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山脈不高,樹林也沒有原始森林那般茂盛,但是對於一個擁有豐富叢林作戰經驗的戰士來說,這樣的環境足以把自己隱藏起來。
叢林戰,是相互捉迷藏,互相勾心鬥角的戰爭,在這個地方,槍法反倒是其次的,最主要的還是隱藏能力和反隱藏的能力。
一顆樟樹的樹幹之中,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口中叼着一根草根,帶着一抹邪邪的笑意望向遠方,他的視線內全是樹木和雜草,看似平靜的樹林之中,卻潛伏着足以要了他們命的各國聯軍。
他叫風無命,是武當派的後天高手,從小就被師父帶入神龍架修煉,對於森林,他有一種天生的敏感,當修爲達到後天後,這種敏感更近一步,遠超常人。
年輕人輕聲呢喃道:“都是各國的王牌,有意思。”
說話間,年輕人收起了手中的狙擊槍,直接把狙擊槍掛在了樹梢間,摸出了腰間的匕首,輕輕跳下了大樹。
剛纔一槍斃掉了三千米外的一名王牌戰士,各國的王牌士兵已經隱入了草叢之中,想要繼續靠狙擊槍殺人已經困難很多,對於風無命來說,叢林之中的戰鬥,匕首的作用遠遠大於狙擊槍。
跳下樟樹後,風無命的身體如同一隻兔子一般在叢林中飛快地穿梭着,然而穿梭的過程中,竟然也如兔子一般無聲無息,一路上的草叢和樹葉,竟然沒有引起絲毫的波動。
奔跑了大約十分鐘後,風無命的身體逐漸地慢了下來,壓了壓頭頂上的草帽,把身體隱入周圍的環境之中,肉眼看去,根本無法發現草叢之中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風無命的鼻子在風中嗅了嗅,空氣中有着極其淡薄的汗味,這種嗅覺,同樣是遠超常人。
順着汗味的方向,風無命慢慢地超前摸過去,大約走了半分鐘後,風無命的嘴角露出了更加自信的笑容。
草叢之中,有被人壓過的痕跡,只要有人經過的地方,哪怕掩飾地再好,也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哪怕是風無命自己,也無法完全隱藏路過的痕跡,而觀察痕跡和隱藏痕跡,也是叢林戰中一項非常重要的技能。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故意留下痕跡,引敵人過去,這種戰爭,除了軍事素質外,對於心裡的考驗也是一門大學問。
風無命笑了笑,手提着匕首,順着痕跡的方向,如同一條蛇一般慢慢地划過去,行走的時候,又從揹包中摘下一顆地雷,把地雷埋在左邊的草叢之中,被草掩蓋後,肉眼無法輕易地分辨,與此同時,用一條細小的透明細線在地雷的引線上繞了好幾圈,把線壓在路過的草叢之中,另一頭系在一塊固定的石頭上。
如此,可以防止後面有人偷偷摸摸地摸過來,從後面包抄自己,對於一個戰鬥中的士兵來說,自信不代表粗心,任何可能被敵人偷襲的機會,都必須儘量排除。
下一刻,風無命身體保持跟地面平行的狀態,雙手撐地,如同俯臥撐一般把身體撐起來,雙腳也脫離地面,僅僅用兩隻手支撐着,飛快地在地面中爬行,如此以來,可以儘可能地避免留下壓痕。
風無命剛爬過去不久,就有兩名白人偷偷地潛伏到風無命爬過的道路上,隨後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
對於他們來說,獵物已經上鉤,順着他行走的方向過去,就能夠偷偷摸到他的身後,只要有人走過的地方,就會有痕跡,他們也是追蹤的專家,不怕獵物逃出他們的手掌心。
前進中,兩人順利地排掉了風無命埋藏着的一顆地雷,隨後繼續偷偷地朝前摸過去。
突然間,兩人的臉上同時出現出凝重,對方的痕跡,竟然突然間消失了。
周圍沒有什麼樹木,那麼對方不可能上樹,突然間的消失顯得非常詭異。
兩人下意識地背靠背半躺在地上,一前一後環顧四周,把儘量把周圍的視線全部收入眼底,防止被突如其來的子彈射穿咽喉。
這種精銳部隊,對於危險的感應已經成了本能,安靜的環境中,他們已感覺到危險在飛快的接近,只是周圍依然是靜悄悄的,對方的潛伏能力超出了他們的感知。
兩人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比起他們這些王牌精銳也一點都不差。
一個身影猛然間竄入草叢之中,出現了一個白人的視線之中,那白人剛想打算開槍的時候,一枚飛鏢無聲無息地射入他的咽喉之中,切斷了他的動脈,雖然他沒有立刻斷氣,但是全身的力氣飛快褪去,連提手槍的力氣都沒有。
這身影竄出來無聲無息,以至於他的搭檔還沒有發現同伴已經斃命,只是在他稍稍僵直的身體上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剩下的白人不愧是王牌精銳,從同伴身體稍稍僵直時刻就做出了判斷,身體猛然間朝前滾去,憑藉着他的這個本能動作,躲避了一枚射過來的飛鏢,飛鏢擦着他的頭皮飛過,射入他前方的草叢之中。
白人大漢接着一滾,滾入了草叢之中,此時此刻危險不明,草從是最好的掩體。
哪知對方非常大膽,在他滾入了草叢之中後,並沒有把身體隱藏起來,反而飛快地朝他跑來,兩人頃刻間形成了面對面局勢。
白人大漢立刻拿槍去射擊近距離的身影,他的開槍速度很快,瞄準只在頃刻間,無愧於王牌部隊的稱號,哪知對方的速度更快,一枚飛鏢射入他手腕之中,手槍頃刻間掉落在地。
白人大漢剩下的左手拔出了匕首,迎着近距離的身影,猛然間飛撲過去,對方的身體跟他相比,比他矮了一個頭,他身體雖高大,卻也異常靈活,對於格鬥技術有着十足的自信。
腿長胳膊長,加上強壯有利的身體,是他格鬥的優勢。
白人大漢看到,對方這個年輕人竟然怡然不懼地應向他,那瀟灑不羈的臉上,竟是濃濃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