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不男不女的劍客冷哼一聲,陰鷙的眼睛掃向方狂生的脖子,修長雪白的妖異玉手,便撫摸起桌面上的長劍。
方狂生冷哼一聲。
這可是第一樓,他手眼通天,豈會怕這區區幾個不知死活的二貨?
美女終於熙然一笑:“好!人家陪你一晚,你總該告訴人家,到底何人能拿出這麼優秀的情報。”
方狂生冷冷一笑:“這就要看你服侍我的功力如何?”
美女不以爲意,咯咯嬌笑,飄下第一樓,站在街上,款款朝方狂生勾勾玉指。
方狂生魂飛魄散,邪笑着掠下去。
紅衣美女款款勾住方狂生的胳膊,兩人走進了一家情人酒店。
這種情人酒店,在外城區簡直比競技場還多。
有人曾精彩地總結說:“男男冒險者,在競技場上分出勝負,男女冒險者的勝負,則在情人酒店。”
兩名不男不女的劍手,並未動彈,彷彿那紅衣美女不是他們的同伴,更不是恥辱地以誘人的肉體,去換取一份情報。
兩人看向一臉趾高氣昂、故意以勝利者姿態、掃向自己的方狂生,一人冷冷哼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另一人一杯接一杯,將方狂生留下的美酒喝乾,終於放下杯子,縱身站起來。
兩人結伴而行,緩步來到對面的情人酒店。
此時距離剛纔方狂生和美女進去,不過3分鐘。
3分鐘的時間,甚至不夠一個最快槍手的男人,解決戰鬥。
但當兩人推開門,卻見到了不出所料的情形。
那方狂生,哆哆嗦嗦,面色蒼白,指着對面已經脫掉紅衣的美女,狂怒而氣憤地吼道:“你???你居然???”
那紅衣美女咯咯笑道:“來啊,你不是想要我麼?人家可以給你啊。”
方狂生絕非善類。他做風媒的,隨時都會有兩名以上強者打手,在暗中保護。他立即吹響一個哨子。
兩名早已警惕的打手,聞風而至,衝上情人酒店的二樓。
但兩名不男不女的劍手,毫無憐憫之心,一劍快逾閃電的刺擊。
這兩名可以進入尋常強隊。成爲備選的打手,竟然就此倒地。不明不白,送掉了性命。
他們至死不能相信,世間竟然有如此之快的快劍。
那劍法已經不能用快形容,簡直如同沒動過。
而自己的咽喉,已經被刺穿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兩人無意識地倒在臺階上,鮮血滴滴流下。
方狂生見到自己信心十足的打手,居然如此無聲無息,就被美女的隨從幹掉,心中更加驚駭。
他知道。這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敵。
那美人繼續花枝招展,走向方狂生笑道:“來麼,人家想要啊、”
方狂生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驚駭,狂叫着:“你這個人妖啊!我日你十八輩祖宗!”
他速度極快,閃電般撲向了窗戶。
只要撞破窗戶,落在街頭,便是內城區的好手。也未必能將他這個地頭蛇風媒留下。
那位美女,本已脫去紅衣,但聽到那人妖一詞,冷冷將紅衣披上:“本來還想玩過後,再送你上路,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走吧。’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繡花針!
已經狀若瘋虎,撞破了窗戶的方狂生,正在慶幸自己得脫大難,但眉心之間,已經多了一滴殷紅鮮血。
“怎麼可能?”
他難以置信地落下。噗通一聲,摔在街頭,屍橫當場。
情人酒店報警後,得到消息的六扇門捕快,急匆匆衝入房間,卻只見到空無一人。
“人呢?”捕快喝道。
在血腥都市,當街殺人,可大可小,但是若是被殺的是有頭有臉的,就是十分嚴重的罪行。大唐王朝決不允許此等蔑視王法的行徑。
這就是規矩。
情人酒店老闆茫然聳聳肩:“我聽到不對,便命人封鎖了街頭,卻根本沒看到有人下來啊。”
那紅衣美女早已帶着兩位不男不女的妖孽,走在大街上,美女冷冷道:“真掃興,我最恨別人在那事時候,罵我是人妖、”
她陡然轉身,速度快得讓人難以置信,抓起一名同伴問道:“左冷禪!我東方不敗難道不美麼?這些臭男人,爲何不敢碰我?”
若是任何冒險者,聽到這對話,定然會驚愕將舌頭吐出來。
這位紅衣美女,竟然是笑傲江湖中的總BOSS,東方不敗!
此時的東方不敗,對被“她”殺掉的方狂生,依舊氣憤難平:“我明明已經在血腥都市,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女人!還是美人!這方狂生,到底從何處看出我不是女人,還罵我是???人妖!”
另一個劍手尖聲尖氣笑道:“東方不敗,你難道不是人妖?”
他話音未落,便啪啪啪啪被東方不敗大怒的巴掌,賞了足足四下!
即使他的輕功同樣超凡絕倫,依舊難以躲開這鬼魅的速度。
東方不敗冷然道:“嶽不羣!你這個僞君子,被那杜預殺得屁滾尿流,一個隊伍只有你一個逃出性命,還敢教訓我東方不敗?”
那人竟然是杜預和甯中則的老熟人,嶽不羣。
嶽不羣捂住臉,塗抹了蘭蔻小黑瓶的臉蛋上,眼影、假睫毛、BB霜這些現代美人必備之物,一件不少,都覆蓋其上,但依舊遮擋不住他那中年男人的模樣。這幅樣子,即使讓幾十年夫妻的甯中則來看,也決然認不出來。難怪那方狂生一見就定義爲人妖。
此時,嶽不羣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寒聲道:“要是我跟那杜預,一對一單挑,死得一定是他!但他此時有一支隊伍,還有那賤人幫他。我這才找你們兩位合作!否則誰會打理你們這兩個死人妖?”
左冷禪嫵媚笑道:“不錯。我們三個的共同特點,就是都練了辟邪劍法,或者葵花寶典,練成了不男不女的人妖。但我再不濟,也未曾被人家把老婆勾走、嶽大掌門,你倒是第一個嚐了鮮。”
他話音未落,便看到一點寒芒,刺向眼睛,咯咯一笑,翻騰而去,險而又險,避開了嶽不羣致命一擊。
嶽不羣眼神瘋狂,喘息一陣,歇斯底里道:“我???絕不放過那對姦夫淫婦。你們等着瞧。我會讓杜預後悔做人,而那賤人,我會讓她後悔做女人!”
左冷禪一臉冷漠,咯咯笑道:“嶽老兒你說折騰杜預,我還三分相信,但你要說炮製慷慨給你戴綠帽的老婆甯中則麼???嘖嘖,就算你有心,怕也是無力啊。畢竟辟邪劍譜練了這麼久,你那切下來的小丁丁,可以泡酒喝了吧?”
嶽不羣正要跟左冷禪拼命,東方不敗尖聲道:“夠了!你們兩個,都閉嘴!”
兩人彷彿功力上,輸給東方不敗一籌,卻是不敢再吱聲。
東方不敗喘息一會,冷然道:“我們拿到了杜預和狼瞳隊的詳細情報,已經夠暗算他了。但杜預的狼瞳隊實力不凡,不能小看。我們需要招攬更多的人手。”
嶽不羣咯咯笑道:“我倒是有個好徒弟,可以請他來???”
他一打響指。
一名英俊的青年公子哥,徐徐從前面密林走出來。
若是杜預在此,定然能認出,這公子哥,正是在新手劇情中,曾經相會過的???林平之!
此時的林平之,卻如同嶽不羣、左冷禪一樣,打扮女性化,一身花紅柳綠,弄塗豔抹,曾經英氣勃勃的臉蛋上,此時卻只有蒼白和病態。
他走上前去,低頭一拜道“徒兒見過師傅,左大盟主,東方教主。”
東方不敗對林平之很是欣賞,笑道:“嶽不羣,這就是你那聰明絕頂的徒弟?不錯不錯!”
左冷禪冷哼一聲,嶽不羣與他向來不對付:“話說你這徒弟,也有能力通過空間考覈,進入血腥都市?”
嶽不羣一揮手,林平之笑道:“小可不才,也練了辟邪劍法,雖然練得顛三倒四,倒也又祖上遠圖公的三四成功夫。恰好這次世界,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冒險者來到我面前,被我暗中得知了他們的身份。並知道這裡世界,有諸多的功法,便巧設圈套,將他們殺了。這些冒險者自以爲是,根本不提防我。”
他柔媚地撫摸了一下耳邊的亂髮,笑道:“這都市中,更可兌換女性身份,什麼模樣都有。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大開殺戒,搶奪這些冒險者的功法和財富了。”
東方不敗冷冷一笑。
嶽不羣咯咯笑道:“我們四人,倒是一個不錯的組合。所謂烏鴉落在黑豬上,誰也別說誰黑。但其他隊伍也極難接受我們,不如我們組成一隊,先從我們的仇人杜預開刀如何?”
左冷禪不耐煩道:“杜預跟你仇深似海,有帶了綠帽,跟我們有屁關係?我們犯不着這麼對付他吧?”
嶽不羣嘿嘿笑道:“若我們要在空間立足,殺人立威不可少。此時外城區強者,被杜預殺得乾乾淨淨,幾乎沒有強者了。還有比他更好的殺人立威目標麼?”
衆人對視,陰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