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泉少爺,許久不見,幸會幸會。”柳青城見了馮泉,親自起身迎接道。
“我們見過嗎?”馮泉單指扣着腦袋道。
“3年前參加老馮家的宴席時曾經見過,只不過那時候並沒有什麼交集。你的飛針絕技,我現在還記憶猶新。”柳青城還真沒說謊,這樣的宴席就跟老馮家的招商會一樣,馮家的少爺們會像商品一樣的出面給諸位敬酒,進行自我介紹,一些評價不太高的少爺甚至要表演自己的絕活來推銷自己。
說實話,這種感覺特別不好,跟女支院裡的雛雞任人評頭論足一樣。
“明白了,那就是沒有見過,至少我不記得你。”馮泉的禮貌就是用來喂狗的,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
“這位少爺有點**,很難伺候。”華雷在柳青城的耳邊細語道。
“難伺候就對了,要是我對你們點頭哈腰,那不變成了我求你們用我了嗎?”馮泉不用去聽他們的對話,僅僅瞟了一眼從脣語就完全解讀出了他們的聊天內容。
“退下吧,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柳青城笑着坐了下來,示意華雷站到了一邊去。
魅也是站在了隔間外,肩頭一直揹着自己裝有亮銀長槍的匣子。
“聽說,馮泉少爺喜歡吃西餐,我臨時包下了這個場子,讓法國的廚師專門爲你烹調,論地道的話,應該還過得去吧?”柳青城親自倒了兩杯拉菲紅酒,讓服務員將其中一杯端到了馮泉的面前。
“我舌頭很挑的,只是過得去,在我這可過不去。但是柳幫主的盛情我記到心裡了,這一杯敬你,祝我們合作愉快。”馮泉也不是什麼酒都不吃,見好就收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謝謝。”柳青城舉杯,和馮泉一飲而盡。
“烹調還有段時間,聊聊工作吧。”馮泉不等杯子放下,立刻笑眯眯地問道,“話說你是怎麼得罪沈冥那大變態的呢?”
“馮泉少爺和他有交情嗎?”柳青城意外道。
“談不上交情,一段孽緣吧。正因爲知道你的麻煩是他,所以我才帶了百鬼夜行過來。要知道地面接待雖然是你,但往返路費還是我們自己出的,百來號人飛來飛去不便宜啊!”馮泉不想深入細說。
“他很強嗎?”柳青城的好奇心收不住了。
“不強柳幫主會找我們老馮家來幫忙嗎?”馮泉反問道。
“我承認他確實有些功夫,實戰經驗豐富,特種兵有這種身手也是少之又少。”柳青城坦言。
“呵呵,柳幫主說的和我說的看來不是同一人,我說的那一個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狙擊手,如果不是確定他應該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點爆我的腦袋,我根本不敢坐在窗邊陪你聊天的。”馮泉呵呵道。
聽到這裡柳青城還沒有反應,華雷已經上前一下拉上了窗簾。
“沒用的,只要他想,就算你躲在保險櫃裡也會被他活活打死。我從未見過槍能運用到他那種程度,那就是一隻人型怪獸。”馮泉對沈冥的評價頗爲中肯。
“看來這次我得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馮少爺這般說的目的是什麼呢?”柳青城不喜不怒不懼道
“總得來說我和他呢還算說的上話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們幫你們將中間的恩怨化解開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穿上褲子大家都還是朋友,你看如何?”馮泉努力提供另一種執行任務的方式,這種靈活變通的服務模式也是他能迅速成長爲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的原因。
“柳某在此謝過馮泉少爺的關心了,不過你想太多了,我和他之間沒有誤會,單純是他找我麻煩,如果他能離我遠一點,我也未嘗不可通情達理。”柳青城說話時高鼻樑的法國大廚已經親自推着餐車來到了桌前,親自爲貴賓上菜。
“真的沒有談判的空間了嗎?”馮泉做着最後的努力。
“沒有,要麼他死,要麼他滾,第二項他做不到,那就只能選第一樣了。”柳青城優雅的給自己帶上了餐巾。
“可你知道老馮家的規矩,我們不可殺人的。”馮泉提醒道。
“沒關係,只要馮泉少爺能確定他被水泥封進汽油桶時不能反抗就好了,殺人的髒活累活自然由我們自己來處理,青幫裡幹這種活計的兄弟大有人在。”柳青城說得輕鬆。
“好吧,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馮泉嘆息的圍上了餐巾。香噴噴的牛排已經擺在了面前“首先聲明,在人世,盡人事,我會做好我這份差事的,但是一旦他的手上用起了狙擊步槍,我的人員出現了損失,想我繼續任務,對不起,臣妾辦不到。
我情願回家被老頭子點天燈,也不願意出現在他的十字鏡裡。希望你能接受。”其實馮泉的態度是,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必須接受。
“行,我並不是那麼不通情理之人,一旦出現你們也無法控制的局面,我會報警解決的。”柳青城淡然微笑着,這貨想必就算把整個魔都給炸了,也不會報警找警察幫忙的,丟不起那個人。
一頓豐盛的午餐就這麼開始了,馮泉吃得也是頗爲開心,柳青城的出手遠比他過去伺候的主顧更闊氣,一百來號人弟兄吃一頓這樣的西餐就要花費5萬多了,但柳青城花起錢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另一邊,沈冥讓婉兒發送的特快專遞下午時候就送到了,快遞員將那一箱東西從電動車上取下來時,一副感覺跟要死了一樣。
“哥們,你買的嘛玩意啊?老沉老沉壓死狗啦!少說也要80斤吧?”一腦門子汗水的快遞員叫苦連天道。
“哥們,你該鍛鍊了,這麼虛,還怎麼幹快遞員這份光榮又有前途的職業呢?”沈冥單手抓起包裹往肩上一扛,健步如飛的返回了老房子,那身輕如燕的跟扛着枕頭一般輕鬆,快遞員自愧不如。
“裝備到了嗎?”肖儀看着沈冥將包裹放到了桌子上。
“還算及時,快遞挺快的該給好評。”沈冥笑着打開了包裹。
玉簪本以爲會是各種各樣的喪病槍械,手榴彈火箭筒什麼的,但現在一看竟然是滿滿一包包的刀具。
全都只有巴掌大小的柳葉刀,做工非常簡單,就像從一塊鋼材上衝壓打磨而成的。這些其實都是沈冥自己造的,當初還沒有拿到全國持槍證時,他就造了這些刀具以備不時之需。沈冥管這些刀具取名“飛蝗”,以沈冥的手速,10米內的殺傷力可以堪比7.62毫米的手槍彈藥,有效殺傷半徑可以達到50米,和手槍相當。最重要的是,當配合發動逆鱗後,攻擊半徑甚至相當於狙擊步槍,精度也可以和M200干預者狙擊步槍媲美。
“你就用這些去對付整個青幫嗎?”玉簪不由擔心道。
“算不上整個青幫,他們的總部守衛大概也就百來號人,這些應該夠了。”沈冥將飛蝗一把把插在了戰術背心上。
“別擔心了,他最好用的武器是自己的腦子,雖然經常卡殼,但到目前爲止都沒出過紕漏。”肖儀在一旁安慰道,對於今天的沈冥,她遠比玉簪更加了解。
“柳青城不是省油的燈,這種時候他還敢大張旗鼓的辦什麼生日宴會,擺明了就是坑人的。”玉簪則更加了解柳青城的爲人。
“坑人也好,真過生日也罷,尋金銀、鉑戒、金鼎、銀釘都在他手上,必須將他們活着帶回來。”沈冥知道自己接到的任務僅僅是保護玉簪一人,但是既然叫了尋金銀一聲阿爹,那關係就已經板上釘釘的擺在那裡了。
沈冥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阿爹被人綁架,不管阿爹是親爹還是乾爹。
“如果柳青城不肯放人怎麼辦?你會……殺人嗎?”玉簪擔心道,以柳青城的脾氣,就算死也不會幹那種被人威脅放人的事情的,依然因爲丟不起那個人。
“他會願意放的,用這個當賭約,沒有理由不答應我。”沈冥說着從身後取出了那盜亦有道的玉牌,隨手丟在了桌面上。
“阿爹……居然將盜聖的牌子交給了你?!”玉簪難以置信,要知道這牌子尋金銀視他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不算交給我,僅僅託付我改天送去博物館,這是我酬勞的一種支付方式。”沈冥根本不瞭解這裡面的意義。
“看來阿爹是真的視你若己出,他從來沒有將這牌子交給過任何一個人,即便是我他都不會如此信任。沈冥,你讓我妒忌了。”玉簪發自肺腑道。
“除了命,什麼身份、地位,財富都不過是身外物,搞不懂你們爲什麼都愛這麼一塊破牌子?難道當個賊王就很了不起了嗎?最終還不是要面對生老病死,旦夕禍福,有什麼毛用?”沈冥感慨萬千。
“或許就是你這份豁達,才讓阿爹喜歡你吧?你說的是輕鬆,但問人世間有多少人可以做到這一點呢?”玉簪輕聲嘆息道。
就在這時,沈冥的手機響起,接通來,說話的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魅,“沈冥,明天別來,有陷阱。”
“你來了嗎?那麼就是說馮泉那小子也過來啦?真是巧成電視連續劇了。”沈冥都忍不住的笑了。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明天是個陷阱,別來了,少爺讓我通知你的。”魅再次提醒道。
“幫我轉告你家少爺,想活命,明天就站遠一點,擋我者不用死,最少也要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