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走進了這骷髏黨的總部內,纔會覺得外面骯髒的街道親切多了,至少空氣中不會瀰漫着如同放壞了的奶酪一般的臭味,讓申嚴凱只覺高貴的肺葉被侮辱了一般,都不想呼吸了。
穿過狹長的走廊一間間開着的房間里正在發生着各種各樣的犯罪,有在強.暴少女的,有在吸.食四號的,有在毆打債主的,沒錯,敢找他們要欠款的也要好生教育。隨便估摸一下不算受害者,這樓裡最少也住着不下五十號他們的人。
他們每一個都凶神惡煞手背上帶着紋身,而且隨身帶着各種武器,手槍、衝鋒槍,有的胸口還掛着破片手榴彈,不知道的你還以爲走進了銀三角的叛軍匪窩。
對於這羣人,申嚴凱嗤之以鼻,用手帕捂着嘴巴鼻子向上走去。
滋滋嘎嘎的木頭樓梯跟要斷了一般,承載着申嚴凱和朱智裕向上一直來到了六樓。
在一個類似廚房的餐廳路,一場宵夜正在進行。
只見一條長桌旁坐着六位,有頭髮全白的叔伯,也有五大三粗的大佬,他們都是骷髏黨的區域管理者,超過一半都是著名的通緝犯。
而坐在首席的不勒格一個人就佔滿了一面,這傢伙看上去四十來歲,油光滿面的,全身就像一個移動的圓柱體,體重高達兩百四十斤,下巴和脖子已經肥到連在了一起。在他們面前的桌上,大臉盆放着十幾只大龍蝦。
大家邊吃邊聊不亦樂乎,不勒格的面前堆放着最少三隻龍蝦的殘骸,一手調味料的還在吃個沒完。
“哎呀小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不勒格牙縫間還塞着龍蝦肉的恭維道,“你知道我胖,就不起身問候了,來來來,一起吃點吧,這可是正宗的非洲大龍蝦!”
“不必了,看見你們這吃相,我可什麼都吃不下去。”申嚴凱傲慢的拉過了桌邊的一把椅子,用絲綢手帕擦拭了一下才坐了上去,至於那範思哲的手帕直接就丟掉了。
申嚴凱說話很不中聽,要不是他有錢,早被這羣傢伙打得跟樓下的債主一樣殘了。
“呵呵,讓小爺見笑了。對了,小爺上次跟我說要弄死一個保鏢的事情,怎麼半中途就沒聲了呢?”不勒格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哪怕被申嚴凱給侮辱了,也能笑的依然燦爛。
“那個事情因爲我手頭的工作暫緩,最近我想要另外一個女人死。”申嚴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油膩膩的餐桌上。
“好傢伙,竟然是時尚女王品梵,小爺這活可不簡單,在巴黎就沒有人不知道她的,有許多高官政治家都是她的粉絲,弄死她會引發巴黎大地震的!”看見這張照片,不勒格終於笑不出來了。
“裝得一副如此吃驚的樣子,不就是想要錢嗎?開個價吧。”申嚴凱無所謂地掏出了香菸,點燃抽了起來。
“小爺,你誤會了,這單生意確實棘手,殺她簡單,後果很嚴重,就算要動手,我們也只能找外面的人做,還要給足贍養費,讓動手的人不會窩裡反。”不勒格估摸了一下,“這樣,5000萬歐元,你接受,我明天就找人準備動手。”
“5000萬歐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基本符合我的心理報價,可惜,在你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報價了,比較起來你的價格真是沒有多少優勢。”申嚴凱冷笑的彈了彈菸灰。
“誰敢搶我們的生意?”不勒格面如殺意,骷髏黨做生意從來不會公平競爭的。
“抱歉啊,那個人就是我了。”朱智裕笑着走上前來,駝背醜臉的造型,剛纔還真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你是哪路的?小爺和我們談的買賣,你也敢插手?”不勒格面露猙獰的將手中的龍蝦丟在了桌上,屋內四處的手下二話不說的舉槍上膛瞄準了朱智裕,一時間這羅鍋的身上多出了八個紅色的小點點,那火力強度足夠將他打成篩子。
“說,你是哪路的?弄死朱智裕前,不勒格還是要先問問的。
“其實我哪路都不是的,頂多算個科學家,最喜歡的是和各種儀器打交道。
相信我,我遠比你們討厭我那樣更討厭你們。在我看來你們的智商就是硬傷,連二元二次方程解起來都費勁,有什麼資格和我競爭?”朱智裕無奈嘆息着,在他的價值觀裡唯一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人,智商一定要高於自己,人怎麼可能被一羣豬嚇到呢?
“好大的膽子,敢在這裡放肆,你不想活了嗎?”不勒格被氣的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小爺,你到底什麼意思帶這麼一侏儒來噁心我?”
“其實我和他認識也才兩個小時,他說弄幫我完成任務,而且一毛錢不要,挺有意思的。不過任務太重要,我沒辦法隨便就交給他不是嗎?所以他說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我就帶他過來,其實活交給你們誰去做都沒關係,我只挑最強的就好。”申嚴凱說着一登椅子,迅速滑行到了一旁,看戲就好,可不想弄一身的血。
“那麼就開始吧。”朱智裕就像跳牛仔舞般的拍了拍手,八隻如同獵殺鯨魚似的鐵槍唰的一下從房屋的牆外叉了進來,將房間四處的槍手腦袋全給叉了個對穿,往後一拉,又全給釘在了牆上,六名大佬裡的五位反應迅速的拔槍就想射擊,但天花板卻在此時炸開了一個大洞,一個一身黑色戰鬥服的光頭,連帶天花板碎片一起掉到桌上。
不等塵埃散去,黑光頭五槍速射,那些傢伙全倒地不起,死的不能再死了。
當黑洞洞的手槍槍口瞄準不勒格腦門時,他被嚇尿了。
“來人啊!快他嗎來救我!你們都死光了嗎?”不勒格拉着對講機怒吼道,可外面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感覺如何?小爺我技術還行嗎?”朱智裕笑眯眯的回頭道。
“不錯不錯,跟看美國大片一樣,你的人都是特種兵王嗎?”申嚴凱興奮道。
“不,兵王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羣待宰羔羊。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合作關係了吧?”朱智裕向申嚴凱伸過了手去。
“當然,很高興和你合作。”申嚴凱毫不猶豫的握住了他的手,說真的心裡對這侏儒再不敢有絲毫的歧視。
在不勒格開口求救前,黑光頭一槍打爆了他的腦袋,噴出的污物還真像他剛纔吃的龍蝦。
僅僅來了不過十分鐘,申嚴凱又在朱智裕的陪同下走出了着骷髏黨的老巢,沿途看到的是另外六名光頭戰士正在打掃着戰場,他們使用的是消聲手槍,根本沒給這羣武裝流氓任何開槍還擊的機會,直接把他們全部解決了。
那一路的屍骸讓人觸目驚心,申嚴凱根本想象不出來他們是怎麼辦到的。特別是這些光頭戰士的眼睛,看上去沒有一絲的人氣,就跟殺人的機器一般。
“朱先生,我不明白你有這麼強大的團隊,稱霸一方也不是難事,爲何要無償的來幫我呢?說實話,不要錢的服務總會讓人不由恐懼的。”回到了車上,申嚴凱的稱呼都變的更有禮貌了,其實他更希望朱智裕管自己要錢,哪怕一億美金他也是會毫不猶豫答應的。
“其實幫你就是幫我自己,我並非閒着蛋疼來出手殺人,他便是我行動的報酬了。”朱智裕說着掏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申嚴凱的手裡。
看見這照片,朱智裕的眼裡都快噴出血來了,因爲上面呈現的正是沈冥從維塔密走出來的身影。
“沈冥那混蛋!”申嚴凱現在連做夢都想弄死這傢伙。
“就是他了,我知道你們有仇,這也算是種緣分,放心,十九天內,我一定能讓他和品梵一起死,不過具體怎麼辦必須聽我的安排,你必須無條件的給我提供協助,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只能把你也做了,然後自己來也行。”在朱智裕的口中,申嚴凱的小命和剛纔那被爆頭的不勒格也沒有區別。
“那就一切有勞朱先生了。”申嚴凱鞠躬行禮着,冷汗都溼了脊背。
第二天,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沈冥已經出門要去上班了。
按照茉莉發給自己的工作內容,他先要去巴黎西邊的一個麪包房買三明治,再去巴黎西邊的咖啡廳買拿鐵,每一樣都是品梵的早餐,全程不能超過一個半小時,都是坐taxi過去取。一頓早餐算起來也就10歐元,來回車費花了30歐元,哪說理去?
沈冥到維塔密公司才七點,本該算很早了,但恐怖的是,全公司一半以上的員工都已經到了。
當然這也是品梵的習慣,雖然上班時間定的是八點半,但品梵一睡醒就會開始吩咐工作,要是命令下達了沒有人做,呵呵,那你就不需要來上班了。女王就是這麼任性,你能拿她怎麼辦呢?
“挺準時,也挺不錯的造型,帝崧大師的手藝還是那麼好。”茉莉上下打量着沈冥說道。
“就當是在誇我帥了,謝謝。”沈冥沒皮沒臉的笑了笑,提着早點走了Queen的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