要忠於追隨的嗎?”
“什麼?他廢了你的金丹?”
見到他們這般詫異,暮千弋隨即讓他們催動象力在自己體內遊走。
在確定暮千弋的確是沒有了金丹後,全都愣在原地,如夢初醒。
暮千弋看着胸前緩慢流淌的鮮血,強忍着疼痛:“暫不考慮對錯,如果他們健在,你們這樣做說不定會有豐厚的報酬。但是局勢已定,這樣做只會牽連你們的親人。”
“那怎麼辦?”
果然暮千弋最後這張抒情牌起了作用,見到他們開始茫然無措,暮千弋當即給他們承諾,今日之事他不會追求。
“真的?”
“我乃殿下,怎會言而無信?”
“好,我們就相信你。”
隨後漢子化掉了暮千弋左胸上的冰錐,恰在此時外面傳來陣陣尋找暮千弋的聲音。
暮千弋單手撐在地上,對他們命令道:“你們還不快走!”
“走,我們走!”
直到過了半刻鐘,感覺他們已經走遠,暮千弋這才撐着身子往外面走去。
還沒踏出院門,就因爲失血過多,暈倒在地上。
待他醒來已是身處宮城,見到母親守在自己身邊,暮千弋撐着身子就要起來。
汐氏連忙把他扶起來:“弋兒,你醒了。”
“又讓母后擔心了。”
“還好沒有大礙只是失血過多。你可還記得是何人將你劫持的嗎?”
暮千弋思索一番後,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不知道,我只看到他們全都蒙着面,多半是殘黨餘孽罷了。”
“還好我們發現的及時,否則的話......”
見到母親這般擔憂自己,暮千弋迅速撇開話題:“對了,父王和妹妹呢?”
聽到暮千弋提起他的父親,汐氏當即氣不打一出來:“你妹妹昨晚守了你一夜,才睡下不久。你父王自從把你帶了回來就又出去了!”
暮千弋拉着汐氏的手,懂事道:“怒吼,別生氣了。母后跟我父王就不能好好的嗎?”
“他的心裡只有國家百姓,何時有過我們?”
“有的,其實叛亂那晚......”
“好了,你不用替他求情了,你先休息吧,我去給你熬點粥。”
說罷汐氏起身離開,留下暮千弋依在牀沿連連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