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身影出現在了漫天的金雨之中。.
驚懼絕倫的目光快如閃電地在趙翔身上一掃而過。
緊跟在滅絕身邊的三個聖級修士同時滿目怨怒地瞧了一眼趙翔。
“好你個趙翔,算你厲害,我們走。”
在金黃世界崩潰的剎那。
幾乎沒有多做停留,三人一腳踏出。
身旁虛空被一下子踏裂,而三人也直接閃身進入了破碎虛空之中。
看着消失在視線中的三個強者,趙翔旋即雙目一眯,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空間神器自爆形成的金黃世界還是崩潰得太快了,不然就算是滅絕自爆,也仍然阻止不了趙翔將他的三個跟班成功滅殺。
畢竟在趙翔看來,儘管他是主神境後期巔峰修爲,不過眼下命運之眼到了大成之境,而且受到東方亮凝結靈魂珠秘笈的啓發,又凝鍊出了輪迴火,對於滅絕及其三個跟班來說,趙翔覺得自己還是足夠強大了。
看着遠離於自己視線中的三人背影,趙翔輕聲自語:“滅絕師兄,請原諒師弟趙翔有不得已出手的苦衷,我不得不如此做,你明白嗎你,你已完全被西門虎同化,我若不剷除你,西門虎勢必吞噬你。”稍停,趙翔的自語帶着絲絲悲愴與傷痛:“師兄啊,你看,你甚至不惜犧牲你自己,將全部能量都注入到三個跟班體內,讓他們三人逃出生天,若是未被西門虎操控,你還會這麼去做嗎,。”
可是下一刻,趙翔差點驚詫得跳起來。
在金黃世界化爲濛濛金雨的一剎,在三個身影消失的一剎。
趙翔看到了無數光點旋轉、紛飛,以肉眼難察的速度凝結出了一個光影。
這個光影正是剛剛自爆了的滅絕。
依然一身白衣,裸露的臂膀肌肉墳起,仿若虯龍一般。
他默默注視着趙翔,兇殘冷漠完全不見,代之而起的卻是豪爽、大氣。
“師弟,你以爲如果我滅絕不自爆,這個金黃世界不突然崩潰,那三人就不能離開嗎。”
“你等師兄把話說完,難道你還害怕一個光影能把你怎麼樣嗎。”
“師弟放心,不就是一個光影而已,陰陽眼能看得出來。”
“這個光影存在的時間很短,須臾就凝成一種信息,我的殺伐之道所凝成的信息。”
“師弟究竟要不要接受,我不會做任何干涉,不提供任何意見,悉聽尊便。”
“還要,師弟請放心,我的那三個跟班是不死一族西門虎暗中派遣。”
“他們根本目的就是監視我,一有異動,就會結果我。”
“雖然西門虎種下控魂符死死控制了我不過他並不放心,故而派遣三個後期巔峰的聖尊暗中來到鴻蒙皇宇,再以自然而巧妙的方式接近,併成爲了我的心腹。”
“其實對於這一切我都曉得,只不過我故作不知虛與委蛇。”
“若不如此做,恐怕他們一開始就將我挫骨揚灰了。”
“他們三人獲得了西門虎親手所教的一種合擊神通,能在短時間內讓實力暴增百倍。”
“其實對於這一切,師弟你也許要問,我爲什麼會如此清楚地曉得。”
“我生來就有一種特異神通,能夠看清對方靈魂深處的秘密。”
“大概東方亮師傅都已經盡皆告訴你了吧。”
“其實,實力最強的並不是我,而是西門虎所派的這三人。”
“倘若我不故意自爆空間神器金船,形成金黃空間將外界一切信息隔絕,。”
“西門虎就會探知這裡發生的一切,所有的秘密再也不會是秘密。”
“而且,若不如此做,我也不會施展自爆的手段。”
“表面上看來,我施展自爆是救了三個跟班,其實我暗中藉助自爆之力以及金黃世界崩潰時散發出來的強大罕匹的空間之力,將這三個陰險狡詐、實力強橫的傢伙給瞬移走了,說到底,最危險的就是他們,師弟,你以爲你能戰勝他們嗎。”
“你別盡睜大眼睛地不相信,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就算你實力也強大,但在這這三人聯手一擊之下,不死肯定也得重傷的。”
“因爲我隱隱之中感覺到,爲了徹底毀滅師弟,西門虎已做了放棄我們四人的準備。”
“也就是說,我這麼做,其實是爲了保護師弟,師弟不相信嗎。”
說到這裡,滅絕淡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幾近於無的悲傷。
趙翔聽滅絕說到這兒,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卻冰冷無比:“滅絕師兄,別巧言令色,你當我是三歲稚童真的那麼好騙,,你就是殺人魔王,是的,不錯,眼下的確像你說的那般,這裡西門虎已經完全感應不到了,不僅僅是西門虎,恐怕各個界面所有至尊都感應不到了,那是因爲你嗎。”
最後一個字尾音拖得特別長,似乎對滅絕的說法和不以爲然。
幾乎同時,趙翔冷笑一聲地凝眸滅絕道:“那是因爲空間神器徹底毀滅造成的特殊空間波動,完全徹底地屏蔽了各種神念、靈魂、法術的探查,你以爲你在真正地救助我嗎,呵呵,你已經完全被西門虎控制了靈魂,你故意放跑三個跟班,你以爲我不曉得,你是讓這三個人順利回去,將這裡發生的一切細節、信息,彙報給西門虎,難道不是嗎。”
似乎強忍住什麼,趙翔竭盡全力地控制住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就這麼靜望着滅絕。
依然是一襲白衣、裸露臂膀的滅絕,慘然一笑之後,旋即又變得雲淡風輕起來。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從一開始就明白了。”原本渾身散發煞氣的滅絕,這個時候仿若不食人間煙火起來,語氣平淡之極,“你不信也好,也許我本來就是一個悲劇,呵呵,我知道,我明白,從出生那是起,當我擁有了這種能夠看透別人靈魂深處某些秘密的特殊神通時,就註定了這種結局。”
趙翔嘴脣蠕動着,似乎在硬生生地強行按捺住決堤而出的洪水那般。
秘訣繼續說着,似乎在敘述別人的故事,那麼客觀,那麼冷漠。
一種淡若虛無的煞氣漸至出現在他的臉上。
“我就是一顆棋子,師傅那般重視我,就是爲了利用我。”
“我什麼都明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在問自己,我這麼做,值得嗎。”
趙翔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潮水,再也阻擋不住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帶着一種憤怒的嚎叫,野獸一般地叫道:“師兄,師兄啊,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你明明可以不死的,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自爆、爲什麼自爆啊。”
淚水就這麼肆意而又淋漓地滾下了趙翔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