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到底出了什麼事?”
聽着許劍鋒的話,我的心下一緊,忍不住驚聲的問道。
“昨晚爲了將我們派出去的戰鼠迎接回來,秦陽和幾名外道的術士交上了手,雖然成功的擊退了對方,身上卻是受了傷.......”
徐劍鋒的聲音沉鬱,其中明顯的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他帶去的幾名六組的成員,也全部都受了毒傷。”
“老傢伙,那你有沒有派人過去增援他?”
聽着許劍鋒的話,我忍不住的開口追問道。
雖然秦陽這傢伙看上去有些陰陽怪氣,但是,人家不管怎麼說也都曾經救過我的性命,要是開會的那天沒有他,恐怕我早已經摺在了虺屠童子的手下。
“老狐狸,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
聽着許劍鋒的話,我立刻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索性的不再和他廢話,而是陰沉着嗓音對他問道。
“天寶,我希望你能夠出馬,先去將我們的戰鼠救活。”
許劍鋒沉吟了一會,這才相當謹慎的開言說道。
“沒問題,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你所謂的那隻戰鼠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有些無奈的對着許劍鋒開口說道。
“他的名字叫做阿貓,名義上是新紅橋那邊的一名小混混,但是實際上卻是我們的戰鼠。”
許劍鋒小心翼翼的對我開口解釋道。
“他最近正在調查一件相當棘手的案件,剛剛纔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線索和證據。”
“告訴我,怎麼聯繫他!”
聽着許劍鋒嚴肅到了極點的聲音,我頓時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沉聲的對他問道。
“昨晚在戰鬥發生的時候,秦陽和六祖的其他成員曾經掩護他離開,並且告訴他手下的小弟,要他儘快的聯繫上你,我想,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在找你的路途上!”
許劍鋒嚴肅無比的對我說道。
“我和你通話的目的,就是告訴你,如果有人說是貓哥的手下來找你,你就和他一起去,然後找到小貓後,及時的將消息發回來給我,我會派冥梟去接應你!”
“沒問題,老狐狸,那個人已經聯繫上了我,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見到你說的那位貓哥了,等到了地方,我就給你打電話!”
我回應了許劍鋒一句,直接將手機掛斷,滿臉正色的看向了身邊的黃毛。
“事情已經確定了,走,咱們趕緊去找你們的貓哥!”
“好咧,盧小爺,咱們這邊走!”
黃毛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順勢的將車門鎖好,帶着我徑自的進入了一座矮小的衚衕。
天津的衚衕,大多都不是正方向,黃毛帶着我一路的曲折蜿蜒,足足的走了快有半個小時的功夫,這纔在一座筒子樓前停下了腳步。
這種筒子樓至少應該追溯到八十年代,一水都是用青磚壘成,房前房後堆滿了破舊的自行車,鹹菜缸,以及不知道有多少歲月的廢舊物品。
一隻只窄小的樓洞口,就像是飢餓的嘴巴一樣的張開着,看起來似乎隨時都能夠
將人吞噬掉一樣。
“小盧爺,這邊走!”
黃毛拉住我的手,直接帶着我進入了一棟好似巨口一樣的樓道。
現在纔不過早晨九點多鐘,正是太陽最足的時刻,但是,這樓道里面卻是陰氣逼人,其中更是有着一種黴臭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的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黃毛帶着我穿過佈滿了各式各樣雜物的樓道,直接上了二樓,在一間樓房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小盧爺,就是這邊了!”
黃毛說着話,直接從懷裡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帶着我走進了陰暗的屋子。
這是一間兩居的臥室,由於不是正南正北方向的關係,採光度相當的差,裡面應該是終年的見不到陽光。
也正因爲如此,我才擡步進入其中,立刻便問到了一股濃烈的黴臭味道。
我被薰得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亦步亦趨的跟隨在黃毛的身後,進入了其中的一間臥室。
“天寶,你來了!”
隨着屋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我愕然的發現,來爲我開門的,赫然便是六組的副組長秦陽!
剛纔許劍鋒不是還在和我說,秦陽由於受了傷的關係,已經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養傷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邊?
看着前來開門的秦陽,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想道。
“天寶,想不到我會在這裡吧。”
秦陽的面色和以前一樣的慘白如紙,他說話的時候,右手卻是一直都在捂着胸腔。
“你的毒傷已經完全好了?”
我並沒有追問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說道。
“天寶,我們這一個月來已經損失了七批戰鼠,這七批戰鼠,無一例外的都是在對付同一個組織時損失的,而他們在被人幹掉之前,也都無疑例外的都是在掌握了某些機密之後!”
聽着秦陽的話,我的腦袋立刻開始飛快的運轉了起來。
“所以你已經可以肯定,總部裡面有內奸!爲了能夠查出內奸到底是誰,你故意的編造了一個假的地址......”
聽着我的分析,秦陽的臉上頓時掛上了複雜難明的笑意。
“天寶,其實有的時候你真的很聰明。”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傻!”
面對着秦陽的戲謔笑意,我直接針鋒相對的反擊了回去。
“在六組這個範圍內,也只有聰明人才能夠真的活下去!”
秦陽笑了笑,話語裡分明的帶着深意說道。
“說吧,要我救治的那個傢伙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實在是不願意再和他鬥嘴,只是撇了撇嘴問道。
“跟我來!”
秦陽說着話,直接帶着我進了臥室。
臥室的中間有着一張破舊的鐵架雙人牀,牀上正仰面的躺着一個人,那人的面色蠟黃如姜,氣息聽上去也是虛弱到了極點。
“這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身邊的秦陽問道。
秦陽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掀開了蓋在那人身上的被單,將他赤裸着
的上身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看清了來人身上的情形後,我忍不住的一陣炫然欲嘔,忍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索性的轉過身,扶着牆角激烈的將早飯吐了個乾淨。
在那人的胸前,有着一塊足有巴掌大的巨大傷口,傷口已經完全的腐爛,爛肉完全的呈現出了一片紫黑的顏色。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就在那紫黑色的爛肉中間,分明的涌動着無數白白胖胖的小蟲,這些小蟲瘋狂的在傷口處蠕動着,將傷口弄得好像蓮蓬一樣,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秦陽走到我的身後,輕輕的替我拍打着後背,直到我吐得再無可吐,他這才擡起頭,滿臉戲謔的看着我。
“秦陽,你......你這個傢伙可實在是太壞了,居然讓我看這種場面!”
我轉過臉,滿臉嗔怪的看着他怒喝道。
“而且啊,他這種情況,你應該找的是醫生,去爲他做手術纔對吧,幹嘛找我來這裡!”
聽着我的抱怨,秦陽的聲音依舊的波瀾不驚。
“天寶,這傢伙其實也和你之前在天津醫院救活的那些人一樣,都是中了痋術的。”
“痋術?”
由於之前那人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過觸目驚心,也讓我短時間內失去了思考和判斷的能力,聽到秦陽如此說,我這才恢復了過來。
“孃的,這世道真的是邪門到極點了。”
我對着身邊的穢物重重的吐了一口濃痰,忍不住大聲的謾罵了起來。
“虧得那些學校裡的老師和專家教授們,還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是一個物質的世界,還好意思說現在的社會主義國家,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我憤怒的叫嚷着,伸手指向了牀上的病人。
“你自己看看,看看,這吳斌才被我處置了多久,就又有一個痋術師冒出來了,這樣的傢伙,簡直就是完全的讓人應付不過來的嗎!”
“好啦,天寶!”
秦陽笑嘻嘻的打斷了我的話。
“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有這些傢伙,也沒有這些用科學完全解釋不清楚的異術存在,你盧天寶能不能這麼快就上位?”
“去,我那憑的可都是自己的這一身的本事!”
我相當不屑的對着他反駁道。
“行,你是憑的自己這一身的本事,行了吧,天寶,時間緊迫,小貓身上的痋術至毒,我真的恐怕他撐不過去,你還是趕緊的來救人吧。”
眼見得病牀上病人的氣息顯得越來越弱,秦陽忙不迭的對我催促了起來。
“行,沒問題!”
爲了預防緊急事情的發生,我的一應匠學的用具,幾乎全部都放入了身後的揹包裡面,此時用起來倒是相當的方便。
我也知道時間不能耽擱,索性的將身後的運動揹包打開,從裡面快速的取出闢痋針,按照《魯班秘遺》中所提供的方法,直接將針插入了那人的頂門。
隨着我手中的針插入,躺在牀上就像個死人差不多的小貓霍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嘴張開,對着地上就開始哇哇的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