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亂流形成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許多的樹木都被吹得攔腰折斷,碎石在地上翻滾。
不少閭山派的弟子被石頭砸傷,還有的人躲在樹的後面,被砸個正着,當場頭破血流,慘死在那。
不過,閭山派後山這邊的面積還是很大的,而且有大片的樹林,所以即便能量亂流的餘威侵襲過來,沒過多久,也就消失了。
一時間,被砸傷的人苦叫連天,所有人的狀態都是發矇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
但是囚龍窟的坍塌還有能量亂流的暴動,無疑在這個安靜的夜晚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就算是閭山派總壇山下王張村的村民,亦或是那些遊客,也都聽到了滾滾而動的聲音。
大夥都以爲地震了呢,紛紛跑出了房間,到室外去躲避。
這個晚上,註定是不安寧的晚上。單單我們閭山派的普通弟子就死了四個,總壇還有其他教派的弟子也都多有損傷。
我和赫連小小陷入了昏迷,被我師父和我二師兄安排人,擡去了閭山派總壇那邊。
夜又恢復了寧靜,無聲。
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渾身撕裂一般的疼痛。我睜開眼睛,就見到我師父和我二師兄還有南瓜正在房間裡面站着。
除了他們以外,金花教的掌教和李嫣兒,秦鳳兒,還有雪山派的掌教黃鶴真人也都在這邊。
黃鶴真人的旁邊,站着的是大鬍子道士左三通還有白麪道士霍玉。他們兩個是我之前認識的,對我不錯,因爲擔心我,就也跟着他們掌教過來看望我了。
至於玉皇教,紅蓮教,以及總壇那邊的掌教、掌門都在赫連小小所在的房間之中。
眼見我睜開眼睛,李嫣兒忙提醒道:“秦師弟,他醒了!”
我師父和二師兄以及南瓜,金花教掌教孫紅菱還有黃鶴真人就都湊了上來。
“玉陽,你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我師父擔心地問我。
我點點頭:“嗯,好了一點,身上有了一點力氣。不過,昨天道法耗盡,有遇到了能量亂流,現在身上還有生疼,就像骨頭什麼的都散架了一樣。”
我師父點點頭,緊忙招呼我二師兄:“天舟,你快點把孫掌教配製的那碗藥湯端過來。”他說的孫掌教也就是指金花教的掌教孫紅菱。
孫紅菱站在我的牀邊,朝我點點頭,說道:“秦玉陽,昨天謝謝你在囚龍窟救了我的兩個徒弟,老身會記得你的這份恩情的。”
我的嗓子眼火燎燎的,胸口也不舒服,我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反倒是,牀邊站着的雪山教的掌教黃鶴真人,看上去臉色極爲難看。
我二師兄蔣天舟把一碗藥湯端了過來,李嫣兒順手接過去,用勺子小心地餵給我。
藥湯喝進肚子裡面的時候,胸口悶脹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變得舒服了不少。
暖洋洋的藥湯在腸胃裡面流淌,滋養着身體的經絡。這碗藥湯是金花教的掌教孫紅菱熬製的,裡面加入了不少珍貴的藥材,還有金花教的秘製藥方。
當然不單單是我,赫連小小也喝到了金花教掌教配製的藥湯。
喝完藥湯,我的臉熱乎乎的,原本蒼白的臉上也多出來了一點血色。
雪山教的掌教黃鶴真人終於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秦玉陽,我們雪山教的弟子趙玉成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出來?...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徒兒玉成是否還活着?”
果真,黃鶴真人是想從我這裡知道囚龍窟裡面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弟子的情況。
我朝我二師兄說道:“師兄,你先把我扶起來,我躺在這裡不舒服,想動一下。”我二師兄就把我稍稍扶起,給我背後墊了個枕頭。
我面朝黃鶴真人說道:“雪山教的趙玉成,還有玉皇教的曲奉先,以及總壇的馮安順,他們都已經...死了!”
“什麼?都...都死了!我徒弟玉成也死了嘛?”
“沒錯,都死了。不過,他們三個不是被那能量亂流衝擊而死的,而是被天陰之人吸乾了血液,死在了鬼窟裡面。”
“什麼,天陰之人?都死在了鬼窟裡面!”我師父馬宏濟相當的震驚,“天陰之人?竟然是天陰之人!...可是天陰之人怎麼會出現在鬼窟裡面。難道說,那些鬼魂之所以自願進到囚龍窟都是因爲天陰之人。”
我也沒有隱瞞,聲音平緩,把發生在囚龍窟裡面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師父,黃鶴真人,孫紅菱他們。
他們聽完我的話,一個個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沉默了好一會,我師父馬宏濟才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那股能量亂流是世雲祖師利用了秘術和天陰之人同歸於盡,才生成的。只是沒想到世雲祖師的殘魂會在囚龍窟裡面,更沒有想到天陰之人會被困在其中。”
“往些年,第三場的捉鬼比試,也都是在囚龍窟裡面進行。那時候,應該是那個天陰之人沒有甦醒,沒想到,這次不但甦醒了,還害了三個閭山派的弟子,還真是可惡!!”
我師父馬宏濟和金花教的孫紅菱以及黃鶴真人的臉色都極爲難看,他們稍稍商量了一下,就離開了我的房間這邊。
房間裡面一時間就剩下了我、李嫣兒、秦鳳兒、南瓜以及我二師兄蔣天舟。
她們兩個姑娘和我說着話,我二師兄和南瓜一直坐在一邊。特別是我二師兄,他看上去很不自然,也沒有吭聲。
而且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
和李嫣兒、秦鳳兒聊着天,我才知道,昨天晚上的能量亂流不但毀掉了囚龍窟,更是衝破了禁錮囚龍窟的道陣,使得外面的閭山派弟子死傷了不少,而且受傷的人數也是很多的。
我是真沒有想到,不就是參加閭山派五年一度的鬥法嘛,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聊到最後,秦鳳兒提了一嘴:“秦師弟,那個赫連小小的黃皮葫蘆裡面根本就沒有一個鬼魂,而你的的葫蘆裡面可是有着不少的鬼魂,你是這一次五年一度鬥法不是的第一名。”
這就拿到了第一名了嘛,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但是秦鳳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她說道:“只可惜,你們三山教......”
可是,還不等她說完,李嫣兒的手就碰了碰她,眼神示意她,那意思就是讓她不要再說了。我看得很真切。
眼見她們遮遮掩掩的,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惜什麼?我們三山教怎麼了?”我皺起眉目,心裡面生出了不安的感覺。
李嫣兒立馬笑眯眯的說:“沒什麼,沒什麼,是我師妹她多嘴了。你拿到了第一名,三場比鬥都是滿分,她也是在爲你高興。秦師弟,你們三山教的弟子也都十分歡喜。”
秦鳳兒也緊忙說:“是是是,三山教是這次鬥法比試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兩個人說完,李嫣兒就站起身來,對我說道:“秦師弟,我和鳳兒師妹還有點事情,就先出去了,你好好養傷,相信我師父配製的固本藥湯,對你的身體康復是很有幫助的。“
“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拽着秦鳳兒的手,她們兩個就離開了房間這邊。
我所在的這個房間,乃是閭山派總壇當中裝飾得比較好的一個房間,窗明几淨,屋裡面還放着花卉。
眼見李嫣兒和秦鳳兒離開,我二師兄稍稍站起來,對我說道:“師弟啊,你這傷勢是很嚴重的,雖然沒有被那股能量亂流直接衝擊,但是內傷還是很重的。這段日子啊,你得好好在牀上休息,不能亂動。”
“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回三山教。師父說了,他要帶你回三山教看看,畢竟你成了師父的弟子這麼久,還沒有去過一趟三山教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二師兄看上去很自然,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欺騙不了我。他的眼中帶着些許的哀傷,看上去他的情緒並不是太好。
這讓我不禁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是不是三山教出了什麼事。
緊鎖着眉目,我就直接問我二師兄:“師兄,你是我師兄,也是我朋友,你告訴我,是不是三山教出了什麼事情?...剛纔,金花教的秦鳳兒提了一嘴三山教,但是李嫣兒卻沒有讓她說下去。”
“我又不傻,我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眼神也騙不了我,你快點告訴我,是不是三山教出事了??”
我二師兄臉色也跟着難看起來。不過,他還是極力地否認:“不不不,師弟,你多心了,三山教很好,沒發生什麼。你安心養傷就好是了。要是真有事情,我和師父就能夠處理的。”
“雖然三山教已經沒落,但畢竟還是屬於閭山派的,所以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師弟,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說着,我二師兄蔣天舟的腦袋就稍稍別過去了一點,我分明注意到他的眼中出現了一點淚花。
“不!師兄,一定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點告訴我,我也是三山教的弟子,雖然我是俗家弟子,但是我也是師父的親傳弟子啊,有事情,你不能不告訴我。”
我已經確定...三山教的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似乎還是大事。只是說我二師兄他不願意告訴我罷了。
“不不不,沒有,沒有...師弟,你真的是多心了。”
站在一邊的南瓜也跟着說:“秦哥,是你多心了。”
“不!師兄,南瓜,你們在騙我!...師兄,難道你沒有把我當成三山教的人不成嘛?你要是這樣的話,我秦玉陽就不認你這個師兄了。”
眼見我急了,我二師兄蔣天舟也跟着着急起來。他的臉朝向我,眼睛裡面泛着淚光,他說道:“師弟,你不要問了,好不好?我不能說,我不能告訴你!你現在需要好好養傷。”
但是此時此刻,我的心裡面卻難以平靜,腦袋裡面亂糟糟的,就像是腦子成了漿糊一樣。
“好!你不告訴我,我找師父去問,我不信他老人家不告訴我。”我倔強地想從牀上起來,但是身體軟踏踏的,就像是一根麪條一樣。
“咳咳咳!”我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身體就更加地難受了。
眼見我這麼激動,我二師兄和南瓜都着急了。
“秦哥,你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南瓜還在勸我。
“不!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得告訴我!”
我目光變得認真,篤定了起來。
我二師兄眼見如此,嘆了口氣,哭腔腔地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們三山教沒了,三山教沒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