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讓前往泰山的時候。
雍州地界,秦嶺北麓的一座支脈處,一座黑色的山脈腳下。
一老一少兩人正從官路上風塵僕僕的向着山脈走來。
老者鶴髮童顏,一身道氣涌動。
左手牽着少年,右手掐着一個手決。
正是從天機道場離開了一段時間的史道人史子眇,還有史侯劉辯。
史道人手牽着劉辯,掐着手裡的神行決。
速度極快。轉眼就已經來到了山脈的腳下。
這座支脈,東西綿延幾萬米,南北寬約有七八千米。整個山體從遠處觀看,就像一匹驪色的駿馬。
這正是遠近聞名的驪山山麓。
整個山麓有無數的斷層,高低錯落,形成一道一道的山巒和溝壑。
一條條並行的山谷。谷中流出一道道河流。
“辯兒,怎麼樣,是這裡嗎?”
史道人來到山腳下,鬆開了右手的神行決。
二人的腳步一下就慢了下來。
史道人和劉辯此時都是髮鬢凌亂,整個頭髮上都是灰塵。
但是二人都是神色極好。
史道人半步半神的實力,雖然帶着劉辯一口氣趕路幾千裡,都沒有顯露一絲的疲態。
而劉辯則是一路上都借力於史道人,自然沒有過多的消耗。
所以,雖然是一口氣趕路幾千裡,但是二人依然都是巔峰的狀態。
劉辯略微喘了一口氣,瞪着溜圓的小眼睛,向四周打量了起來。
“師父,那裡。”
劉辯在反覆和自己腦海之中的信息對照之後,指着遠處的一個山谷說道。
“沒錯吧,辯兒。”
史道人和劉辯確認道。
“沒錯師父,您看看那塊青石上,是不是寫着一個秦字?”
史道人的目力比劉辯強上許多。
聽了劉辯的話,史道人運起道氣,集中在自己的雙眼,向山谷口的一座青石之上看去。
果然,如同劉辯所說,巨大的青石之上,隱隱約約有一個秦字,雖然歷經歲月侵蝕。已經略有些模糊。
但是隻要認真看,還是可以很容易就辨認的出來的。
史道人點點頭。
“是的,辯兒。青石之上寫着一個秦字。”
“師父,你再看看,如果秦字的左下角有一個三字。如果確定有,那就是沒有錯了。”
劉辯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色。
指着青石讓史道人看。
“好,我在看看。”
史道人再次圓轉道氣。向青石看去。
果然。青石的左下角,秦字的側下方,有一個三字。
這個字刻的極深,如果不細看,有可能會誤會爲這是一道石頭上的裂縫。
但是如果有心觀看,就會清楚的看明白,這確實是一個三字。
“秦三?”
史道人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什麼。
“辯兒,確實有一個三字。那我們去那裡吧。”
史道人收回目光,向劉辯問道。
“好的師父,我們走吧。”
劉辯點點頭,伸手拉起史道人的手。
史道人用道氣將劉辯包裹起來。
再次掐起神行決。
也不顧山谷丘壑,一躍而起,直接向着青石的方向飛躍而去。
史道人單手提着劉辯,如同一隻飛鶴一般,凌空而起,跳躍在山谷之間。
幾個縱躍,就越過了一條條山谷和河流。
來到了青石之下。
青石的後面,是一個幽深的山谷。
一陣陣獸鳴從山谷之中傳出來。
一陣陣狂風呼嘯着穿過山谷,吹的二人的衣衫獵獵作響。
“辯兒。你看看對不對。”
劉辯點點頭,閉上雙眼,再次將眼前的景象和腦海之中的資料對照了一下。
“師父,是這裡。山谷之中應該是一羣嘶風獸,有天罡境的實力,這個您應該可以對付。就是數量有點多,估計要辛苦您了。”
劉辯有詢問的眼光看向史道人。
史道人點點頭,笑道:“正好,爲師剛剛恢復了巔峰,好久沒有體會暢快廝殺的感覺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爲師的風采。”
史道人迎風而立,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感覺。
“師父。”
劉辯抱住史道人的手臂,將額頭靠在史道人的身上,史道人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孩子,伸手撫摸了一下劉辯的腦袋。
劉辯幼年就不被漢靈帝喜愛,早早被送離皇宮。
在史道人身邊長大。
對於劉辯來說,史道人不但是他的師父,更是他的父親一般的角色。
這些年,有什麼艱難困苦,都是史道人陪着他一起面對。
如今,又要讓自己的師父爲了自己的未來去拼命了。
劉辯雖然嘴裡不說,但是心裡的愧疚還是讓他緊緊的抱住了史道人。
史道人也能感受到劉辯的心情。
伸手拍了拍劉辯。
多年的相處,史道人早就已經將劉辯當成了自己的子侄。
“走吧辯兒。”
史道人也沒有說過多的話,拉起劉辯的手,向青石後面的山谷走了過去。
一邊走着,史道人一邊伸手從自己身後抽出了一塊漆黑的護板。
劉辯拉着史道人的手,感受這史道人的道氣逐漸的沸騰了起來。
史道人將道氣灌注到手中的護板之中。
整個護板開始明亮了起來。
發出陣陣的紫光。
多年受傷,史道人已經很久都沒有如此肆意的圓轉道氣了。
今天,史道人將璀璨的護板橫在胸前,再次向這個世間,發起了戰鬥的信號。
在道氣的灌輸之下,史道人一身破舊的道袍鼓盪,鬚髮飛舞。
劉辯知道,這是在蓄勢。
走了幾步,已經來到山谷的入口處。
史道人將劉辯的手鬆開。
輕聲說道:“離的遠一點,跟在我的身後。”
劉辯點點頭。
“師父,你小心。”
劉辯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最好的幫忙就是別添亂。
“放心。”
史道人給了劉辯一個放心的眼神。
不再猶豫,向着山谷邁去。
劉辯則慢慢的跟在史道人的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
也走進了山谷。
二人邁進山谷之後,狂風似乎更加的猛烈了。
整個天空黃濛濛的。
耳邊只能聽見呼嘯的風聲。
史道人一揮手。
一道銀色的屏障無聲的出現在劉辯的身前,將呼嘯的風擋在了外面。
而史道人自己,則沒有施展任何的防護。就這樣任由狂風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