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劉老六畢竟還是劉老六,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了。
“殺人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可是!”劉老六說着話,神情也變得兇狠了起來,甚至都咬牙切齒了起來。
“既然你這麼橫,你敢和我玩一個遊戲嗎?”劉老六一邊說着話,一邊拆開了槍,將子彈全部倒了出來,然後又撿起了一顆放回了槍裡面。
“這裡面只有一顆子彈……”劉老六雖然足夠狠辣,但要他在自己場子上殺人,他還是不會去做這種傻事的,手尾不要太長。
但要讓楊小天就這樣嚇住,那也是不可能的。這可是他的地盤,他可丟不起這個臉來。所以想到了俄羅斯轉盤這種殺人遊戲。
雖然死亡的機率是平等的,但敢玩這個遊戲的人卻少之又少,畢竟那可是子彈啊,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命的啊!
劉老六知道楊小天有膽氣,卻不相信這個年紀輕輕的人,真的會不要命。
果不其然,楊小天站在那裡好一會都不會動了。
見狀,劉老六不由冷笑了起來,“沒有膽氣,就不要學人家裝什麼英雄。英雄從來不是這樣容易做的。像是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還是趕緊回家抱着母親的大腿哭去吧!”
“哈哈……臭小子什麼都不敢做,還敢學人家耍橫?”
“你還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
“就你這樣只會耍嘴炮的人,我一天都不知道要揍多少個!”
劉老六的那羣手下不由大笑了起來,笑得特別大聲。剛剛被楊小天的霸氣給嚇到的他們,此時只覺得後悔,這不過又是一個裝逼不成的二貨而已。
莫詩娜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她不想楊小天去冒險,另一方面又會生出一種古怪的名叫失望的情緒。
又在這時,從剛剛開始就什麼話都沒有說過的楊小天,突然向前走了起來。
楊小天來到了劉老六面前,一下子拿起了手槍,將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劉老六不由愣了一下,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他可想不到這個小子竟然真的這麼有膽啊。
而也在這時,方纔諷刺楊小天的那些大漢,全部都住口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楊小天。
莫詩娜的眼睛也瞪大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楊小天看着。
“我忘記和你說了,我楊小天這輩子害怕的事情只有兩件,一是讓父母受罪,二是讓自己的女人失望!但對於槍什麼的,就從來沒有怕過!”
說着話,楊小天猛然扣動了扳機。
咔擦!
一聲脆響響起,沒有子彈射出!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楊小天真的說扣動扳機就扣動扳機。
劉老六的神色變得格外的凝重,楊小天扣完扳機之後,不就輪到自己了?
劉老六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眼睛一直盯着楊小天手中的槍,呼吸變得格外的困難。
一時之間,整個包廂顯得異常的安靜,安靜到像是連呼吸聲心跳聲都能夠聽到了一般,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楊小天手中的槍給吸引了過去。
又在這時,突然的楊小天將伸向前去的手收了回來,槍口再次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所有人都不由被楊小天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楊小天在幹什麼。
劉老六也是滿臉疑惑地看向了楊小天。
楊小天對着劉老六微微笑了笑,然後突然的……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連續四聲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連續四次空餉響起!
楊小天連續扣了四次扳機!
那個傢伙竟然連續四次扣動了扳機!
要知道這種手槍一共只有六顆子彈,而楊小天竟然扣了五次扳機,這個傢伙是不要命了,這個傢伙的膽子究竟有多大!
所有人看着楊小天的眼神,都像是看着一個怪物。而明明是楊小天在玩火,他們卻感覺到了一種虛脫的感覺,彷彿整個身子都被抽空了一般。
卻又在這時,楊小天突然將槍口對準了劉老六。
“男人就應該有兩把槍。而現在很明顯,我就有了兩把槍!那麼,現在你覺得怎麼樣?你想這一槍還會不會還會是空槍?”
整個包廂再次陷入寂靜當中,死一般的寂靜。
能夠開一間會所,而且還是上規模的會所,劉老六自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劉老六這種從底層靠着自己一雙一腳打拼上來的人,大多人都是畏懼的。因爲這種人往往最是心狠手辣,做事情不擇手段。
事實上,外面對於劉老六的評價就是這樣的,不動則已,一動起來便是下山的餓虎,是要吃人的。
對於這種評價,劉老六其實並不滿意。劉老六覺得自己應該是一頭狼。因爲在劉老六的印象裡,狼纔是這個世界上自可怕的動物。
狼堅韌,它可以爲了捕捉獵物,孤獨前行千里,狼兇狠,一但認準目標就會不顧一切。
小的時候,生活在農村的劉老六有一次差點就給狼吃掉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劉老六對於近距離親眼看過的那雙狼的眼睛,就再也沒有忘記過了。
劉老六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都成爲了別人眼中的下山猛虎了,對於狼的恐懼應該早就忘記了纔是。
只是……只是此時面對着槍口,面對這槍口之後楊小天的那雙眼睛,劉老六才發現有一些恐懼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藏了起來。
此時楊小天的那雙眼睛,就讓劉老六覺得是一頭狼的眼睛,它目光堅定如同磐石,彷彿天塌下來地陷進去,它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顫抖。它又是這樣的銳利,像是一支急速向前射來的箭,讓人不敢直視,帶着颳風的鋒利。
劉老六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甚至乎感覺到手腳都不再聽使喚了,整個人就如同被人用繩子給綁住了一般,無論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來了,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此時,姿勢從跪變成趴在地上的宋保軍,看着這一幕,整個人就如同在大冬天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種極具衝擊性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