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的新街市宛若慶祝新年一般,不光街道被清掃的格外乾淨,叛軍甚至給沿路的路燈掛上了綵帶。所有的城中士兵都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軍服,全背上了清一色的M4A1突擊步槍,甚至都加掛了光學瞄準鏡,40毫米榴彈發射器的配備也達到三分之一。
他們竟然都有塗成了迷彩色的制式鋼盔,軍用皮靴……要知道,在全世界衆多軍閥們號稱要拯救世界的部隊裡,能達到這種裝備率可謂世界第一叛軍組織了。
不管是撐門面,還是菓敢同盟軍真有如此龐大,對於那些前來的貴賓們來說都沒有半毛錢意義。
從上午9點開始,絡繹不絕的就有私人客機降落在了新街市的機場跑道上,一位又一位世界級的軍火商大佬大駕光臨,這些兜售死亡的商人穿着光鮮亮麗的名牌服飾,用的打火機都是24K純金鑲鑽的奢侈品,一舉手一投足無不顯示着顯赫的身價,而這些都是用死者的鮮血澆灌而成,雖然他們並不承認。多用來辯護的詞語是,“我們銷售的槍械無罪,有罪的是那些扣動扳機的人。”
按照規定,每一個軍火商可以帶兩個保鏢,他們不是特種兵王,就是職業殺手。反正跟隨禽獸的,自然全都是殺人如麻的禽獸。
接機和安排休息的工作全部由尤里負責,笑臉相迎的他就像主人一樣好客。
在這些貴客中,有一位和尤里關係最爲親近,那就是大毛國的巴什基爾,外號“惡棍”的軍火商,尤里銷售給羅星的那些T90主戰坦克就來自這位大佬。據說他曾經隸屬於克格勃機關,和普大帝也是熟絡的哥們。能做到今天這麼大而且還活着,和大毛國當局的關係好到同穿一條褲子。
大概是來自同一個民族,而且能用俄語聊天,最愛的都是古巴雪茄和伏特加,尤里和巴什基爾自然熟絡了。
上午10點,巴什基爾的客機轟隆隆的降落在了跑道之上,一個大光頭,一臉白色絡腮鬍子的巴什基爾看上去就像忘記穿袍子的聖誕老人一樣,但是在他手上送出去的絕對不是包裝着綵帶的禮物,而是一把把殺人的武器。
“嘿,怎麼是你這老傢伙接機啊?那些穿着比基尼的小娘們都去哪了?或者說,你裡面也穿着丁字褲?謝天謝地,我可不想看你的老屁`股。”巴什基爾見到了尤里,笑着開玩笑道。
“小娘們你玩那麼多了,有什麼好稀罕的?如果你真想看我的老屁`股,你乾脆開個合適的價就行了。”尤里說笑的和巴什基爾擁抱在了一起。
在兩人湊到最近時,巴什基爾不再微笑,貼耳細語道,“兄弟,‘那個人’對你手上的貨很感興趣,22億美金,別在玩什麼無聊的拍賣了,直接給我,錢給你,我立馬走人。”
“朋友,熟歸熟,生意就是生意,可不能壞了規矩。我要就這麼讓你拿着好貨飛走了,那些軍火大佬們我可沒辦法交代。既然你背後的大佬志在必得,又何懼和人競價呢?”尤里微笑回道。
“你啊,就是這樣,認錢不認人,真沒趣。”巴什基爾不再多言,放開了懷裡的老頭,相識太久的關係讓巴什基爾知道,這種收買根本打動不了尤里,但是既然是上面的任務,無論如何還是要試上一試。
“嘿嘿,先去調整一下時差吧,我爲你在房間裡準備了上好的伏特加和黑魚子醬,保證不收錢,免得你又說我認錢不認人。”尤里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
“行,那就等你晚上唱大戲給我們看吧。”巴什基爾帶着兩名大塊頭的保鏢坐上了高級轎車,駛離了機場。
在接近中午午飯時,尤里尚且沒等來最後一位天朝的軍火商,反倒等來了羅星的車隊。他換上了筆挺的白色軍裝禮服,掛上了所有可以掛的各式勳章,出乎意料的,臉上還戴着半隻白色的面具。
“羅星總司令,你今天的打扮真特別,我們要舉辦的好像是拍賣會,而不是化裝舞會?”尤里輕聲調侃道。
“畢竟那小畜生還沒死,還是要提防一下被狙擊的風險。”羅星說着單指敲了敲臉上的面具,“而這個,比防彈衣好用。只要無法確認目標,狙擊手就沒辦法輕易開槍。”
“你也算是老奸巨猾了。”尤里敬佩之情溢於言表,而這一刻,一架小型的客機降落在了新街市機場的跑道之上,打開艙門,從裡面走下來的人竟然不是尤里熟知的華裔軍火商人,而是一臉肅靜手提黑色皮箱的隋濤。
起初尤里還以爲此人是先下飛機的保鏢人員,可隋濤卻是邁步走上前來,身後也再沒有任何人下飛機了。
“這麼年輕的軍火商,你見過嗎?”羅星也覺察道了不對勁。
“我不認識他,也不是我請的客人。”尤里嚴肅道。
這時,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立刻擋在了兩位長官的面前,舉槍將隋濤包圍了起來。
“你們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隋濤被迫停下了腳步,冷言問道。
“問題是,我們甚至不知道你是敵是友?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尤里還算十分客氣道。
“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你們可以稱呼我爲‘S’,你們所邀請的那個軍火商已經被天朝抓起來,現在在大牢裡。
想談買賣,有我就夠了。”隋濤整了整自己筆挺的西裝。
“你是官方的人?”尤里驚歎道,原則上來說,像這種時候,不會有人直接排人員參與其中的。
“你問了,我也不會回答你的,我只能說,我有足夠的錢,還有足夠的誠意。”隋濤理了理衣領道。
“還說親自來迎接一下我們的‘大主顧’,想不到來了更大的……”羅星點了點頭,示意衛兵上前搜身。
隋濤渾身上下什麼都沒帶,包括和沈冥的秘密通訊器材都已經卸下,手提箱打開來,裡面只有一部衛星電話機。當衛兵準備拿起電話來檢查時,一直安靜配合搜查的隋濤突然一下動了起來,一把將那士兵給按倒在地,手臂被擒拿術扭曲到了身後近乎斷裂的邊緣。
身下的士兵疼得呲牙咧嘴嗷嗷叫喚,身旁的士兵同伴,一片子彈上膛,槍口全瞄準了隋濤的腦袋。
“聽好了,這部電話我只能打一次,要麼是通知付錢,要麼是通知任務失敗,我的命可以丟在這,但電話,絕不可讓他人碰一下。”隋濤冷酷的環視着四周,那神情就像在思考如何殺光身旁所有人一般。
就在現在氣氛一觸即發之時,羅星卻是鼓掌走上前來,“好!好!好!S先生果然是忠誠如鐵的戰士,羅某今天算是開眼了。”
尤里也是悄悄示意,讓那些衛兵讓到一邊,那被隋濤按到在地的士兵也是幸運的保住了自己的手臂。
隋濤將衛星電話裝回了手提箱中後站起身來,好像從沒人拿槍指過他的腦袋一樣淡然自若。
“敢問S先生有什麼忌口沒有,羅某特意爲你準備了一點薄酒。”羅星對這來自天朝的客人可謂禮貌有佳。
“沒必要了,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飛機餐,先送我去駐地吧,一切只爲晚上的拍賣會。”隋濤毫不領情道。
雖然隋濤並不討人喜歡,但他能支付的金額卻很可能是幾大主顧中最高的,有錢可以彌補一切的缺陷,哪怕對同性也能產生一樣的吸引力。
在回駐紮酒店的路上,羅星一人一車,尤里則和隋濤坐在了豪華加長轎車內。
“S先生喝點什麼?”尤里打開了車上的吧檯,盡地主之誼道。
“清水,謝謝。”隋濤就像機械人般的回答道。
“S先生不必這麼嚴肅,我們並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或許在過去有一些誤會,但那都不值得我們耿耿於懷。”尤里倚老賣老道,他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又遞了一瓶礦泉水給隋濤。
“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一點也不在乎,我來這裡也只有一個目的,帶那通訊密碼機回家。”隋濤志在必得。
“嘿嘿,看來S先生是有備而來了。不過因爲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我還是需要跟你普及一下相關規則的。這個通訊密碼機的估值爲20億美金,拍賣會的起拍價是15億,每次加價都是以1000萬美金爲單位。
拍賣的付費方式爲現金,只接受不聯號的舊鈔。什麼鑽石、股票、期貨、白麪、土特產都不在接納範圍內。
拍賣一旦成交,資金需要在12個小時內空運到這裡,我們纔會將貨品交到買家手中。在此期間,如果出現買家反悔或者不可抗力的中斷買賣,你所支付的保證金,也就是那架霹靂火武直10,你是沒辦法開回去了。”尤里喝着伏特加微笑道。
“這個就不勞煩尤里先生費心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就是外匯儲備多,你要現金就給現金,我接到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必須確保密碼機回到我們的手中。”隋濤無比堅定道。
“冒昧問一句,這個‘不惜一切代價’,是個什麼價?”尤里好奇道。
“40億美金以內。”
“……”尤里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