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
趙陽來到博物館後方的小樹林內,選了一處還算寬廣的空地,準備開始使用七星臨護。
按照吳相的說法,使用七星臨護時,最好要直接腳踏大地,同時上方無遮擋,能夠直接看見北斗七星。
不過,這些講究只在初學時需要計較,當法術純屬之後,則可以隨時隨地的使用了。
“七星臨護的本質,是藉助北斗七星的力量,來實現自己的目標。”
趙陽矗立在原地,先將身體給放鬆下來,並自語道:“可以說,學了這門法術,就是一招鮮吃遍天,能夠適用於各種場合,但這種覆蓋面廣的法術,效果就不會那麼突出了。”
身體放鬆完畢後,趙陽按照七星臨護的流程,開始使用法術。
咒語、手勢、觀想,一氣呵成,如此反覆三次,趙陽胸口的法種猛然大亮。
這種亮是細微能量層面的,大部分是看不到的,唯有修行人或者覺察力特別強的普通人能夠看到或感受到。
嗡—!
那金白色的法種在胸口晃動了幾次,趙陽忽覺天上有一道朦朧的星光落入眉心,隨後自己腦海中便多出了一個‘信息團’。
待將心神沉入其中之後,趙陽得到了自己的推演結果。
“西北方向三百里,無名山上姻緣石。”
得到這句話後,那信息團便悄然消失。
“西北方向三百里。”
趙陽拿出手機,翻看地圖,發現那裡是一個名爲‘不老山’的景區。
“所以,又要趕路了。”
趙陽按了按腦袋,無奈道。
回到辦公室,他將推演結果告知了吳相。
吳相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道:“一般推演都是如此,需要實際做一定的行動,之後才能得到最終的結果。”
趙陽順着畫問道:“那不一般的推演是怎麼樣的?”
“所謂的不一般,就是追求速度與效果,想要當場得到確切答案的。”
吳相拿趙陽的事情舉例,道:“比如你這件事,如果用不一般的方法,你會立馬知道不老山那裡有什麼隱秘,和你的事情又有什麼聯繫。而其付出的代價,要麼是消耗你的精力、體力,讓你陷入虛弱,要麼是直接消耗你的壽命。
趙陽眉頭一挑,道:“那要這樣的話,我還是選擇跑一趟好了。”
“嗯,還有另一種付出代價的方式,你也需要了解。”
吳相繼續道:“那就是獻祭,比如數百年前,就曾有一名上詭族妄圖用上萬華夏人的性命,來推演詭族突破封印的方法。這種獻祭也能抵消推演的代價,但無形中會欠下因果,短時間內或許沒事,長遠來看,則可能哪天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封印?”
趙陽詢問道:“什麼封印?”
“上詭族因爲擾亂此方天地的秩序,被我們的祖先封印在了地下、海底,那封印無比的牢固,哪怕我華夏修行界經歷了衰敗,上詭族也依舊無法突破,最多隻是讓一部分人能夠出來活動,還都是有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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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封印上詭族嗎?”
趙陽接着問道:“下詭族呢?”
“除非是作惡太多的,否則都不太會管。”
吳相想了想,道:“詭族並非是百分百的惡人,我們的敵人大都是想要奴役華夏的上詭族,對於下詭族,如果對方好好修行,不害人,我們一般都不會管。”
“原來如此。”
趙陽覺得這麼做很合理。
詭族畢竟是一個相當大的羣體,如果一棒子都打死了,着實有些武斷。
“這回你自己去,別帶甄柔了。”
吳相看向第十日博物館,道:“我給她安排了特訓,這段時間她都不能離開博物館。”
趙陽沒問,什麼樣的特訓要限定在博物館範圍內,只點頭答應下來。
到了第二天上午,趙陽買好動車票,準備前往不老山景區所在的天權市,但剛到候車站,他驚訝的發現,墨淵竟然也坐這趟動車。
“……”
檢票點前方,兩人相互看着,最終由趙陽打破沉默。
他開口問道:“你竟然有華夏身份證?”
墨淵笑道:“沒有身份證,我怎麼辦的貓咖營業執照?我可不是黑戶,是貨真價實的華夏戶口。”
“行吧,你去哪兒?”
“天權市。”
“不老山?”
“看來,你有高人指點啊,要不然憑你目前的修爲,不可能算到那裡。”
墨淵收斂起笑意,道:“不瞞你說,我昨天找你幫忙,最大的原因就是推演,當我推演如何能提高表白成功率的時候,結果是要找你幫忙。而昨天我和娜娜在一起後,我忽然生出一絲靈感,覺得我這段戀情背後,藏着一些其他因素。”
趙陽接話道:“然後,你又進行了推演,得出了要去不老山的結論?”
“對。”
墨淵點點頭,道:“我估摸着,可能和某個下詭族有關,又或者是和某個華夏老古董有關吧。”
“就不能是上詭族?”
“經歷那麼多年的封印,在對外的時候,我們上詭族可謂是相當的團結。就拿我來說,從前那些看我不順眼,想殺我的那幫人,現在知道我要來參加鎮守,恨不得直接傾家蕩產幫我提高實力呢。”
墨淵端着下巴,道:“所以,要麼是想着華夏和我上詭族兩敗俱傷,然後黃雀在後的下詭族,要麼就是你們華夏的老古董,留下手段想坑我。”
“按照你這個說法,那下詭族的概率大點。”
趙陽攤開雙手,道:“要不然,我家長輩同意我去調查,豈不是壞了同胞的計劃?”
“有道理。”
墨淵聳聳肩,道:“但不管怎麼樣,昨天謝謝你,我後來知道了前因後果,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了。拋開立場,你是一個很有責任感、擔當的好人,如果你不是鎮守使,我甚至會幫你轉化,讓你成爲我上詭族的一員,獲得長生。”
“人可以轉化爲詭族?”
趙陽猛地睜大眼睛,道:“你不會是考慮,想把姚娜…”
“看她自己的。”
墨淵認真道:“請你相信我,我不會逼迫她做任何事情,就拿表白這件事來說,我其實可以對普通人讀心的,但我如果那麼做了,就違背了我對愛人的原則。”
“嗯。”
趙陽微微點頭,心中藏着警惕。
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他都的對墨淵的話帶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