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他坑了你錢,所以你想用那尊人頭蛇身像害死他,對吧?”我冷冷地問道。
曾東子目中帶着憤恨,回答說:“對,他坑了我,就該死。”
真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傢伙,本身幹得就是坑人的勾當,在被人坑了一次後,就想要反過來報復別人。可以說,這是曾東子的虛榮心在作怪。但是他應該不曾想過,他賣的那些古董絕大多數都是贗品,買走贗品的人豈不是都被他坑了。
要是買了他鋪子古董的人都反過來報復的話,那不知道這個曾東子死了多少回了。甚至於,我覺得他有點玻璃心,還自私自利。
“看來你的心思還挺歹毒的。”
說完我右手的劍指就又在曾東子的身上點動了兩下。
很快,曾東子就有了反應,開始“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叫道:“怎麼回事,我的身上怎麼會這麼癢癢,你這個道士對我做了什麼......啊哈哈哈...好癢啊!好癢啊!”
我笑了笑,回道:“沒做什麼,就是稍稍懲罰你一下,讓你爲自己的惡行,付出點代價。畢竟這種事情,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要是真被你害死了溫玉春,你的陰謀詭計就得逞了。”
“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這點苦頭對你來說,會讓你長點記性。”
曾東子站在那裡不能動彈,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就像是有數不清的螞蟻,在身上來回地鑽爬一樣。時不時就會生出“針尖刺肉”一般的痛苦。
心臟瘋狂地在胸腔裡面跳動着,就像是打鼓一樣。
他的臉色剛纔還算是不錯,現在已經是慘白慘白,豆大的汗珠“噼噠噼噠”地從下巴上面,往地上掉。
“哈哈哈......好癢!真的好癢...小兄弟,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那個溫玉春,我不該報復心太重的,我不該......”
但是我沒有搭理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曾東子身上的汗水已經是出透了,黏糊糊的衣服黏連在身上,一股子汗味散發出來。因爲一直張嘴大笑,嘴巴里面的唾液不住地沿着嘴角邊往下淌,看上去就像是得了癲癇病的病患一樣。
時間持續了得有十多分鐘的時間,這個曾東子都一直在大笑不止。
他的嗓子眼已經完全乾啞,發出來的動靜,就像是一隻老鴨子的叫聲一樣。也彷彿是喉嚨眼被銼刀挫過一般,嘶啞之極。
他的身上早就沒了力氣,身體虛脫得厲害,要不是我封住了他身上的穴道,把他“定”在這裡,恐怕他早就蜷縮在身上,不斷打滾。
身上的奇癢也會令其抓撓。
這種折磨人的手段,是我從我師父馬宏濟交給我黃冊子上面學到的,看上去只是癢癢,但要不是我封住曾東子的穴道,就不是癢癢這麼簡單了。
黃冊子上面記錄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曾經有一個犯下累累罪行的惡人,就是被人施展了這種手段,大笑不止。因爲身上癢癢,活活把自己的皮膚抓爛,流血而亡。
想想故事裡面的畫面,就會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此時的曾東子已經是口斜眼歪,嘴裡面喘着濃郁的粗氣,已經是笑不出聲音來的。但是癢癢還在持續,兩腿中間的玩應沒控制住,就小便失禁了。
瞧見這一幕,紫彤掐着鼻子走過來,說道:“秦大哥,我看差不多了吧,再搞下去,他的身體可能會出問題的。”
我想想也是,畢竟那個溫玉春活了下來,我也只是想懲戒一下這個曾東子,讓他知道知道作惡後的苦果。
於是走過去,右手掌心彙集法力,我就在曾東子的身上輕輕地拍了數下,解開了他被封住的穴位。
被解開穴道後,曾東子的身體就好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直接就軟倒了下去,眼皮一翻,直接就陷入了昏迷。
不過他的鼻孔中還在傳來濃重的粗氣,其肺腔裡面傳來“呼嘟呼嘟”的聲音,好像是破爛的風箱一樣。
想了想,我走過去在他的嘴裡面塞進去了一枚固元丹的丹丸。吃過丹丸後,他的情況纔有所好轉。
“丫的,浪費了道爺的一枚丹丸。”我嘀咕了一句。
然後我去到他跟前,蹲下身去,右手就按住了他的人中穴。同時,我口中念出了一段醒神咒。
不多時,昏迷的曾東子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呼呼呼!”他的嘴巴里面大口地喘着氣。
瞧見我的時候,他就好像是受驚的貓一樣,費力地想要縮起身體。但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就算是我耗費了一枚固元丹,一時半會,他想恢復也不可能。
“啪嗒!”
雙手一軟,曾東子就又趴在了地上。
“小兄弟,你放過我吧,我改!我真的改!...我不會再找溫玉春的麻煩了,我以後也不會再開古董鋪子了,我離開鷺江市,成嗎?!”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以後怎麼做,那是你以後的事情。不過要是我知道你對別人心懷不軌的話,我可是饒不了你。這次的事情,算是下不爲例。”
聽我這麼說,曾東子才稍稍安心,對我就是一頓的感激。
我想了想,對他說:“我們今天來找你,還是爲了那尊蛇人像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蛇人像?...爲什麼那尊人頭蛇身像裡面的蛇靈會害溫玉春,而對於你沒有一點傷害?”
可是就在曾東子準備回答的時候,後室的簾子卻是被掀開了。那個長掛臉的小工馬九就走了進來。
剛剛監控器出現了故障,屏幕上面全都是雪花。馬九就想着問問老闆曾東子,該怎麼辦?
沒想到他剛進來後室,就看到曾東子趴在地上的一幕。
後室裡面還都全是汗味和尿騷味。
“這......”他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曾東西眼見馬九走進來,看到自己趴在地上,心裡面的自尊心似乎又受到了傷害。
“老闆!”馬九叫了一聲。
而曾東子卻沙啞着嗓子,吼道:“給我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他瞪着眼睛,眼神如同刀子一般。
那個馬九立馬肩膀被嚇得哆嗦了幾下,就緊忙退出了後室。
眼見馬九離開,我沉聲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曾東子整理了一下語言,纔開口說:“小兄弟,那尊蛇人像,是我從一個叫褚良的土夫子那裡得來的。不過沒花多少錢,只花了五萬塊錢。當時我看到那尊蛇人像就覺得很喜歡,而且還是古代的東西,我就買了下來。”
“至於裡面的那個蛇妖,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的。那天我在家整理屋子,順手就用溼抹布把蛇人像擦了擦。沒想到一不小心,自己的手指就被蛇人像上面的木質鱗片給刮傷了,還流了血。”
“我當時也沒有在意,就去處理傷口了。等到我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蛇人像的眼睛竟然泛出了紅光。之後,我腦海裡面就生出了幻覺。”
“我的人站在一個深坑的裡面,四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孔洞。孔洞裡面正往外爬出一條條的毒蛇。”
“當時,瞧見那些毒蛇的時候,我害怕極了。沒想到,我還是被毒蛇給包圍了。並且一條毒蛇還咬傷了我的大腿,把蛇毒注進了我的血裡面...可是把我嚇得夠嗆。”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恢復了意識。恢復意識後,我就注意到,一條有些虛幻的小蛇就從蛇人像的裡面鑽了出來。它出來後,圍着我就開始轉圈,還吐信子。我被嚇得坐在了地上,身體就好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了。”
“就和剛剛的情形一樣,我沒辦法移動身體。然後,那個蛇妖就慢慢地朝着我爬了過來,我被嚇得昏了過去。再然後,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
“當時我也是很害怕的,知道這東西邪門。於是我就用紅布把這東西給罩住了。那個時候,我也有點後悔,後悔買這個東西。因爲它實在是太邪性了。於是我就給土夫子褚良打電話,讓他退錢。”
“誰知道那小子非但是不退錢,還朝我發了一通脾氣,說什麼東西沒問題,是我有問題。後來,他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再打過去,他也不接了。”
“當時把我氣得夠嗆,就要去找他理論。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忽然就想到了溫玉春賣給我假古董的事情。於是,出於報復心理,我就準備把蛇人像賣給他。”
“我把溫玉春找來的時候,他看了一會蛇人像,直接就給了我二十萬的價格。我是五萬塊錢買的,他給我二十萬,我還賺了十五萬。所以爲了錢,也爲了把那邪門的蛇人像弄走,我就答應了。”
“之後,溫玉春就找人把蛇人像擡走。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說道這裡曾東子就住了口。
原來那尊人頭蛇身像是從一個土夫子的手裡面弄來的。土夫子也就是盜墓賊,那也就是說,很可能東西是那個褚良從墓葬裡面弄出來的。
看來還要去找那個褚良。
至於爲什麼本來無恙的蛇人像會忽然產生了變化,多半是,這個曾東子把血沾在了蛇人像的上面,把蛇人像裡面封着的那個蛇靈給喚醒了。
曾東子不知道那是“蛇靈”,還以爲是蛇妖,所以一直稱呼那個蛇靈爲“蛇妖”。
要是這麼說,這件事情就再清楚不過了。
先是土夫子從墓穴裡面盜來了蛇人像,然後賣給了曾東子。曾東子把蛇人像裡面的蛇靈喚醒,發現蛇人像有問題,於是就轉手賣給了溫玉春,他是既想賺了錢,又想報復那個溫玉春。
對於曾東子來說,可謂是一舉兩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