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誠恢復了意識,只覺得渾身有些麻木,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張病牀上,牀頭櫃上擺了些水果,牀腳一個妹子坐在椅子上,手趴在牀沿正睡得香甜。
這妹子穿着白色短袖襯衣,藍色百褶裙,一頭披肩軟發,正是晴子。
謝念誠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側過身子下牀站直,活動了一下四肢,麻木的感覺雖然很強烈,不過全身所有部位都能使喚,也沒哪兒有疼痛感。
還好,看來沒什麼大礙,估計只是被震暈後一動不動的時間長了點而已。
窗外是上午的光景,看來是睡了十幾個小時。
起牀的動靜雖小,到底還是讓睡得不深的晴子醒了過來。
擡頭看到謝念誠有些滑稽地舞手動腳,晴子驚喜道:“大哥,你醒了。”
謝念誠轉頭看見晴子眼睛有些紅腫,就知道這妹子哭過。
“晴子,讓你擔心了……我現在沒事了,你好好去休息。”
晴子眼裡還是有一絲憂色:“大哥,你真的沒事了?”
謝念誠嘩啦嘩啦連續擺了幾個健美造型:“大哥怎麼會有事?大哥只是這段時間看書看得太累,所以想多睡一會兒,別擔心。”
晴子見謝念誠努力想逗自己開心,心裡是又想哭又想笑,不知是什麼味道的淚滴,順着臉頰溜到光潔的下巴。
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頭來,晴子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走到門邊把門拉開,清脆的嗓音像極了報喜的喜鵲:“謝大哥醒啦,謝大哥醒啦……”
走廊裡響起一陣跑動的聲音,呼啦一片人涌了進來。
樊胖子渾身貼了不少膏布走在前面,其他突擊隊隊員跟在後邊,十幾個人把不小的病房填了個滿滿當當。
謝念誠上前一步握住樊胖子的手:“哈哥,這次多虧你了啊,不過我說,你能不能減減肥啊,我沒被炸藥炸死,差點兒被你給壓死啊。”
說完還擺了個被重壓的動作。
“呵呵!”
“哈哈哈……”
身後的隊員們都笑了起來。
樊胖子摸摸光頭:“隊長,你這麼說我還寧願那雷老虎那龜兒子的炸藥再兇點兒,這樣一來我的傷再重點兒,就可以在醫院多吃幾天好的了。”
笑話說完,男隊員們上來和謝念誠一一握手擁抱,然後知趣地離開,房間裡只剩下晴子、雅典娜、神樂、炮姐、CC這幾個妹子。
“我就知道謝大哥不會有事,對吧,炮姐。”神樂心裡的謝念誠,是不死金剛。
炮姐腿上打了繃帶,撐了根柺杖:“大哥當然不會有事啦,這誰都知道的。”
謝念誠看到炮姐的模樣有些心疼:“炮姐,你的腳怎麼樣?”
一旁的CC道:“還好,子彈沒傷到經脈和骨頭,養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謝念誠欣慰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晴子一拍腦袋:“哎,我又犯迷糊了。”
一轉身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雅典娜搖搖頭:“這丫頭,又把燉的湯忘了,謝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去幫晴子。”
謝念誠隨口又說了幾個笑話,神樂、炮姐、CC三個妹子很快就開心起來。
謝念誠這纔想起正事:“怎麼樣,昨天的事情最後如何了?”
CC美麗的藍眼睛有些疑惑地眨巴兩下:
“一切都很順利,羅參謀和那四個議員都被抓起來了,後面的事大老爺已經親自去和羅議長、蘇師長他們商量,我們自己人就只有哈哥傷重一些,不過也沒大礙,另外炮姐、虎子、狗子幾個人受了輕傷。”
神樂喊道:“大哥……你搞錯了,不是昨天,是前天呢。”
“哦?怪不得我起來渾身麻麻的,原來睡了那麼久啊!”謝念誠自嘲,腦子裡有點兒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晴子和雅典娜推個小推車進來,車上四個小爐子,每個爐子上都燉了個小砂鍋。
晴子把蓋子一一揭開。
“大哥,這裡有雞湯、蛇湯、鴨湯、排骨湯,你選一碗喝吧。”
謝念誠有些感動:“我就喝雞湯吧,來來,大家一起吃。”
喝了兩口,謝念誠問道:“對了,怎麼凌波麗不在呢?”
嘰嘰喳喳的妹子們一下沉默了。
謝念誠心裡“咯噔”一下,不過……好像行動的時候,凌波麗、雅典娜、晴子沒到一線,不該有事纔對啊。
看到謝念誠的表情,雅典娜知道謝念誠想歪了,大家的沉默不是因爲凌波麗出了什麼問題,而是在爲他感到惋惜。
雅典娜出言解釋:“那個……那個,凌波麗她現在正在考試呢,估計晚上纔會過來。”
謝念誠這下反應過來什麼事情不對勁了。
今天是國民考試的日子啊!
謝念誠有些愣了,妹子們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還是晴子開了口:“大哥,考試沒趕上無所謂,要不大哥也出國唸書吧,我們早就想去西洋看看了。”
CC也忽閃着她的大眼睛:“就是,我也好想回家鄉去看看。”
謝念誠知道妹子們在安慰他,笑道:“什麼啊,想出國讀書的,大哥送你們去,大哥我可是要去廣州唸書的。”
神樂過來摸了摸謝念誠的頭:“沒發燒啊,大哥,你不是頭給炸傻了吧?”
炮姐道:“我看是有點兒糊塗了,哎,都怪我,要是我早點打死雷老虎就好了。”
“停停停停停!”
謝念誠出言阻止兩個萌妹子的無限聯想,對妹子們解釋道:“這國民考試,最後有門加試,加試考得好,就能直接錄取,我絕對沒問題。”
妹子們對國民考試雖然不夠了解,但還是知道有加試這回事,一下歡呼起來。
對這個考試的難度,她們毫不擔心,在她們的記憶裡,謝大哥長這麼大,還沒被什麼事情難倒過呢。
得知謝念誠醒來的消息,已經到了成都的便宜老爹謝信仁和三叔謝信智以及蘇師長一家,還有羅議長下午都來醫院看望了謝念誠。
和謝念誠商量一些善後事宜,又見謝念誠無恙,大家才放心離去。
只是蘇夫人臨走時看屋子裡妹子們那怪異的眼神讓謝念誠打了好幾個寒顫。
吃過晚飯,凌波麗急匆匆地來到醫院。
出乎意料的是,周欣桐和趙珂也到了。
謝念誠還蠻喜歡周欣桐這種與另一個時空的女同學有些相像的新時代女性,見到她就打趣道:“親愛的,又想我了嗎?”
周欣桐上去就擰胳膊:“你這人,我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知道瞎說。”
見屋子裡一堆妹子都看着自己,謝念誠頭有些大。
周欣桐則是霞飛雙頰,不再接嘴。
“你們考得怎麼樣?今天的漢文和算學考題難嗎?”
趙珂道:“難不難無所謂,反正要難就是大家都難,倒是你,今天吃了鴨蛋,打算怎麼辦?”
“哈哈,你這麼關心我?”
趙珂有些無語,又不好發作——這謝念誠最近一段時間所做的事情,還挺像一回事的,頗有些男子氣概,怎麼這嘴還是那麼欠呢?
“放心好了,本人自有妙計,明天下午,我考個加試就夠了。”
周欣桐對謝念誠可沒有他那些妹子從小建立起來的信心,可有過和謝念誠打賭的經歷,倒也不敢說不信,她知道謝念誠曾經做出幾首好詩,要是這次他又能做出一首,拿到九十分破格錄取也不是不可能。
趙珂卻不信,見謝念誠一雙眼睛有些賊兮兮地上下打量自己,趙珂一股莫名火又有些上頭。
本來來看望謝念誠是出於謝念誠在剿匪過程中受了傷,自己對這種行爲一向是很讚賞的,見謝念誠一副紈絝模樣,忍不住出言嘲諷:“就你也想通過加試破格錄取?做什麼白日夢啊?”
謝念誠不慌不忙:“要不,咱們賭一把?”
聽到要賭一把,屋裡除了兩個直爽的小蘿莉,其他妹子都有些羞人的記憶浮上心頭。
她們都和謝念誠打過賭。
有的人輸掉了初吻。
有的人輸掉了胸衣。
有的人賭輸後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
有的人賭輸後說了簡直不敢想象的話……
每個人的記憶都有所不同,不過,看趙珂的眼神裡,都有了些同情。
周欣桐到底心好:“趙珂,你千萬別和他打賭,他沒什麼好心眼兒的。”
見趙珂有些猶豫,謝念誠添油加醋:“我就知道趙姑娘你心眼兒好,聽到我受傷了就趕快來看我,我會記住你的好的……畢竟,我們差點兒那個……啥吧?”
這下什麼也阻止不了趙珂了。
什麼差點兒那個啥?差點兒什麼啊?
“你這不要臉的,賭就賭,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我要是輸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了。”
“好,你要是輸了,以後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就不準說話,免得聽了心煩!”
“好,那如果你輸了呢?”
趙珂挺挺胸:“你說怎麼辦?”
謝念誠眼中看到那無袖白蕾·絲邊短袖下的曲線,嘴裡下意識說道:“那你就讓我摸摸。”
妹子們都要崩潰了,這幾個月謝大哥做的事和以前大不相同,本以爲謝大哥變了,原來還是那樣啊。
謝念誠視線往上,看到趙珂眼裡的殺意,腦子一個激靈。
“你就讓我握住你的手,把我通過考試的詩寫下來……我也好教教你怎麼寫詩……如何?”
趙珂心道,這個要求聽上去到有幾分雅意。
不過,考試以來,還從沒有人能通過寫詩在加試中拿到九十以上的分數,不信這個謝念誠有這個文才。
這個謝念誠號稱神童、天才這麼多年,不也就一首“鋤禾日當午”算是一流詩作嗎?不可能明天短短時間內就寫出什麼佳作吧。
趙珂盤算完畢,想到以後謝念誠見到自己就只能乖乖閉嘴,微笑着點點頭:“哼,那就等張榜的時候見分曉了。”
她這副嬌嗔的模樣,明麗如花,讓謝念誠看的有些癡了。
“嘿嘿,在背後貼着這玲瓏軀體,再握住那纖纖玉手寫字,感覺一定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