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宋問仁修爲劇降至八品半步混沌境之事,胡月不置可否。
作爲元始大帝本尊的第二分身,對於虛界的一些隱秘之事他是知道的。
虛界是本尊元始大帝的最重要藥園,就是爲煉製幾種最重要的藥物,魔焰花是其一。
虛界是元始大帝曾經的一個魔焰花分身莫無邪某個弟子煉製的空間混沌寶物。
其實,這個空間混沌寶物也是在元始大帝本尊授意下煉製的。
煉製出來之後,魔焰花就可以批量祭煉了。
不過,若想進入虛界,元始大帝本尊是絕無可能的。
因爲虛界樣樣都好,就只有一種缺陷,因爲輪迴界被元始大帝本尊毀滅了。
原本這麼做,是爲了更方便祭煉魔焰花、冥河樹等寶物。
可如此一來,就讓虛界產生了一個極大弊端。
是凡混沌境強者,不可入內。
若想順利進入,必須讓境界降至半步混沌境。
否則,強行進入,非但會重創整個虛界,也必會重創強行介入者。
胡月是元始大帝本尊着力培養的重要分身,不過,他卻被排在宋問仁之後。
這事,一直讓胡月耿耿於懷,只不過被他深深壓在了心底罷了。
排在元始大帝本尊心中第一位的,是宋問仁。
這也是等到宋問仁被安排負責虛界之後,胡月方纔明白的。
爲什麼不是他胡月,而是宋問仁呢?都是本尊重要分身,憑什麼讓他宋問仁負責?
隱隱約約中,胡月發現,本尊看他的目光,竟然散發出了寶物的光芒。
於是,胡月就斷然判定,時機一到,自己會被本尊吞噬。
就算元始大帝的首先分身宋問仁,其命運也絕對比他胡月好不上多少。
儘管如此,不過胡月曉得,若想不成爲元始大帝口中美食,得先做其首席分身。
畢竟,首席分身對於元始大帝來說,其重要性,那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正是基於這種重要性,元始大帝對首席分身才會最後下手。
而下手愈是滯後,活下去之法才能想出愈多。
如此這般之下,徹底逃脫本尊的掌控,其希望自然就會愈大。
所以,胡月才這般絞盡腦汁、千方百計、苦思冥想地計劃如何超越並對付宋問仁
。
或許宋問仁死了,他,胡月,就理所當然地成了元始大帝的首席分身。
若能借助某個天賜良機神鬼不覺地殺了他,就更好了。
不過,胡月卻不敢如此做,也就心裡想想罷了。
畢竟,本尊元始大帝的實力擺在那裡,自己的一舉一動,不可能發現不了。
就算本尊元始大帝靈魂重創,經過如此長時間調理,他也應該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若他胡月有什麼異動,哪怕心裡琢磨,本尊會發現不了?
這般懷疑擔心之下,胡月也就更爲小心了。
他很少暴露自己的心裡想法。
通過種種算計與準備,佈置若干手段,將心中盤算壓入靈魂最深處。
如此一來,在十餘種防備手段聯合禁錮下,胡月覺得心思不會被本尊發現了。
其實,在虛界,胡月一直都隱藏着自己的身份。
就算眼下這種衣着面貌,也非他本相。
他所以敢於露出此貌與真實修爲,就是想在衆分身面前做做樣子。
以此來告訴他們,我胡月是本尊元始大帝的重要分身,我沒有進入過虛界。
事實上,包括文凱、景梅囿在內的元始大帝魔焰花分身,似乎都信了。
非但如此,給他們的感覺是,這胡月似乎與宋問仁關係不錯。
對於一干分身面部的表情,胡月盡收眼底。
既然達到了預期效果,胡月就很是擔憂地繼續問景梅囿道——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依你看來,我那問仁師兄到底可能出了什麼事呢?”
“說錯了也沒有關係,畢竟,這虛界太過重要。”
“師兄一旦出現什麼狀況,我得做一些必要的補救措施。”
“如此的話,必然會將虛界的損失降至最低,免得被本尊眼裡責罰。”
聞言,景梅囿看了一眼文凱,再次對胡月抱拳躬身道——
“屬下就說說自己對師尊行蹤的看法。”
“若說得有遺漏了,還請文凱代爲補充一二。”
“或許跟宋問仁師尊相處得久了,屬下總是感到師尊似乎就在身邊。”
“屬下感應能力很強,這一點師尊很清楚。”
“不過,師尊不知道的是,後來這種感應力更加敏銳了。”
“正是依靠着這種敏銳感應,屬下才大致判斷出,師尊就在虛界
。”
“因爲時不時地,每隔個千八百年,總能嗅到師尊氣息。”
“另外,師尊如何把信息那麼快傳遞給屬下的?”
“因爲那些最新信息,就算身在虛界的屬下,也未曾發現。”
“由此屬下判斷,宋問仁師尊,很可能就隱身在虛界甚至是黑市。”
聞言,胡月心內震撼不已。
這景梅囿倒是精明得很,其判斷十有八九不會有錯。
這般說來,那個宋問仁,不就真的未曾離開虛界,而隱身虛界?
甚而至於,宋問仁就像他弟子百變王文凱那般,不斷變換形貌身份出現。
最可怕的是,我胡月身邊或許某時就出現在了此人,而不自知。
儘管心中震撼,不過胡月表面平靜地看了文凱一眼。
一見此幕,文凱連忙抱拳躬身衝胡月施禮——
“回稟主人,屬下文凱大致同意景梅囿的看法,補充的有一條。”
“那就是,宋問仁師尊或許是顧忌什麼,所以才故意告訴我們說離開虛界的。”
聞言,胡月心下一動,雙目一閃地順口問詢道——
“爲何如此猜測?”
文凱面上恭謹之色更濃,很是小心地斟酌着答道——
“屬下就是一種感覺,或許他這般做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許爲了對付某人。”
“屬下更有一個大膽猜測,或許藏身佛城的並非元始大帝本尊。”
“宋問仁師尊,纔是本尊,他隱身虛界,是爲了涵養。”
此言一出,無論景梅囿還是文凱,都嚇了一跳。
胡月一聽,先覺得不可思議天方夜譚,轉而一想又覺得有幾分道理。
一剎那間,胡月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那偉岸身軀,竟驟然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