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走出祖宅不遠,身後的祖宅忽然傳來了一陣轟隆的聲音。
一股恐怖的氣勢從祖宅深處散發開來。
如同潮水一般,席捲八方。
四方草木隨風而動。高天之上,道道殘雲被狂風席捲一空。
“咚,咚,咚。”
一位白髮黑衣的老者右手拖着一個黑木匣子,從祖宅洞口的大門中走了出來。
每一步落下,整個大地都如同被敲打的鼓面一般,發出咚咚的震動聲。
老者一雙血目中透着兇光。
眸光掃向遠處的高天之上。
方圓千里,瞬間鴉雀無聲。
“是誰?”
“敢殺我家麒麟子。”
低沉暗啞的聲音,穿透虛空,只震得整個河東嗡嗡作響。
衛龍。
河東衛家的當代老祖。
當年就是年青一代的翹楚。
曾經力壓一代人。
如今。
晉升爲半神之後,已經是整個河東明面上的最強者。
一舉一動,威勢自生。
“仙師一再囑咐我等低調。我纔沒有輕易出山。如今,竟然有人敢公然挑釁。”
衛龍聲震四方,怒火衝冠。
半神級人物,一怒風雲變,天空之上,衛龍的頭頂,一片片厚重壓抑的陰雲在不斷的凝聚。
雲層之中不時有道道雷霆顯現。
衛龍伸手一招。
一道幽光從遠處直射而來,飛入衛龍的掌中。
正是存放於祖廟的衛覬的魂牌。
只見魂牌已經碎裂成三段。
還帶着隱隱的血色。
“他是在哪裡出事的?”
衛龍神目如電,已經看到遠處的衛鯤。
兩步之間,就跨越無數距離,出現在衛鯤的眼前。
“拜見老祖。”
衛鯤衛和急忙匍匐在地,給衛龍行禮。
衛鯤雖然貴爲家主,但是在衛龍的面前,衛鯤不敢有一點放肆。
自己能不能當家主,那就是衛龍一言而決的事。
“怎麼回事?誰和衛覬在一起,他們在哪裡出的事。”
衛龍緊盯着衛覬,不滿的喝問道。
衛覬也是當代的翹楚,更有可能成爲將來衛家的支柱,沒想到竟然不明不白的死了。
衛龍對此極爲不滿。
“啓稟老祖,衛覬是獨自一人,到陳留尋找蔡文姬,帶往雍州和衛仲道成親。”
衛鯤匍匐在地,被老祖衛龍的氣勢壓得無法擡頭,顫抖着回答道。
“哼。”
衛龍冷哼一聲。
“一定和蔡家有脫不開的干係。說不得我要親自去會會我的老朋友了。”
“如果和蔡家有關,就把蔡家滅了吧。”
虛空之中,一道聲音穿透空間,傳到了衛龍耳中。
衛龍眼神一震,向着虛空點點頭。
“也好,既然您決定了,那蔡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衛龍低聲說了一句,便已經消失在原地。
……
陳留城,天機道場。
送走了蔡文姬和小環,再次只剩下李飛和貂蟬。
“你義父真的還放心你獨自一人在我這裡!”
李飛開口道。
“義父,義父只是沒有時間照顧我,正好拜託前輩了。”
貂蟬也有些不好意思。
義父想來是想給自己找個高手作女婿。
有前輩這等人物,王允自然是願意讓他多在這裡居住的。
“呵呵。”
李飛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起來。
貂蟬詫異的看向李飛。
李飛看到貂蟬看向自己,連忙停住了笑容。
“前輩,你……?”
“您不能偷窺我心思啊。”
貂蟬有些不確定,柔聲說道。
居住了幾天,貂蟬已經瞭解到,李飛向來喜歡偷看別人的心思。
自己這點修爲,想什麼只怕李飛一眼就完全看穿了。
想到這裡,貂蟬忽然就羞紅了臉。
“額……,我以後會注意。”
李飛當面被人看穿,也帶着一絲尷尬。
“那個,貂蟬姑娘,有時間的話,要加緊修煉,不要想些有得沒得。”
李飛悄悄將貂蟬的信息板關掉,躺回到軟椅之上。
“……”
貂蟬無語的看着李飛。
窺探別人的心思,還讓自己不要亂想。
看見李飛已經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貂蟬只好走回了後堂自己的房間。
盤膝坐定,卻遲遲無法進入修煉的狀態。
……
陳留城城主府。
張藐拿着兩封書信。
對着一位下人交代道:“八百里加急,一封送到洛陽何大將軍府中,中軍校尉袁紹親啓。另一封送往濟南國濟南相曹操親啓。”
“是,大人。”
下人接過兩封信件,迅速離去。
張藐站在庭上,看着下人離去,喃喃道:“不知道能借到多少資源,半神那,如果我這次全身而退,從此也算是再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了。”
於此同時,整個陳留城各處都在不停的修建着什麼。
一件件流光溢彩的寶物被放置到城中各處。
而張藐手中的陣盤,則隨着一件一件寶物的放置,而亮起了一點一點的的金光。
整個城市的上空,一層虛無縹緲的光幕已經漸漸的成形。
“快了吧。”
張藐撫摸着手中的陣盤,看着頭上虛無的光幕,臉上有一絲興奮,又有一絲忐忑。
……
青州古戰場。
最深處的碎石山峰之上。
王允睜開雙眼。
左眼純白,右眼赤紅。
一道雷霆閃過,劈在王允的額頭。
一道銀色的雷紋出現在王允的印堂。
“哈哈哈。”
一陣暢快的笑聲響徹整個戰場。
自從陳坤走後。
王允全力煉化,終於將文心武膽都吸收完畢。
此刻的王允,文修大儒,身後一道文氣形成的冷月懸於高空。
武修也達到了天罡境,一身赤紅色的罡氣鎧甲,身側懸浮着一杆赤紅色的紫意狼毫筆。
文武雙修,一直以來,文修都要超過武修一個等級,而如今,融合了文心武膽之後,終於在第四境,二者達到了同一個境界。
不過文修是大儒圓滿,武修則是天罡初期。
是時候回洛陽了。
實力的增強,讓王允信心倍增。
這個百孔千瘡的帝國,我王允來了。
一道流光,直射戰場入口處。
路過之前的陣法,隨手將散落的兵書和殘頁都收了起來。
路過兩座軍陣,將軍陣也隨手記錄了下來。
以王允的境界,如今記憶這些東西已經不會成爲負擔了。
最後,一片泥濘的草地上,王允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