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番茄炒西紅柿,土豆燒馬鈴薯兩份盒飯,沈冥徑直來了漁翁所在的桌前,坐在了這老人的對面。此時的漁翁正在吃着酸辣土豆絲套餐,不是他不想吃貴一點的,只是爲了獨霸沈冥所在的那節臥鋪車廂,他們買的軟臥車票已經貴成狗,現在還能吃得上飯已經算是用的私房錢了。
“味道如何?”沈冥平靜地打開了自己的飯盒,邊吃邊問道。
“恰似當年我們馮家的大廚生病,由一個馬伕燒的飯菜,滿滿都是飼料的味。”漁翁皺着眉頭吐槽,但還是無法停止吞嚥的動作,沒辦法,這是今天的第一餐,不吃飽,哪有力氣幹架?
“看來我們有一點共同點了,能再找另外的共同點嗎?例如,動手不傷路人如何?”沈冥尋求着另外一種撕逼方式。
“傷及無辜也並非我馮家人的宗旨,你的提議甚好。只要你將馮家印交出來,我們立馬就走,絕不糾纏。”漁翁還在天真道。
“我可是出了名的貔貅,只進不出就是我的QQ簽名,想從我這拿東西走,不打敗我,你連根毛都帶不走。
可是武鬥並不符合襠下的情況,要不我們就比比棍法吧!”沈冥腦洞大開下,“就在桌下,比棍法!”
“小子,老夫行走江湖數十載,從未見過你這般無恥之徒,其惡趣味可謂曠古爍今,竟然要和老夫比桌下的棍法!”漁翁眉頭抽搐道。
“老流氓,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以筷爲棍。”沈冥一臉鄙視的拿起了一根筷子。
“啊?原來如此,咳咳咳,行就依你的。”漁翁羞憤難當的把已經運氣豎起的棍子放下,拿起了筷子決定一分高下。
方法確定後,規則迅速被制定了下來。沈冥和漁翁分別將自己的左手按在了桌面之上,而右手拿着筷子沉到桌下,所有的攻擊防守都將在桌下進行,兩人不可移動身體和左手,而誰能先插穿實木桌面,傷到對方桌面上的左手,就算誰贏。
漁翁若勝就拿走沈冥的馮家印,沈冥若贏,至少在這火車之上,他不再糾纏。
聽上去很簡單,雙方也表示了同意,站再一旁的冷也是安靜觀戰。大家如此氣定神閒的原因是,漁翁最擅長的武功就是姜公追魚棍!以魚竿爲棍,棍法超絕,也是馮家少爺們的棍法教頭,這個時間上唯一能以棍贏他的,恐怕只有蠻夷國的比利海靈頓是也。
“小子,別說老夫欺負你,老夫讓你三棍。”漁翁也是得瑟道。
“恭敬不如從命!”桌下的沈冥拿着筷子,一下就先直刺向了漁翁的襠部,快準狠完全就不想給他以後和金蓮生猴子的機會了。
漁翁也沒想到這小子竟會如此陰邪,輕輕用筷尖一點,將沈冥的筷棍給打飛了出去,沈冥的筷子插傷了桌沿,帶起了一陣木屑,但迅速在指尖迴轉,又是反向的斜刺而來。
漁翁如同桌下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無誤的用筷尖抵擋着沈冥的筷身,將他左右彈開。三棍下來,沈冥連漁翁的腿毛都沒給掃下一根。
“小子,你的機會已經結束了,到我了!”漁翁呼吸吐納攻勢瞬間發起,手中的筷子如軍刀一般,在桌下狂刺而來,沈冥也是在那三招中發現,漁翁絕非肚臍開眼了,僅僅憑藉的是筷尖發出的氣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才能做到如磁鐵一般的吸附防禦。
沈冥現學現用,以氣勁決的拓展之力將筷身化爲長眼的雷達,再以馮息決強化自身氣息不如漁翁渾厚的弊端,一時間竟然可以和漁翁的快棍攻防做到55對開的局面。
“三招就學會了漁翁的用棍方法……這到底是何等妖孽?”站在一旁的冷也是看的冷汗直掉,因爲在動手前的那三招,沈冥是完全不懂以氣尋氣方法的,但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這種技巧,而且用的有模有樣。
而且這還是他以人的姿態展現出來的力量,金蓮可是說過,沈冥還具備變身的古怪技能,一旦化身爲魔,神魔難擋。
這一老一少在桌下的對決快若閃電,卻在桌上的兩人卻是靜如泰山,兩人不眨眼的對視,那份情深意濃的模樣,如同一對忘年玻璃,隨時都能抱在一起互啃的樣子。
一個臨桌大的小朋友發現了他們桌下的決鬥,驚爲天人,叫了爸爸過來看,但爸爸一扭頭就看見了漁翁和沈冥那恰似斷背的氣氛,連忙一把將孩子的腦袋扭了過來教育道,“孩子,我知道你還小,對這世界充滿了幻想,什麼都想學習,但是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學的,你要知道,長棍麪包只能配甜甜圈,吸管只能插飲料,香蕉只能用嘴吃,這是真理,明白嗎?”
“爸爸,你到底都在說什麼?雖然不懂,但爲什麼我整個人都不好了?”10歲的孩子都快哭出來了,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深深的傷害,可能是無法治癒的。
而在臥鋪車廂的那一節,6個十三鷹成員加上金蓮,7人阻擋若彤一人,卻沒辦法阻止她推進的步伐。
馮家三姨最強的鴛鴦蝴蝶劍法還未用,僅僅徒手,解下了一條扎頭髮用的絲巾在手,已經強若魔神。
說時遲那時快,在若彤又一次轉身,將金蓮逼退後,一名名爲火的鷹,踏着車窗玻璃騰空跳起,一招小角度的迴旋踢直接瞄準若彤的後腦勺。
這人間的仙女向後一滑,甩動的絲巾一下纏住了火的腳踝,向下一扯,直接將他如狗一般的摔在了地上。
“馮家的狗居然學會偷襲了,真是厲害。”若彤踏着火的背,將手中提起的絲巾一扭。
“啊!!!”伴隨火的一聲慘叫,他的右腿扭成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形狀,震得同伴不由後退半步。
“看來,要阻止你,還是隻能老嫗出馬了。”金蓮本不想這樣的,但還是迅速發勁震碎了腳上的裹腳布和布鞋,毒氣般的腳臭再次散發出來。
“靠!用這招也不說一聲!”其他的兄弟連忙拉起口罩退後,而倒在地上的火因爲距離金蓮的腳太近的關係,還沒來得及慘叫,直接口吐白沫的昏迷過去,估計此生再也不會吃的食物包括,臭豆腐、臭鮭魚、榴蓮、納豆……
沈冥和漁翁的交戰讓身下桌子的不鏽鋼管立柱都**成了蜂窩煤,如果不是他們的雙手震着桌子,這檯面早就飛天了。
他們的筷子被真氣灌注,變的如鋼鐵一般堅固,相互交叉搏鬥往來了數百次,依舊保持完整。
桌面之上,漸漸也出現了窟窿,彼此的筷子捅起20毫米的實木桌子來就跟捅豆腐一樣,一戳一個洞,有的已經距離雙方張開的手掌極其接近,沈冥的指縫間都出現了一個窟窿。
兩人的攻防隨着時間的推移都出現了漏洞,但漁翁明顯更佔據優勢,他的氣勁渾厚彷彿深不見底,沈冥都不知道這老怪物是怎麼練出來的?
“見分曉!”就在又一次交手之後,漁翁渾身氣勁皆在手,彈開了沈冥的筷子之後,由下向下直插向了沈冥手掌所在,調整好角度的沈冥也是放棄防守的向着漁翁的手掌所在插區。
只不過速度上慢了一分,勝負在開始的瞬間已經見分曉,漁翁的完勝讓他提前露出了笑容。
可沈冥卻在此刻用腳勾住了馬蜂窩般的桌腳向回硬掰了5公分,結果是讓漁翁的筷子順着沈冥的虎口捅穿了桌面,沈冥卻是將筷子準確無誤的插中了漁翁的掌心。
“老夫從未見過想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無聲的對峙了30秒,漁翁這才擡起了自己桌面上的右掌,硬氣功式的鎧甲保護了手臂未遭受那筷子的重傷,但掌心裡還是插着一根竹筷,鮮血流了出來。
“我和你又不是朋友,還談道義不成?願賭服輸,勝者爲王。”沈冥輕笑道。
“你有種,山水有相逢,我們來日方長。”漁翁拔掉了手上帶血的筷子放在了桌面上,轉身離去.
贏得了桌下鬥棍的沈冥滿意的提起了還未冷的盒飯,向着火車門口走去,可是漁翁已經過去了,沈冥卻被一身皮服的冷給擋了下來。
“我艹,老東西,你們這是幾個意思?說好的規矩都能不認賬,拉出來的翔你還能吃回去嗎?”沈冥也是怒了。
“我當然願賭服輸,雖然你是那麼的卑鄙無恥,但我也不能和你相提並論。不過當初我答應的是我不找你麻煩,沒說其他人也不找,所以,剩下的故事你和冷好好聊聊,不把馮家印拿出來,今天這口飯,你吃不到嘴裡去的。”漁翁也是臭不要臉的玩起了文字遊戲,扭頭去幫金蓮的忙了,那邊的戰況比這邊來的要兇殘得多。
“兄臺,不會你也想來比比棍法吧?”沈冥嘆息道。
“抱歉,我不懂用棍,也沒心情陪你遊戲,來時來點實際的吧!”冷說話時一甩手,一把飛刀甩手而出,沈冥擡手就是一槍,碰得一聲將飛刀打碎在了半空。
順勢擡手向天空連開三槍大喊,“警察辦案!都給我趴下!”
槍響配合怒吼,周遭的旅客絕大多數全都趴到在地,而冷已經掏出了新的飛刀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