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境,偏北的位置有一坐不小的林子,但如今這林子的外圍卻是瀰漫着濃重的血腥,並且隨處可見一具具冰冷的獸屍,這些獸屍更死得極爲難看,都難以想象它們生前是遭受了怎樣殘暴的手段。
而深入林子,卻是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微微震動,似乎遠處有着龐然大物在踐踏着大地一般。
隨着離震源越來越近,也終於看清了地面震動的源頭,原來並非有恐怖的龐然大物,只是一大堆的獸羣踏起滿地的塵土浩蕩前行罷了。
但奇怪得是耳邊卻能聽到獸羣中不時會有憤怒的咆哮響起,仔細一看,更能發現這獸羣的衆獸目光竟然都緊盯着一處。
沿着衆獸目光望去,卻見到竟有一道飛奔的人影!
這人影顯得極爲邋遢,背部的長衫五顏六色,也不知都沾了些什麼,那一頭長髮更是亂糟糟得,整個就鳥窩一般蓬成一團。
突然間,這道人影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視線中,但幾個呼吸的功夫後卻又出現,然而此時的他竟然已在離原來位置二十五米遠的可怕距離。
“死貓,你準備好了沒有!”張銘右手抓着自制的木頭太刀,回頭看了眼身後窮追不捨的獸羣,不由有些着急地向須彌戒中的黑貓問道。
然而須彌戒中毫無動靜,直到二秒之後,一聲貓叫才飄了出來。
張銘一聽這貓叫渾身彷彿都來了精神,突然咬了咬牙,鼓足勁再往前衝去,直到又過了三秒。
“多段斬!”
張銘一揚手中的木頭太刀,身形頓時消失在視線之中,但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卻突然間多了一個人,那是屍人!
“死貓,我要鬆手了?”
“喵~”
張銘抓着屍人的手頓時一鬆,但屍人卻在此刻陡然暴起,如炮彈一般飛躍了出去,而張銘卻是一個回身朝着獸羣施展第三段斬擊,他的左手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獸皮,連忙往身上套去,他人也在套上後迅速匍匐了下去。
追擊的獸羣目光是死死地盯着屍人得,但突然間卻有一頭黑豹撞入視線中,頭腦簡單的它們根本沒多想,更生猛地將這頭黑豹直接撞開,繼續朝那飛躍而出的屍人追擊而去。
張銘被衆獸的衝擊帶得兇悍地衝天而去,沿途的樹枝也就生生斷裂,那股反作用力給樹枝帶來的鋒利更狠狠地肆虐在張銘的腰上,鮮血頓時飛射了出,但他人卻依然朝着空中飛去,足足被衝起二十多
米的高度纔開始墜下,那疾勁的風撕扯得張銘全身汗毛都根根立起。
這種高度要摔下去就算不粉身碎骨恐怕也得掉成皮!
於是張銘便開始抱起一路被自己沖斷的樹枝,起先作用之大根本毫無作用,兩掌更是同樹枝產生了劇烈摩擦,那一瞬張銘都有種雙手燃燒着般的錯覺,整張臉一瞬間就緊緊繃直了,冷汗如雨下,雙目之中血絲更是瘋狂爬出。
但他卻不敢慘叫,牙齒死死地咬着嘴脣,都令鮮血溢了出來,卻依然緊咬着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一旦痛吼出聲,他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費了!
砰!
這一摔,直摔得張銘的兩眼都泛出了淚花,身體無比僵硬地抽搐起來,十指更緩緩地緊握,那力道都令兩臂劇烈顫抖,手心之中更有鮮紅涌出。
他此時所承受的痛楚,可見一斑!
“喵~”
黑貓從須彌戒中竄了出來,看着張銘全身繃直地抽搐着,幽綠的目光中滿是擔憂,更伸出舌頭不斷地在張銘的臉上舔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銘總算緩過來一口氣,卻是開始貪婪地呼吸起來,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分鐘他纔有些鎮定下來,嘴角也在此時扯了扯,笑罵道:“死貓,瞎舔什麼,我又沒事!”
隨後張銘又緩了幾秒,才生硬地坐了起來,然後站起,但這不站起還好,一站起全身的骨頭都是開始作祟,陣陣沉痛如風暴般席捲着神經,他卻是咬了咬舌頭,強行清醒一些後抱着黑貓迅速離開了這裡。
張銘在這林子中有個窩,是一個地洞,三天前他和黑貓齊力打出得,如今張銘便是回到這個地洞中開始療傷。
另一邊追擊着屍人的獸羣也終於發現不對,它們窮追不捨地竟然只是具冰冷的人類屍體,而返回到遇到黑豹的地方時這裡也再沒有人影,只剩一攤極具嘲諷的血跡。
“廢物,都是廢物,一羣廢物!”
一道暴怒的咆哮此時忽然在獸羣之上爆發,竟見獸羣中央位置的某頭兇獸不知何時背上竟馱有一隻肉鼠,而此時的肉鼠眥目欲裂,那尖嘴之中更是爆發着極爲刺耳的怪叫聲。
而衆獸都是顫顫巍巍地低着頭,有些更是嚇得直接趴了下去。
…
張銘這一療傷便是三四個鐘頭左右的功夫,因爲當他從地洞出來時他發現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那一大坨老鼠屎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但這傢伙有
獸羣做保護,想殺掉它還真是不可能,若是就這樣退走嘛…”張銘忽然露出一抹苦笑,“真是不甘心啊!”
其實張銘是惦記着那頭肉鼠的妖丹,鍛體歷練後他特地去劍閣書閣看了有關妖丹的介紹,發現這妖丹人類武者竟然也能吸收煉化,因此自從碰上肉鼠後張銘就異常興奮,妖丹身爲兇獸全身精華的凝聚物,它將帶來的提升恐怕也不會小。
而張銘來這流沙境也快接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他就才碰到一頭獸將,還是肉鼠發現得自己,由此可見能遇上一頭獸將也極爲不易啊!
“要是我能幻化成兇獸的模樣那就好了。”張銘意淫般的自語道,卻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抱着一絲希望在腦海中想道:“鬼手,有沒有什麼能讓我變成兇獸的秘法?”
“我去你媽**”然而腦海中卻迴響起極爲暴躁的咒罵聲。
“不是吧,都一個月了還賭氣呢,你也太小家子氣了吧,我不就是來這流沙境歷練歷練,你至於嘛!”張銘極爲鄙視的說道。
“呵,歷練?特麼你這是歷練?你這叫玩命!”鬼手一聽張銘這話就氣不打一出來,那聲音都似滾滾怒雷地在後者腦海炸開。
“既來之則安之嘛,所以現在你更應該告訴我有沒有這種秘法,否則我也只能冒一趟險了。”張銘微笑的說道。
“呵,你現在的口氣,是仗着我怕你死在威脅我了?”鬼手的聲音突然平靜了,冷笑幾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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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張銘搖了搖頭,卻是笑着迴應道:“我只是再提醒你而已,如今我已是孤家寡人一個,了無牽掛了,就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沒有什麼牽掛惦記了!”
“好,很好!”鬼手怒極反笑,那陰沉尖銳的笑聲不斷在張銘腦中迴響,而後又說道:“臭小子,你等着,總有風水輪流轉的時候!”
“那你現在是打算幫我了咯?”張銘沒怎麼在意他的話,只是驚喜的問道。
鬼手卻是冷哼了聲,但還是乖乖提醒道:“找你須彌戒裡的那貨問去。”
“嗯?”張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撓了撓頭,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黑貓?”
“黑你個腿子,老子說得是那呼喚聲!”突然暴怒的咆哮驚得張銘渾身都是一哆嗦,但下一瞬他連忙取出須彌戒將感知沉入其中。
要不是鬼手提醒他都忘了呼喚聲這一茬,這個曾經害他不淺的傢伙,有必要好好認識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