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站在旁邊,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唐雷麾下產業極多,三江賭場只是其中之一。
周衝跟着唐雷十多年了,從一個小兵做起,現在是三江賭場的保安部主管,見過唐雷的次數不少,卻也從來沒有跟他握過手。
沒想到夏宇川第一次見面,都還不算是三江賭場的正式員工,卻獲得了這個殊榮。
“你們留在這裡處理善後,我先走了,差點撞死我兒子,絕不能讓他好過!”唐雷丟下這句話,勞斯萊斯絕塵而去。
周衝一聲令下,叫來十幾個保安。
夏宇川暗暗驚訝,他發現這些保安裡面,竟然有三個人乃是正宗的古武者,有着武徒三思階的修爲。
周衝則有武徒八階的修爲,而且看樣子頭腦也靈活,是外粗內細的漢子,難怪能夠擔任三江賭場的保安主管。
保時捷裡面的司機也不簡單,這是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掛着典型的紈絝氣質,被十幾個保安團團圍住,一點也不慌張,顯然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
年輕司機比較幸運,保時捷車頭都撞壞了,他卻沒有受傷。
他原本打算棄車逃走,但是看到自己被包圍,反而坐下來,拿出手機打電話。
周衝三兩步走上前,一巴掌打飛司機手中的手機,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小子,你夠拽,竟敢撞我們老大的人,叫什麼名字,快通知家裡準備錢吧!”
“放屁,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譚新月譚爺,你哪隻狗眼看到我車子撞人了?老子只看到我的豪車被撞壞了,敢打我的手機,你活膩了!”譚新月面孔勃然變色,反咬一口道。
來者不善!
周衝瞳孔驟然收縮,這小子面對十幾個好手,面不改色氣不喘,不是自身實力極強,就是後臺極硬。
任何針對唐雷的不利行動,不管是意外還是陰謀,周衝都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周沖和他的手下,都是披着保安制服的流氓地痞。
你跟他們講道理,他們也許會茫然不知所措。
但你跟他們耍橫,卻正中下懷。
“小子,有種,今兒個老子就先把你和你的車扣下來,晚上讓你跟藏敖關在一起,真希望明天早上,你還是這麼有種!”周衝陰陽怪氣道。
譚新月臉上害怕之色一閃而過,但他並不慌張。
剛剛他已經發出信息,自己的人很快就到。
他現在只是拖延時間而已,譚新月也是道上混的老手,巧合的是,他正好是風雨賭場裡面的一個荷官,小有名氣。
只是同行乃冤家,三江賭場的人一般來講,絕不會進風雨賭場。
尤其是周衝等保安部的人,一旦在風雨賭場裡面現身,必然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但這並非說兩家賭場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賭場裡面的荷官,以及集團公司的人,偶爾會僞裝成客人,進入對手的賭場玩幾把,考察情況。
兩家賭場明裡暗裡的爭端有很多。
最近風雨賭場的大老闆,擺平了上面的
關係,打算動手吞併三江賭場。
三江賭場雖然規模小一點,實力也差一些,但依然分走了不少收入。
風雨賭場的人都認爲,吞掉三江賭場之後,自己的收益能夠增加三分之一。
三江市雖然不是國家的一線城市,但是也僅次於一線城市,在二線城市裡,經濟實力和繁華程度穩坐頭把交椅,三分之一的收益,換算成數字,至少是百億級別的規模。
這年頭,黑市上殺一個普通人的價碼,也就是十萬塊左右。
百億級別的收入,足以抵得上很多條認命了。
譚新月年輕好動,忽然來了心性,主動請纓當先鋒,開着跑車想來三江賭場過一把癮。
他帶着使命而來,譚新月背後有一大票支持人員,情況稍有不對,便會迅速出現。
十分鐘之內,譚新月相信至少有超過五十名好手出現。
除此之外,飄雲酒店的保安,在接到信號後,也會緊急趕來。
僅僅是飄雲酒店的幾十號人,足以踏平三江酒店,因爲飄雲酒店的保安主管,乃是一個武師境界的古武者。
譚新月冷哼一聲,右手緩緩伸入懷中。
周衝等人頓時大爲緊張,“呼啦”一聲,十幾隻手槍出現,一齊瞄準譚新月。
夏宇川見了不住搖頭,僅憑這份氣度,譚新月便把包括周衝在內的所有保安比了下去。
“別緊張,我只是抽支菸罷了!”譚新月俊俏的臉上,露出明顯的嘲諷。
右手從懷裡掏出一支科伊巴雪茄,按下Zippo打火機,旁若無人的湊到跳動的火苗上,將雪茄點燃。
深吸一口之後,譚新月眯起雙眼,淡淡看了一眼被氣壞了的周衝,慢條斯理道:“說吧,我這款保時捷卡宴雖然不是什麼限量版,但也是頂配版,沒有兩百萬人民幣下不來,車頭撞成這樣了,你們打算賠多少錢?不賠也可以,幫我修好它也行,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說到後面的時候,譚新月雙眸突然間兇光畢露,充滿了暴戾之氣。
周衝被殺氣一衝,竟然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其餘的保安,更是心中驚懼。
夏宇川忽然呵呵笑了起來,冷冷道:“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屁大點的本事,尾巴卻能翹上天去,嘴巴舌顫蓮花,輕輕鬆鬆就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的說成活的,你這麼厲害,不去當律師,實在是太屈才了。”
譚新月目光一縮,冷冷反問道:“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他看到周衝等人,都穿着保安的制服,夏宇川則是一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眼中閃過不屑。
說完之後,譚新月朝夏宇川噴出一團煙霧,充分表達了自己的輕蔑。
夏宇川冷冷道:“老子跟你說人話,你他媽偏要鬼話連篇,那你就做鬼去吧!”
說完,夏宇川直接一拳轟在方向盤上,把方向盤砸進車頭裡面去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
譚新月跟周衝胡攪蠻纏,夏宇川則來一個快刀斬亂麻,直接上拳頭。
周衝
拍手笑道:“沒錯,先把他拖出來,關進小黑屋,餓他三天三夜,再說下文。”
譚新月頓時怕了,色厲內荏道:“慢着,我背後的人,你們惹不起,識相的乖乖放我離開,我可以不要你們的賠償。”
譚新月嘴裡囂張,心裡卻在大聲罵娘,自己發信號這麼久了,援兵怎麼還沒出現?
遠處忽然響起了淒厲的警笛聲,七八臺警車出現,瞬間封鎖了現場。
周衝面色微變,暗暗示意手下不要衝動,低聲喝問道:“誰報的警?”
道上的規矩,一般情況下,出了事情都是私下襬平,報警不但是壞了規矩,而且是底氣不足,示弱的表現。
夏宇川道:“我報的警,這是一樁純粹的交通事故,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周衝狠狠瞪了夏宇川一眼,看在他今天立功的情況下,沒有訓斥。
“你無恥,竟然叫警察,簡直是丟臉!”譚新月咆哮道。
他見到警察出現,而自己的人杳無蹤影,感到一絲不妙。
“你簡直是白癡,發生交通事故,你不肯私了,雙方談不攏,我當然要報警,讓警察叔叔來主持正義。”夏宇川義正詞嚴道,說完之後頓了頓,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道:“對了,你的人呢,在哪兒?難道穿隱形衣了,所以我看不到?”
說實話,此時譚新月內心有些發慌。
警察下車,司空元方帶隊,推槍上膛,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來。
譚新月的臉色終於變了。
夏宇川道:“看來你的援兵都是些軟腳蝦,見到警察叔叔出現,立即落荒而逃,把你拋棄了。你飆車撞人,差點釀成大禍,雖然那小孩最終沒有死,但你一個謀殺未遂,外加醉駕超速的罪名是跑不了,四周的攝像頭清楚記錄了當時的情況,這是鐵證,希望你的後臺有足夠的能量,並且願意爲了搭救你動用他的能量,否則你最好的結果,就是把牢底坐穿!”
夏宇川說完後,看了一眼周衝,低聲請示如何應付這些警察。
周衝緊繃着臉,他不喜歡跟警察打交道,讓夏宇川去跟他們講。
周衝聽了夏宇川的話後,覺得把這當成一個純粹的交通事故來處理也不錯。
夏宇川點了點頭,緩步轉身,朝司空元方走去。
譚新月看到這一幕,年輕的俊臉上,閃過一絲惶恐的神情。
“誰報的警,這裡是什麼情況?”司空元方中氣十足,威風八面道。
“報告警官,是我報的警!”夏宇川大聲回答道,暗中朝司空元方眨眼間,交流着只有兩人才看得懂的信息,嘴裡則把譚新月差點壓死小孩子的情況,如實的說了一遍。
“我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當事人跟我回警局去,做一份筆錄。”司空元方公事公辦,分別看了夏宇川和譚新月一眼,下令道:“小劉,小周!”
“在!”兩個警察出列,雙目炯炯有神,透出興奮之色。
“你們兩個,小劉調取四周的監控視頻,小周去交管控制中心,提取那邊的視頻,兩邊對照,確保無誤!”司空元方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