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知道櫻花有多少瓣嗎?
“還好了,不累的。你去張大姐家借一個電熨斗吧。你的襯衣和西裝有好多褶子了,該熨一下了。”
“哦,是她。她一直在這裡賣報,那張照片是去年冬天拍的,不過她不知道。”,馬可每次從這條街路過的時候都會從老人這裡帶一份報紙的。只是今天他也沒有想到,都這麼晚了,老人還在這裡。
馬可一把將蘇梅抱了起來,蘇梅咯咯笑着摟住他的脖子。馬可抱着她到了陽臺上。兩個人kao在一起,傻傻的笑着。
蘇梅也跟着音樂輕輕哼唱,聲音很細,很好聽。
“哼,我不看!”,蘇梅故作生氣,調皮的仰頭看着天空。
錢?慢慢攢吧。
“嗯?”,馬可一愣,他沒有注意到路邊一個小廣場的木椅上坐着的蘇梅,“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不唱了?真的很好聽的。”
假如有這麼一個英國佬,迫於國情,他必須拿到漢語等級考試證書。於是他開始行動了:他拿着大把的英鎊,到處參加漢語等級考試輔導班,買下一大堆的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漢語教研室出版的權威參考書,習題集,磁帶,光盤。天剛矇矇亮,他就已經在操場燈光下背漢語單詞,還把“傻蛋,俺,明顯,是的”等單詞寫在胳膊上,這樣他連上廁所都可以看着它們來複習漢語。總之,他在拼了老命的狂學漢語四六級。很可惜,他第一次考試沒有通過。於是,他就高唱着成龍大哥的那句“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他爲了練習漢語聽力常常聽漢語歌的,再次鼓起勇氣,頭懸樑,錐刺股,屢敗屢戰,越挫越勇,一次次地去重考。當然,這又浪費了一筆不菲的英鎊。
“呸!我看你是無師自通,天生的!再說了,我有那麼壞嗎?”
“你好壞呀!”,蘇梅笑着親了馬可一下。
馬可閉上眼睛,也許自己不應該去抱怨什麼的——
馬可隨便發了幾個搖滾和足球的帖子就退了出來。
杜輝啃了口雞腿,不再說那條丁字褲了,不過又惦記起了蘇梅。
馬可給那人修完打印機後,看到附近有個網吧,便上了會兒網。
“唉,簡直就是好比給豬灌腦白金呀,我喝這茶簡直是浪費了。”,馬可搖着頭自嘲。
“最近都忙些什麼呢?”,馬可問一直沒有說話的韓雪佳。
沒有答案。
蘇梅偎依在他肩膀上,彷彿已經睡着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馬可也很依戀蘇梅吧。
短信發出去後,很久很久都沒有回覆。
馬可笑着看這羣可愛的傢伙慢慢走遠了。
“怎麼了?”
“啊?那我老了呢?是不是我老了變醜了,你就不要我了呀?”
杜輝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麻辣兔子頭,三口兩口就把兔腮啃沒了,然後他麻利地咬開頭骨,“吱吱”吮吸着兔子腦花。每次失戀後,他的胃口總是出奇的好。這倒不是他化悲痛爲飯量了,而是因爲這是馬可請客,不吃白不吃。每次一失戀,他就打着“兄弟我失戀了,你馬可豈能袖手旁觀?不請我吃一頓,安慰一下我受傷的靈魂?”的旗號,勒索馬可一頓大餐。
“你好壞哦,老是刮我的鼻子呢!我們出去買東西吧,菜不多了。”
縣裡首先制定了引導性的政策,派出了大批手持警棍的公安幹警,去給乞丐們做細緻入微的思想工作,大家談得還算比較親切熱烈吧,沒一會兒,乞丐們就心悅誠服乖乖聽話了。於是很快的,官員們就欣喜地發現,乞丐們成羣結隊的去縣城車站買票上車,然後就消失了——去了鄰近的另一座縣城。至於沒錢坐車的,官員們也主動伸出了援助之手。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乞丐們慘叫幾聲,就被一輛大巴拉到了他們夢想中的新家園。
“馬可你——”
“嗯,過些天我們去買個吧,老是借不方便的。上次去公司附近的蘇寧,我看到一個透明塑料殼子的電熨斗,很漂亮的,質量不錯,也不貴。”
“我哪裡有鬍子呀?”
“嗯——你早醒了?”,蘇梅甜甜的笑了笑,用手攏了一下頭髮,就揉了揉還有些許惺忪的眼睛。
“好吧,這幾天麻煩你好好的陪陪她。唉,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真的還沒長大,就和個小孩子似的。”,馬可嘆口氣。
“不要說人家了,我喜歡嘛!我想聽你彈吉他了。”,蘇梅轉過臉看着馬可,調皮的笑了笑。
“唉,長得帥真累!你看看,又有美女邀請我去共進晚餐了,我要去應酬一下。雖然不喜歡她,但是總得給人家個面子嘛!兩位,小生告辭了!”
“啊呀,有人來了,快放開我呀。”
“你壞死了!以後不要再嚇我了,剛纔我都擔心死了呢。我喜歡看那個永遠都在笑的你。”,蘇梅撒嬌地捶着馬可的胸口。
“嗯,也不一定的。萬一你八十歲的時候還是個漂亮的老太太,而且還這麼溫柔,那我就繼續泡你。到時候我就是八十二歲的老色狼了,不知道那時候的你還看不看得上我這隻年老色衰的老色狼呢!”
自己現在幾乎是一無所有,甚至還像個未出校園的學生。自己離真正的男人還有多遠呢?真的有些委屈蘇梅了,跟着自己粗茶淡飯的,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給她真正的一個家。蘇梅經常羨慕的看着那些身披婚紗的新娘子發呆,大概女孩子都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披上那潔白的婚紗吧。蘇梅披上婚紗會是什麼樣子呢?一定很漂亮的。也許那一天就是可愛的毛毛蟲變成美麗的蝴蝶的時候吧。不過,馬可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讓蘇梅獲得這種幸福。
“還是我老婆好呀,這麼給我面子。”,馬可輕輕摟着她,坐在春日的陽光下,微微笑着,想着未來。
“我怎麼知道?我看你該去吃什麼‘女體盛’了,那豈不更過癮?”,馬可知道杜輝的口味兒。
“哇,事情嚴重了!既然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那就是你了!怎麼?你想耍賴皮,不肯嫁給我了?咱們可都說好了的,你說要嫁給英俊瀟灑的馬可先生爲妻的,而且只嫁他一個,嚴格遵守‘一夫一妻制’,我們的合同期是到八十歲爲止的。”,馬可笑着吻了一下蘇梅。
“沒有的,也不需要,因爲——已經有櫻花了。”
1第一朵櫻花
“在外邊玩?小梅都在那裡等了你一下午了呢。”
“goodbye,馬可波羅先生!別讓那個美女迷住了哦!”
“我給你打電話,結果一直沒有人接,把我急死了!”,蘇梅幫馬可拿了一些菜。看到馬可,她很開心。
“完工了?”,陽臺上的馬可正在擰着毛衣裡的水。
“我最愛招蚊子了,一到夏天蚊子就專門咬我的。嗯?你養這個幹什麼呀?”
“爲什麼?”,蘇梅有些疑惑。
“嗯,真的很美。”,馬可kao在樹幹上,擡頭看了看,路燈的柔和的燈光透過櫻花,竟也顯得多情迷人。
“不是吧?你想乘人之危敲詐我呀?你怎麼也跟着白靜那丫頭學壞了!”
“什麼呀,誰讓那男生是個色狼的!說話那麼噁心,我不賴他我賴誰呀!”,韓雪佳振振有詞。
“怎麼?你嫌吃虧呀?那你也扒光我的衣服,我不反抗的。”,馬可吻了一下蘇梅的腮,“我對你免費開放,你隨時可以參觀,免票入場。”
“哼,纔不是呢!”
“嗯,我們去看櫻花吧。”,蘇梅歪着頭看着馬可。
“那就好,你感覺我什麼時候過去合適呢?我想看看她。”,馬可有點內疚。
早飯很簡單,八寶粥和饅頭。馬可煎了兩個雞蛋,然後又切了幾塊自己做的泡菜。馬可看了看前天醃的黃瓜,顏色鮮綠,很脆的樣子。他嚐了一小塊,感覺味道已經可以了,便給蘇梅夾了兩塊放到裝泡菜的小碟子裡。她很喜歡吃這種只加鹽的醃黃瓜。
“哦——那好吧。”
“嗯?怎麼了?”
“嗯,很好聽的。”
於是,整個縣城清靜了。
韓雪佳嘆口氣,也許自己想多了。馬可和白靜仍舊熱火朝天的聊着,他們永遠也不會真正吵架的。這對歡喜冤家可真是倆活寶兒。
走了很久,馬可一直沉默着。
馬可收拾完桌子,就已經十一點半了。
看着遠處一個正在向路過的學生們散發輔導班廣告的小姑娘,馬可笑了,大學裡他也幹過這個,發一次能賺十塊錢的。
“嗯,早些回來。”
這些錢倒是可以買兩把漂亮的ibanezjem7v——馬可夢寐以求的一款小日本吉他。但是,生活不是吉他,生活是房子和汽車。馬可在生活面前,窮得可憐。馬可有點沮喪,畢竟自己是個男人,房子與汽車距離自己如此之遙遠,終究是很不爽的事情。
馬可走過去,沒有和老人說太多,很快就回來了。他的手裡有兩份一模一樣的報紙,加上包裡的那一份一共三份了。老人收拾起紙箱,慢慢蹣跚着消失在了夜色裡。
“回家?”,蘇梅愣了愣,睜開了眼睛。
他思想堅定,信念牢固,不像馬可那麼容易動搖。杜輝認爲,自己既不是雷鋒,也不是希望工程,政府更沒有給自己下達扶貧任務,所以自己沒有必要對乞丐們的溫飽負責,他們凍死餓死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杜輝趕起乞丐來總是罵罵咧咧的毫不留情,他那副地痞流氓的派頭兒,令乞丐們心膽俱寒。乞丐們都害怕杜輝會把他們乞討來的錢給搶了呢,哪裡還敢向杜輝乞討!
蘇芬戰爭中,蘇聯老毛子偷雞不成蝕把米,丟盡臉面,洋相百出。本來是氣勢洶洶地入侵芬蘭,結果反被這個彈丸之國給揍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在國際社會上更是名譽掃地,灰頭土臉。這讓馬可讀得挺爽的,不禁高呼:“烏拉——蘇聯紅軍萬歲!”。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呀!我杜輝失戀了,她竟然也不來安慰我一下,真是的!”
“夏天都熱死人了呢。”
看累了網頁,馬可伸了伸懶腰,轉身看看還在鼾睡的蘇梅,不禁笑了笑,便打開了《時代な越えろ想い》,一首輕柔的動漫音樂。他繼續看了些ibanezjem7v的圖片,馬可很喜歡這款漂亮的吉他,可惜是日本貨。
“呵呵,我們只有五十多年的時間在一起哦!我要只爭朝夕,把我有限的生命,全部投入到吃我老婆豆腐的光輝事業上!不然等你老了,我就吃不到新鮮的豬頭肉了。”
“嗯,家裡還有甜麪醬,呵呵,豆瓣醬也有的。”,馬可挎着購物籃跟在她身後。
“挺好的,你呢?”,女人倒是比較平靜。
“哎呀,老婆,這你可就失算了。我今天早上餵過它們的,它們早就被我用葵花籽和胡蘿蔔給收買了。我剛纔和那個美女連飛吻帶拋媚眼兒的,你看看,這麼嚴重的事情,它們就沒告訴你吧!”
“唱得蠻好聽的。”
校園裡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有變。如果說變了,也只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變了。來來去去的學生們,在同一座校園內,做着馬可曾經做過的事,重複着他過去的生活。
“哈哈哈,聽說那‘盤子’都是處女呢。你說這小日本兒怎麼琢磨出來的?真是人才呀!”,杜輝對日本的印象不錯,小日本那獨霸全球的成人av令他心曠神怡,如癡如醉。杜輝大概是此類電影最忠實的影迷了。
“中山公園的櫻花開了沒有?”,蘇梅問。
蘇梅踮着腳在那裡賞花,馬可不覺看呆了。蘇梅好漂亮,如同那潔白的花枝。她與櫻花真的是絕美的搭配。
“呵呵,小梅還不好意思呢。小可,好好疼人家小梅哦。”
“不知道,大概是爛掉的或者是生了蟲子吧。”
牆角和宣傳欄裡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都是考研和英語等級考試的輔導班廣告。馬可懶得看它們,他對英語等級考試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在他眼裡,這些英語培訓廣告就如同電線杆子上的“淋病梅毒”廣告般無聊,而且本質上也是完全一樣的。不過,雖然馬可討厭這東西,但最後也還是不得不參加了統一的英語等級考試,而且很不幸,四六級都是優秀。
“嗯。”,蘇梅整理了一下外套,也坐在了馬可身邊。
“啊呀,這麼狠心,你想憋死我呀!幸虧晚上可以把你的衣服給扒光哦——”
大巴凱旋了,再也沒有人見過那些乞丐。
據說一個高級妓女的年收入高達百萬,這讓馬可感覺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一百萬?對自己來說,這是個天文數字。雖然古話諷刺“笑貧不笑娼”,但不得不承認,妓女賺的也是正在流通的最新版第五套人民幣,她們的錢也可以買菜買衣服,一樣可以存進銀行,atm取款機也不會吞妓女的卡,什麼都一樣,甚至那些高級妓女可以買馬可買不起的房子和汽車。
他們常常在面前擺一個討錢的飯缸,然後就坐在地上等待路人的施捨。有些還會拉着二胡,頗像瞎子阿炳。馬可現在對他們已然麻木,自己在青島這些年,捐給他們的錢已不下一百塊。以前的時候,只要乞丐們攔着馬可,他就肯定會給他們一塊錢,馬可心很軟的。後來老是給,馬可也吃不消了,再加上聽人說他們大多是騙子,馬可就很少再施捨,心慢慢變硬了。
“開飯了,小懶豬!”
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喜歡上自己呢?
“呵呵,她們再漂亮也沒有我老婆蘇梅漂亮的。我老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我是個大色狼,當然只愛最漂亮的女孩子的。”,馬可笑着抱起蘇梅,輕輕在她耳邊說,“我是大色狼,但只色你一個!你剛纔敢打我?呵呵,今晚上到被窩裡之後我要好好的收拾你——”
“呵呵,走吧,回家做飯了。”,馬可不再和她打鬧,摟着蘇梅慢慢往回走,“傻丫頭,等了多久了?”
蘇梅指了一下橋頭大廣告牌下的一個賣報的老太太。
“什麼——這種事你也告訴她?”,杜輝一愣,“兄弟,你運氣不錯。遇到梅子,算你的福氣了。”
“哦?是嗎?”,馬可一愣。
2我想抱你一會兒,可以嗎?
“小可,你這張嘴是越來越甜了,哼,沒一句真的!”,張大姐笑着,給他拿了袋鹽,“怎麼纔回來?”
“是嗎?那你也長一些鬍子扎我吧!”
馬可老家的縣城裡,也是乞丐成羣,雲集了這個縣乞丐界的精英和骨幹。
倒是一條帆船的新聞讓馬可眼前一亮,謝天謝地,終於見到克利勃帆船賽以外的消息了。這兩天青島的媒體着了魔一樣炒作克利勃帆船賽,馬可都已經膩了。今天總算有點新鮮的了。新聞說一位號稱“女麥哲倫”的英國人艾倫※#183;麥克阿瑟女爵士駕駛着世界上最大的三體帆船“百安居號”到了青島。馬可看了看圖片,船很漂亮,人很可愛,除此以外,別無感覺。馬可興趣不大。
“晚上安靜,反正有路燈嘛,感覺應該和白天不一樣的。”
蘇梅很想說一些話安慰他,但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蘇梅不禁咬咬嘴脣,自己好笨呀。她安安靜靜地依偎着馬可,她明白,馬可需要自己的陪伴。
馬可則在準備明天的招聘會的事了。明天他要去青島的人才市場,他和杜輝花了不少銀子,在那裡搞了一個攤位,準備抓幾個壯丁。他準備了一些簡單的資料,便把包放了起來。閒着沒事兒,馬可也蹲下身來,逗他最喜歡的老公公玩,結果小傢伙藏進了貓頭屋裡,怎麼也不肯出來了。這讓馬可好不掃興。
等他們都走了,蘇梅才擡起頭。她的臉有些發燙。
“在哪裡呢?我可要去見美女了哦!”
“老婆,我想要吃豆腐了,怎麼辦呀?”,馬可壞笑着吻了一下懷裡的蘇梅。
驀然,馬可呆呆站在了那裡。
衣服熨好了。
男人是沒有權力去疲倦的,因爲,他的身邊,有一個女人。
“好疼哦,多嗎?”,蘇梅微微皺了皺眉頭。
“呵呵,小笨豬終於學會讓電腦睡大覺了。”
公司在香港路上,這條路是青島最繁華的地方了。就連跑的車子也嚴格控制,什麼大卡車,小皮卡,農用車,三輪車,拖拉機,毛驢車統統不讓上路,只要帶着車斗兒的一律不許跑。這是爲了營造青島繁華現代的城市形象嘛!所以放眼望去,一水的小轎車和公交,車水馬龍,那叫一個氣派!街上偶爾來一輛帶車斗的車,那肯定就是讓馬可的腎上腺激素分泌加速的東西——城管來了!
“我先踏平了你!”,白靜抓狂了!
“哈哈,騙你的了,我怎麼捨得讓你被蚊子白白地咬呢。我把門關上,看它們誰能偷偷摸摸的進來咬你。”,馬可順手把紗網門關上了。
“呵呵,如果他們真的趕你走,我就帶着你回青島,讓他們再也見不到這麼好看的兒媳婦。嗯?別亂動——”
馬可有些遺憾。
4乞丐的是是非非
“嗯。”,馬可笑了笑,有些歉意,他整理了一下手裡的菜,也摟住了蘇梅。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久久地相擁着。
除此之外,就是鋪天蓋地的汽車樓盤,無痛流產和招生培訓的廣告,還有無聊的娛樂圈的是是非非,現代都市小資白領們的無病呻吟——一羣拿着摺合成美元只有幾百塊的月薪,卻仍舊自我感覺良好的所謂“小資白領”。報紙中縫裡則是密密麻麻的“午夜女孩”“夜色情緣”之類的情感熱線,春意盎然的,好不熱鬧。
“嗯,還好吧,不用擔心了。我來洗吧,看你累的,小笨豬快去屋裡休息一會兒吧。”
“打完電話了?白靜怎麼樣了?”,蘇梅抹了一下額頭微微滲出的汗水。
“多少年呀?”,蘇梅輕輕撫着他的胸膛。
“慘了,我真的惹下風流債了。”,馬可苦笑着捏了捏蘇梅的鼻子。
不知道爲什麼,馬可忽然停住了腳步。
“好吧,呵呵,到時候帶上相機,給你拍一大堆照片。那裡的粉色櫻花最美了。”
他已經感覺到了,在一些事情上,蘇梅比她要好很多。
“不了,我在玩遊戲呢。”,蘇梅已經迷上“連連看”了。
“小笨豬,這麼相信我?”,馬可笑着頂了頂蘇梅的額頭,“不怕我騙你呀?”
“她早就知道了,我很早就告訴她了。”,馬可淡淡說。
“哎呀,老婆你慘了。我決定,等你人老珠黃的時候就不要你了呢。”,馬可壞笑着低頭吻了一下蘇梅的腮,“我只泡你泡到八十歲。”
“到底怎麼回事呀?”,馬可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有梅如櫻,夫復何求?”,馬可彈着吉他,輕輕說。
這就是所謂的價值嗎?
結婚也是很遙遠的事吧。
“嗯?已經開了?我們去看吧。”,蘇梅睜開眼睛,有些慵懶。
“啊,你好壞——”
馬可剛剛搞定了一個客戶,閒着沒什麼事,就想去h大找那兩個小丫頭玩一玩了。也順便看一看,那兩隻小布丁是不是還活着。他先給蘇梅打了個電話。
“唉,鄉里鄉親的,就這麼走了。西出陽關無故人,哥們兒,保重吧。”
風吹着塑料袋從老人頭頂掠過,老人的白髮也被風吹亂。老人的表情似乎永遠都是僵硬漠然的,兩隻眼睛空洞無神。她只呆呆的低着頭,隔很長時間纔會喊一聲“賣報!”,聲音很尖,甚至有些刺耳,卻飽含着滄桑與悲涼。
“嗯。”
“今天是十一號,要等四五天吧。”,馬可幫她把長髮裡的一瓣櫻花取了出來。
如果沒有蘇梅,自己是不是也會喜歡上白靜呢?
“真笨呀,要不要我告訴你?”,蘇梅調皮的看着馬可,把微握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mp3的耳機,他和蘇梅一人一隻。馬可很喜歡這首《牽手》,蘇芮的一首老歌。聽說有一種專門的情侶耳機,馬可想去買一副了。
“嗯——讓我數哦,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手掌了。”,馬可用左手輕輕的在蘇梅的手上划着,“這裡是骨頭,這裡是肉,嗯?櫻花在哪裡呢?我看看,嗯,我看到了,在血管的後面。我開始數了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嗯,是十二瓣哦。睜開眼睛吧,我數對了嗎?”
“走吧,我們該回——”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片片櫻花如雨飄落,不,是如雪。馬可與蘇梅沐浴着這如雪的櫻花,身上,頭上,已然滿是花瓣了。
“我都感覺自己實在是太壞了,老是欺負我老婆。”,馬可一邊笑着一邊進了屋,“嗯?小笨豬也會聽英文歌?”
很可笑吧?但這就是我們正在做的。
汽車?開什麼玩笑呢!哪怕是輛qq,馬可也是沒指望的,那就更不用談自己喜歡的一個圈兒四等分的寶馬和一個圈兒三等分的奔馳了。馬可喜歡名車,但那僅僅是看而已,海市蜃樓一樣的。有時候想一想自己坐在寶馬車的駕駛座上的樣子,馬可就感覺挺滑稽的。馬可把買車的日程暫時排在了2050年。也許到時候實現了四個現代化,自己也就有錢了。不過讓馬可憂慮的是,等到自己買得起汽車了,波斯灣的石油會不會早已經開採光了呢?
一座城市,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就這樣生活着——
“我就可以不用這樣子,也能偷窺美女了!還有海水浴場,那麼多美女,穿得那麼少——”,馬可開始幻想了。
一個櫻花之夜——
“哦——”
身旁的蘇梅睡得很安靜,她很貪睡的。稍稍蜷曲着的身子更顯出她的溫柔,一縷長髮遮住了她小巧的耳朵。馬可輕輕kao過去,聽着她輕柔的呼吸聲,“真像個可愛的毛毛蟲。”,馬可吻了一下她的潔白脖頸。今天是星期天,不必去公司了。馬可想和蘇梅在家玩一天,好好休息一下。
“姐,來一袋鹽。哎呀,姐,兩天不見,你更年輕漂亮了哦!報名參加超級女生海選吧,世界盃足球寶貝評選也行呀,興許能拿第一呢!”
“真的不介意嗎?”
天已經暗了下來,但是路燈還沒有亮。風有點大,挺冷的。因爲附近是科技大學,所以這條街上地攤就特別多。大多是賣些襪子鞋墊,水果小吃什麼的。最近忽然多出了十幾個賣菠蘿的小販,整條街都飄着菠蘿的味道。馬可買了兩塊菠蘿,他和蘇梅都很喜歡吃的。
“杜輝,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再給我提那件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商場裡的音樂正是品冠的一首很溫馨的《陪你一起老》,柔和的音樂飄蕩在略顯清靜的超市裡。
“嗯,你給她發條短信吧。人家爲你消得人憔悴,肇事的大色狼總不能不聞不問吧?別打電話,短信好一些。”
“走吧,也許這纔是我們能爲她做的。她可以早些回家了。”,馬可頓了一下,隨即調皮地笑了笑,“這下小笨豬在剪報的時候就不用發愁了,不會剪了這面小狗丟了那面的小貓了。三份一樣的,再笨的小笨豬也能隨便剪了。”
“截至今年年底,英國國內學習漢語的總人數達到了3000萬,英倫大地上已經xian起一股學習漢語的熱潮。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都以能說一口流利地道的山東話爲榮,這是最優雅的社交語言。廣大學子和用人單位普遍認識到,當今英國社會,沒有漢語等級證將寸步難行。有鑑於此,牛津大學donhuyoo教授(華裔,漢語音dahuyou)與本報特聯合舉辦漢語等級考試輔導班。輔導班由本土優秀漢語講師(均系赴中國大陸專科以上正規院校留學歸國人員)與外教——邀請來自中國h大學兩位德高望重的教授——make,love(均系音譯,請不要連讀。漢語名:馬可,羅偉),聯合授課,師資力量雄厚,免費試聽,免收教材費!250課時,250英鎊!授課地點:唐寧街250號。網址:.stupid_。電子郵箱:。心動不如行動!四月一日開學!望廣大學子莫失良機,報名從速!”。
許久,他才睜開眼,長長出了口氣——
自己隨手就會花掉的一塊錢,對老人來說,卻可能是在冷風中一個小時的辛苦。什麼是生活的價值與意義呢?什麼是人生?也許答案僅僅是一枚硬幣,馬可不認爲自己是在施捨。
馬可不禁想起了蘇梅——
“姐,還您電熨斗,還熱乎着呢!thankyouveryverymuch!”,馬可把電熨斗遞給了張大姐。
馬可想了想,就開始給白靜編寫短信。他絞盡腦汁搜腸刮肚,權衡思量數易其稿,真的是苦不堪言。這次思考代謝活動幾乎動用了他所有的腦細胞和神經元,連腹部的迷走神經系統和腳丫子裡的神經末梢都被動員了起來。血液中的紅細胞全部被改裝成了運送atp的大卡車,滿載着能量和氧氣,拼命往腦部輸送着養料,在燃燒了一公斤脂肪和磷脂之後,這個白癡終於憋出下面幾句字斟句酌的八股文:
前方走來一隊大兵,穿着深藍的軍裝,都是軍校裡的海軍學員。他們在一名軍官“一,二,一”的口令下,隊列整齊的走了過來。
“嗯,也可以這麼說哦——”,馬可笑着伸出溼手,摸了摸蘇梅的臉。
“嗯,陪自己老婆逛街,是天底下最美的差事了。啊呀,問題嚴重啊!”
“嗯。”
“小笨豬研究什麼呢?那麼入迷?”,馬可摟住了蘇梅。
也許馬可寧願要厚厚一沓人民幣。
“嗯,我相信你不會的。”,蘇梅閉上眼睛,輕輕地躺到了馬可懷裡。
吃完晚飯,蘇梅剪了幾張報紙,就喂起了小倉鼠。
“嗯”,蘇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便和馬可下了車。
“熱死人才好呀,美女都穿得好性感的。我就可以——”,馬可壞笑着xian起蘇梅薄薄的羊毛衫領口,色迷迷的往裡面偷窺着。
“不和你爭了,每次我都說不過你的。”
“嗯,這個問題提得很有水平,很有意義。我要好好地考慮一下,我算一下哦,看看我會泡你多少年——”,馬可扳着手指頭,算得很吃力的樣子。
許久,馬可纔回過神兒來。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蘇梅。
“梅子是個好女孩,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杜輝吃得差不多了,拿了根牙籤開始剔牙。
只要是個人類的城市,肯定就會有成堆的乞丐,青島也不例外。
“嗯。”
“就要這棵白菜吧,再買些小蔥蘸醬吃,好嗎?”
蘇梅溫柔地點點頭,幫馬可把報紙裝好。
“嗯,我看看她是不是想我了——嗯?”,馬可皺了皺眉。
“看櫻花?晚上?”,馬可笑了笑,“好主意哦——”
“你回來了!”,蘇梅的聲音。
“啊!我知道你爲什麼讓我閉上眼睛了,你好狡猾呀!”,蘇梅笑着輕捶馬可的胸口,“又被你騙了!”
“下午四點以前吧。招聘會太鬧騰,一場招聘會下來,估計我就崩潰了。我想在那裡拜訪幾個老客戶,然後就回來。你也早點回來,聽說明天有沙塵天氣,你出門時別忘記戴上口罩,別在外邊待太久了。你也早些回來,嗯?”
“對呀,春天嘛。呵呵,又快夏天了哦!”,馬可把毛衣也晾到了上面。
馬可笑着吻了一下蘇梅的額頭,便到旁邊的小賣部了。這裡只有一些糕點和菸酒糖茶之類的東西。
“是啊,跟着我你可被騙慘了。”
“遵命!蘇梅閣下懿旨,小可敢不從命?”,馬可輕輕彈起了吉他。
“怎麼會呢,還有很多世界各地的美女等着我去關懷她們呢!solong!”
“嗯,我知道的。她好漂亮。”,蘇梅溫柔地點點頭。
“可子,這就是你不懂得藝術了。這個是要懂得欣賞的。”,藝術修養很深的杜輝兩隻眼睛色迷迷閃着綠光,沉醉在幻想之中,“乖乖,你想呀,上邊什麼也不穿,我日,就一條丁字褲!當模特的身材肯定一流的,模樣兒也絕對漂亮,這麼好的事——我日!我早了怎麼就不知道呢,不然我——”
那段歸途,是一種幸福。
“好了,不瞎說了。白靜交給你了。”
人類所謂的“偉人”與“英雄”太多了——
櫻花樹與路燈相間而立,雖是晚上,櫻花樹周遭仍然很亮。在白色的燈光下,襯着夜幕,爛漫的白櫻花更顯得燦如白雪。風吹過,夜色裡一瓣瓣的白櫻花悄然而落,飄墜下一地的繽紛如雪。
瞬間,蘇梅就明白了。
“聽起收音機,飯都顧不上吃了。這些夠了嗎?”,馬可笑着幫她掰了一塊饅頭。
“她先回去了。她不吃葷腥,陪我們吃這個會不舒服的。”
“真的想知道?”
“嗯,熨好了。看看,怎麼樣?”,蘇梅調皮的把已然平整如新的襯衣在馬可面前展開。
“嗯?”,蘇梅正仰着頭,輕輕的向上吹着氣,漂亮的長髮低垂下來,隨風微微拂動。
“嗯。”
“嗯?爲什麼?”
“小笨豬有幾根白頭髮了,我幫你拔掉吧。”,馬可輕揉着蘇梅的長髮,仔細挑出了那幾根白頭髮,“小心啊,我要拔了。”
蘇梅撒嬌的看了馬可一眼,就拿過收音機放到牀邊,一邊吃飯,一邊聽起了廣播。這個收音機是馬可大學時考試用的,現在成了蘇梅的寶貝。她特別喜歡聽青島本地的一個simulradio頻道,這是一個音樂體育臺。它一天到晚音樂和笑話不斷,正好又有馬可喜歡的體育新聞。
“她身上長的那些東西和你女朋友身上的還不一樣?!關了燈,上了牀,啥都一樣!你瞎操那麼多心,惦記人家個模特幹什麼呀!”,馬可懶得聽他囉嗦,夾了塊紅燒茄子吃了。
“啊呀,姐,你不要亂說嘛——”,蘇梅一下子羞紅了臉,抱着馬可的胳膊就低下了頭。
雲霄路上已然霓虹閃爍。這條街是青島有名的美食街。長長的一條街,密密麻麻的,全是餐館飯店。據說,這條街上有個奇特的現象:每天都肯定會有人慶祝開業,每天也都肯定會有人黯然倒閉。這裡的美食佳餚不可勝數,而且價格適中,相當的划算。
“呵呵,我老婆手好巧啊!以後要是誰再說我老婆笨,我就再也不會相信了!”,馬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真是大色狼!”,蘇梅被馬可那一臉陶醉的誇張樣子逗樂了。
窗外傳來了清脆的鳥鳴,馬可醒了。
“放心了,我心中的紅旗永遠不會倒的!”
“這話我愛聽!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可子。食色性也!美女佳餚合而爲一,‘女體盛’,想一想都渾身酥麻呀——”,杜輝的口水都出來了。
“怎麼,等不及了?”
“免費?誰腦子進水了,給你免費?”
他們跳舞的這個廣場是新開闢的。原本這裡是一條盛產蒼蠅蚊子的臭水河。爲了治理它,人們三天兩頭的挖河清淤,就差往河裡填香料,潑香水了。讓人頗感無奈的是,不管怎麼折騰,這條河還是死性不改,臭氣沖天。後來人們一拍腦門兒,終於想通了。既然拿它沒辦法,那乾脆用水泥板把它給蓋上嘛。眼不見心不煩,它愛臭不臭,反正它已經是下水道了。
“鹽好像快沒有了,我去張大姐店裡拿一袋吧。等我一會兒。”
起風了,稍稍有些清涼,吹在人的身上非常的愜意。
大概是自己的短信很俗氣,一點都不好玩吧。
自己的未來呢?馬可不禁有些憂慮。
她在等着馬可——
“春風沉醉的晚上?”,馬可笑着接過一瓣飄落的櫻花。
今天她有些累了,便又kao在馬可的肩上,閉上了眼睛。
也許這是因爲她失去過太多東西吧。
“知道了,小笨豬。”
8喜歡聽收音機的毛毛蟲
馬可想起了一句詩,已經記不得是誰的了。
韓雪佳有點同情白靜了。她不知道馬可是不是故意這樣對待白靜,但有的時候真的感覺他對白靜很過分,好像白靜跟他說什麼他都會用這種沒正經的瞎侃來應付。剛纔白靜那麼開心問他,卻還是被不解風情的涮了一頓。看白靜的樣子像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也許玩笑開過了頭,就不太好笑了。
“你是不是率領着一百頭野豬想去踏平富士山,結果沒成功,讓人家揍成了紫眼皮呀?”
蘇梅是馬可的安慰與動力。每次疲憊不堪的時候,馬可都會想起蘇梅溫柔的笑,這會令他渾身充滿活力,繼續快樂的穿梭在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之間,不知疲倦的去敲開一戶又一戶的房門,努力的做着他的保險推銷。每當夕陽斜照,馬可便會充滿期待的往公司趕,他知道,蘇梅正在公司等他一起回家的。
“丫頭,幾天不見,怎麼變成這模樣了?單眼皮怎麼變成雙的了,出車禍了?”,馬可看到一向素面朝天的白靜竟然描了淡紫色的眼影,右眼還割了雙眼皮。
“嗯——”,蘇梅輕輕哼了一聲。大概被音樂吵醒了。
也許自己要感謝老人。
“起牀吧,我去做飯,嗯?”,馬可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不多,七八根吧——嗯,好了。”,馬可把拔下來的頭髮遞給蘇梅,“小豬的豬毛。”
“對呀,真的好好玩哦!知道我這眼影是怎麼來的?”,白靜也湊上來,很臭美地指着自己淡紫色的眼皮問馬可。
官員們大驚失色,經過縝密的調查才瞭解到,乞丐們是被另一座縣城的警車送回來的,連帶着還有那一座縣城的土著乞丐,真可謂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官員們罵聲“操!”,馬上開會!會上大家一致決定,再也不能犯類似的錯誤了,一定要把乞丐送到足夠遠的地方。很快,剛剛重返故土的乞丐們,又被塞進了縣政府的大巴車裡。經過一整夜的長途奔襲,他們被扔到了一個遙遠的小城市。
蘇梅擡起頭,馬可對着她扮了一個調皮的鬼臉。蘇梅明白了,他已經變回了自己的那個馬可,她也開心笑了。
馬可帶上電熨斗和錢包,就和蘇梅下了樓。
人想多了的話,真的會活得很累——
“怎麼捨得呀,你要是撐死了,誰給我暖被窩兒呀。呵呵,聽說非洲那邊還真的撐死了好多動物呢。”
“嗯?真的開了,大概是昨天剛開的吧。”,馬可往遠處看了看,也是有些吃驚。
“雪佳,你忘了?昨天晚上你——你簡直太絕了!”
很久,馬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微微笑了。
男人都是花心的嗎?
“さようなら,丫頭”,馬可聽懂了後半句,沙揚娜拉,便也用日語說了再見,“goodbye,雪佳大小姐!”
這裡都是白色的櫻花。這些櫻花樹齡都不是很大,剛剛有十五釐米粗,雖然遠不及中山公園內那些櫻花,但也已是滿樹爛漫了。在這一個絢麗的花團內,枝頭上那一簇簇亮潔如雪的白櫻花瓣,襯着剛剛生出的嫩綠的葉子,倒也頗有味道了。路兩邊的白櫻花,彷彿兩道潔白如雪的花牆,走在路中間,清香撲鼻,令人沉醉。
別看馬可對一般的乞丐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了,但迄今爲止,馬可還是處於“遇強是很弱的,遇弱是很強的”狀態。遇到乞討風格比較硬朗的乞丐,馬可還得乖乖掏錢。比如一些小乞丐,他們會衝上來死抱着馬可的腿,叫着“叔叔叔叔”討錢——馬可慶幸他們沒有聰明到叫“爸爸爸爸”!大有你不給他們錢他們就不撒手的架勢。馬可對他們仍舊無可奈何。他總是下不去手將他們轟開,磨來磨去,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給他們點兒錢,然後狼狽逃跑,免得被其他乞丐圍攻,將自己洗劫一空。
“用完了?呦!小兩口兒這是要去哪裡啊?摟得這麼緊?”,張大姐一邊彎腰把電熨斗收起來一邊笑着說。
也許剛纔自己不該打斷蘇梅的,她很少唱歌的。
大概乞丐們在那座小城市過上幸福美好的新生活了吧。
路過鄭州路橋的時候聽到了鑼鼓點兒的聲音,馬可和蘇梅便過去看了一下。原來是附近的居民出來跳舞健身了,大多是老人,大概有五六十人的樣子。他們跟着幾個教練扭起了秧歌般的舞步。馬可笑了笑,這些老人真的蠻可愛的。
“啊呀,討厭了。”,蘇梅笑着地打了馬可一拳。
馬可倒是想起了那句話——開好車的就一定是好人嗎?
他把椅子搬回了屋裡,到衛生間看了看蘇梅。
當然,在英國,這種情況是一萬年也不會發生的。
“哼,不信你問雪佳嘛!笑死我了,我們去商場的美寶蓮彩妝專櫃那裡,假裝買眼影,然後專櫃小姐就讓我們免費試一下效果。我們呢,就挑上自己喜歡的顏色讓她們給塗上,嘿嘿,然後呢——我就這樣子了!我聰明吧!”,白靜洋洋自得的說着。
馬可厭惡二戰中殘暴的德國和日本,但更厭惡同樣殘暴,卻頂着虛僞光環的蘇聯。當婊子沒什麼,就怕當了婊子還立個牌坊的。孫中山臨終前對蘇聯的評價也適用於二戰中的蘇聯:“紅色帝國主義”。
“呵呵,我哪有說要耍賴皮了啊。”
馬可笑了笑,有些苦澀,但這已經讓蘇梅很欣慰了。
很遺憾,他這輩子都沒有遇到一個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也沒有機會說過一句漢語。到了八十歲時,他抱着自己的漢語四六級證書,安詳地老死在了倫敦城的一棟破舊公寓裡。他至死都沒有忘記,是這兩個證給了他成功的機會啊!他永遠都感激推出“漢語等級考試”制度的英國教育部,他們多麼英明呀!他死的時候,手裡拿着的一份《泰晤士報》上有條廣告——
也許自己也只是城市裡的一個過客而已。
“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的。你幫我說了,可能是件好事吧。那個傻丫頭還好?”
“就這一棵吧。”,馬可指了指一株開的正盛的櫻花樹,自己先在樹下的草地上盤膝而坐。
“還是我來吧。你趕緊打個電話吧,看看白靜怎麼樣了。”
不過,讓馬可感覺又可笑又可氣的,還是老家的一件事情。
天公不作美,這個悲傷的日子裡,白天豔陽高照,晚上圓月當空,沒有下點兒雨,陰個天什麼的,來襯托一下男主人公的心碎與愁苦之情。
夜色裡的櫻花,果然別有一番風味。
“嗯,香椿挺好吃的。”
ωwш ▲ttκǎ n ▲¢o
9誰說女人不能長鬍子?
馬可重新把耳機戴上,哦?已經是《千千闋歌》了,也是好老的歌了。
5我們都得了“淋病梅毒”了嗎?
“那個小丫頭,跟個小孩子似的,還不懂事呢。真不明白她怎麼想的。”,馬可搖搖頭,嘆了口氣。
“等了一小會兒,我剛下來沒多久你就回來了。呵呵,我在家坐不住了。”
“在車上呢,還沒到客戶那裡。你見什麼美女呀?”
如水一樣靜謐的夜色,如酒一般醇美的春風,如夢境似的詩一樣的櫻花,空氣中也瀰漫着浪漫的味道。
“哎——你看看,說實話了吧!我告訴你,可子——”,杜輝醉醺醺的了,“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裝清純,當初還不是跟我一起去——”
“那夏天我也穿得厚厚的,看你怎麼偷窺我!”,蘇梅撅着嘴說。
陪蘇梅,賣保險,彈吉他,簡單一些纔好。
“我不,我還要玩呢。”
“再見。”
“好殘忍呀,我本來想抓它好好養着的!老婆你不是一向積德行善嗎?怎麼今天也大開殺戒了?”,馬可捏起蚊子的遺體,左瞅右瞅的,無限惋惜。
推銷員是爲數不多的門檻低又有機會掙大錢的工作之一。這個職業尤其適應像馬可一樣剛出校門,不知道天高地厚急需掙錢的大學生。朝氣蓬勃的他們也許現在還會自我感覺良好,因爲簽下一個大單拿到了高額佣金,就沉浸在“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的豪情壯志中,甚至做起了百萬富翁的美夢。而當他慢慢老去,到了四五十歲,曾經的激情與銳氣已逝,更沒有了年輕人的體力——對一些kao上牀來推銷的女人來說就是年老色衰,如果還扛着公文包在大街小巷的滾滾車流中茫然無措地穿行,挨家挨戶去背誦那套已經說了十幾年的推銷話術,將是很悲哀的事情。除了那張還能說話的嘴以外,他們一無所有。即便是街頭修鞋與賣烤地瓜的小販,日子也要比他們安穩的多。雖然自己是做保險的,但是當自己年齡慢慢老了,還要做這份工作嗎?或者自己能賺到想賺的那些錢嗎?
路邊有兩個地攤。一個年輕人鋪了一些文革時期的舊的宣傳畫在那裡叫賣,據說一張要價30塊。馬可沒什麼興趣的。倒是他旁邊一個藏族打扮的中年男人擺了一堆西藏的飾品和彎刀,雖不知道真假,但有不少還挺漂亮的。
“真的假的?”,蘇梅接過馬可遞過來的手機,“嗯?白靜?”
馬可感覺自己有些傻。自己有蘇梅了,很快樂,很滿足的。蘇梅是如此的溫柔善良,自己怎麼會捨得丟掉她呢?自己要承擔起這個女孩子的一生。這是自己的責任,也是自己的幸福。
“呵呵,你就算變成大猩猩我也會欺負你的。就像這樣,一直吃你的豆腐!抱着小笨豬的腦袋一直親,就跟啃豬頭肉似的。好香啊,大色狼好幸福!”
馬可鬆開了手,也長長出了口氣。
“我只是難過不能陪你一起老,每天都能夠看到你的笑——”
她把一個橘子掰成兩半兒,分別放到兩個籠子裡。小倉鼠吃起橘子的樣子很可愛的。蘇梅便拉過去椅子,坐在那裡,兩手託着腮,出神的看着她最寵愛的小奶牛在那裡貪婪地啃着橘子瓣。
馬可閉上眼睛,有點累了。
“可不是!連杯盞瓢盆都省了呢。你要是錢再多點兒,你就連菜帶‘盤子’一起吞了。”
“話不能這麼說,家花哪有野花香呀。我女朋友——我女朋友?哎——可子,你故意損我是不是?我和她一刀兩斷了,那臊娘們兒!”
“什麼曲子?好好聽呀。”,蘇梅聽得入迷,不禁問道。
“我可要變成不良少年哦,就像這樣——”
他不太喜歡這報紙,上面沒有多少可讀的東西。一份80版的報紙,滿是大圖片和大號字體,真正的新聞不過十條,這還要扣去每天肯定都會有的幾條巴以衝突和兩伊問題的爛新聞——打打殺殺,磋商談判,爆炸制裁,玩了多少年了,還是沒有一點新花樣。最要命的是,全世界都看膩了,他們自己卻還沒玩夠,你死我活的,殺得不亦樂乎,還不知道要再瞎搞多少年。就算是看最枯燥乏味的《等待戈多》,也比看他們死耗着有意思了。
“怎麼了?”,蘇梅有點奇怪。
“嗯,想去看那裡的櫻花了。我還沒有看過中山公園的櫻花呢。”
“白靜,你怎麼又扯到我了呀?”,韓雪佳有點莫名其妙。
“嗯,你的襯衣和褲子需要洗了,還有毛衣也該洗洗放起來了。天暖和了,大概以後就穿不到了。”
這時有人走了過去,買了一份報紙。
“嗯,老婆,我有魔法的。你把手放在我的眼前,不要打開哦,別讓我看見裡面的花。然後你閉上眼睛,我用我的魔法眼,看透你的手掌,數出來有幾瓣,再告訴你,怎麼樣?”,馬可微微笑着,握住蘇梅的手腕,放到自己面前,“好了,我要開始施法了。小笨豬閉上眼睛,不然魔法就不靈了。”
“好了,我認錯。以後我一定好好的愛護動物,尤其愛護你這頭小笨豬!呵呵,可以了吧?”,馬可笑着做了個鬼臉。
她輕輕抱着馬可的胳膊,“我們回去做泡菜吧。”
今天蘇梅自己去跑單了。
“嘿嘿,我守着這個門賣票,想咬我老婆?哼,一次十塊錢!我說過我老婆不能讓它們白咬的嘛!”
老人瘦弱不堪,頭髮已然白了,大概是七十歲的樣子。她如雕塑一般縮在角落裡,兩手抱着膝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守着眼前的一個小紙箱,裡面還剩最後的三份報紙了。
“傻丫頭,有時間我們回家吧。”
“你怎麼不把自己的眼皮割成樓梯呀!你個死豬頭!就知道咒我!”
馬可笑着把手機揣進口袋裡,哼着小曲兒就出了公司。
“我還要玩遊戲嘛。”,蘇梅想要坐起來。
“日!不扯這些沒邊兒的了。說點兒正經的,聽人說,前天數碼廣場那邊兒還真的有人體彩繪表演呢。”,杜輝一邊嚼着牛肉塊兒,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着他的正經事兒,“聽說模特可漂亮呢,渾身上下只穿一條丁字褲!”
“客氣什麼呀!馬可波羅先生,你的風流債,還要我來幫你解決,你怎麼報答我呀?”,這個女痞子剛說完不必客氣,就開始敲竹槓了。
他很討厭二戰中的蘇聯,這是個卑鄙無恥,恃強凌弱的殘暴國家。老毛子打着抗擊納粹德國侵略的旗號,蠻橫侵佔了鄰國的土地作爲戰略緩衝。既然你們抗擊納粹,匡扶正義,正義感那麼強,咋還和邪惡的德國法西斯訂立友好條約呢——別拿什麼狗屁“政治謀略”來打馬虎眼!你們怎麼還和邪惡無比的惡魔希特勒暗地裡勾結,幹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呢?你們搶了那麼多地盤兒,有那麼多緩衝,有那麼多牛氣沖天的軍隊,有種兒你們倒是守住陣地呀,在德軍面前一潰千里,兵敗如山倒,一眨眼功夫就讓人家攆到了莫斯科,真有能耐,跑得比兔子還快。和德國人合夥兒瓜分波蘭,卻又恬不知恥的搶佔原本說好了要劃給德國的油田,簡直是強盜中的強盜,賊吃賊,你們吃得可真肥,臉皮之厚亙古未有。在波蘭卡廷森林偷偷摸摸搞了場大屠殺,還把屎盆子扣到德國人頭上,真是大國風範呀。
她真的怕自己會出什麼事?“真是個傻丫頭。”,馬可暗想。
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什麼事,蘇梅該怎麼辦?她是如此的依戀自己,如果失去了馬可,蘇梅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還會有人像自己一樣愛她嗎?他會像自己一樣心疼她嗎?他會讓蘇梅這樣無憂無慮快樂生活嗎?
遠處一個乞丐,正在向路人乞討。
馬可給蘇梅換了一首劉若英的歌,便起身出去淘米了。
“洗衣粉,放到哪裡了?”,蘇梅端着滿滿一盆衣服,正蹲在地上往牀下找着。
“我去上海路那邊,有幾個準客戶的,想過去看一下。明天什麼時候回來?”
3杜輝的第十六次失戀
“魔法呀!”,馬可笑着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啊?那我還是籤吧。”,蘇梅裝作被嚇壞的樣子,抱住了馬可。
嗒嗒嗒的馬蹄聲,是過客,不是歸人——
馬可嘆口氣,如果他們是真的乞丐,他們就喪失了人性中太多的東西了。或許他們已然成爲另一種可悲的生物了,而非人。在象徵着人類文明的城市裡,人們還是無法消除乞丐的存在。馬可倒是希望所有的乞丐都是乞討完就去高級酒店大吃大喝的騙子,多幾個無恥的騙子,也總比老實人可悲地淪落街頭好一些吧——反正這個社會裡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騙子已經足夠多了,蝨子多了不癢癢。
“那裡一年就倆季節,一個雨季,一個旱季。現在旱季剛剛結束,那些斑馬呀,羚羊呀什麼的,都是瘦得皮包骨頭了,半年沒吃過一頓飽飯了,一看到雨後長出來的新草,它們就不要命的開始瘋吃,結果有的就吃得太多活活撐死了。唉,沒辦法,誰讓它們那麼嘴饞,暴飲暴食呢。”
蘇梅乖巧地抱住了馬可。
“沒忙什麼,就忙着想你了!”,韓雪佳難得的幽默了一把,馬可差點暈了過去。
“在外面玩了。”,馬可付給她錢。
“嗯?”,
“不是吧?嗯——好奇怪呀,那怎麼每天晚上還都會有一個身上什麼也不穿的漂亮丫頭,鑽進我的被窩裡摟着我傻笑,還色迷迷的盯着我呢?那個丫頭是誰呀?她和你長得好像呀!某些人好虛僞呀!”,馬可壞笑着颳了一下蘇梅的鼻子。
“哪裡啊,我老婆還有半個月才滿二十三歲,年輕貌美的,正是我大色狼最幸福的時候呢。這麼好看的小笨豬,我還能好好泡你幾年的,幸福呀!”
“你真的能數出來?”,蘇梅不相信,但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我就不信你能數出來。”
買蘋果的時候,馬可看到有剛剛上市的龍口mi瓜。mi瓜顏色還不錯,金黃裡透着香甜,他聞了聞,挺香的,“拿兩個吧。”
“嗯。”
自從馬可來到保險公司的一年裡,因爲這種理由,他已經請杜輝吃了六次了!馬可閉上眼算了一算,一年六次,一次倆月,這麼說,杜輝的第十六任女朋友運氣不錯,和杜輝多恩愛了三天零一個晚上。
“馬可,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蘇梅也依稀知道他是誰了。
當然,馬可最喜歡的還是跳着踢踏舞的秀蘭※#183;鄧波兒那小天使般的可愛樣子,可惜海報上面沒有她的電影。不過自從看了她成年後的照片,馬可不禁感慨:“人家‘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可你——”
“我和他去他表哥家的。”
“哦?櫻花開了!”,蘇梅指了指路邊的兩排櫻花樹。
“白靜喜歡你?”
“也許有些事情我們不該問的。”
馬可看了看,附近有一家動漫周邊店。馬可以前也從廣州的批發市場上販賣過這些東西,他只看了幾款火影忍者和通靈王最新的扭蛋食玩,也就沒有過多停留,給白靜買了一個殺生丸的手機掛鏈,就趕到了h大。
“我纔不相信呢!”
馬可神情木然地看着他們的背影,眼睛裡充滿了迷茫。
“我老婆是個天才嘛!休息一會兒吧。”
“我說可子,梅子呢?”
正義?僅是強國的戰利品而已。
這個行業裡,有句所謂的真理:20的人會賺到80的利潤,他們也就是推銷員裡的成功者。而事實上,真正算得上成功的人遠不到20的。也許這就是爲什麼成功的推銷員爲何可以賺到那麼多錢了,那僅僅是因爲成功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罷了。
馬可嘆口氣,自己都感覺做保險如此勞累,蘇梅呢?一個女孩子扛着重重的公文包滿街跑保險,那該會有多累呢?蘇梅是如何受得了的呢?晚上回來睡覺時,蘇梅的腿都常常會累得抽筋兒,疼得她都哭出聲來。這讓馬可心疼得不行。每天晚上他都會給抱着蘇梅,輕輕地給她揉揉小腿肚兒,放鬆一下肌肉。
“她就是——”
“誰說的!誰敢說我老婆長不出鬍子我跟誰急!我老婆那麼厲害,那麼天才,連泡菜都會做,還會玩遊戲,讓電腦休眠,怎麼可能長不出鬍子來呢?”,馬可故作生氣的說。
馬可看着這些廣告開始了馬可波羅式的狂想——
白靜進入吵架狀態了,但很不幸,馬可轉移了目標,不理她了,害的她白白醞釀了感情。
“嗯?你看那裡,她是不是你照片裡的老婆婆呀?”
軍校學員正好到了吃飯時間。餐廳就在馬可他們樓下附近。
“老婆婆好可憐,她怎麼會在這裡賣報紙呢?她沒有家嗎?”
“哎呀,好癢呢,哈哈——”,蘇梅有些撒嬌的笑了起來,馬可轉動着身體,抱着她在半空裡打着旋兒。
“嗯?”
“不是,是說開了第一朵了,是因爲kao近暖氣,所以早開了。四月中旬以後纔是盛花期,到時候有櫻花會的,還有一個多星期呢。”,馬可笑了笑。
“嗯?沒有留意過,不知道。”,馬可一愣,自己還真沒有注意過呢。
杜輝是個好男人。每次失戀後,他都會很難受,很迷茫。因爲他面臨着艱難而痛苦的選擇——到底選哪一個正在和他偷情的女人作他的下一任女朋友呢?由於候選人常常是五個以上,而且個個風騷誘惑,這讓杜輝輾轉反側,難以取捨。這的確很痛苦,不是嗎?爲什麼世界上的薄情女人那麼多呢?她們拋棄了純真的杜輝,卻把這麼殘忍的選擇留給了他,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真愛!請賜予杜輝真愛吧,撫平他心中的創傷,溫暖他那顆破碎的心吧!哦,上帝呀!
“把櫻花瓣吹回去呀。落了地,櫻花就死了,那多可惜嘛!這樣它們就能多飛一會兒了。”,蘇梅笑着說。
蘇梅看了看他們,沒走多遠,他們就已經有說有笑的了。
“就是那個h大的瘋丫頭,韓雪佳也是。”
“丫頭,她到底幹什麼了?”,馬可倒是想知道貌似溫柔善良的韓雪佳能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來。
“她冷嗎?會不會很餓?我過去問一下老婆婆吧?”,蘇梅有些動情了,她是個心腸很軟的女孩子。
“這還差不多。”,蘇梅笑着揚揚頭。
車到了勝利橋,馬可叫醒了蘇梅。
馬可沒有問她任何事情,她的故事仍舊是一個謎。
“這麼早就有蚊子了?好討厭呀。”,蘇梅皺了下眉,手指一伸,就把那隻正沐浴着春天陽光的小可憐蟲送上了天堂。
房子?青島的低收入高房價是全國都有名的了。馬可估算了一下,如果房產公司能一個平米一個平米零賣的話,自己的錢在市南區不太繁華的地段已經夠買四個平米的面積了,差不多能擺開一張雙人牀呢。如果加上蘇梅的錢,他們能在青島買一間廚房了。馬可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能買到房子呢?也許等明年自己的錢攢到了6萬,結果卻發現房價漲得更快,那時反倒是連廚房也買不起,只夠買個衛生間了呢!還是先在350塊一個月的租來的房子裡住上十年八載的吧。買房子?僅僅是一個構思而已。
“我纔不怕呢!呵呵,小布丁它們會幫我看着你的。你做壞事,它們就會告訴我的。”
“得了吧!哈哈,你不知道呢,雪佳更壞呢!”
“呵呵,挺好的,我們宿舍的姐妹們都把小布丁寵上天了。現在小傢伙活蹦亂跳的呢。”
“我呸,割雙眼皮了唄!沒見過呀!”,白靜沒好氣兒地說。
馬可的眼前彷彿看到了那個身影,她慢慢飄遠了,帶走了自己很多很多東西——
白靜這傢伙真是不可捉摸——
這是個連施捨與乞討都會考慮會不會被騙的時代,什麼都是假的,很可悲。馬可不知道他們的“乞討權”是不是一種人權,他們從何處來?他們的過去是怎樣的呢?爲什麼會淪落街頭?他們的街頭生活是怎樣的呢?他們坐在那裡等待施捨時會想些什麼呢?他們眼中的城市又是怎麼樣的呢?他們的未來會怎樣的呢?他們還會思考自己的人生和價值嗎?
“真噁心。”,白靜白了他一眼。
張大姐笑着看他們手牽着手慢慢走遠了。
這些錢在青島夠買什麼呢?
“你的鬍子好扎人的。”,蘇梅笑着吻了吻馬可。
不出馬可所料,效果是很明顯的。大兵們幾乎是齊刷刷的把眼神飄了過來,發紅的眼珠子差點兒沒噴了出來,如雨的口水更是把柏油路都淋溼了一大片——他們很少能見到女孩子的。雖然眼神已經斜了135度,但大兵們的腳步還是整齊劃一,絲毫不亂,真不愧訓練有素啊!看着這羣大兵們色迷迷依依不捨的幽怨眼神兒,馬可不禁暗笑自己實在是太壞了。估計要是蘇梅再漂亮點兒,這些大兵不當場流鼻血纔怪呢!那可就不好了,造成了人民軍隊的無畏傷亡,萬一失血過多,壯烈犧牲了,估計首長們也會爲難的——“操,竟然是這麼死的!算不算這小子‘革命烈士’呢?”
中國真的是個莫名其妙的國家。我們的升學,文憑,晉升,求職,這些關係到我們的未來乃至是生存的大問題,竟然要看我們會不會說一門可能一輩子也用不到的外國語言。會說一門外語固然是好事,但是有必要把它當作一種近乎荒謬的硬性規定嗎?中國人總是喜歡想方設法地折騰自己,大概我們有自虐傾向吧。
屋子裡傳來蘇梅在衛生間洗衣服的聲音。
“你又笑我笨了。”
“往上看哦,好美呀!”,蘇梅兩手撐在柔軟的草地上,仰望着這團爛漫的花簇。
“有蚊子了,看到了沒有?”,馬可指着陽臺玻璃窗上的一隻灰蚊子說。
“它們好可憐嘛!”,蘇梅撒嬌的樣子很可愛。
“討厭了,這麼說以前人家說我笨,你都相信了?”
“還有女兵妹妹,哇,好漂亮啊!你不怕我和她們偷偷的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呀?”
“剛纔我太沖動。那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很煩的。”,馬可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不是了——”
過道的邊上有擺着一口炒茶的鍋臺,炒茶師傅正在翻炒着剛剛採摘下來的嶗山綠茶。據說他們的月薪都是上萬的。旁邊有供顧客免費品嚐的茶水,都是剛炒出來的春茶。馬可嚐了一口,砸了咂嘴,可惜不識貨,感覺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嗯,以前去過那個人才市場的,算是輕車熟路了。你呢?”,馬可拿了一片菠菜葉,逗着銀狐玩了起來。
“你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呀!你看看人家韓雪佳同學,多淑女!多端莊!我就納悶了,同樣是生活在一個宿舍裡的人,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你真討厭啊!”
“討厭了!你怎麼這麼討厭呀!”,蘇梅被氣得哭笑不得,拳頭一陣雨似的朝着馬可打了過來。
也許只有在大學裡,纔會有心情去欣賞這些電影吧。
“你頭髮的味道很好聞的。不過——頭皮屑好多呀!小懶豬,該洗頭了哦!”,馬可低頭吻着蘇梅的耳根,那是讓他癡迷的香味。
跳舞的老人們還是歡歌笑語的——
“啊?那我八十歲以後怎麼辦呀?”
“那你倒是去爽一把呀。昆明就有,你吃去吧。”
他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自己在瞎想些什麼呀!
“看看吧,小笨豬。”,馬可壞笑着張開了自己的右手,裡面是一朵剛摘下來的白櫻花。
“等一下!”,馬可拉住了蘇梅。
“它們那麼可憐,你還取笑它們呢。”
“你去看看吧。韓雪佳說白靜很難受,都哭了一上午了呢。”,蘇梅有些默然了。
“小笨豬,出來看兵哥哥!都好帥呢。”,馬可站在陽臺上看他們在餐廳外面列隊準備就餐。
“我好喜歡這首歌呢,哎呀,太多了,你想撐死我呀?”,蘇梅溫柔的撅着小嘴。
馬可猛然揪住了杜輝的領口,硬是把杜輝從椅子上提了起來。杜輝嚇得一激靈,酒都醒了一半兒。馬可的冰冷的眼裡透着一股狂躁,杜輝都懷疑他會不會吃了自己!
或者,自己與蘇梅的愛,真的不會被時間沖淡嗎?自己與蘇梅是如此的不同,卻又愛得如此濃烈,這是不是有些可怕呢?這種愛會長久嗎?如果有一天,不再有這種純真的感覺,自己還會留戀這份愛嗎?自己不會離開蘇梅,到底是因爲自己真的離不開她,還是因爲蘇梅離不開自己呢?這份愛裡,到底是快樂多一些呢,還是責任多一些?自己對蘇梅的濃烈的愛,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次他沒有彈流行的樂曲,而是選擇了一首很老的《愛的羅曼史》。馬可的手指輕輕的撥着琴絃,充滿溫柔和浪漫氣息的旋律在分散和音中緩緩地流出。這首吉他曲原爲西班牙民謠,曾被作爲電影《被禁止的遊戲》中的主題曲。後來,納魯西蘇※#183;伊衛培思將此曲改編成吉他獨奏,是吉他曲中的不朽名作。
“怎麼會呢。這麼漂亮乖巧的小丫頭,誰不喜歡呀!再說了,就算真的醜,那就當小豬養着嘛,反正我們家已經養了好幾頭豬了。”
但是如何處理這些乞丐呢?他們犯了愁了。官員們很尊重人權的,乞丐也是人,別看官員們都是獨霸一方的土皇帝,可膽子再大不敢隨便把乞丐們給切了剁了往河裡一扔,人道毀滅不是?那就開會研究研究吧。很快,紅頭文件下來了。
“哪有啊。有時間你過去看看吧,別讓人家難受了。”,蘇梅溫柔地吻了一下馬可。
“知道了,自己的屁股肯定自己擦了。稀裡糊塗惹了一身風流債,就跟我真的是個採花賊似的!老天對我不薄呀,可惜我無福消受桃花運了。不管怎麼說,我先謝謝雪佳大小姐您了。”,馬可苦笑着涮了自己一把。
“不是了——”,蘇梅羞澀低着頭,輕輕捶着馬可的胳膊。
晚風中,只有如雪的櫻花,只有愛的羅曼史。
可惜好景不長。沒幾天,乞丐們又回來了,而且數量更多了!
“郁達夫的,呵呵,我們現在也是春風沉醉吧?我可是春風得意呢。”,馬可看着蘇梅可愛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傻丫頭,在那裡瞎吹什麼呢?”
已經九點多了。昨天晚上睡得太晚。
“哎呀,小朋友,你好可愛呀,叔叔好喜歡你呢!來來來,跟叔叔走,叔叔給你買東西吃去。彆着急,叔叔給你到馬達加斯加找個新家,他們會對你很好的。怎麼?你不喜歡馬達加斯加呀?那就帶你去厄瓜多爾吧!”
“你不是說要讓我愛護動物嘛!再說了,我要好好訓練它,讓它咬你呀!可惜蚊子老弟不幸英年早逝,嗚呼哀哉,我心甚痛呀——”
蘇梅挑了一棵中等大小的白菜,又選了一紮很鮮嫩的小蔥。馬可接過來,一起放到購物籃裡。馬可找了很久才找到黃瓜,蘇梅很喜歡吃黃瓜的。兩個人又買了一塊豆腐和一些做泡菜的配料。
馬可大學裡很喜歡聽收音機,後來工作了也就慢慢不聽了。這段日子一直跟着蘇梅聽廣播,不知不覺中又把馬可聽收音機的癮給勾出來了。特別是晚上,躺到牀上後,兩個人經常趴在被窩裡抱着它聽歌和笑話。通過它,蘇梅也慢慢知道了什麼是“nba”“老婦人”“米蘭德比”“穆里尼奧”。
“沒有,下一站纔是,我們在這裡下吧,去買些吃的,然後步行回去。”
“啊,太棒了,是《掌心》哦。”,蘇梅放下筷子,把收音機的音量稍稍調大了些。
超市內茶香撲鼻。
不過呢,即便是二戰中公認的“最讓人同情”的受害者波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波蘭人在蘇德兩國的領土上重建了自己的國家。然而狂妄自大的波蘭人絲毫沒有珍惜自己的國家與來之不易的和平。在建國後的短短几年裡,這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斯拉夫人,就先後對蘇俄,德國,立陶宛進行了入侵。二戰前期,希特勒入侵捷克的時候,波蘭又趁火打劫,助紂爲虐,揮兵捷克,搶了好大一塊地皮。波蘭政府更是希特勒“猶太滅絕政策”的堅定追隨者,迫害起猶太人來,手段之殘忍野蠻絲毫不落德國人之下!
“差不多了,呵呵。”
“或許我只是太珍惜與蘇梅的這種美好,怕它會失去吧。但自己爲什麼會想到這些問題呢?”,馬可閉上眼睛,“也許我真的失去了一些東西,哪怕蘇梅也無法讓我尋回它們。難道男人真的只會認真愛一次嗎?”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
蘇梅沒有打擾馬可,只是靜靜陪着馬可站在人羣中。
6沒忙什麼,就忙着想你了
“小笨豬,你要是敢不籤,哪怕到你八十歲以後,我也還纏着你,一直到你肯籤爲止!”
杜輝悻悻地點點頭。
馬可在稍顯昏暗的車上翻看着報紙,有些顛簸。
馬可的手機響了,是原來做電腦耗材時的一個朋友的,說是打印機的墨盒換了連供後出了問題,他急得團團轉,讓馬可過去給看一看。
“嗯?我沒聽到?”,馬可摸了摸手機,發現不在身上,“啊,想起來了,我去給人家修打印機,把手機忘在他店裡了!明天還得再跑一趟。”
“你這種色狼流氓,還不趁着喝醉了,佔我老婆便宜。”
學校餐廳外貼着一張手繪的電影海報。馬可看了看,上面都是些當年自己常看的老電影,《羅馬假日》《畢業生》《亂世佳人》。大學校園裡是永遠也不會缺少它們的。
“啊呀,討厭,昨晚你還沒吃夠呀?”,蘇梅用小拳頭溫柔地捶了捶馬可的胸口。
“呵呵,既沒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咱們家不是老婆你一人專政嘛,我哪裡敢亂來呀。”,馬可把蘇梅攬入懷裡,兩個人的額頭輕輕頂着,“哪怕到了夏天,我也只偷窺你一個。”
11最無辜的風流債
“嗯,我——”,馬可忽然感覺也許這件事情不該告訴蘇梅的,“我是不是真的成了大色狼了呀?”
“呵呵,小笨豬怎麼忽然這麼有雅興,竟然學會欣賞櫻花了?還是晚上?簡直就是和馬可先生一樣浪漫一樣有情調了哦!嗯,我知道了,肯定是跟着我慢慢的學會了,夫唱婦隨嘛!”
蘇聯出兵中國東北,鬼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所謂殲滅日本的精銳“關東軍”,更是貪天之功,牛皮吹的震天響。真正的“關東軍”精銳部隊,早已經被抽調到太平洋戰場上損失殆盡了。此時的關東軍,即便不打,自己也快垮了。瞧瞧吧,鬼子們從日本國內補充來的這些炮灰,老的老,小的小,散兵遊勇,吊兒郎當,老婆哭孩子叫的,肚子都填不飽。很多臨時拼湊的鬼子部隊純屬烏合之衆,連桿三八大蓋都沒有。大家閒着沒事兒悶得慌,只好削木槍玩,而且是好多老頭兒和小娃娃共用一杆木槍進行操練,連紅纓槍都沒的用——日本鬼子也有很艱苦的困難時期嘛,咱要體諒人家的難處,理解萬歲嘛。
月亮很圓,但顏色稍稍有些暗,周圍的天空有些咖啡色,看來沙塵快要過來了。但是空氣不錯,感覺沒什麼變化。校園裡非常的安靜,只有一些軍校的教員家屬,吃完晚飯之後出來散散步。
“我也不清楚,讓我來吧。”,馬可輕輕吻了一下蘇梅。
馬可翻遍了報紙,只記住了兩條新聞:一,中國的外匯儲備8536億美元超過了日本,成爲世界第一了。二,自己心愛的球隊,尤文圖斯被淘汰了。
他要帶回去,蘇梅喜歡剪報。
“太無恥了吧!”,馬可終於領教了韓雪佳的厲害,“對了,小布丁還好?”
“嗯。”
櫻花樹是與雪松間隔種植的,所以雪白的花團一樣的櫻花樹,襯在墨綠的雪松上,更顯妖嬈豔麗。微風拂過,櫻花瓣輕舞飄落,煞是好看。飄零的潔白花瓣,散落在樹下的柏油路和草叢裡,彷彿撒了一層淡淡的櫻花雪。
“太沒創意了,好容易開一次刀,才割了個雙眼皮?!怎麼說也得割個十刀八刀的,來個十眼皮呀八眼皮呀的嘛!你想呀,把眼皮割成百葉窗似的,那該多漂亮!”
“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呀!你還怕我真的被那兩個小丫頭迷住,不回來了?”,馬可笑着捏了捏她的腮。
“嗯?丫頭,難道這眼影還有什麼特別的歷史意義?說來聽聽呀!”,馬可依舊玩世不恭地笑着。
“我忙着吃我老婆豆腐呢,哪有時間看呀。老婆,你幫我看看是那個美女的。”,馬可親了一口他的豬頭肉。
她輕輕吻了一下馬可,就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乞丐是人嗎?好像是該丟掉的垃圾,至少在某些人眼裡是——
“你真壞死了!”,蘇梅笑着把手機給了馬可,“看看吧,萬一有急事呢。”
在中國,英語被過度神化了。它從一種工具,變成了一種枷鎖,甚至成爲了很多無聊人的賺錢手段——他們至今還在煽動着這股歪風邪氣。據說中國學英語的人已經三億了,這讓馬可想起了“大鍊鋼鐵”和“大躍進”時代全民總動員的壯觀景象。
“她的丁字褲關你什麼事!真搞不懂,他們到底是賣電腦的還是賣肉的!”
“呵呵,我是跟着你學壞的!”
“今天上午和白靜去臺東玩了,在那裡看了些衣服。白靜買了件jea,我在before店買了件上衣。”,韓雪佳終於恢復正常了。
大多數的情況下,這時候就會有一個行色慌張的人,拼了老命地衝過來,恨恨的瞪杜輝一眼,一把將小乞丐從杜輝的懷裡奪過去,然後一溜煙的落荒而逃。結果,善良的杜輝大爺的愛心慈善活動就被攪和了。杜輝對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啐一口唾沫,“我日,跟我鬥!”。
“嗯,那我可就真的長鬍子了哦。我要變成滿臉的大鬍子,其醜無比,看你還敢欺負我!”
“不是吧?小笨豬玩起遊戲來連我也不理了?我可吃醋了。”,馬可輕輕地把蘇梅抱倒在牀上。
“不知道,雖然一直買她的報紙,但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的。”
“在衛生間呢。洗衣服?”
“嗯。”
“哎呀,怎麼那麼粗心。今上午你打電話說下午三點就回來,結果到這麼晚,害得我擔心死了呢!”,蘇梅溫柔抱怨着,在馬可眼裡,這更像是撒嬌。
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和她結婚呢?
“我先走了。丫頭,送你的!”,馬可轉身扔給白靜那個手機掛鏈。
13老婆,你也扒光我的衣服吧
“給你承諾一句,如果生命在這秒化灰燼,可還我原來天地,在相愛的那一季——”
“真是貨真價實的傻丫頭,它們最後還是要落地的呀。”,馬可真不明白怎麼找了個這麼笨的老婆了。
即便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衛國戰爭,也僅僅是因爲蘇聯人自己做事邋遢了一些,動作不夠利索,沒來得及先殺到德國去,結果讓人家希特勒搶先一步殺了過來。不過呢,蘇聯人因禍得福,幸運地成爲了受害者,光榮而自豪地扛着紅旗,站到了正義的革命陣營。因爲這場光輝的勝利,蘇聯撈了一大筆資本,後來燃放了幾個放射性的大爆竹,更是牛到在聯合國會場上拖下皮鞋敲桌子——你有腳氣,腳丫子癢癢咋的?
“啊,你真是壞死了!”,蘇梅撒嬌的捶了馬可一拳,就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我們走吧,超市好遠呢。”
暮色裡的蘇梅,還在櫻花樹下慢慢來回走着。
不過仍舊有不怕死的,還是敢來招惹杜輝大爺,也大多是些不識相的小乞丐。他們當街抱住杜輝的腿,也是死活不撒手,杜輝此時就顯出自己的過人之處。他會微笑着彎下腰,就像搞“三下鄉,送溫暖”活動的基層幹部似的,親切地摸一摸小乞丐的腦袋,溫柔地抱起小乞丐,熱乎的就像是自己的私生子似的。
“看,我都得了好多好多分了呢。”,蘇梅驕傲地撅着嘴。
“這棵樹怎麼有個洞啊?”,蘇梅停下來,好奇的看着一株樹幹上有一個大空洞的歪脖老樹。空洞裡面被塞了很多垃圾,滿是菸頭和塑料袋。
馬可忽然感覺有點不舒服。
馬可悵然若失,便扣上了手機。
“韓雪佳?好像真是個女的呢。要不要我幫你看看短信裡都說了什麼呀?”,蘇梅撒嬌地揚了揚手機。
如果沒有人來解救,那這個小乞丐的下場就會很慘很慘。杜輝會把他抱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裡,然後噼裡啪啦的一陣過後,杜輝就吹着口哨出來了,手裡玩着一大把一元硬幣,“收成不錯!”。
“嗯?”,蘇梅的眼神讓馬可有點慚愧。
“啊呀,你的手好涼呢。”,蘇梅從馬可的胳膊下鑽了過去,在外面的晾衣繩上把襯衣小心展開,“幫我拿一個夾子,在上面,我夠不到的。”
“嗯,你倒是提醒我了。這麼好的老婆,我還真的不放心呢。沒跟你簽訂合同,這可是個大漏洞。嗯,等咱們簽了合同,你就不能悔婚了。來來來,咱們去屋子裡籤合同去。”
“哪有啊——”,她臉一紅,笑了笑,就不再唱了。
馬可不禁搖搖頭,自己怎麼會考慮這些事情?
“嗯,有時間我們去看看吧。”
“哪裡有mi蜂啊!你就知道嚇我,哼!我就是一隻大mi蜂!”,蘇梅撒嬌的笑了笑,便小心的摘下了一朵櫻花,放到手心裡,用小手指輕輕撥弄着花蕊,仔細的看了起來。
“學乖了哦,小笨豬在大色狼面前是永遠討不到便宜的。走吧,多穿點衣服,外邊涼了。”,馬可笑着拿起吉他,便和蘇梅下了樓。
“啊,有白頭髮了,我都老了呢。”
“算了,今天算是我說錯話了。”,杜輝嘆口氣,“說實話,我真有點羨慕你和梅子。”
據說四十歲以後的推銷員會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嗯。”,馬可伸手取下一個塑料夾子,給了蘇梅。
馬可提着菜,走在安靜的校園裡。這裡的櫻花已經快開了,滿枝都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天色已然暗了,馬可也來不及欣賞它們。
馬可做保險一年多,因爲有運氣的眷顧,簽了兩個大單,算是比較成功了。除了每個月寄給家裡的800塊錢和自己的花銷,累死累活地跑了一年多保險,總算攢了3萬塊錢,這就是他的所有的積蓄了。
杜輝與第十六任女朋友堅守了兩個月零三天加最後一個晚上的忠貞不渝的愛情,終究因爲彼此發現對方都在偷情而在今天凌晨宣告死亡。杜輝告別了自己的第十六次初戀。
“不要不開心,好嗎?”,蘇梅低聲說。
看着杜輝那陰險可怕的笑容,小乞丐瞬間就明白自己的命運了。意志堅強一些的,會滿臉驚恐地奮力掙扎着想逃出杜輝的魔爪;意志薄弱的,早已經被嚇得哇哇大哭聽天由命了。
“啊?你真的數對了!怎麼可能嘛!你怎麼數的呀?”,蘇梅吃驚的睜開眼,一臉的迷惑。
“把小傢伙們餵飽了?”
這種狂妄卑鄙的好戰分子,最後被德國人和蘇聯人合夥收拾了,是完全不值得人們同情的。至於所鬧出的波蘭騎兵揮着馬刀對抗德國坦克的經典戰例,雖然滑稽到了可憐巴巴的地步,但是絕沒有一絲正義的悲壯。拿早已落後的騎兵馬刀對付坦克?也虧這羣傻蛋想得出來,大概是伏特加喝多了吧。二戰中的波蘭只能算咎由自取遭報應了。誰讓他們夜郎自大,四處作孽的呢!
馬可閉上眼,就可以回憶起那些熟悉的鏡頭與旋律:奧黛麗※#183;赫本和高格里斯※#183;派克在美麗的羅馬古城快樂嬉戲;達斯汀※#183;霍夫曼,spyderduetto敞篷轎車和那段悠揚的旋律——thesoundsilence,也是難以忘懷;而白瑞德離開後,郝思佳坐在臺階上的那句:“afterall,tomorrowanotherday!”,似乎還在耳邊響起。
“你——還好?”,馬可的語氣很慌亂。
樹下花香撲鼻,濃郁的芬芳令人沉醉。
蘇梅很依戀馬可,甚至是一種依賴。
“聽說南方什麼城市,菜譜寫在女服務員的胸上呢!”,杜輝喝了口扎啤,jian笑的像個皮條客,“點菜那叫一個過癮呀!嘿嘿,青島有這花樣沒?”
“一兩天之後吧。她現在可能還很難受,等她平靜了,你再過來吧。”
乞丐如此的人丁興旺,讓當地政府的官員們頭疼不已。畢竟這些乞丐既不能爲當地經濟發展作貢獻,又嚴重影響了這座小縣城的市容形象,就算是一個垃圾桶也比衣衫襤褸的髒乞丐賞心悅目呀!這是官員們絕對不能容忍的。自己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搞起來的富麗堂皇的“政績工程”“形象工程”,怎麼可以因爲幾個臭乞丐而抹黑呢?這過年過節的,要是讓上級檢查團看到,豈不是影響本縣太平盛世的形象嗎?!那還得了!
“啊,討厭啦,我不籤。”
“放心好了,再見。”
“啊呀,太過分了你!”,蘇梅的小拳頭雨點一樣落在馬可身上,也落進馬可的心裡。
馬可輕輕的起牀,洗刷了一下。他把裝小倉鼠的籠子提到陽臺上,讓它們曬了曬早晨的陽光。馬可逗它們玩了一會兒,又餵了一些葵花籽和胡蘿蔔,便把籠子提了回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後,馬可打開電腦,看了幾個吉他圖譜,然後讀了一些歐洲中世紀重騎兵和蘇芬戰爭的網頁。
“天氣好晴啊!嗯?楊樹都綠綠的了呢,長出新葉子了。”
“沒關係的,就兩個,回去嘗一嘗嘛。很甜的。”
“丫頭,別爲世界上最大的潑皮無賴難過了,我是一隻披着野豬皮的色狼。有一隻小布丁需要我的照顧,我愛她,她也離不開我的。你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張新的歐元的,德國馬克早就老了。明白?過兩天我去你那裡看看小倉鼠,丫頭,我印象中的白靜是個蠻不講理沒心沒肺不會哭鼻子的白癡。我們繼續吵架吧,好嗎?要不,你打我一頓出出氣?不過你要賠我醫藥費的。記得吃晚飯,祝開心。”
某年某月某日,杜輝第十六次失戀了。
“嗯,不過我好害怕哦,我怕他們嫌我醜,而且又笨又懶的。”,蘇梅又閉上了眼睛,甜甜的笑着。
馬可不敢往下想了,再想的話就要笑出聲了。杜輝正興致勃勃和他在雲霄路上的一家酒店裡放開肚皮狂吃猛喝,失戀的杜輝比婚宴上的新郎還要興高采烈呢!
房間裡飄着布蘭妮的everytime的旋律。
杜輝輕輕拍了拍馬可的肩膀,神情竟然有絲黯然,馬可端起啤酒杯,向杜輝道了個歉。杜輝笑了笑,兩個人又像沒事兒一樣吃喝了起來。
“我把事情告訴她了。她一直問我,我耗不過她了。另外,我也感覺應該早些跟她說,不然以後更麻煩的。不過,我原以爲她不會太難過呢,沒想到她那麼傷心。我是不是不該告訴她?”,韓雪佳有些自責。
“還好吧,上午她蒙在被窩裡哭了一頓。剛纔我陪她去餐廳吃了點飯,雖然她還是繃着臉,不肯說話,但是應該沒問題了。”
櫻篇(bsp;執子之手
“我來洗吧。有毛衣,洗起來太費勁了。”,馬可從陽臺進了屋。
杜輝面對乞丐倒是瀟灑自如,馬可佩服得五體投地。
彈完一曲,馬可換了個姿勢,便又彈了一首曲子,departure,一首很適合吉他演奏的動漫音樂,輕柔婉轉,非常的好聽。
“八十歲?八十二歲?”,蘇梅呆呆的有些出神,“還有好久好久呢——”
最後,蒼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場艱苦卓絕曠日持久的拉鋸戰,他終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金燦燦的,只有“大不列顛與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獨家承認的《大英皇家漢語等級證書》。他熱淚盈眶,激動萬分,“哇噻!我終於拿到漢語等級證了!我可以拿文憑了,興許還可以考研了呢!工作也好找了!”——雖然他準備考的是古代英語的研究生,工作也是與漢語沒有半點關係的英國皇家歌劇院裡負責整理莎士比亞劇本(英文的!)的小職員。唉,誰讓他們單位招聘時要求應聘者要有漢語四級證呢,社會如此呀。
勤勞致富?那大街上豈不到處都是富翁了!可惜,這句話只有那些聰明的富翁們明白,所以他們成了富翁。大多數的人,還在傻傻的“勤勞”着,也永遠只能苦苦的“勤勞”着了——
“呵呵,我們去買白菜做泡菜吧。”,蘇梅笑着拉他往裡走了。
“嗯,我好久沒有回家了,也想回老家看看了。順便讓我爸和我媽看看我的小笨豬嘛,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兒子很有能耐,出息了,能把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給拐回家當老婆!”
“到了?”
只有在蘇梅的世界裡,自己纔是一個歸人。
“你還想在外邊cha彩旗呀!”
10溫柔漂亮的老太太
“我想抱你一會兒,可以嗎?”,蘇梅微揚着頭,溫柔地看着馬可。
他趕緊去菜市場買了些青菜,就匆匆趕了回來。
“不給你看。”,蘇梅笑着,輕輕合上手掌,“你猜,櫻花有幾瓣?”
“啊呀,老婆,這可不能給你看了哦,這可真的是美女呀!萬一她沒有和我纏纏綿綿的**說情話,我豈不很沒面子呀!這會影響我的大色狼形象的!嗯,一定要等到她說她想我了,想我想的飯都吃不下去了,或者向我索要什麼‘青春損失費’和‘花心賠償金’的時候,纔給你看,氣死小笨豬!”
“嗯,不會了。”,馬可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們回去做泡菜吧。”
也許自己想得太多了。
“不是吧,老婆?你那麼疼它們呀?”
馬可到陽臺給韓雪佳打了個電話。
“嗯,你不說我還把這事給忘了呢。好吧,那就辛苦老婆大人了。”,馬可輕輕吻了一下蘇梅的額頭。
他已經多年不上qq了,感覺那東西很無聊。只看了些歐洲足球和nba的新聞,馬可便進了百度的貼吧。他看到有人發了一張帖子,爲二戰中的蘇聯歌功頌德,吹得天花亂墜的。馬可只回復了一個字——“操!”
“我就不放開,呵呵,就讓他們看看大色狼是怎麼欺負小笨豬的。”,馬可輕輕的從後面抱起了蘇梅。
“還玩遊戲呀?”,馬可坐到牀邊,從後面抱着蘇梅。說實話,馬可玩不了這個遊戲。他的眼神兒實在是太差了。那些小娃娃的頭像,在馬可眼裡都是一個樣兒的。不出五分鐘,馬可的頭就大了。
“那就好,別把它們給撐死了。”
“那裡的櫻花怎麼開得那麼晚呀?”,蘇梅撅着嘴抱怨道。
還是什麼也不去想,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吧。
“就是我們送布丁給她們的那兩個小丫頭,呵呵,一個活潑可愛,一個美麗溫柔,老婆,你說我該選擇哪一個呀?我兩個都喜歡,好頭疼。”
“報紙上說中山公園的櫻花開了。”,馬可摘下了耳機。
他用mp3拷了一些無印良品,遊鴻鳴,劉若英和王菲的歌曲。馬可現在很少聽這些歌了,但蘇梅挺喜歡。然後又找了些電子書,幾本《much》動漫和文摘雜誌。忽然想起電腦裡沒有什麼適合她玩的遊戲,馬可就下了個“連連看”,這樣子蘇梅就不用天天玩挖地雷和撲克牌了。
無聊的政治,無聊的戰爭,帶來的只是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馬可粗略一看,便把報紙折了起來,放進了包裡。
“好美啊!白櫻花太美了!”,蘇梅跑到一棵櫻花下,閉上眼睛,嘴巴輕輕撅着,就把鼻子湊到花枝邊,聞起了花香,“好香呀!”
玩了一會兒,蘇梅便回屋整理了一下衣櫥裡的衣服。衣櫥裡面已經攢了好幾件髒衣服,該洗了。
“啊,討厭了,竟然把人家看成豬頭肉!嗯?你的手機有短信了。”
“傻瓜,當然會一直這麼快樂的。怎麼?還信不過我這個大色狼呀?”,馬可笑了笑,今天的天空好藍好藍的。
與其過這種日子,還不如花十塊錢買把菜刀,喝上一瓶二鍋頭壯壯膽子去搶銀行呢!萬一要是成功了,日子也就舒坦了。不過,不知道這年頭搶銀行是不是也要看學歷和文憑呢?如果銀行要求劫匪必須碩士畢業,馬可也是沒戲的。
“你給我閉嘴!”
也許真的該給白靜發條短信了吧——
“哈哈,這可是免費的哦!”,白靜調皮地向馬可炫耀。
“如果一直這麼快樂該多好呀。”,蘇梅躺在馬可懷裡,用手指輕輕划着馬可的衣褶。
7我是大色狼,但只色你一個
“八十歲以後你就不好看了,我這種大色狼肯定不喜歡你了嘛!到時候我就去找比你漂亮的老太太去了。”
“把泡菜吃完吧,還有好多呢。有時間再去買些胡蘿蔔和香椿,醃了味道也不錯的。”
“呵呵,你忙完就先回家喂喂那些小傢伙。我下午三點左右就回去,我買菜就可以了,嗯?”
“嗯?好貴呀,十二塊錢一斤。算了,太貴了。”,蘇梅看着價錢搖了搖頭,把馬可放進籃子的mi瓜又拿了出來。
老人給他拿了報紙,喃喃地說了聲謝謝。
“啊呀,癢死了,讓人家看到了,啊呀,討厭啦——”
“《愛的羅曼史》,呵呵,我們的羅曼史。”,馬可忙裡偷閒,親了蘇梅一口。
“不了,買幾個西紅柿吧,又便宜又好吃。剛纔看到了,好像是特價的,才一塊三一斤呢。”,她調皮地拖着馬可走了。
這是蘇梅第一次見到她。蘇梅不知所措。她的手本來與馬可握在一起,不知道爲什麼,她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然後就默默低下了頭。
蘇梅站起身來,卻發現馬可與一個女人都有些愕然地愣在那裡。
“哦,是這樣子呀。”,蘇梅有點遺憾。
蘇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怕些什麼。
猛然,馬可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也——還好吧。”
時間不早了。
“昨天晚上,我們上網玩qq遊戲。雪佳和一個男生下棋,結果眼看着輸定了,她就賴人家,死耗着不走了。人家催她,她沉默,問她還在不在,她沉默,連問好幾遍她也不回話,還沉默。那人被氣瘋了,直接退出了遊戲,結果就算雪佳贏了!”
“爲什麼不唱呢?都沒有歌詞嗎?”,蘇梅閉着眼睛問。
“還不承認?我們去照照鏡子,我們都有夫妻相了呢!”
“嗯,馬上就來了。”,蘇梅關上正在看的小倉鼠圖片,有些好奇地按了一下“sleep”鍵,這是馬可剛剛教會她的。
12妓女比我有錢
歷史?只是可笑的糊塗賬罷了。
“啊呀,討厭了——”
“小心哦,小笨豬,櫻花上經常有mi蜂的。別把mi蜂吸進小豬鼻子哦!被mi蜂蜇腫了,可要哭鼻子的。”
“馬可波羅先生,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眼向前方,齊步走,一,二,一”,軍官感覺出了大兵們受到的強大引力,立刻整肅軍紀,維護人民軍隊的良好形象,只不過他的眼神兒的方向好像也是——
於是乎,偉大的蘇聯紅軍探明瞭虛實之後,仔細一盤算,感覺有的賺,就吹着嘹亮的衝鋒號,殺將過來,摧枯拉朽般的消滅了這支無比強大的關東軍——真不知道當初打德國人時這幫老毛子咋就沒這麼牛呢?地球人都知道他們是怎麼贏的。日本鬼子沒了,但他們自己卻變成了新鬼子。只有上天知道他們的刺刀挑死了多少東北的父老鄉親,他們又從東北拆走了多少工業設備,運走了多少戰略物資。把中國的工業基地洗劫一空,jian淫擄掠,爲非作歹夠了,偉大的蘇聯紅軍就完成了光榮而艱鉅的歷史使命,頂着解放者的耀眼光環回了老家。
“昨晚是昨晚嘛,現在大色狼又餓了。來,老婆,讓我親兩口過過癮。”
官員們不禁高呼“一石二鳥,借刀殺人”戰略的成功,但又有些內疚——
馬可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天空。這個瘋丫頭應該會很快就好起來了,有沒有馬可,白靜都永遠是白靜,但是蘇梅就不同了。
路上人漸漸多了,大多都是科大的學生。他們都是出來吃飯或者上網的。馬可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賣二手書的地攤,蘇梅便蹲下挑了幾本《讀者》雜誌。這是她最喜歡讀的書。看着蘇梅那麼開心地翻看着那些書,馬可才突然感覺到自己忽略了一些東西。也許蘇梅的生活很單調的。如果自己能細心一點的話,本可以讓她更快樂的。
蘇梅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
“啊,你壞死了!”
“小懶豬,醒了?小豬的腦袋都睡扁了哦!”,馬可俯下身撫着蘇梅的臉。
蘇梅關上電源,就拿起熨好的衣服出去晾曬了。
“很好聽。”,蘇梅閉上眼睛,輕輕kao在馬可的背上,兩個人在櫻花樹下靜靜的背kao背地坐着。
“剛剛把橘子吃完呢,招聘會準備好了?”,蘇梅擡起頭,看了看馬可。
除非,泰晤士河干涸,倫敦塔倒塌——
“嗯?”,蘇梅笑了笑。
“我一唱你又要說我了。”,蘇梅羞澀地輕咬着嘴脣,稍稍低着頭,調皮地看着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