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賣弄文學,忽聽梵聲唱起,伴着梵香,飄飄嫋嫋自天外飛來。
會場裡頓時安靜,罵地不罵了,吹牛的不吹了,俱擡起頭來往天上看.一霎時芳香濃郁,花瓣兒飄飄,滿空裡有天女散花下來。聽一個聲音說:“太虛空老狒爺駕到,趕快迎接!”
天國裡似乎對這個老狒十分敬重,這時候,天國的大門開了,從裡面步出個穿着紫衣的重要人物,率領着兩隊仙使接客,剛出來大門,喊:“天國裡宗紫衣代表娥皇陛下迎接佛祖駕臨,請佛祖貴賓席上就座,看茶!”話音剛落,暖洋洋地風起來,給人種春天的感覺.然後春風化雨,莫名其妙,整個會場裡就無雲而下了陣春雨。
然後就看見太虛空裡一干客人,前面伽藍散着花,兩邊伽藍乘着風,後面伽藍化着雨,簇着衆神打着鈸,護定許多金剛羅漢菩薩尊者頌着歌,拱衛着中心的老狒,坐在一朵碩大盛開地白蓮花之上,全身纏着繚繞地香菸從空中降落下來。
在主席臺前,老狒與宗紫衣見過面,拜上了天國,與同來的幾個人物,有一個剃着錚明的光頭,想來是非常有身份的,在貴賓席上就座。
一衆伽藍女菩薩排成幾排在前面和後面站臺,其餘大部分神佛到東區與早來的同類匯合,在下片坐下。
宗紫衣在主席位的右位上也坐下了。
剛坐下,聽對面客席上罵:“連老子的衣服也淋溼了,媽B!”
這邊才坐定的佛界的金剛羅漢聽見,頓時不鬱,循聲往這邊瞅過來,瞅見西區的衆鬼,伸指亂點,虛晃拳頭,還倒豎大拇指。地獄裡鬼怒視而起,作勢拳擊,還十分下流地把兩隻爪子的食指拇指扣在一起,有節奏的聳動雙肩,將右中指往裡做交配狀。
宗紫衣裝作沒有看見,內心裡竊喜天國的計策有效,待會兒就讓這兩幫因天使國而成仇的仇家打起來,他們兩家因天國原因,與前來申偶的雄靈也是有仇的,最好待會兒他們三幫子拼得你死我活,弄個三敗俱傷。
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
天使國的大門自送宗紫衣出來後,又緊關上,再不見動靜。再看主席臺上的宗紫衣,低着頭,似乎在那裡打起來磕睡。大家很失望,繼續在那裡等。等啊等,一遍遍詢問何時開始,回答永遠是還有客人未到,未到!——你們不能光顧自己不顧別人!
“可是,我們請了加長病假,九死一生而來,不是爲了來喝茶的,家裡老母需要贍養,圈裡還有頭公豬等着喂!”
仙使耐心勸解,既然請了加長假,便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一天兩天,如果大批重要客人未到,比賽先自辦了,申偶大會將失去其廣泛性,有違原則。原則的事,我們天國是堅決不會違背,因此,等不急地可以先回家餵豬,錯過了此次賽事也不打緊,等到猴年馬月,說不定我們天國又要召開第二次,那時可以再來。
等不及地就痛罵這夥遲遲不到的重要客人的時間觀念怎他媽這麼差!這不是在圖大家的財謀大家的命嗎?可是來到天國的地頭就得聽人家的,只好安坐位上繼續等,終於由心焦等到鬆懈,有的打起磕睡,有的開始點起煙來抽,有的竟開講起黃段子.
還有的在那裡發廣告,說是卦算得比賊還準,上卦五百年,下卦五百年,此卦連神鬼都稱恐怖。
嗡嗡,蠅蠅。
就在會場裡喧鬧成片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來自天外,直射到主席臺上,化而成一個人。
偌大會場陷入了安靜,大家停止了胡天海地的談論,擡起眼睛細細打量纔來的這人,發現是個女人,穿着道袍,卻掩不住婀娜的身段,嫋嫋亭亭地,好象與天使國相熟,與急忙起身來的紫衣見過禮,十分不客氣地就在她身邊落座。
這就是天國裡一直在等的貴客嗎?
客人們中有眼力好使的瞄上那女的臉蛋,眉目如畫,是一副天姿國色。成熟的韻味很足,卻是一臉沉靜,雖則沉靜,與天國裡的仙使相比,明顯少了許多凜凜然地寒威,乍一看,臉上彷彿散發着一層淡淡詳和地光。
坐在貴座上一直閉目養神地老佛此時沒有五官盡是皺摺的臉上也是油燈光大盛,向那女子照耀過去,恰與那女的斜來的眼光相對,電光微閃,整個會場裡的空間就泛起淡淡地能量漣漪,不是極敏感的人也感覺不到。
此時,有仙使報進去,所等貴客已到。娥皇便就命撤回前方的宗師神女,封閉飄渺境空間,道一聲:“茶也夠了,這就入會,”率領着一衆劍客宗師,走出娥皇宮。
在會場裡衆多客人的翹首期盼,千呼萬喚中,終於,聽一個仙使高叫一聲:“女王出見了!”天國緊閉地大門再次打開,一陣香風流蕩出來,使得與會衆客心神一蕩,是中了天國裡軟脈散魂香的早期徵候。
千萬道目光齊刷刷聚向天國的那兩扇敞開的大門,在只應天上有的曲調奏響中,從大門裡步出兩隊白衣地仙使,挑着旗,上面寫得什麼,大部分外來的客人不認識仙使國的字,也看不明白。他們全都起立,掂起腳後跟,一慣四條腿匍身行路的也都人立而起,細緻地掃瞄一衆仙使的身材和臉蛋,以滋潤眼球。
最後出來的是五位緋衣神使,剩下的率着劍客在天國裡看家,防備有賊偷進去偷東西。
再後,女王在紫衣、黃衣、緋衣三宗師的援引下現身,一改往日打扮,着一身大紅的鑲金袍,愈顯雍容。她烏黑的長髮打成高高地鳳凰髻,斜插一支罕見的紫玉鳳凰釵,華貴之氣,濃濃地溢滿會場。
今天的女王沒有遮面,容貌也讓四方靈異相了個夠,他們噓一口不敢相信的氣,是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天人之美,一部分靈異陷入了極度沉醉,大部分靈異則陷入瘋狂,他們唸叨着戰爭——如果有那個能力,是非要發動一場可的,爲了這個女人。
娥皇站上主席臺,臉上是淡淡的表情,環顧會場一週,然後以茶代酒,敬了客人們一杯。客人們這才從娥皇之美所帶來的震撼裡回過神,跪下一大片,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有的在那裡一邊喊着萬歲,一邊眼淚鼻涕亂流,心裡充滿風雲際會,得遇明主的激動。
娥皇在主位上坐下,仍是淡淡的表情,淡淡地問道老狒:“太虛裡一干客人緣何來遲!”
黃衣、緋衣二宗師相跟着在娥皇與宗紫衣的身邊坐下,老狒打一嵇首,身邊的一伽藍回話:“半路上遭遇精靈族的交通陣,好容易闖出來,一併除掉了佈陣的大魔頭,故此耽擱。”
娥皇哦一聲,點頭,說:“略有聽聞,不知什麼來頭。”
“告美麗的女王,他們是地獄鬼族的一支,喚作變異精靈族,一直以來,是地獄危害宇宙衆生。”
娥皇道:“這麼說來,地獄裡的鬼該死了,”叫把這個消息散佈全會場,俄把眼睛瞄向鬼席,說:“想來,你們便是地獄裡的了,果然生得一副鬼頭鬼腦。你們的王怎麼沒來?你們散佈交通疫,布控交通陣,這許多年來害死了多少生靈,眼看着這裡的客人俱與你們爲敵,你們還敢來參會!客人們正想冤有頭債有主找你們的王算帳哩。“
全場客人,倒有一多半客人經受過太虛裡交通陣的毒害,一聽給太虛空裡諸多高手掃滅了,除一大害,大聲叫好的同時,把不善的目光投向鬼席。
鬼席上的鬼們有點害怕了,見數千客人皆冷眼相見,似乎有要尋仇的意思,捺住發慌的情緒,故作平靜,說:“太虛神狒害死了我們的人,我們的高手全都回去磨刀了,誰欲尋仇,先砍了誰的腦袋。我們地獄裡,不是好欺負的!“
女王沒有見到地獄王,在心裡面倒是頗覺稀罕。她不再理鬼們的胡吹,說:“客人即已到齊,時候不早了,武會這就開始罷。
旁邊仙使答應一聲,走到臺前,伸指往下一彈,四周的景物驀地遠退,空間擴大了一倍不止,晾出塊巨大地場地,是謂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