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三界,仙界和地界看似世界無邊無際,但要說面積之廣,還要數人間界的各大位面。
單一的凡間位面,自然無法跟廣闊的仙界和地界相比,但是人間界無數的世界加在一起,卻構成了一個遠超天界和地界的世界。
可以想象一下,仙界的高手都是從凡間飛昇而來,而能夠飛昇的高手更是一億個人都不曾有一個,可見凡間生靈的數量是何其多。
邪宗的屠刀,就是對這些廣闊無極的凡間位面高高舉起,凡間的生靈雖然弱小,祭祀邪神所獲得的效果遠不如天界和地界,但恐怖的數量彌補了一切。
隨着凡間位面一個個的淪陷,生靈慘遭毀滅性的屠殺。
無數的仙人來這片位面誅殺邪信徒,有邪信徒被誅殺,也有仙人在這個位面魂飛魄散。
一片無邊無際的山脈,山中光禿禿的漆黑一片,甚至有無數原本聳立的高山此刻化爲了亂石,仙人等級的交戰,給這片位面造成了巨大的災難,原本綠意連綿的山林,此刻變得了無生機的荒野。
大山的中心,一座原本由岩石組成的山峰被削成一個祭壇,祭壇的前方豎立着巨大的三眼邪神神像,邪惡的力量在神像上散發着,令仙人們不敢靠的過近。
有黑袍人從遠處飛來,隨後拋出一個黑塔,黑塔中有無數的生靈如雨點般掉落,堆積在巨大的祭壇上。
有普通凡人,也有修煉有成的修士,更有成了精的妖族。
“媽媽,我怕!”五歲小女孩捲縮在母親的懷中。
“孩子,別怕,媽媽一直陪你!”年輕的母親滿臉污泥,淚水衝開臉上的污泥,滑出兩道清晰的淚痕。雙目不斷地尋找着丈夫的身影,卻卻遠處被人壓着的屍體中,露出了自己熟悉的面孔,那赫然是自己已經死去的丈夫。
母親傷心地顫抖,孩子感受到了母親的異樣,哭着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母親用手擋住女孩的眼睛,極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道:“沒什麼,別怕,別怕”口中說着別怕,身體卻在劇烈地顫抖,這樣的恐懼,一個小婦人根本無力承受。
這只是人羣中的一角,無數的悲劇在此上演着,有失去了雙親的孩子嗷嗷大哭,無人理會,有年邁的母親被人壓着,口中喊着老伴和兒女的名字,也有人一臉麻木地壓在他人身上,眼珠子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失去了生機一般。
黑袍人看着成堆的生靈無動於衷,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溝通邪神的動作。
祭壇的前方有人揮舞着權杖溝通邪神,隨後有無數黑袍人打出法力,那些生靈全部被切割四肢,挖空雙眼,母親發現自己的雙手突然間沒有了感覺,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脫離自己的懷抱,面露驚恐地哭泣着,喊着媽媽。
母親的身體往前傾倒,想要用身體護住女孩,眼睜睜地看着女孩的四肢脫離身體從人堆上跌落,女孩哭聲變得更加淒厲,彷彿在一點點地撕碎母親的內心,母親不要命地用失去了四肢的身體往前蹭去,女孩的身體在人羣中翻滾着,跌落下方。
又有法力閃過,母親的雙眸消失,留下空洞的血洞,看不清女孩的位置。耳中女孩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遠,隨後被其他的哀嚎聲淹沒。
“我的女兒啊。”母親淒厲地哀嚎着,隨後被慘白色的光芒籠罩,母親的身體隨同她的四肢一起慢慢消失,劇烈地疼痛讓這些身爲祭品的生靈們哀嚎不已。
真正的人間慘劇,比地獄還要可怕萬倍。而這樣的慘劇,每一秒都在數百萬的生靈身上發生着。
天灰濛濛的,彷彿是爲了無數生靈的悲慘命運而默哀。
慘白色的光芒籠罩在祭品上,每當祭品減少的時候,會有另外的黑袍人飛來,繼續爲祭壇添加活着的生靈。祭祀在每時每刻地進行着,生靈的哀嚎聲傳遍四周,令人聞之落淚。
只有親眼看到過這種景象的人,纔會體會到邪宗那種滅絕人性的邪惡,只要稍微有些良知的人,都會舉起手中的武器把邪信徒殺得一乾二淨。
以前的宋飛,哪怕不知道邪神存在意義,在看到了這一幕幕慘像後,也發誓要跟邪信徒勢不兩立。
不是宋飛有多高尚,而是他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做一個身爲一個有良知的人最起碼的事情,就是儘自己所能地把這種人間慘劇減少。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位面,不少被邪信徒征服的位面,所有的生靈都淪爲就祭奴,邪信徒如同飼養牲畜一般地飼養着生靈,定時收割他們的生命。
距離巨石祭壇遙遠的山坳中,堆積着一塊塊的亂石,一位年輕人一動不動地躲在亂石的黑暗中,漆黑的雙眸望着天際。
年輕人身穿黑衣,如同跟黑暗合成一體一般,若是不仔細搜尋,連神識都無法掃到他的存在。
他叫林炎,來自仙界,他的家鄉是一個被邪神征服的位面,因爲天賦傑出,他比從小把他養大的師父更早地飛昇仙界,然而無數年後,卻傳來了位面淪陷的消息,他所在的門派被邪信徒抓去全部獻祭。
林炎是個孤兒,由師父養大,並傳授修煉之法,傑出的天賦讓他很早就在那個世界嶄露頭角,被人譽爲萬年來第一天才,林炎並沒有因此而驕傲,反而潛心修煉,憑藉着良好的天賦和堅韌不拔的毅力進步神速,很快成爲了年青一代的第一人。
聚集萬衆光芒於一身的他,比衆人想象還要短的時間內飛昇仙界,然而在他的心中,自己的一切並不是因爲自己有多傑出,而全部是靠師父給的,沒有師父,就有沒有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殺師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有邪宗的地方,就有林炎的身影,他的實力不強,卻很有耐心,懂得挑選自己可以殺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