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從白雲巔上下來,由陸家交給養父陸君中撫養,陸君中一心想要發財,離開家鄉遠赴明珠市,便把陸恆交給六爺和六奶撫養,六爺和六奶把陸恆當成親孫子看待,對陸恆很好,只是他們後來年老體衰,而陸恆又要去天馬市裡上學,才從鄉下離開,後來逢年過節,陸恆還會回去看他們二老,在陸恆心中,六爺和六奶比他親爺爺還要親。
前兩天他中了獎,就給六爺匯去了四萬塊。以前陸恆也接二連三給六爺匯過錢,但都是五千五千的匯,這一次是聽說六爺身體不好,要治病,就給他多匯了一些,之所以不多匯錢,就是擔心鄉下那些人知道六爺六奶有錢去軟磨硬泡地找他們二老借錢,而那些人一旦借到錢,就甭想他們還了。
六爺爺跟陸恆親爺爺陸成功是同胞兄弟,長得像,陸恆爸爸長得跟陸成功很像,自然陸恆長得有幾分相似六爺爺陸成萬,吳爺爺吳思源越看越覺得陸恆有點像老夥計陸成萬。
陸恆細細回想他六爺爺跟他講過的陳年故事:“我六爺爺提過,他在抗日救國-軍做通訊班班長的時候,有個營長姓吳,對他不錯,我六爺爺說那個吳營長會武功,後來抗日勝利了,內戰爆發了,六爺爺離開軍隊回老家了,他說吳營長跟一位將軍一起起義了,後來參加了抗美戰爭,做了軍裡大官,我們當時勸六爺爺去找那個吳營長,六爺爺說他不想再上戰場了,吳爺爺,您不會就是那個吳營長嗎?”
吳爺爺呵呵笑道:“我就是那個吳營長,你六爺爺現在還好嗎?”
陸恆笑道:“六爺爺不會武功,沒有吳爺爺您的狀態好,不過眼不花,耳不聾,腰不彎,腿不疼,還能下地幹活呢。”
吳思源點點頭:“你六爺爺今年九十有二了吧,沒有練過武,能維持得這麼好,挺難得的,當年一起抗日的老夥計們,剩下的不多了,這些年送走了一個又一個,陸恆,讓你六爺爺有空的時候來天馬聚一下!”
剛說完他就搖搖頭:“老夥計的身體應該沒有我的結實,還是我去看他吧!”
既然他們跟六爺爺認識,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用化名了,便直接把自己真名告訴了吳爺爺和嚴奶奶。
嚴老太太在旁笑道:“陸恆,給你六爺爺打個電話,讓吳爺爺和你六爺爺先通個電話!”
陸恆連忙拿出手機,撥通鄰居家電話:“十奶,麻煩您叫一下我六爺爺,他有個老朋友想和他說說話!”
陸恆之前想過給六爺爺買個手機,可六爺爺總說不習慣,不讓陸恆給他買,陸恆說要給家裡裝個固定電話,六爺爺也不讓他裝,每次陸恆打電話回去都要打到鄰居家,幸虧鄰居是族內十弟,平時關係還不錯。
十奶奶遲疑了一下,苦笑道:“你六爺爺在醫院裡呢。”
“啊,我六爺爺生病了,什麼病,怎麼不通知我一下呢?”
“不是病,是被人打了!”
陸恆勃然大怒:“誰打的?誰打的?”
“是明升!他知道你給你六爺爺寄了四萬塊,想要找你六爺爺借錢,你六爺爺不肯給他,他就打你了!”
“陸明升!王八蛋!”陸恆暴怒:“我饒不了他!”
陸恆六爺住在天馬市碧陽區石灣鎮閻王村,村子不大,只有兩百多戶人家,姓陸的有八十多家,陸恆爺爺這一輩,有二十多個兄弟,按年齡排行,陸恆六爺爺陸成萬排行老六,人稱陸六爺,因沒有古武天賦,也不想經商,就在家務農,抗日時期,參加了抗日救國-軍,抗日勝利,他退伍回來,在地方上繼續他在部隊的老本行,負責鎮裡通訊,管一下電話,維修一下電話線路,他爲人活氣,人畜無害,十里八鄉的都知道有個逢人都帶三分笑的陸六爺。
陸明升是九爺的小兒子,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好逸惡勞,別人都去沿海打工了,他窩在家裡偷雞摸狗,偷那些留守在家的婦女,敲詐那些留在家裡的孤寡老人,因爲他姐夫是石灣鎮派出所副所長,又把他發展成協警,成了披着羊皮的狼,那些婦女和老人都不敢惹他,默默忍受他的凌辱和敲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