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歡和閻枚走進巡城衛,只看見裡面有四五個人東倒西歪的咀嚼着一根長條狀的東西,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極度的享受感。
“歡哥,這是歡喜枝,我聽說過。這種東西能上癮,但有致命毒性,一旦服用就很難戒掉。時間長了,人會精血虧盡而亡。”
閻枚看見歡喜枝,眼露露出恐懼的神色,低聲在丁歡身邊說了一句。
他出身商人家庭,所以對這個道修界傳來的歡喜枝太清楚了,他娘就是死於歡喜枝。
這東西尋常人連吃都吃不起。
“我們來報名加入巡城衛兵,誰負責?”丁歡問了一句。
一看這裡就不需要競爭,丁歡也懶得說是來應聘的。
“我來幫你們登記。”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
丁歡之前因爲沒有用神念,直到這個聲音傳出,他纔看見角落處走出來一個瘦弱如猴的傢伙。
至於其餘五個正在咀嚼歡喜枝的人,看都沒有看丁歡這邊一眼。
他們很清楚,西風城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幾個人過來送死。
也是因爲這些經常過來送死的傢伙,他們才能長久的在這裡享受快樂。
如果不是巡城衛必須要有一定的出警記錄,他們還真懶得繼續招人。
“你們兩個都是來應聘巡城衛兵嗎?”這瘦弱男子小心問道。
丁歡道:“我們應聘隊正,這裡正副隊正都還有嗎?”
瘦弱男子搖頭:
“沒有了,正隊一個月是兩枚晶石,副隊一個月是一枚晶石。”
“很好,那登記吧。”丁歡說完,隨手就將放在一邊的灼星領主國的律法拿起來翻看。
之前一直斜躺着在咀嚼歡喜枝的五名巡城衛聽到丁歡說要應聘正副隊長,都是驚異的看了過來。
依然是沒有人說話。
“請問正隊長叫什麼名字?”
瘦弱男子問了一句非常好笑的話,不過沒有人覺得好笑。
“正隊長就是我,丁歡。副隊長是他,叫閻枚。”
丁歡在看完律法後,帶着笑意的說道。
他有神念,儘管這律法書有點厚,那也是神念掃掃烙在記憶中的簡單事情。
“好的。”這瘦弱男子拿出正副隊長的任命書,用筆寫下了丁歡和閻枚的名字,然後將這兩份任命書遞給丁歡和閻枚。
丁歡目光落在這任命書上,倒有些驚異起來。
這竟然是兩張法器?
“你們在上面印一個手印,然後這任命書就有伱們的信息了。”
瘦弱男子語氣依然是帶着怯意。
丁歡和閻枚伸手在這任命書上按了一下。
下一刻,丁歡手中的任命書上赫然出現了他的信息。
說是信息,也就一行字。
丁歡,灼星領主國西風城巡城衛隊長。負責西風城一切安全事宜。
不等丁歡將任命書收起,一名剛剛咀嚼完歡喜枝的男子站了起來,眯着眼睛盯着丁歡說道:
“既然已經是隊長了,那今天城北礦石店的案子你就去負責一下吧。”
丁歡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什麼身份?”
“本人齊振於,加入巡城衛十二年,現在巡城衛四級衛兵。”這傢伙語氣凌厲顯然沒有將丁歡這個隊正放在眼裡。
丁歡再次問道:“那我是什麼人?”
“你不就是剛剛加入巡城衛的嗎?”齊振於不屑道。
“我是隊長,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做事?”丁歡淡淡說道。
聽到丁歡的話,其餘幾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等衆人笑完後,齊振於纔看着丁歡嘆了口氣:
“年輕人,一來就要吃成大胖子,你不怕噎死?我來教你,在巡城衛,隊長不是最大的,誰在這裡呆的時間最長,誰就是最大的。
所以我可以命令你做事,如果你不願意做,那我有權殺了你。”
“哦,殺了我後,這個月的兩枚晶石是不是落在了你們的手中?或者我在外面死了,我的晶石是不是也落在你們手中?”
丁歡譏諷了一句。
“不算笨,不過你按了手印,就沒有反悔的機會。”齊振於不屑道。
“這是誰規定的?”丁歡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
齊振於身邊的一人也咀嚼完了歡喜枝,聽到丁歡的話後噌的一下站起:
“怎麼,不服氣嗎?這是我們巡城衛規定的,也得到了西風城城主的認可。”
就在此刻,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衝了進來:
“齊哥,外城鐵力盟的人要將我夫君帶走,他們不但打了我們,搶了我們的貨,還要把人抓走……”
“外城的事情我們管不到。”不等齊振於說話,剛纔懟丁歡的那名男子就再說了一句。
齊振於也說道:“沒錯,你自己去交涉吧,外城和我們無關。”
“可是你們收我晶石的時候不是保證,只要在城內被搶,就來找你們嗎?他們雖然是外城的人,卻是搶了我在城裡的店鋪……”
女子悲憤說道。
“滾。”齊振於一腳將那女子踹了出去。
踹完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丁歡和閻枚說道:
“你們兩個跟着她一起出去將這件事處理一下,下次記得尊重前輩。”
說完這句話,他擡手就是一巴掌拍向了丁歡的臉。
丁歡身體一側,齊振於這一巴掌打空。
他呵呵一聲:
“難怪敢如此問我還有幾下子啊。”
丁歡沒有理睬這個齊振於,自顧說道:
“根據我灼星領主國巡城衛律法總綱第十一條,巡城衛有以下犯上者,上可殺無赦。”
說完這句話,丁歡笑吟吟的看着齊振於:
“你說你是不是以下犯上呢?”
“你祖宗……”
齊振於狂怒,只是他剛剛說了三個字,丁歡就是一道風刃過去。
齊振於的腦袋被這一道風刃劈落,滾出去十幾米遠,眼裡還帶着驚恐和不相信。
丁歡小心的避開了血跡,然後對那瘦弱男子說道:
“我巡城衛律法規定,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有詳盡的記載,剛纔的事情可記下來了?”
此時丁歡已明白,這個瘦弱傢伙,是巡城衛的記錄員,負責記錄一切在巡城衛內外發生的事情。
“是,是,我現在就記……”
這瘦弱男子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結結巴巴,他不敢不聽丁歡的話,拿起筆趕緊快速將剛纔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
丁歡如此兇悍,他不敢瞎記。
“你……”那名說丁歡不服氣的傢伙,臉色也是蒼白起來。
怎麼來了一個膽子如此肥的傢伙,在巡城衛殺巡城衛兵?
巡城衛兵被殺,通常是出去多管閒事的時候被殺,在巡城衛裡面被殺,那還是頭一遭。
不對,眼前這個人也是巡城衛的人了,而且還是隊長。
可巡城衛沒有過這樣的隊長啊,這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隊長殺衛兵,在灼星領主國的律法中是什麼情況來着?
“現在輪到你了,你剛纔以下犯上……”
丁歡的話還沒說完在,這名巡城衛隊員就撲通跪了下來:
“前輩,不……隊長,我剛纔咀嚼歡喜枝昏頭了,隊長手下留情啊。”
丁歡臉色一沉:“我憑什麼手下留情?”
“我,我……”這名巡城衛隊員額頭冷汗直冒。
他肯定,丁歡是一個厲害的修士。
你說你一個修士,來這裡和我們搶這碗飯有意思嗎?
“倒也不是不能原諒你剛纔這個女人來報案,這樣,你帶人去將她的事情解決了回來。”丁歡指了指被踢出門口的女人。
“謝謝隊長,多謝隊長……”
門口女子聽到丁歡的話,趕緊跪下感謝。
她剛纔被丁歡可怕的手段嚇到,可想到自己的夫君即將和和這死去齊振於一樣,她心裡就恐慌起來。
“這,這……”這男子頓時猶豫起來。
城外鐵力盟可不是善茬,他過去很有可能會被殺的。
“不去就算了……”丁歡說完這句話擡手就是一道風刃。
“我……”這男子感覺到死亡氣息,一個去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丁歡再次劈了腦袋。
丁歡看着手都在顫抖的記錄青年:
“剛纔他不但以下犯上,還拒不聽從上司命令,所發生的一切,都記錄下來。”
“是。”瘦弱青年趕緊再次俯身疾書。
丁歡轉向其餘三人。
這三人的歡喜枝還沒有咀嚼完,不過歡喜枝早就被丟在一邊了,那種享受表情也消失無蹤。
三個傢伙都是一臉驚恐的看着丁歡。
丁歡淡淡說道:“我現在以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們去處理鐵力盟霸佔別人店鋪的事情,你們以爲如何?”
三人條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來:
“謹遵隊長的號令,我們這就過去。”
丁歡點點頭:“閻枚你和老六一起過去看看,看情況處理。”
“是,歡哥。”閻枚立即說道。
閻枚做事丁歡是放心的,絕對不會吃虧就是。
等一羣人走了,丁歡纔看着這記錄官: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彭磊之,在巡城衛做記錄官三年了。”瘦弱青年語氣惶恐。
丁歡點頭:
“不錯,你等會將這裡收拾一下。”
“是。”彭磊之趕緊應道。
丁歡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
“在西風城,哪裡住處最好?”
“在大晶區。”彭磊之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