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獨自坐在機場大廳裡,肖儀已經去辦理回林海市的登機手續,而他則在思考着該如何跟安琪解釋自己和肖儀的關係。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要趕着回去銷燬兩人已經發生關係的證據,例如牀頭櫃裡的套套,沒有來得及丟掉的紙巾,還有沈冥牀鋪上肖儀的頭髮。
安琪的警覺力驚爲天人,有絲毫的紕漏結果都將直接引發世界大戰。沈冥一直當安琪是自己最好的知己,如果可以,他更願意用溫和的方式來處理兩人間的問題。
也就在這時,沈冥的手機再次響起,顯示來電依然是“老婆”。
“安琪,你不會已經到林海市了吧?”沈冥汗顏,明明距離上次兩人通話纔剛剛過去了1個小時。
“雖然我很想你,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啊,笨老公。”安琪呵呵地笑道。
“哦,你的涅種手續辦完了嗎?回來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可以道機場去接你的。”沈冥已經太怕怕安琪的突然襲擊了。
“關於這個再議吧。”安琪語露難色道,“剛纔辦手續的時候,王頭剛剛接到了一個棘手的任務,估計我又要參與其中,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一定要你參加嗎?涅槃營地應該還有其他人吧?”沈冥隱隱覺察到了不對,按理說涅槃營地是不會強加任務給已經完成涅槃期的人員的,哪怕他們強加,安琪也是有權力拒絕的。
“你知道的,那羣傢伙太次了,哪比得上我的技術。對不起,又要讓你等上一段時間了,請你不要怪我。”安琪第一次對沈冥說“對不起”,說得自己都快忍不住的哭出來了。
“安琪!你到底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說話啊!”沈冥從座位上激動的一下站立了起來。
“還是被你發現了嗎?我的演技真爛啊……”背靠着金屬的通道,安琪的雙手雙腳無力的攤在血泊之中,僅僅用腦袋和肩膀夾着電話,纔不至於讓手機掉到地上。
而在她的面前,一個人形的怪物正邁步走來,他的雙手雙腳突變成了從未見過的姿態,5雙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看着她,其中四雙都是猙獰的赤紅獸瞳。
“安琪,跑啊!不要留在那裡!求你了!活下來!活下去!”沈冥在機場大廳裡聲嘶力竭的咆哮着。
“親愛的,你的請求我怎會不想答應你……但這一次,就容許我‘任性’一回吧……沈冥,如果有來生,你願意娶我爲妻嗎?”安琪輕聲問着,一滴淚滑過了她的臉龐。
“我不會回答你的!給我活下去!”沈冥的心揪起來的痛着。
“轟!”聽筒裡傳來了一聲 如同爆炸般的動靜後,手機出現了短暫的無聲,然後只聽見一個人走到了電話身旁,將它從地面上撿了起來。
“你……是誰?”沈冥強壓着心中的怒火,顫抖着聲線的問道。
“我叫先知,剛纔那女孩是你朋友嗎?對於她的遭遇,我很抱歉。”先知平靜地問道。
“不用感到抱歉,涅槃者上了戰場,不管被殺還是殺人都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你殺的那個人,正好是我朋友。先知,我不管你是神還是魔,不管你在地球還是外太空,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沈冥顫抖着警告道。
“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那就來找我吧,我一定會準備好酒款待你的。”先知笑着一把捏碎了電話,轉身向出口走去。
“啊!!!!!”電話這頭的沈冥像瘋了一樣,徒手將自己剛剛坐着的不鏽鋼桌椅給拆成了碎片。
他的瘋狂嚇跑了身旁的乘客,也吸引到了機場特警的注意,荷槍實彈的警察上前迅速進他團團圍住。
“先生!放下你手中的桌椅!迅速趴在地上。”特警隊長警告道。
“你在跟我說話嗎?”沈冥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面露猙獰的如同想殺死一切搭訕的傢伙。
“沈冥!”就在沈冥想動手的時候,趕回來的肖儀一聲呼喊,他才停了下來。幾分鐘後,他們被帶到了機場警備室內。
肖儀無奈的聯繫到林海市警察局的趙局長,再由趙局長聯繫魔都的警察局長疏通關係。最後發現機場的特警已經劃分爲反恐部負責,又開始尋找其他的關係。最終肖儀不得不聯繫上了隋濤,再通過隋濤勾搭上了將軍,這才擺脫了沈冥恐怖襲擊的嫌疑,讓機場的特警開始給他辦理無罪手續。
“沈冥,到底發生了什麼?”肖儀只見過一次沈冥這個樣子,那是在得知妹妹還活着被櫻落抓走的時候。
“肖儀,你一個人回家吧,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沈冥冷冷的說道。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肖儀堅持道。
“安琪出事了……我必須回去一趟。”沈冥說到這裡,聲線都在顫抖。
“需要我幫忙嗎?”肖儀握緊了沈冥的手,感受着他的顫抖。
“我需要你照顧好婉兒,等我回來。”沈冥真的很慶幸此刻,身邊有肖儀陪伴。
“我可以等你,多久都可以等你,但你必須跟我保證,不管發生什麼,哪怕是世界末日你都必須活着回來。”肖儀不講道理的要求道。
“我答應你。”沈冥深深地一把摟住了肖儀,這一刻他的心是崩潰的,卻因爲有肖儀卻纔能保持心的完整。
隨後,沈冥直接購買了前往非洲某國的機票,和肖儀在機場分道揚鑣。
而在爹爹婆婆特工隊撤離速度迅速時,先知也是追隨着他們的腳步向着蜂巢的出口走去。沿途大量沒有來得及清理的屍體,血的味道讓他回想起了當初涅槃時的崢嶸歲月,特別是赤足走過鮮血,那種觸感都真實的讓人迷戀。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跟隨在先知左右的蟲師,好奇地問道。
“你是我的恩人,你的問題,我都會回答你。”先知對蟲師尤爲尊敬。
“世間的道路千百種,想達成自己目的的方式也絕不僅僅一條,不過和涅槃營地爲敵,你似乎選擇的是最難的那一條,爲什麼要這麼做?明明你已經站立在了力量的頂點。”蟲師並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蟲師先生,我瞭解黑科技研習社,在你看來,那是一個怎樣的組織?”蟲師沒有急着回答蟲師的問題,反問道。
“在黑科技研習社只有一個目標,大家則用自己不同的方式去詮釋,沒有限定,也沒有對錯,只有進步和舉足不前兩種狀態。
前進的留下,舉足不前者出局,雖然殘忍,但卻非常科學,也確保了目標一直被追求的正確性。”蟲師雖已經失去了黑科技研習社的社員身份,但對這個組織他卻沒有半分怨言。
“黑科技研習社真是一個幸福的組織……”先知淡淡一笑,“可涅槃營地截然不同,在這裡集合了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類,衆多的微進化者,不斷強化突破的人體極限……
但這僅僅停留在身體層面,涅槃營地對於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還停留在上世界二戰時期的水平,而卻絕不容許挑戰他們的隱世原則。
任何的變革都會被當成叛逆,並且施加打壓,無法改變的人,則將會被丟進那地牢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涅槃營地它就像一個參天巨人,站立在力量的頂點之上,但它的內部卻已經佈滿了癌細胞,隨時都會死於自己的腐朽和愚昧,就像我們馬上會看到的那位朋友一樣,他就是癌細胞的一種代表。”先知說這話的時候穿過了一條閉塞的通道,來到了一個廣場樣的開闊區域。
這裡是追上嵐龍他們的必經之路,隨處可見大戰後留下的彈藥,血腥混合着硝煙味證明着他們死去並沒有多久。
在這些屍體之中,有守衛部隊的,也有涅種戰士的,可見戰鬥是何等慘烈。在這廣場1的中央卻還站立着一個活人。他正是這蜂巢營地最高指揮官——王頭。
“好久不見了,先知大人。”王頭雙手背於身後,禮貌有佳的問候道。
“別說的那麼久遠,明明上個禮拜你纔去看過我,在過去的20年你,你看我的次數比你回家的次數更多吧?”先知和王頭是那麼的熟絡。
“先知大人,我知道當初是我出賣了你,做得非常不地道,可對於世界來說,我做得卻是正確的。爲了贖罪,我甘願一生作爲這蜂巢的看門人,陪伴在你左右,直到我也老死在這片大地之上。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還有機會走出這裡,爲了確保我不會失職,懇請你止步於此。”王頭一邊說,一邊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手槍,還有一柄軍刀,這是他的戰場標配,大概該已經有10年沒有使用過了。
“王,未來就在你的身後,怎可止步於此?其實你出賣我的事情,我一直沒有責怪過你,畢竟你只是出賣了我,而非嵐龍他們。我被關押的這20年,也多虧你的細心照顧,否則估計我也早就死了。
但是今天,你留不住我的。”先知的手指有節奏的收縮着。
“我想試試。”王頭踏步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