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讓鍵盤收集過你的資料,你的人生挺特別的。”先知單手托腮,看着面前的沈冥微笑的,完全沒有一點身爲宿敵的自覺,“16歲爲了殺親之仇,獨身闖入流氓窩點,也是第一個在500米內卡奧斯無法打死的男人。
涅槃十年,殺得人很多,救得人也不少。涅槃者相來以自身性命最爲看重,哪怕是組隊時,可你卻一反常態的每次都必須確保隊友安全歸隊。
爲此,你也吃了不少苦頭,多次承擔了不必要的風險,能成功涅槃也是一個奇蹟。
他們評價你是涅槃營地裡難得一見的狙擊天才,擁有零後坐力之體這樣的微進化體格,不光能在千米之外取人首級,也從不避諱近距離的格鬥殺法。”
“你這麼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沈冥板着面孔豎起了中指。
“不是誇你,只是感嘆涅槃營地的育人實力,雖然我極度厭惡它的制度,但不得不承認,許多最優秀的超凡人才都是從涅槃營地中走出來的。”先知感慨萬千,“曾經的我認爲,只有涅槃營地才能拯救這個世界,通過超級戰士的介入,相對平衡局部的潛在戰爭威脅,消除****,終結殺人如麻的軍閥頭目,破獲毒梟集團,維護世界和平。
後來我發現……其實我錯了,最需要被調`教的應該是這世界的當權者,他們坐擁世界上最恐怖的核武庫,一年輸送出去的武器和價值觀所引發的戰爭,需要涅槃者花2年的時間纔有可能化解。
感覺就像那邊不斷的破壞,這邊不斷的修建一樣,疲於奔命,沒有終點。”
“然後你就想毀滅地球了?”沈冥鄙視道。
“談不上毀滅,而是拯救,消除全世界的核武器,是終止人類自我毀滅的一種方式。我一直以爲涅槃營地會支持我這麼做,直到我被斬去手腳,關押到了蜂巢基地的最底部……我才明白,其實涅槃營地相來不是一個追求和平之地。
它從來沒想過要杜絕戰爭,因爲涅槃者需要戰爭與衝突作爲催化劑,幫助涅槃者完成涅槃。這就像一種共生關係,沒錯,涅槃者就是寄生在死亡和戰爭上的毒瘤,靠吸收鮮血作爲養分,直到成長爲涅種爲止。”先知說到後面語氣變得異常凝重。
“如果你要給我洗腦,恐怕要白費力氣,我只是暫時沒有找到怎麼弄死你而不弄死自己的方法。我覺得咱倆倒是可以就如何安全弄死你,來討論一下。”沈冥對先知的價值觀沒有興趣。
“淡定淡定,其實你們完全沒必要這麼激動,先喝杯咖啡吧。”蟲師此時已經沖泡好的咖啡端上了桌來,他給了沈冥和先知一人一杯,自己則端着杯子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似乎不太想參合進兩人的矛盾中。
“我相來不是憂國憂民的主,在乎的也是家中一畝三分地的安逸生活。我的朋友不多,但對我都可謂是能掏心窩子的肝膽兄弟,我曾經得虧他們幫助才活到今天,所以,值得我用命去守護這羣朋友。我不管你的大仁大義有多麼宏偉壯觀,我只知道……你欠安琪一條命,我就是來給你收屍的。”冥王輕嚐了一口咖啡,“蟲師,太苦了……”
“有糖自己放,我就喜歡喝純的,苦澀如人生的滋味。”蟲師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你的簡單我很喜歡,可惜你卻捲入了一場註定複雜的戰爭中來。這個東西,不是爲你準備的,而是爲大約1小時後便會到來的涅槃營地大軍準備的。”先知邊說,邊敲了敲自己胸口上的金屬引爆器,“所有人都說我在和世界爲敵,其實現在我想終結的,只有涅槃營地而已。”
“爲了復仇?”沈冥完全不理解先知的跳躍性思維。
“爲的同樣是拯救地球,關於世界的真相你瞭解的太少,在隨後的3天裡我會漸漸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希望你不要恐懼。”先知賣關子道。
“我現在已經他嗎的快嚇尿了,誰說我要和你一起呆3天了?”沈冥汗顏道。
“你不願意也要願意,我的人即將撤離,他們將帶着蟲師一起離開這座島嶼,因爲我不願意帶着他們一起死。
那些前來取我性命的涅槃戰士裡,估計有不少也是你的朋友,我相信他們肯定沒有耐心坐下來和我一起喝咖啡聊天,一旦我被打死了……他們都會死。
我埋藏在這蒙特島的氫彈是從鋼木導彈上拆解下來的,雖然只有一顆,但我保證在這島上的一切活物都會死於非命。”先知看着沈冥,一雙漂亮的藍眸子提溜亂轉壞主意馬上塞滿了腦子,“聽說沈冥先生現在是當保鏢是嗎?有個活給你做不知道你有興趣沒?”
“你到底想幹嘛?”沈冥有種不好的預感。
“保護我,也就3天的時間,直到各國的代表前來和我會談反核事宜。我知道讓他們交出核彈是不可能辦到的,但讓他們聯合起來共同抵制涅槃營地和這個比起來就簡單多了。
我要的也就是將涅槃營地逼上絕路。”先知異想天開道。
“呵呵,讓我在涅槃營地的大軍剛正面的情況下保護你?且不說我辦不辦得到,你出得起能讓我心動的價錢嗎?”沈冥鄙視道。
“你不是很想要我的人頭嗎?只要任務完畢,我的人頭雙手奉上,而且保證不會引爆核彈讓你陪我送死。你如果說想自己來拿人頭,別說我瞧不起你,以現在的你而言,還真不具備這個實力。”先知開出的價碼確實讓沈冥心動。
保護先知?!宛若天方夜譚,卻是目前看上去符合各方利益的唯一選擇,如此一來不光能最大限度保證即將上島的涅槃朋友們的安全,也能確保自己的隊員不死於非命。
只不過……和萌娜,力王,影魔,這些妖孽槓正面……任務難度絕不亞於取先知的狗命而不弄死自己。
沈冥真的猶豫了,不管進退都是絕境,似乎結果變成了是被好朋友打死,還是被先知打死區別。
“沈冥,你要想就再多想想,我沒時間再和你耗下去,就此別過。”蟲師放下了咖啡杯。
“蟲師,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你選擇幫他?”這是沈冥心中的疑惑。
“傻小子,幫助他和幫助你的理由是一樣的,因爲你們都能成就我的科學。”蟲師微笑的點頭表示道別。
“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沈冥輕聲道。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希望的,感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蟲師說完離開了咖啡廳。
一直處於表面放鬆實則警惕狀態下的沈冥隊員們立刻精神起來,蟲師再與嵐龍簡短交流後,一對人馬就這麼丟下了他們的老大先知,冒着飄散的火山灰,向着遠處走去。
“沈冥,這是唱的哪一齣啊?難道你已經用魅力征服了他們的領導嗎?”滑鼠在對講機裡質問道。
“不……我們攤上大事了。”沈冥說完,陪同笑眯眯的先知從咖啡廳裡走了出來,那臉色跟剛剛吃了一斤米田共一般的難受。
沈冥不想說些什麼,反倒是先知對大家將現在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張大了嘴巴,幸好帶着呼吸器,不然分分鐘就被火山灰給填滿了。
“這是他嗎怎麼一回事?我們不是來做了這傢伙的嗎?怎麼變成他保鏢了?”黑珍珠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保護他不算最噁心的,噁心的是還要和涅槃營地的精英戰隊對抗3天……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審判頭皮發麻。
“沈冥,就不能選擇另外一種可能嗎?例如現在……”守夜人那眼神是趁着四下無人,大家聯手把先知給做了。
“很遺憾,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他給自己的心臟裝了一個連接氫彈的脈搏引爆器,一旦他掛了,我們一個都跑不出這個島,如果讓涅槃營地的傢伙把他給打死了……我們還有我們的朋友,都會死。”沈冥眉頭深鎖。
“我可以不玩了嗎?怎麼感覺玩着玩着都是死路一條呢?”ET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其實我也是如此覺得,現在處於個人的責任感,我已經等同被這混蛋殺千刀的狗曰的捆綁在這了,我走不了,但你們可以,從現在開始,我不強迫大家和我一隊繼續任務,你們可以選擇離開,哪怕直接跟隨後趕來的涅槃營地戰士們說,以你們的身份應該都能安全撤離的。”沈冥平靜地說道。
“雖然丟下你這個提議確實很誘惑人的,但是抱歉,既然答應了和你組隊,我就沒有臨時退出的第二選項,蒙特島這麼大,撐個3天應該也不難吧?”滑鼠自己估摸着。
“我也願意留下了,那羣逗比的涅槃營地戰士,真看着他們把自己玩死了,我心裡過意不去。”守夜人也表示站在沈冥的這邊。
“也罷,反正我已經喜歡了以一敵百,打過那麼多敵人,還真沒和涅槃營地的同僚們玩過,就當練手了。”審判抓着後腦勺道。
“臨時退隊不是我的風格,算我一個。”黑珍珠也答應了下來。
大家說完,全看向了ET。
“你們這是他嗎非要掰彎我的節奏啊?!”ET的頭頂掉下來了汗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