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種解讀。”
“或許是正確的。”
“更有可能,每一種對這兩個故事的解讀,都有可能是正確的。因爲正確的答案,並不是非得只有一個。”
“真相沒必要是單選題。”
封林晩在內心不斷的翻炒着兩個故事,以及這兩個故事的解讀方法。
“會不會還有更多的解讀方法?”封林晩產生了聯想。
畢竟他代表的只是一種視角,封星河代表的,也只是另一種視角。
隨手調動超十之力,抹掉了封星河記憶裡,關於他,關於兩個故事的訊息。
封林晩一步跨出,已經抽離了未來。
至於解釋超十是怎麼回事···。
嗯···反正封星河最後也會忘掉。
那就不爲難他了吧!
畢竟得到之後再失去,也是很痛苦的。
還有可能引來觀察者的關注···不值得啊!
封林晩面帶微笑,絕不會承認,是因爲自己走的時候忘記了,還有···爲了之前封星河嘲笑他名字那點事。
隨後,封林晩遊走於不同的時間點。
進入各個時代,告訴不同的人,關於這兩個故事,讓他們談一談自己的理解,隨後又刪除他們這一段記憶。
總的來說,封林晩一共統計了幾種解讀答案。
第一種,自然是最常規的解讀。
不說也罷。
第二種,就是之前封星河提到的那種。
也沒必要再說。
第三種,就是對立統一論,讀者和作者其實都是一個人,作者創造了小說,讀者穿越小說改變了小說世界,作者又不得不親自幹預,進入小說世界,修正小說世界裡的設定和價值觀。這是一個輪迴,二者通過一個小說世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不間斷的迴環。
這種說法,有點意思。
通過這個故事,就可以看作是,觀察者們監視着整個星河宇宙,不斷的提高着星河宇宙的上限,而超十們則是不斷的從這上限中超脫。通過這種方式,二者成爲循環,最終讓星河宇宙,不斷的龐大、強大,趨於無解。
其它還有好幾種說法,雖然各自都有點道理。
但是不成體系,無法成爲一個單獨的,獨立的觀點。
所以封林晩只是留存於心底,暫時不進行更徹底的推斷。
祖星,秘密組織基地的辦公室裡,封林晩整理着新涌出來的一批‘賢德’的言論和觀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推波助瀾。
這些流傳在祖星各國之間的觀點和論點,都有點推成出新的意思了。
不再是固執的抱守着各自原本的那一套東西,死咬着不放。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星河文明的強大,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個不現實,不靠譜的傳說。
那些離開了故土,來到祖星的異界人們,也開始真正的將祖星當做自己的‘故鄉’,視自己爲這個星球的主人翁。
有時候說是故土難離,說是根不可改。
其實,只需要三代人···就能將許多固有的東西,全都粉碎和改變。
戰火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再一次的點燃。
戰爭是文明的摧毀者,卻也是加速器。
無論是個體,還是整個文明、國家。
在面對生存問題時,都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潛力。
祖星上,異界文明通過交叉融合,誕生出層出不窮的怪異科技和修行手法。
有些側重,甚至真的會讓星河時代的超高文明,爲之稍稍側目。
封林晩放下了手裡的資料。
神情有些緊張。
他似乎感覺到了某種沉重的喘息,就在他的耳邊。
這是一種錯覺。
更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他的身邊,編織着一張大網,就等着他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一腳踩進去。
無奈之處就在於。
封林晩可以感覺到這種力量存在。
甚至可以察覺到,有某個生命體,就出現在他的身邊。
但是,卻無法定位。
就彷彿只是他個人的神經質。
“是觀察者?”
“他終於來了!靠近了我,這麼說···超十們的目的,快要達成了?”
“那些觀察者們,真的相信了我?”
“並且開始下定決心,真實的進攻?”
封林晩的內心是無比緊張的。
他知道,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
那就說明,這個···或者這些觀察者,隨時可能動手攻擊他。
無論他對觀察者已經解讀到了什麼程度。
力量上的差距,無法通過解讀來彌補。
知識就是力量,但是從知識到力量中間還需要一個轉化的過程。
封林晩知道了什麼是超十。
更知道什麼是觀察者。
但是他卻還差一口氣,一口跨越屏障,超越過去的一口氣。
心中各種不安,卻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
封林晩反而凝神,朝着某個方向隨意的瞟了一眼。
這一眼似乎若有所指。
但是封林晩自己也明白,這完全是賭博。
他並不確定,觀察者就在那個方向。
不過,一個不太確定的眼神,即便是賭錯了,也不會暴露更多的訊息。
最糟糕,也不過是讓觀察者們知道,他這個‘超十’,果然是假扮的。
從而對他失去‘興趣’,轉爲原本的監視。
而不再是面對面的直視。
壓迫感越來越強烈。
封林晩知道,觀察者就要動手了。
那種存在的思維和考量,不是他可以全面感知和掌握的。
封林晩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等待下去了。
所以他決定···賭一把。
抓住艾墨·科莫多的因果,順着他的命運,穿越時間,進入艾墨·科莫多的晚年。
封林晩站在一座高塔的門檻前。
周圍是無數前來求學的學子。
他們有着不同的外形,不同的打扮,不同的語言。
但是相同的是,眼中的熱切,以及對知識的期待和渴望。
順着人羣,步入高塔。
入眼的是一排排巨大的,高聳入雲的書架。
高塔內部,顯然已經鑲嵌了一個次元空間。
書架上,擺放的,自然是各種文明的書籍。
而就在這些書架的中央。
一個滿頭銀髮,滿臉溝壑的老人,正不斷的招呼着那些如鳥兒一般,在空中飛翔的書籍,然後揮手招呼着各種不同的文字,然後隨意的編撰着新的書。
他沒有去看那些進入高塔,進入這宏偉圖書館的學子。
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抽離。
封林晩沒有去看這些書,他出手朝着老人的額頭一指點去。
同時,也有一股力量,朝着封林晩拉扯過來,彷彿要將他推入永恆的虛無和空洞之中,再難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