菓敢在麪店境內相當於國內的一個省的定義,內部包含各個區域,最大的“省會”名爲新街市,擁有幾千平方公里,以及14萬的常駐人口。在天朝來看,只是縣城級別,但在麪店卻是通往天朝的重要通商口岸都市。
從前的菓敢在武裝販`毒者的掌控之下,主要的經濟來源爲種植罌`粟,隨後政`府對其發動了全面戰爭,根除了這種經濟模式,但給之提供的替代作物卻又無法恢復老百姓原本的生活方式。
於是乎,民衆與麪店國管理層的矛盾也是層出不窮。後來人們找到新的經營模式,那就是開設免稅賭場,吸引天朝富人入境賭博,一時間人聲鼎沸,甚至被稱爲了“小奧門”,但又是因爲天朝加大了對出境賭博的打擊,使得他們的日子也是捉襟見肘。
這也是引發菓敢同盟軍與麪店政`府軍衝突不斷的原因之一,到羅星接管菓敢同盟軍總司令職責後,這種衝突就已經變成了全面內戰。
接待的車隊前行了10公里,停在了新街市的入口處,在路邊豎立的巨大廣告牌尤爲醒目,上面以一個菓敢當地穿得很少的少女笑臉爲背景,用中文和菓敢語書寫着,“麪店菓敢歡迎您!”的廣告語。
本來平時看最多也只算一個低俗廣告,但現在那“少女”的臉上多出了一個窟窿,順着窟窿向前望去,直線500米外,一棟樓房的廢墟還沒有被清理出來,顯然是穿甲炮彈的傑作。
“二位,我們到了。”前面的蘿莉將軍在王博的陪同下來到了沈冥的車輛前,恭敬的邀請了二位下車。
“羅部長,我要看的是城市裡最真實的景象,還沒進城,怎麼叫到了?”嵐蝶語帶禮貌的問道,似乎在那殺人的表演後,她的脾氣也收斂了不少。
“因爲擔心二位說我們造假,所以請二位隨我一同走進去看一看現在的新街市,就當散步吧。”蘿莉微微一笑,帶路前行。
嵐蝶將信將疑的挎上了相機,沈冥也是拿起了小型的DV跟隨其後。
車隊還有其他的士兵都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唯一充當衆人護衛的只有肩扛八一槓突擊步槍的王博。
羅莉倒沒有將軍的架子,更像一個親切的導遊,熱情的介紹着。
“這裡就是新街市,也是1個月前我們和政`府軍的主戰場,因爲計劃周詳,以及火力配備完善,戰鬥僅僅持續了1個小時就宣告結束。
政`府軍全面撤退,超過半數被俘虜,我同盟軍也正式接管了這座城市。你們可以看到,戰鬥對城市造成的破壞並不大,據最新統計表明,在這場權力移交的戰鬥中,平民的死亡數量爲17人,受傷人羣爲68人。你們要知道,這些傷亡多數來源於受訓並不完備的麪店國政`府軍,還有那些平日裡只會收黑錢的警`察亂射。
不是誇耀,能將傷亡控制到這種程度,就連美帝的五角大樓都該派人到這裡來好生學習,看看他們在中東的那些爛攤子吧。”羅莉無比炫耀的走過平整的街道,這裡比開戰前更加乾淨。
嵐蝶也是第一次身臨戰亂之地,爲眼前的景象震驚不已。這和她想象中的戰區完全不懂,不光看不到屍體,就連血跡都不曾得見。舉着相機的她360度不斷的拍攝着四周的景象,沈冥也在用DV記錄着,他無法告訴嵐蝶的是,眼前說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空氣中特殊的白磷味證明戰鬥時叛軍甚至使用了白磷燃燒彈,那些地面上焦黑的痕跡,說明屍體都被燒灼的粘在了地上,想清除這些並不容易。
還有那些街麪攤販無奈的神情,他們雖然都在開門營業,也有顧客光臨,但每賣一樣東西,就跟拿刀割他們一般痛苦。
在這種戰爭期,作爲叛軍首先要保證的是自己的供給,這種供給在中東來自有點共同信仰又有錢的大亨資助,但在麪店這種窮鄉僻壤,掠奪自然是最正常的方式。
當然爲了讓掠奪看上去更文明一些,那些穿着軍裝的顧客使用的都不是普通的鈔票,而是同盟軍自己發明的債券,比重和美元爲1比1,但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根本無法在正規的銀行裡變成錢,只不過是堆廢紙而已。
“人好少,資料顯示,新街市本該是門庭若市的地界,每天的成交量都該超過千萬,但現在這裡,真是冷清……”嵐蝶也是做足了資料,在拍攝了一些在她看來就像模特擺拍的照片後,質疑道。
“嵐蝶小姐,請你明白,這畢竟是戰爭期,對外貿易還不能開啓,我們必須將局勢掌握在可控範圍內。”羅莉回頭解釋道。
“還有一個問題,據我所知,菓敢同盟軍現任總司令名叫羅星,羅莉小姐如此年輕就當了將軍,可是因爲和羅星總司令有什麼關係?”嵐蝶的直覺也很是敏銳道。
“沒錯,羅星正是家父,我是他的獨女,但這個消息並未對外公佈,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但是請嵐蝶小姐明白,我能身居此位絕非用人唯親,而是我真正具備這個能力。想嚐嚐我們菓敢的特色美食嗎?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很有我童年的味道,一起去嚐嚐吧,就當給二位接風了。”羅莉輕描淡寫的將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世上轉移開來。
在一家並不大的麪館裡,兩名戰地記者吃到了異國他鄉中的第一頓飯,老闆熱情的款待讓嵐蝶倒有些不好意思,可沈冥卻清楚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場表演,試問哪個國家的老闆會給顧客的牛肉麪裡,牛肉比面還多?一看就是假的!
午飯後,羅莉將沈冥和嵐蝶帶到一家菓敢最好的酒店,偌大的酒店內金碧輝煌,員工卻所剩無幾,客人更是難尋其蹤。這裡成爲了他們兩人的宮殿。
對於菓敢戰亂的情況其實全球都有跟蹤報道,多達三十餘位供職於全球各國各大陣線的戰地記者正在跟進這場報道,不過他們所有人都在屬於麪店政`府軍的陣營中,只有嵐蝶和沈冥獲得了邀請,可以進行對叛軍這一方的詳細報道,可謂獨家新聞。
就連許多外國媒體都連線了羊視,希望從他們這裡獲得最新的情報,這在羊視國際新聞報道史上,都是無前例的。
呆在過去一夜也要2000元RMB的豪華套房裡,嵐蝶卻毫無真實感。看着沈冥獨自蹲在地毯上調試着攝影器材。
按照規則,今天稍晚些時候,他們將進行和羊視新聞聯播的採訪直接連線,這是不容有閃失的。
“肖明,你覺得這些是真實的嗎?”嵐蝶坐在窗邊,第一次叫沈冥名字的問道。
“怎麼了?面挺好吃,街很乾淨,沒有看見那麼多的屍體,沒有血,你很安全,而且馬上就能上電視了,你將成爲紅人,再也不會給誰校對錯別字了。”沈冥沒有回頭道。
“不,我要的是真相,而不是別人擺拍用的的佈景。戰爭不可能帶來和平,也不可能沒有傷痛,他們極力掩飾的東西,正是我想發掘的東西。我要讓大家看到它們,看見那些醜陋和不堪的真相!”嵐蝶無比堅定道。
“相信我,你還沒做好準備,面對那些真相。”沈冥微笑的轉身勸導道,一個看見屍體還能驚愕到嘔吐的女孩,根本不適合來到這種是非之地。
如果可以,沈冥真想此刻將嵐蝶打包郵寄回國,但事實是,她已經卷入了這場混亂之中。
就在沈冥和嵐蝶到達後不久,一架印有紅十字圖案的小型運輸機降落在了菓敢軍用機場上,大批的醫療設備被列隊的士兵如搶奪似的運送下來。
而來自16個國家的醫療志願者們也是揹着自己的行囊走下飛機,他們是人道主義援助的一部分,爲的是救治戰區受傷的民衆,確保他們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療。
身着白大褂的冥王無疑是這羣人裡最璀璨的明星,他曾經也參加過這樣的援助,專家的身份也無人可質疑,當然這樣的專家帶來個妙齡的美女護士也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婉兒和肖儀就是如此混入了醫療隊中,安然無恙的來到了菓敢地區。
“真不公平啊,同樣的護士裝,爲什麼我穿就是連衣大褂,你穿卻變成了超短裙呢?”婉兒嘟囔着小嘴抱怨道。
“別說這種話了,我們現在可是正經的護士。”來到了敵佔區,而且沈冥不在身邊,這讓肖儀有些緊張。
“放心吧,紅十字會的醫療隊是受聯合國保護的,誰要是敢對他們不敬,等於是跟全世界找麻煩。”冥王安慰着兩位同伴。
可就在這時,一堆荷槍實彈的軍裝戰士已經衝上前來,用槍瞄準這多達30人的醫療組,由專人對他們的行李和身體進行搜查,手機、電腦、還有錢包中的鈔票,都變成了違禁品的被搶奪了過去。
某個法國醫生還在提出抗議,警衛根本沒等他把舌頭擼直,一槍托已經將其打倒在地。
“看來別人並不**你口中的聯合國啊?親。”婉兒笑眯眯的舉起雙手,無比乖巧的配合男士兵的搜身,那傢伙的臉她已經記住了,這雙毛手必定會在不久後被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