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刑法堂內傳來的陰冷的聲音,陳發臉色微變,目光布上寒霜,但還是恭敬地對着刑法堂內一拱手道:“陳發見過副堂主。”
朱榮也是連忙俯下身,叫了一聲副堂主,便是低眉順眼,大氣不敢出。
卓文站在原地,擡頭看向刑法堂內,緩緩走出一名油光滿面的圓滾滾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太過於臃腫,一個人足以抵得上兩個人,走路的過程中,搖搖晃晃的,好似隨時都會朝前傾倒滾起來一般。
中年男子很是滿意朱榮和陳發的態度,眯眯眼掃視着,落在了陳發身後的卓文身上。
在瞧見卓文居然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並沒有如陳發和朱榮那般行禮,心下不悅,指着卓文道:“你是煌吉世家哪個弟子?我怎麼沒見過你?”
陳發連忙道:“副堂主,這位並不是我煌吉世家的弟子!”
“嗯?陳發,你膽子很大啊,不是我煌吉世家的弟子,你居然也敢帶進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什麼阿貓阿狗都帶進來。”
中年男子聲音提高了很多,猶如大喇叭,洪亮的極爲刺耳,而且說話也很是難聽。
卓文冷眼旁觀,而被陳發扛在肩膀上的女子春丹見副堂主針對這卓文,立馬露出欣喜之色。
她知道眼前這白衣青年這算是得罪了副堂主,以副堂主睚眥必報的性格,這傢伙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副堂主,此人不分青紅皁白,在城門口阻截到小女,他看重弟子的姿色,想要出手非禮,我反抗卻被此人用卑鄙手段給打成這樣,此人太過分了,副堂主要爲弟子做主啊。”
春丹見機行事,連忙開口叫屈,將所有的過錯和責任都往卓文身上推。
果然,中年男子在看到春丹身上的傷勢後,他目光變得陰冷起來,一股殺意如風暴一般,將卓文整個人都籠罩進去。
陳發心中一凜,連忙抱拳求情道:“副堂主,請息怒,此事是一個誤會,是春丹師妹不依不饒,先挑釁這位卓兄弟的,卓兄弟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春丹驚叫起來,搶着道:“副堂主,這陳發也不是好東西,他包庇此子,徇私枉法,胳膊肘往外拐,你一定要爲弟子我討一個公道啊。”
陳發心中焦急,對着肩膀上的春丹連忙道:“你閉嘴,現在你居然顛倒黑白,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春丹根本不理會焦急的陳發,繼續惡人先告狀,將卓文有的沒的都說出來,反正就是各種污衊。
“你再說一句,我就將你徹底廢了,讓你成爲一個廢人,連修士都做不成!”
卓文依舊平靜,看着春丹,聲音雖然平淡,但卻蘊含着強烈的殺意。
春丹脖子一縮,有些害怕,但很快她想到副堂主就在這裡,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繼續道:“你好大的膽子,我們這裡可是煌吉世家,你一個外人敢如此囂張,居然還敢威脅我,簡直就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卓文不再說話,而是一步跨來,右手成爪,朝着春丹脖頸抓來,欲要將其提過來。
砰!
一股恐怖的勁氣轟來,擋住了卓文的手爪,卓文眉頭一蹙,不由自主地退後十多步,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掀起恐怖的氣勁,這是他將那殘留在身上的力量都引導到腳下。
卓文擡起頭,冷冷的看着圓滾滾的中年男子。
別看這中年男子圓滾滾猶如不倒翁,實力倒是不弱,以卓文的神識可以感受到這中年男子的修爲應該是半步天命主,實力遠在陳發之上。
“咦?居然沒事……”
中年男子詫異地看着僅僅只是退後,並沒有受多少傷勢的卓文,聲音充斥着驚異之色。
他可是半步天命主啊,而眼前的白衣青年只不過是天道主而已,兩者差距極大,這白衣青年居然擋住他的攻勢,而且看上去還沒受傷的樣子。
陳發、朱榮和春丹三人也是驚異地看着這一幕,其中春丹和陳發最爲吃驚,顯然卓文的實力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倒是有一手,不過副堂主可是半步天命主,等他認真起來,這囂張的傢伙就會嚐到苦果了。”春丹嘟囔着,他認爲卓文此次是運氣。
“你膽子很大,在我面前,居然敢出手,你以爲自己是誰?”中年男子有些惱怒,冷冷地道。
“此女顛倒黑白,我已經警告她了,可惜的是,她還在不停地抹黑我,我可不是聖人,會任由這賤人隨意污衊我。”卓文淡淡地道。
“你說誰是賤人!”春丹大喊大叫道。
卓文壓根就沒理會春丹,而是看着中年男子道:“你身爲刑法堂副堂主,怎麼也應該秉公執法,公平公正,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看出你辦事那裡公平公正了,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坐上刑法堂副堂主的位置?”
“你找死!真以爲你是這陳髮帶進來的,我就不敢動你嘛?給我死來!”
中年男子怒極,毫不客氣地出手了,半步天命主的氣息更是不遺餘力地爆發出來。
“副堂主,你這於理不合!此人並沒有什麼錯,你……”
陳發臉色大變,顧不上肩上的春丹,將其扔在地上,擋在了卓文面前,猛地一拳砸向中年男子。
噗嗤!
陳發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吐出,臉色蒼白如雪,額前冷汗連連。
卓文退後數十步,接住了陳發的身體,感受到陳發那虛弱到極點的傷勢,目光也有些冷意。
這副堂主實在是太蠻不講理了,不僅不秉公辦事,還直接出手,不分青紅皁白。
卓文取出一枚療傷神丹,將其餵給陳發,抑制住陳發體內的傷勢,而陳發蒼白的臉色,這才稍微紅潤了一些。
“陳兄,多謝了!”卓文頗爲感激地道。
對於眼前的陳發,卓文倒是頗有些好感,畢竟後者敢作敢當,不會因爲他卓文得罪這副堂主而表現出漠不關心,而是直接挺身而出,爲他擋住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