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直接找到雙龍,但總比揚州城滿世界搜捕來得靠譜地多!
杜預之所以不去找宇文化及,因爲他根本不想將長生訣的正本,交給同爲狼顧氣象的表哥。
他想獨吞。
如此一來,就不能驚動宇文化及和官府,自己悄悄搜捕。
他心痛地支付了3萬點生存點,但問題是,他沒見過寇仲徐子陵,自然無法繪出兩人的氣象。
但既然是大唐雙龍傳,杜預猜測地描繪了兩條龍的圖案。
若猜錯了,杜預也只好動用官府之力,搜捕雙龍,但會導致長生訣秘密曝光,只好再徐圖拿回。
果然,氣象羅盤居然有了反應!
他的目光,望向大江邊。
“果然在江邊啊。”杜預根據指南針,掠向江畔。
江邊,兩個16歲的少年,正在極目遠望。
他們從碼頭上,從以爲是肥羊的田文先生包裹裡,將長生訣偷到手中,卻大感失望。
居然是一本蝌蚪文的破書,令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好在這兩個傢伙志在天下,早已將瞞着言老大私藏的盤纏起出,從老馮包子鋪貞嫂那裡,嬉皮笑臉地弄來了八個熱氣騰騰大包子,吃了個飽後,就準備渡江過去,投奔李子通。
“哈!小陵,看那邊的五牙大艦,多麼威風。待我們將來出人頭地,怎麼也得弄上一艘,殺回揚州,找那怡紅樓的紅阿姑!”一名身材稍矮,卻氣勢豪邁、威武不凡的少年,指着宇文閥的五艘大船。正是寇仲。
另一名身材稍高、氣質淡雅、略顯清秀的少年,望着臭屁的好友。一屁股坐在沙灘上,哀嘆道:“現在連過江的小船都沒着落,隨時可能被言老大捉回去飽以老拳。寇少你是否可少做白日夢呢?”乃是徐子陵。
寇仲笑嘻嘻走過來。一掌拍在徐子陵肩膀上:“一世人兩兄弟,咱們約好要離開揚州。去闖蕩天下。沒有船這點小困難,怎麼難得到我寇仲?哈哈,待我去偷一條小舟來,與陵少放舟北上,慷慨悲歌,大吃一頓,可好?”
徐子陵一陣泄氣:“聽你前面的還掉文袋,可惜最後落在大吃一頓上。真辜負了白老夫子的教誨。莫忘了你剛吃了足足6個包子,卻讓我去跟貞嫂打秋風。你這樣的吃貨,能成什麼大器?”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大笑。
“既然兩位對我宇文閥五牙大艦這麼有好感,又想吃點好的,何不做個交易?”一聲淡然聲音,嚇得雙龍一個激靈跳起來。
他們回頭望去,卻見到一名20歲的青年,笑嘻嘻地站在身後不足2米處。
寇仲怪叫道:“好啊!聽人牆根,算什麼英雄好漢?來來來。讓你嚐嚐我揚州雙龍的厲害!需知竹花幫總瓢把子,乃是我的義父!”
杜預咳嗽一聲道:“原來是總瓢把子義子,失敬失敬。那麼請問你的義父姓甚名誰?”
寇仲一陣語塞。他不過是虛言恫嚇,想嚇跑這神不知鬼不覺來到身邊的高手。平素連言老大都成爲他們的頂頭上司,哪裡夠資格聽聞竹花幫總瓢把子的名諱?
徐子陵抱拳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閣下找我們到底所爲何事?”
杜預嘿嘿一笑:“不錯,徐子陵你畢竟偷聽過幾天的私塾,比寇仲這大老粗強多了。”
揚州雙龍聽到此人居然對他們瞭若指掌,頓時相顧駭然。
杜預淡淡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們拿出今日從碼頭一位老夫子包裹裡,偷走的一本金皮書。我願意出百兩紋銀,高價購買。並且保證找一條船。送二位壯士過江,一展抱負。如何?”
寇仲、徐子陵面面相覷,至此他們才知道自己無意偷來的這書。竟然比銀兩值錢多了。
但他們從小在揚州飢寒交迫,市井廝混,兩人豈肯輕信?他們深受朝廷之苦,看到此人身上,雖未穿着朝廷官員服,卻透出一股高門大閥的上位者氣息,令兩個衣衫襤褸、飢寒交迫的小子,很是不爽。對方以百兩紋銀購買一本書,更是讓他們不信。朝廷從未有過兌現諾言之事,兩人生怕給了寶書,卻被這門閥公子騙了。
寇仲眼珠一轉,嘻嘻笑道:“好一個提議,但事有不巧,我們不知道此書貴重,已經在西城一間當鋪將它典當了300大錢!唉,早知如此值錢,我萬萬不會將之賤賣。那間當鋪的名字叫”
他暗中踢了徐子陵一腳。
徐子陵面不改色:“寇少你確實只記得吃。那不是萬永當鋪?當鋪的大朝奉,就是那山羊鬍子鐵公雞萬永年”
寇仲點頭如雞啄米:“不錯!小陵你記性果然好。百兩紋銀啊!可惜我們是絕當。要不高手你徑直取找那萬永年?就說是我揚州雙龍的當物。出百兩銀子,他定會欣然交出哩。”
杜預面無表情地看着揚州雙龍,口若懸河,大演雙簧,淡然道:“看來不讓你們吃點苦頭,是不肯交出那本書了。”
生死符從他手指間,霍然飛出。
寇仲、徐子陵嚇得轉身就逃。
說起來也奇怪,杜預的生死符造詣,早已練到極高之境,就連三爺那樣的外城區好手,石龍這樣的揚州強者,也難逃他的生死符追殺,變作滾地葫蘆。但今日對毫無功夫的揚州雙龍出手,11片生死符,竟然被兩個踉踉蹌蹌的小子,左躲右閃,跌跌撞撞,全部落空。
杜預終於色變。
這兩個傢伙的主角氣運,比想象中更加逆天。
現在連一點武功都不會,就如此難對付,將來還了得?
他一聲輕喝,腳下生風,凌波微步,驟然啓動。
揚州雙龍瘋狂逃向大江。
對方年紀不比他們大多少,但普一動手,準備撿石頭打混混架的寇仲徐子陵,頓時明白了差距到底有多大?
人家離自己數米,光是動動指頭,指風殺人,就令兩人臉色慘白。
目睹了杜預的武功,本想動手的揚州雙龍,頓時變成雙蛇,逃向大江。
他們生在揚州,水性自然不俗。就算此時不會長生訣的先天功,也能在水底游出極遠。
唯有跳入大江,才能躲開這高手追殺。
可惜,杜預採取了硬碰硬的近身戰,抹殺一切氣運因素!
遠程被躲開,我把你們抓起來,總行了吧?
揚州雙龍衝到江邊,歡呼一聲,游魚般一躍而起,撲向清澈江水。
寇仲在空中,還耍寶似得翻了跟頭,怪聲大叫:“高門貴閥小子!寶書就在我身上,有本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兩人距離江水只有一寸,身子卻被人在空中抓住,無法躍入水中。
杜預穩穩站在江邊,出手如風,將兩個小子點了穴道,扔回岸上。
寇仲和徐子陵面如灰土,沒想到揚州雙龍還沒走出揚州地界,出師未捷,先被人捉了。
這讓志在天下的他們,感到無比沮喪。
杜預笑眯眯地在寇仲身上摸去。
寇仲大叫:“滾開!少爺我可沒有斷袖之癖。噁心死了。”
杜預淡淡道:“再敢鬼叫,割斷舌頭。”
可惜,寶書確實沒在寇仲身上。
杜預皺起眉頭,又摸了徐子陵。
也沒有。
以杜預的眼光內力,要從兩個不會武功的混混身上摸一本書,確實不可能失手被騙過去。
唯一的答案,就是該死的空間,讓兩人再次藏起了長生訣,讓杜預再次陰差陽錯,與長生訣失之交臂。
杜預並不生氣,既然是空間的安排,自己就反覆去試。諸葛亮七擒孟獲,總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寇仲徐子陵對視一眼,眼中慶幸之色大生。
“你們將書藏在何處?”杜預逼問。
寇仲看似油滑識時務,但涉及到骨氣問題,他絕不會退讓半步,傲然道:“你看本少爺像那沒骨氣的慫包軟蛋麼?哦”
他痛得大蝦般彎下腰去。
杜預將一股內力,透過腳尖,踢在寇仲的肩膀上,看向徐子陵:“如果你再不說,我下一腳就直接踢碎他的肩膀,保證永遠再也接不上,如何?”
徐子陵眼神如電,狠狠盯着杜預,看到杜預眼中,那平靜的目光,才吐出一口氣道:“敢問你的名字?”
這就代表,揚州雙龍,對杜預結下了樑子。
杜預笑笑:“宇文閥,宇文預。”
他並沒畏懼說出名字。
徐子陵看了一眼在地上痛得打滾的寇仲,一努嘴:“我們將書藏在江邊那顆大岩石後面。本是怕泅水過江,將書沾溼了。想要日後有用再來取。”
杜預立即明白,這事情應是自己趕來之前,揚州雙龍做下的。兩人將長生訣藏起,倒不是害怕有人追殺奪寶,因爲當時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多麼重要,只是少年心性,習慣使然。
杜預快步走向江邊礁石。
果不其然,在徐子陵所說礁石底下,發現一個被油紙包裹的書籍。
杜預用顫抖的雙手,打開油紙,發現裡面赫然是與石龍的贗品長生訣,別無二致的一本書籍。唯一不同,是玄金絲封皮被石龍調包,移植到贗品上,導致本書沒有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