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梅說的沒錯。
封林晩如果真的直接將整件事戳破。
那麼無論是張小梅還是褚建斌,都會遭到嚴苛的懲罰,甚至直接封印了肉身,只留下單純的意識,流放到沒有邊際的黑暗宇宙,永不救贖。
但是封林晩也會遭到許多大佬的針對。
原本在軍部,有一個師爭洪一個槓精作爲敵人,已經足夠難受了。
但如果將這件事,這麼直愣愣的捅出去,他的敵人不說遍佈整個軍部,至少也會得罪相當一部分人。
“究竟是順勢而爲,等待事情的爆發,不主動參與,也不主動曝光,藉機小小的撈一點好處。還是逆勢而起,頂着風頭,將這件事徹底鬧大,搞到後來舉目皆敵?”封林晩捫心自問。
如果從一個很‘主角’的角度出發,那當然是逆勢而行了。
舉世皆敵又如何?
如此這般,方纔顯英雄本色嘛!
但是···這麼搞,好累的!
封林晩本能抗拒。
“既然左右都不對,那何妨中庸?”封林晩心想。
“在其位,謀其政,盡其責,不偏不倚,堅定立場。雖然說起來似乎有點low,但是這就是古人總結的智慧。”封林晩心中有了定計。
他只需要將此事,上報給掠殺營的負責人便可。
掠殺營雖然編制上來說只是一個營。
但是掠殺營內,軍銜比他高的人,比比皆是。
這一次運送物資,到了點。
將此事一併上報了,之後如何,封林晩再靜觀其變。
這麼處理,看似是最愚蠢的。
彷彿是人也得罪了,好處還沒撈到,還惹了一身騷。
但是這正是一種既不違背處事原則,卻也不將自己困於困境的方法。
表面上不曾獲利,不曾站在風口浪尖,那麼吸引到的仇恨,也就沒那麼多。
“只不過,這麼想···似乎又有點不甘心,那就再斟酌、斟酌,以此爲核心,想出一個兩全之策來。”封林晩不着急,反正距離出特戰區,還有一段時間。
從張小梅那裡逼問出了座標後。
戰艦重新起航,迴歸了正軌。
接下來的路程,雖然也有一些小麻煩,但是卻都無礙。
大約過了小半個月後,戰艦抵達了位於世界融合,生出的戰場邊緣。
世界與世界之間,本來是不同的單獨個體。
就像一個人與另一個人之間,本不該有什麼絕對的接觸。
但是特戰區的特殊性,就是打破了這種界限。
就像幾個人,相互通過某些特殊的器官,將彼此串聯在了一起,彼此守護着對方的後庭,卻用將自己的一部分,延伸了進去。
而這樣組成的戰場,也是神奇的。
空間的概念變得稀薄。
有時候說不定正在山巒之間交戰,下一刻一者跌入深淵,一者飛入高原。
速度快,精通隱匿身法的人,在這種特殊戰場上,有着極大的優勢。
掠殺營的大本營,就坐落在一塊快速浮空飛馳的大陸上。
而掠殺營的營長,則是一個身高接近三米,渾身包裹着岩漿的怪人。
似乎是爲了獲得戰場上的生存能力,他已然將自己半元素化,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只需要遁走身體的一小部分,就可以逃出生機。
“原本以爲這批物資無法運到,但是沒想到,居然比我預想的,還要更早一些抵達。辛苦了,封團長!”岩漿怪人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神情中充滿了疲憊。
封林晩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封某,此次不僅送來了後勤物資,並且還給郭營長帶來了一些消息。此事封某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卻知道···掠殺營的兄弟們,同樣是我們軍部的將士,不可被野心之輩白白犧牲。”
無論如何,便宜話還是要說的。
只做事,不會邀功,那誰念你的好?
人都是自私且健忘的,有時候要懂得主動去爭取。
岩漿怪人郭營長微微擡頭,即便是那麼抽象的臉上,依舊可以看得出明顯的疑惑來。
封林晩便將他引到一旁,給他看了軍徽之中記錄的影像。
看完之後,郭營長整個人都怒了。
氣勢飛揚,全身燃燒着幽藍色的火焰,彷彿將時空都扭曲。
封林晩站在他的身旁,竟然連呼吸都困難起來,更沒有反抗能力。
“爾等!欺人太甚!”郭營長怒意勃發,手中出現了兩把巨斧,巨斧交錯,身上出現了一道道帶着銀輝的虛幻鎖鏈。
似乎就是這些鎖鏈壓制和封鎖了他,讓他的實力被限定在了某個階段,無法突破,無法進步。
咆哮一聲,郭營長喘着氣,嘴裡不斷吐出滾燙的岩漿,人卻漸漸的安穩下來。
“好強的氣勢,好龐大的能量波動,很有可能整體實力在七級左右,但是戰鬥力和爆發力,卻超出了這個界限。”封林晩大口的喘氣,若非他的真炁堅韌,只怕就被郭營長這無意識的一次爆發給擠兌死了。
那可就太冤枉了。
郭營長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抓着後腦勺對封林晩說道:“抱歉!沒有注意分寸,差點害了你。”
想了想,他一掌刺入自己的胸膛,竟然從胸腔之中,抓出一枚火紅跳動,還在燃燒的心臟遞給封林晩。
“由於我種族和血統的特殊性,每過百年,就會自然多長出一個心臟。這枚心臟裡,融合着數之不盡的火種,有着極爲龐大的能量,無論你將它用作傀儡機關的能量核心,還是另做他用,都很合適。”
“我此時身無長物,也唯有它,可以聊表謝意了。”郭營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封林晩聞言,心頭那點怒意,倒是熄了許多。
他也不是瞎子,可以感覺到,跳動的火焰心臟中,那蓬勃燃燒的巨大能量。
這簡直堪比一顆年輕健康的太陽。
而且其中還包涵了數不清的,不同種類的火焰種子,培養潛力十足。
封林晩甚至已經在想,要不要以此爲能量核心,打造一臺法寶機甲。
當然···或許這麼用,等於浪費,還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看着頗爲豪爽、老實的郭營長,封林晩有一個計劃漸漸成型。
“郭營長!你我現在···其實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啊!”封林晩一開口,就迅速拉近彼此的距離,用以卸掉郭營長那爲數不多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