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查看奇振海的情況,他的情況相當的糟糕。
“前輩,前輩...”
我叫了他好多聲,但是他的人已經是陷入到了昏迷狀態。
眼見如此,東西也沒有收拾,我背上奇振海就朝着竹屋方向趕去。
竹屋那邊。
紫彤、冼月還有奇玉,三個人待在一個房間裡面,焦急地等待着。
“我姥爺和秦大哥,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我姥爺已經......”哽咽的冼月姑娘已經是說不下去了。
竹牀上面的奇玉,她的神情也極其地悲傷和不安。
紫彤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奇振海壽元將近的事情,她已經從我那裡知道了。她的手緊緊地抓着冼月姑娘的手。
這時,咣噹一聲,竹屋的門就被我撞開了。
“紫彤,冼月,出來幫忙...奇前輩暈倒了。”我急聲喊道。
聽到聲音的冼月和紫彤立馬就從房間裡面衝了出來。看到臉色暗沉,嘴脣發黑,趴在我背上奇振海,冼月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紫彤和我一起把奇振海弄到了奇玉所在的房間,把奇振海放到了另外的一張竹牀上面。
“我爸...我爸他怎麼樣了?”奇玉擔心地問道。
我苦澀地回道:“奇前輩,幫助我推演,現在已經是陷入到了昏迷。恐怕他...他的命已經不久了。”
聽我說完這話,奇玉的身體劇烈顫抖。不過她沒有責怪我,而是試圖從牀上下地。但是她的身體還很虛弱,雙腳並不靈便,一下子就摔下了牀。
“奇阿姨,您彆着急。”
我緊忙走過去,想要把奇玉抱回她的竹牀上面去。但是奇玉卻哭喊着:“不,別攔着我!我要看看我爸,我要看看他...都是因爲我,他才耗盡壽元的,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這個時候,冼月姑娘也進到了竹屋裡面。
屋中傳來了悲慼的哭聲。
奇玉和冼月姑娘都來到了奇振海的牀前,奇玉坐在牀邊,冼月蹲在地上。
拉着奇振海的手,奇玉哭腔腔地叫着:“爸,你醒醒啊,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站在一邊沒動,我心裡面不是滋味。
雖然奇振海壽元將近,但是說到底,他最後的時刻還是幫了我。所以,我沒有遲疑,走過去,抓住奇振海的手,就把一道道精純的道家法力,輸送到他的身體裡面去。
我用道家法力希望維持住他的生命體徵。
午夜時分,奇振海才慢慢地轉醒,可能是迴光返照,他的臉上多出了一點神色。
看到這裡,奇玉和冼月姑娘都欣喜了起來。
“爸,爸...你醒啦!你看看我,我是奇玉啊......”
“姥爺,我是冼月,我在這裡呢......”
奇振海看了看冼月,又看了看奇玉,放在胸口上面的手緊緊地抓着奇玉的手。冼月的手,也放到了奇振海的手背上面。
“看着...你們好好的,我就滿足了。不用擔心,我覺得我這一生過得...很值得。”
最後兩個字說完,奇振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但是他的笑容卻是永遠地定格了下來。
他去世了。
竹屋裡面哭叫的聲音響個不止,我站在那裡都覺得心如刀絞,萬般難受。
第二天的清晨。
奇玉和冼月姑娘已經披麻戴孝。奇振海的屍首沒有在屋裡面停屍,按照奇玉的安排,我挖了一個墳坑,把奇振海的屍首埋了下去。棺材也是奇振海早就準備好的,看來他自己早有準備。
至於爲什麼沒有停屍七天,還是因爲奇振海自己的要求,他希望自己早點入土爲安,去陰司去見自己的老伴。
一鐵鍬,一鐵鍬的土落到了棺材上面。
在奇玉和冼月姑娘悲痛欲絕的哭叫聲中,奇振海的棺材被完全埋了起來。奇玉找到了一塊木板,木板上面我用紅油漆,寫上了奇振海的名字。
跪在地上,我給奇振海磕了三個頭,以表敬意。
“奇前輩,謝謝您,謝謝您在生命的最後,願意幫我。”
人死如燈滅,這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掌控的。
奇玉和冼月跪在墳墓前,燒着紙,就像是奇振海還活着一樣,她們兩個與之說了好些的話。
也是擔心奇玉和冼月姑娘,我和紫彤沒有立馬就離開翠竹林,而是又在這邊待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的時候,是冼月姑娘送我們離開的這邊。她把我的電話號保存在了手機裡面。
翠竹林之外,越野車前。
“冼月姑娘,你的身體也很虛,你先回去休息吧,節哀順便。”我說道。
冼月看了看我和紫彤,俏麗的臉上仍舊籠罩着一層蒼白之色。
她沉吟了一下,說道:“秦大哥,我姥爺的事情你不用介懷的,我和我媽我們都不怪你。而且我知道,我姥爺他幫助你,也是他的意願。現在他願望都已經達成,也就不會再有什麼負擔,雖然去世,但也算是喜喪。”
“只不過說,我媽似乎還在責怪自己,有些過不去自己的心結。不過,我會照顧好我媽的,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陰司的那個陰帥日遊神不是什麼好東西,秦大哥你一定要小心,爭取儘快找到那件冥器陰陽典。”
我點點頭,回道:“我知道了。”
紫彤走過去和冼月姑娘抱了抱。
這兩個姑娘啊,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已經成爲了朋友。先前冼月在聚德醫院的時候,盯着我看,自然不是因爲看上我了,而是說,她從我身上感受到了,和她母親一樣的血液,三清道血。
還有我本身的體質以及法身,也都讓冼月驚異。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是真正的朋友了。
“好,那我們就離開了,你們一定要保重。”擺了擺手,我帶着紫彤進到了越野車裡面。
車很快就上路了。
回到市裡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我們沒有直接去司南區的東郊公墓。這些天雖然一直留在翠竹林那邊,但是也沒少折騰。
我感覺自己十分疲乏,狀態不是很好。
可能還是因爲奇振海奇前輩去世的緣故吧。
紫彤做了點吃的,我們一起吃了一點東西。然後,紫彤在我這邊休息了一會,就離開了。她離開後,我給我二師兄蔣天舟打了一個電話,把奇振海去世還有已經基本找到陰陽典下落的事情,告訴了我二師兄。
我二師兄聽說奇振海去世,也是相當的驚訝。
他安慰了我幾句,並讓我不要辜負奇振海的好意,一定要找到冥器陰陽典。
我問了一下我師父馬宏濟的情況,我二師兄說,師父還沒有回來。之後沒聊幾句,我這邊就掛了電話。
司南區!
東郊公墓!
這個地方我不知道,於是我上網查了一下,瞭解了一下東郊公墓的資料。
東郊公墓的位置雖然在司南區,但還是很偏僻的。網上有不少的照片,大都是公墓裡面的墓碑還有墓地裡面簡陋的房舍,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而奇振海告訴我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面,他說,東郊公墓那邊鬼魂衆多。
這是我所不解的,既然是公墓,也就是墓地,那邊多得應該是骨灰和石碑啊,怎麼又冒出來了鬼魂。難不成墓地裡面的死人,他們的鬼魂都留在了東郊公墓裡面。
這種想法也是不現實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過去的,而且還要十分小心。
就在我查完東郊公墓的資料,準備休息的時候,公寓門卻是忽然被人敲響。
“誰啊?”我問了一聲。
但是門口卻無人迴應。
我加大了聲音,問道:“誰啊?說話!”
還是無人回答。
我湊到貓眼前,朝外面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
門前空無一物。
不可能是紫彤,她剛剛離開。要是有事的話,她就給我打電話了。
不過,我稍稍感知了一下,已然發現門口的確是有人,有人的生氣。
想了想,我就皺着眉,直接把門打開了。
門剛打開,旁邊就閃出了一道人影,嚇了我一跳。緊接着,人影就朝着我衝了上來。我還沒有看清楚是誰,他就撲了過來。眼見有問題,我緊忙就關門。
“咣噹”一聲。
這個人就撞在了門板上面。
“哎呦呦!...秦哥,你關門幹啥?...是我,趙良才!”
是南瓜的聲音。
我緊忙把門拉開,看到南瓜正蹲在地上,揉着發紅的鼻子。
南瓜見我出來,撇着嘴說道:“秦哥,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說着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嘿嘿一笑,走過去,直接給南瓜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南瓜,你幹毛去了?不是回家了嘛,怎麼這麼久纔回鷺江市?我都想你了!”
南瓜被我摟住身體,直咳嗽,說道:“秦哥,你鬆手,鬆手!...你這力氣也太大了,比我都要大,幾天沒見,你的變化真大。”
我鬆開了南瓜,沒好氣地說道:“還幾天沒見,咋兩個都幾個月沒見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啊。”
南瓜撓了撓頭,說道:“這不是有事情嘛......再說,我們那邊比較落後,又是在山裡面,手機有時候還沒信號。”
好吧,我理解了。
我讓開身體,招呼南瓜:“你先進來休息休息。”
南瓜提着自己的揹包,就進到了公寓裡面來。他在我租的公寓裡面轉了一圈,咂嘴說道:“不錯不錯,這公寓真是夠大的。秦哥,以後,咱們就住一起吧。”
這個嘛,還真是有些爲難啊。畢竟我和紫彤現在是男女朋友。
不過南瓜都說了,我也不好拒絕。笑了笑,我爽快地答應下來:“可以!看到角落那個臥室了嘛,你以後就住那邊吧。”
南瓜笑嘻嘻地把揹包送進了我給他安排的臥室裡面。
出來之後,他摸出煙來遞給了我一根,和我聊了起來。
“秦哥,怎麼樣,我沒在的這幾個月,你不是賺大發了?”他笑眯眯地問我。
我苦笑道:“什麼賺大發了!我現在雖然是個道士,但也不是爲了賺錢啊。錢這個東西,多了反倒是會成爲累贅,不過我卡里有幾十萬。”
但是我的話,還是把南瓜驚到了:“不是吧,這才幾個月啊,秦哥,你就賺了幾十萬。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我回來沒錯。”
“我媽他們還讓我留在我們縣裡呢,讓我當一個小職員。我是好說歹說,他們才肯放我回鷺江市。”
“看來秦哥咱們兩個以後有肉吃了。嘿嘿......”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