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軒兒等人眼中,慕容雪一向自視甚高,自歷練以來,很少有讓她感覺到極度驚訝的事情,而此刻,慕容雪的表情已經不僅僅用驚訝可以形容,而是可以讓人覺得,慕容雪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師姐,你怎麼了?”東方軒兒靠近慕容雪身邊,隨即,她打量了一眼慕容雪手中的窺天境,頓時整個人愣在當場。
如同慕容雪一般,東方軒兒文雅的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怎麼會這樣,是不是窺天境壞了?”
“怎麼了,師姐?”李谷玉問道。
東方軒兒驚道:“窺天境上顯示,那個叫嶽天羽的修士目前飛行的方向,原本全是魔境的先天禁制,而當他飛過去之後,按理應該被他觸發的禁制,竟然無緣無故地消失不見。我只聽說過強力破除禁制,可那也會發生一些動靜,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無聲無息地把先天禁制給破除掉了,除非他是陣法大師。”
“不可能是陣法大師。”慕容雪當即否決道,“此地禁制的難度,恐怕真的需要一個陣法大師來破。但是哪一個陣法大師不是需要數百上千年的積累,陣法世界如浩瀚星海,唯有天才加上時間去積累,否則單憑天賦,根本不可能成爲一個陣法大師。”
頓了頓後,慕容雪接着道,“而且就算是一個陣法大師,要破解這先天禁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在全速飛行之間順手就破除這片天地的禁制,這小子身上,有古怪。”
背後的李谷玉一直在沉思中,聽完慕容雪的話後,李谷玉道:“會不會是這片禁制本身就有問題,屬於中看不中用的類型,看似強大,其實一碰就破。”
“不可能,我的窺天境不會出錯。”慕容雪堅決地否定道。
“哈哈哈,小子,往哪裡跑。”孤身一人的雪瀾成並沒有停止飛行,而是朝着宋飛飛行的方向,筆直地飛了過去,即便是喻瓊和慕容雪等人的停留,也沒有引起雪瀾成足夠的重視。
屬下的全軍覆滅,加上道器的誘惑,讓雪瀾成失去了該有的理智。
面對喻瓊的質問,慕容雪冷笑道:“也許是我的窺天境壞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禁制,你可以馬上追上去,或許就能得到道器。”
被慕容雪這麼一說,喻瓊倒是不敢繼續追了,反而用手擋住了企圖去追宋飛的下屬,冷冷地看着雙眼發熱的雪瀾成。
白色的長袍一塵不染,雪瀾成的身軀如同一顆炮彈一般,射向在虛空中划着弧度的宋飛,就在下方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雪瀾成飛行的身子,突然間好想撞到了一片無形的氣牆,緊接着,原本潔淨的虛空,突然涌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線紋,緊接着,如蜘蛛網一般的金色密文相互交叉,雪瀾成的身軀,就在這些線紋的交叉之間,瞬間被切割成一塊塊如同手指大小的肉塊,鮮血,頓時如雨點一般朝着地上灑落,遠遠地望去,殘忍又妖豔。
而從金色線紋的出現到雪瀾成的死亡,只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原本紅着眼,白衣飄舞的雪瀾成,就在這一瞬間,化爲一團只能供魔獸食用的肉塊。
“呼!”不管是喻瓊等人,還是慕容雪等人,皆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堂堂一個靈境強者,修煉了數百年的修士,就這樣在天地莫測的力量下,死得如此突然,死得毫無價值。
原本被道器衝昏了頭腦的衆人,頃刻間被雪瀾成灑落的鮮血給澆醒,紛紛暗自慶幸沒有被道器徹底衝昏頭腦,要不然,自己也就如同雪瀾成一般,直接被這片天空的禁制,撕成一塊塊的血肉。這種死亡的方式,讓人太不甘心了。
虛空之中,宋飛藏身於禁制之中,除了一條被他開拓出來的繁雜路線,其餘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禁制,就算是喻瓊等人想要攻擊他,此刻也可以遠遠退開。
就算是慕容雪等人利用窺天境追進來,也要仔細地尋找路線,防止觸及禁制,如此一來,那速度怎麼又比得上宋飛的隨意飛行。
“哈哈哈,老子早就說過了,在這裡,沒人能奈何得了我。”宋飛看着猶豫中的喻瓊等人,放聲大笑,“那個紅衣的小娘皮,有早一日,老子要把你衣服扒下來看看,你的身上是不是跟你的臉一樣噁心。”
宋飛真希望自己這一番話,讓腳下的幾人暴跳如雷,而從他打開的通道去追他,如此一來,就算不能滅殺他們,自己也能
從容地離去,還可以製造成更長的路線來,好讓他們如同玩迷宮一般慢慢地尋找出口,可以給自己增加大量的時間。
“還有那喻瓊老匹夫,不知道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喻良的。老子早在幾天前,就如同殺狗一般,把一個叫做喻良的給凌遲處死了,對了,死之前是先閹掉的,還讓他親眼看着他的寶貝被野狗給吃掉。”爲了激怒喻瓊,宋飛是怎麼惡毒怎麼來。反正聽他們的意思,因爲君婉霜的事已經跟黑火教成爲了死敵,自己根本不在乎讓喻瓊怎麼恨自己,最好這老傢伙恨得失去理智,自己衝進來找死。
“小子,怪不得老夫那晚輩已經失聯了好幾天,原來是遭了你的毒手。好,好,好,我黑火教定然要滅你全派。”喻瓊仰天咆哮,那憤怒的語氣,如同全家女性都被宋飛糟蹋過一遍一般。
“小爺就此地,你個老匹夫有種便來。”宋飛罵完後,又對着慕容雪大聲罵道,“就你長成這麼噁心的德行,臉上的皮長得比癩蛤蟆還醜,還整天出來瞎逛,老子要是你,早就找一棵樹吊死了。
我看你的心比你的臉還要惡毒,整天拿你這張噁心的臉來噁心別人,你這女人心該多惡毒啊,是存心不讓看到你的人舒坦一些嗎?你看看你站得那塊地方,連空氣都變黑了,還有你看看你身邊的兩位男同伴,他們是壓抑住心中的噁心,還特意跟你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敢靠你太近。”
慕容雪恨得緊咬着玉牙,臉上已經佈滿了一層層堅硬的寒冰,恨不得把宋飛給千刀萬剮,特別是當宋飛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慕容雪下意識地轉身,一張佈滿寒氣的怒臉,冷冷地盯着身後的兩位男修士。
李谷玉和成天榮兩人見慕容雪充滿怒氣的臉逼視着自己,兩人原本就養成了對慕容雪有些懼怕的習慣,此刻見慕容雪滿臉寒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不是兩人的有意爲之,但是在退卻的過程中,兩人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明白過來,心中苦澀不已,自己的這一退,不正是印證了天空中那個小子的話,以爲慕容師姐很醜嗎,天地良心,自己可是慕容雪的仰慕者啊。這,這要是讓師姐心中產生了不好的印象,這讓自己以後怎麼追求慕容師姐。
果不其然,兩人微微擡頭,見慕容雪臉色的怒容更甚,衝着兩人暴怒道,“你兩爲什麼會退?爲什麼要跟我保持距離,難道我很醜嗎?”
唯有空中的宋飛冷笑不已,人性就是人性,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人性都是統一的,任憑如何智慧的女人,在容貌面前,往往會智商大減,自己只不過是使了一個拙劣的小計,竟然就如此輕易地讓他們內部起了衝突。
“師姐,我,我們。”兩人連忙解釋,可以越是解釋,越不知道如何解釋。難道說剛纔師姐的樣子很可怕,我們本能地退了。那樣說的話,豈不是會被師姐誤會成自己詆譭她的容貌,眼前的慕容雪,可是對自己的長相,特別的敏感啊。
“師姐別急。”東方軒兒攔在慕容雪的身邊,急忙道:“師姐美如天仙,軒兒都是自愧不如,只不過是那不要臉的修士因爲仰師姐的容貌,又因爲知道自己配不上師姐,因愛生恨罷了,師姐莫上了那小子的當。”東方軒兒心思細密,又跟慕容雪相處最久,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連忙安慰道。
果然,經過東方軒兒的一番對症下藥的安慰,慕容雪頓時感覺舒服了很多,大呼着氣對東方軒兒道,“軒兒,那爲什麼這兩人不敢跟我靠得太近,看到我的正面後,還要後退。”
東方軒兒苦笑道,“他們就算想靠近一些,師姐你肯嗎?師姐冰清玉潔,豈能容男子輕易地靠近,至於他們爲何後退,剛纔師姐發怒時氣場太過強大,若不是軒兒背對着師姐,恐怕軒兒也受不了要後退。”
李谷玉和成天榮兩人一聽,連忙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連聲:“嗯,嗯。”
驀地,慕容雪把冰冷的目光投向宋飛的方向,冷冷地道:“小子,你成功激怒了我,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
宋飛一臉嘲笑:“沒腦的女人,難道你先前說得要殺老子,是說着玩的?怪不得都說女人胸大無腦,你更是個奇葩,胸不大也無腦。”
說完之後,宋飛甩給衆人一個後腦勺,悠閒地朝更遠的方向飛去。
唯獨留下慕容雪一臉鐵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堅挺的雙峰,接着望向宋飛的背影,紅脣微顫,傳來了牙齒咯咯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