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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寒風凜冽，轉眼第一個學期結束，自上次冥靈受到重創後，尋釁滋事的情況很少發生。
但也因爲這件事，張雪瑞的爸爸幾乎不讓她出門，雖然放假，李凱和她卻一週才見上一次面，平常只能打電話發信息。
李凱和爸爸的關係還是老樣子，李凱不問他的工作是否順利，他也不管李凱的學習是好是壞。
大年夜裡，白雪映着萬家燈火，一片祥和。
草草吃過年夜飯，父子兩各自回了房間。
“苒啊苒，新年快樂！”李凱躺到牀上。
“你也快樂。”苒啊苒回答。
“不，你要說新年快樂，過年過年，一年只過一次。”
“哦！阿凱新年快樂！”
“以前過年的時候可熱鬧了，我，爸爸媽媽，瑞瑞他們家也會過來，有時候我們去他們家，一起吃年夜飯，看春晚。”李凱翻身對着牆壁，“媽媽走了以後，電話一直打不通，她也沒有聯繫我們，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
“你想她嗎？”
“想，每天都在想。”
“可是她爲什麼不來看你呢？”
“不知道，可能是過得很好，忘記了我，可能是過得不好，不想讓我擔心。”李凱又翻過身來看着天花板，開口說道，“媽媽新年快樂！希望你過得很好很好！”
“我也希望阿凱的媽媽過得很好很好很好。”
“謝謝你！苒啊苒。”李凱拿起電話，“給瑞瑞打個電話，看他們吃好飯沒有。”
伸手拿起電話，電話先響了起來，李凱看是張雪瑞打的連忙接起來，聲音卻是另一個人。
“阿凱新年快樂！”是張雪瑞的媽媽。
“阿姨新年快樂！”
“哎都快樂都快樂，剛纔阿姨給你爸爸打了電話，本來是讓你們都來家裡吃飯的，你爸爸說吃過了，阿姨說吃過飯過來坐坐他也不來，阿姨就給你打個電話，阿姨也不叫你了，把你爸爸一個人留在家裡也不好，是吧！”
“嗯！”
“阿凱，那你明天過來吧，可以的話連你爸爸一起叫上，阿姨給你們包餃子。”
張雪瑞的媽媽說着，裡面傳來張雪瑞的聲音，又聽阿姨在電話另一頭聲音稍微變小了一點：“你這丫頭，一天到晚哪來那麼多說不完的話，一天纏着阿凱你就不怕他煩你，媽看你這這樣，阿凱要是不要你，你就沒人要了。”
“嘿嘿，阿凱不會不要我的。”張雪瑞和媽媽說道。
“阿凱，你明天要來啊，我把電話給瑞瑞了，這丫頭。”
“嗯，阿姨新年快樂，阿姨再見！”
“哎哎，好！”
電話裡換成了張雪瑞的聲音：“阿凱，叔叔都做了些什麼菜。”
“就簡單的炒了幾個菜，還有從外面買的一些滷味。”
“好吃嗎？”
“還行，你們呢？阿姨肯定做了一大桌，特別豐盛吧？”
“是啊，還逼着我吃了好多，她就是存心的，想把我養成一個胖子，嫁不出去只好一輩子陪在她身邊。”
“哈哈！”
“哎呀，媽你別老打我屁股，你看都打腫了，一大一小的。”電話裡的張雪瑞對媽媽說道。
李凱靜靜聽着裡面的說話的聲音，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他們一家人旁邊一樣，心裡說不出的溫暖。
“阿凱。”
“嗯。”
“你在看春晚嗎？”
“沒有，一個人懶得看。”
“那我陪你看。”
電話另一頭開了免提，傳出電視的聲音。
“現在是歌舞類節目……”
李凱就這樣聽着，聽着張雪瑞說節目裡舞蹈演員穿得好搞笑，小品多無聊，請來了哪個明星，唱歌時舞跳得好不好看……
聽着張雪瑞都快笑岔了氣，想着她開心得直不起腰來的樣子，想着她看着電視時手上的水果遲遲沒有放入嘴裡的樣子。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兩人換成視屏通話，張雪瑞跟着電視裡倒計時：“十、九、八、七……一，新年快樂！”然後靠到媽媽身邊，在媽媽臉上親了一口，“媽咪新年快樂！爸爸新年快樂！哥哥新年快樂！阿凱新年快樂！”說着在手機屏幕上啄了一口。
“瑞瑞新年快樂！”
李凱躺在牀上，把手機握在胸前，閉上眼睛，他不知道神降的時候仙靈有沒有給了一個將會改變他生活的想法，但是他知道張雪瑞是上天給他的最好的恩賜。
明天，不，今天，睡醒來，就可以去她家裡，見到她，接下來的週末，元宵節，情人節，開學……下學期瑞瑞將會和自己一個學校，說不定一個班級，前後座，甚至同桌。
情人節如期而至，李凱掙扎半天，想今天還是不進她家裡去了，他不知道現在張雪瑞的父母對有什麼樣的想法，尤其是她的爸爸，索性在小區門口等着張雪瑞。
張雪瑞揹着手，一跳一跳地走到李凱的面前。
“情人節快樂！瑞瑞。”李凱拿出一個盒子。
裡面是一個精緻小巧的四葉草項鍊，張雪瑞打開盒子後，李凱伸手拿出項鍊。
張雪瑞轉過身，讓李凱幫她戴上，小臉緋紅。
兩人牽手，準備穿過十字路口，這種節日，當然還是是遊樂場最合適。
綠燈亮起，兩人踩着斑馬線走到對面，突然同時停下腳步，身後的氣息熟悉卻又陌生，吸引着兩人卻又隔絕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