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桌豐盛的酒宴,嵐蝶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雖然同樣是在攝像機前的採訪,嵐蝶卻感受不到一絲正義感的存在,更像動物園的動物一般的給人擺拍。做出各種莫名其妙的姿勢,只爲了討觀衆喜歡。
無奈,攝像機已經開動,採訪稿也握在手中,作爲記者的天職讓嵐蝶開口道,“羅星總司令你好,業界都知道您從來不接受採訪的,請問爲什麼這次接受了我們羊視的採訪呢?”
羅星笑着放下了筷子,侃侃而談道,“當我第一次知道要採訪的時候,其實我是拒絕的,我跟宣傳部長講,我拒絕,因爲,其實我,並不喜歡面對記者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宣傳部長跟我講,可以邊拍邊吃,就像話家常一樣菜色自選……讓我廚子忙活了半天后,佳餚DUANG~~~”
“羅星總司令……這不是在拍洗髮水廣告,不用這麼賣萌的。”嵐蝶眉角抽搐着。
“開個小玩笑,程龍可是我偶像。”羅星笑了笑。
“那麼羅星總司令,我們言歸正傳,請問你爲什麼要發動這麼一場面店國內的大戰呢?”嵐蝶詢問着採訪稿上的第二個問題。
“只有一個目的,生存。”羅星豎起了一根手指,對着攝像機鏗鏘有力道,“衆所周知,我是漢族,我的祖先也是漢族,在菓敢境內,絕大多數都和我一樣說的是中文,用的是RMB,公用電話上貼着國內專線指的是天朝。
因爲特殊的歷史原因,菓敢從清朝開始併入了麪店,而我們這些天朝人也成爲了麪店的少數民族。
百年以來,我們備受欺壓,享受並不公平的國內待遇,人權肆無忌憚的遭受踐踏,菓敢人民無時無刻不生活在被迫害的貧困之中。
當地人民勇敢無畏,開創了幾次經濟轉型,可剛剛改善了民生,就立刻遭受政`府打壓,再次迴歸了貧困線以下,除了拿起槍炮,我們別無選擇。”
羅星聽上去慷慨激昂的解釋,卻只讓嵐蝶噁心。且不說這傢伙從出生就是毒王之子,沒有享受過半分他口中的貧窮,更是壓榨人民的罪魁禍首。其次,他所謂的幾次經濟轉型,分別是種植罌`粟,開設賭場大力吸收天朝富商前來賭博,延伸出色`情行業,甚至綁架勒索,高利貸等等屢見不鮮。
政`府打壓犯罪,被解釋成了打壓人民獲得幸福生活……也就他說得出口這樣的話。
要不是害怕被當着攝像機的面給一槍爆頭,嵐蝶真想一口正義的唾沫吐在羅星的臉上。
“看來羅星總司令還真是心繫百姓。”嵐蝶嘴角抽搐道,“可是戰爭畢竟是最糟糕的選擇吧?這注定帶來戰士和平民的傷亡,您認同嗎?”
“當然認同,戰鬥必然會流血,這是人類歷史上不可避免的悲傷。”羅星總司令爽快的承認,也是對着採訪稿排練過的吧,“但我們的戰士在加入菓敢同盟軍時都已經對天起誓,願爲了菓敢人民的基本人權,奮鬥直至獻出生命。而對於平民的傷亡我們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我們有詳細的補償計劃,承諾將有效的照顧每一位平民,給他們相應撫卹。在此,我也要跟所有死難者的家屬至上最誠摯的歉意。”
“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啊?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這是嵐蝶心中的臺詞,可沒有說出口,看着採訪稿,她繼續道,“我們進入下一個問題……”
目光拉回到偏廳之中,8名守衛聽到沈冥說要離開,還以爲他喝多了米粥要去上廁所,其中剛纔給他端碗碟的士兵更是轉身去牆角拿痰盂了,意思就是就算你想上廁所,手銬也不能解,哪怕要人給你擦屁股。
可沈冥說完那句後直接站起了身來,這個動作刺激到了面前的士兵,他們本能的舉起手中的槍械,並且想通過耳機彙報當前狀態。
但沒等他們的槍口擡平,也沒等他們說出話來,耳機之中傳來了超高頻的嘯叫雜音,直接將8人震得耳膜破裂都流出血來。
人類的本能讓他們放低的槍口伸手去套耳朵眼裡的殺器,但此刻,帶着手鎧的沈冥已經衝到了一名士兵的面前。黑化的逆鱗臂蹦碎了鋼製的手銬,佈滿獠牙的龍首一口咬斷了他的口紅,剩下的7名士兵,還沒有開出一槍,叫出一聲,不大好5秒,全部倒在了地上,鮮血橫流。
沈冥沒有留手,因爲戰爭不給他留手的機會和可能。
“看你殺人,真是毛骨悚然,你不是變成好人了嗎?”滑鼠在沈冥的耳邊調侃道,透過眼鏡看到的畫面清晰度高達1080P。
“他們是戰士,揹着槍上戰場就該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敵對關係,如果還爲幹掉士兵而惆悵,我也太他媽矯情了吧?滑鼠,開始工作。”沈冥保持着逆鱗臂的狀態離開偏廳,向着電梯走去。
“右邊,門後來人兩名。”滑鼠是全盤掌控監控攝像頭的佈局者。
在右側開門的瞬間,沈冥的黑手已經深了進去,兩名菓敢同盟軍的高級官員根本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沈冥隨手關門繼續向前,此刻在監控室裡的畫面卻一直保持在那30秒的循環中,根本無人發覺行政大樓中的殺機。
走進了電梯沈冥什麼都沒按,電梯已經向這地下負3層的地牢下行,也不知哪個不開眼的傢伙,在2樓按了一下,電梯開門的瞬間,一隻黑色龍首爆伸而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電梯繼續下行……
3層,電梯門剛剛開了一道縫隙,濃郁的血腥味已經讓嗅覺靈敏的兩條軍犬站了起來,當它們準備嚶嚶狂吠之時,卻看見了逆鱗那雙猙獰的獸瞳,同樣作爲動物,逆鱗已經站在了食物鏈的最頂點,甚至凌駕人類,那股赤果果的殺意讓兩條惡犬立刻匍匐在了地上,哪還敢露出半點惡相,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就是這樣,怪乖狗狗。”沈冥笑着走到了地牢門前,面對物理型的地牢門鎖,沈冥僅僅用一根鐵絲,花了10秒就給捅開了。
紀晨就被垂釣在了正中央,奄奄一息得甚至無法擡頭看上一眼。
“朋友,又見面了,想我嗎?”沈冥上前扶正了紀晨的額頭,爲他迅速檢查着身體狀態與狀況。
“沈……冥?你爲什麼在這裡?”紀晨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來人,他怎會忘記了這宿命中的情敵,只是意外這畢業於嵐翔新東方,能用挖掘機炒菜的痞子,會出現在這戰區的地牢裡。
“廢話不多說,吃了這個。”沈冥掏出了兩粒藥丸拍進了紀晨的嘴裡,咕嚕咕嚕的給他灌水送服下去。
“你給我吃的……什麼?”紀晨直到吃完了才問道。
“一粒是止血特效藥,那東西可以治療你的傷勢,另一個是信號追蹤器,確保我能在任何時候再次找到你。”沈冥微笑道,“現在由我提問,你來回答,你有投入任何關於密碼機的情報嗎?”
“你覺得我透露了還能被掛在這裡嗎?”紀晨都想笑了。
“很好,是條漢子,不愧是我的情敵。老實告訴你,我是軍部聘請專門來解救你的,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帶你走,真正的救援會在稍晚些時候開始,你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活到那個時候。”沈冥邊說邊爲紀晨處理着身上的傷口,塗抹着一種看不見的透明藥膏,可以幫助他的身體恢復,看看那一道道疲憊抽打形成的新傷舊傷,能撐到現在可謂堅強如鐵。
“沈冥……肖儀姐……還好嗎?”紀晨有氣無力地問道。
“還不錯,跟着我有吃有喝,對了現在她是我馬子了,以後見面別再追個不停,我會揍你的。”沈冥半開玩笑的提醒道。
“姐姐跟了你也好……現在的我……已經不能給她幸福了。”紀晨笑着流出淚來。
沈冥發現了不對,蹲下身來,掀開了紀晨擋住關鍵部位的破布簾子,看見的那道傷口……讓紀晨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不見了。
“這羣畜生……殺人不過頭點地,竟然閹割……”沈冥也是恨得牙齒癢癢。
“沈冥……照顧好肖儀姐……還有就是……我的生死並不重要,摧毀密碼機纔是關鍵。”紀晨早已忘記了個人生死。
“小舅子,不怕告訴你,要不是爲了救你,我壓根就不會過來。所以,永遠不要跟我說你的生死不重要,活着,不管怎樣都給我努力的活着,哪怕這裡是十八層地獄,我也能帶着你還魂人間,但前提是,你必須想活着。”沈冥無比嚴肅的道,“現在告訴我,你想活下去嗎?”
“我想……回家。”鐵漢撐了如此久,在沈冥的面前也露出了心中最真實的軟弱。
“很好,那我就帶你回家。”沈冥說完,轉身離去,如何來的,如何回去,隨手關上了牢門。現在他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爲那些他幹掉的死者尋找一個有效又合理的說法,幸運的是計劃早已制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