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川丟了手中的棒球棍,他心中對這幾個人動了殺心,但是此處卻不是動手的地方,冷冷的瞅着薛狂劍道:“難道你想在這裡分出生死?”
薛狂劍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三天後,練功房見,不來的是孫子。”
“誰怕誰,老子提醒你們,三天後去練功房的時候,注意準備好救護車和各種傷藥!”夏宇川氣勢逼人道。
練功房,其實就是一個地下擂臺。
林鐵柱看着倒在地上的血手屠夫,突然感覺心裡一陣惡寒。
他非常慶幸自己昨天很識相,沒有跟夏宇川展開真正的生死大戰。
衆人被夏宇川表現出來的氣勢鎮住,一個個低下頭,無人敢與之對視。
夏宇川看也不看滿臉怨毒的薛狂劍和血手屠夫,對林鐵柱和薛明珠道:“我們走!”
他要幫林鐵柱奪回汽修廠,修理刁克兄弟,給風雨賭場上點眼藥,可沒有閒功夫在這裡浪費時間。
星月街是三江市最繁華街道之一,寸土寸金。
能夠在這裡弄一個門面的老闆,都是非富即貴,後臺驚人。
星月酒吧是星月街的標誌性娛樂場所之一,它雖然不是佔地最大的商鋪,卻是最有名的鋪面之一。
整個白天,薛狂劍等人,都在爲三日後的比試做準備。
夏宇川則仔細閱讀通過各種手段收集得來的跟星月酒吧有關的資料。
晚上九點左右,夏宇川和林鐵柱出發,前往星月酒吧。
薛明珠想一起去,但是被夏宇川拒絕,理由是她早就被風雨賭場的人盯上,一旦現身酒吧,很有可能引起意外,這段時間她最重要的事情是隱藏,儘可能的積蓄力量,做好能夠從家族獲得一些幫助。
星月酒吧周圍密佈着天青色的藤蔓,探頭和霓虹燈隱藏在藤蔓裡面,上百個喇叭,噴吐着舒緩的慢搖聲樂。
酒吧整體建築分地上和地下兩部分,地上部分的造型宛如彎月,霸氣而不失典雅。
推開酒吧大門走進去,悠揚的布魯斯音樂傳入耳中。
酒吧的裝飾以深邃的星空背景爲主打,正面牆壁上有一副巨大的星空圖,銀河系跟仙女座星系碰撞在一起,水乳交融。
這座星空星系圖到底蘊含何種意義,一萬個人有一萬種見解,但無可爭議的是,它的存在給星月酒吧增添了極大的人氣。
夏宇川和林鐵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了一打啤酒,眼角瞟了一眼賬單,真他媽的昂貴,居然是同類酒吧的五倍以上。
如果用同樣的價格,都可以去區位稍差點的地方,進入一個比較高檔的娛樂城,來一個全套的大保健,或者在一個檔次不低的夜總會,在品嚐同樣啤酒的基礎上,外加欣賞一場勁爆的性感脫衣舞秀。
不過,這裡的顧客依然很多,生意也很火爆,氛圍也值不少錢。
夏宇川和林鐵柱坐在位置上悠然的喝酒,感受着勁爆而狂熱的氣氛,心中平靜如水。
沒過多久,吧檯處響起一陣歡呼聲。
夏宇川擡頭,看到一個白人調酒師出現,染成淡金色的捲髮下面,鑲嵌
在兩顆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眼神顯得深邃而銳利,跟星月酒吧的氣氛很匹配。
這是星月酒吧的王牌調酒師麥克斯,在附近的酒吧一條街上,頗有名氣。
他出現後,對着歡呼的酒客含笑迴應,嫺熟的拿起吧檯上的調酒器具,開始往裡面倒酒。
麥克斯調酒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各種顏色的酒液,隨着他手起手落,散發出夢幻般的光芒。
據說麥克斯有一個規矩,他每天晚上只出手三次,每次調出一杯色香味都各不相同的酒,出售的方式是現場競價,價高者得。
數分鐘後,麥克斯完成了第一杯雞尾酒的調製,帥氣酒保小心的把雞尾酒放在托盤上,微笑着端到衆人面前,微微彎腰鞠躬道:“老規矩,想品嚐的帥哥靚女們,請出價吧,手快有手慢無,低價是一千元。”
“我出一千三!”立即有酒客叫囂道。
“一千三,你不是土包子,就肯定是第一次來星月酒吧,我出兩千!”另一個酒客略帶譏諷的笑道,聲音裡面透出一股優越感。
兩千的價格很快被刷新,最後這杯酒被人以三千六百塊買走了。
這個價格,很多國人辛苦一個月,到手的錢都未必有這麼多。
但跟第二杯酒相比,第一杯酒只是毛毛雨,開胃菜。
麥克斯調了十五分鐘,才成功,他命名爲:“霹靂嬌娃!”
這杯酒受到更多的追捧,新鮮出爐,沒等酒保報低價,便有人出價三千,然後迅速上漲到五千。
不得不感嘆,有錢人的遊戲,任何東西都能哄擡出一個天價。
這已經不僅僅是酒本身的價值,其中還包含了面子問題。
就在這時候,酒吧裡面突然走出一個長腿美女,身材火辣撩人,穿着鮮豔的牛仔齊屁短褲,身上混合着狂野和嬌媚的氣質。
她伸手撥開人羣,大步走到吧檯前面,大聲笑道:“這杯酒只聽名字,就知道專爲我而調,一萬塊,我要了。”
這個價格很具有震懾力,配合她的美貌,應該很少有人跟她搶。
更何況,在這裡玩得稍久的人都知道,她是老闆刁克的情人,名叫金芳,綽號小辣椒。
夏宇川看到小辣椒金芳出場,嘴角微微一笑,他今晚的切入點,便是這個女人。
金芳出價後,全場果然靜了下來,沒有人再出價。
她驕傲的伸出手,去端霹靂嬌娃酒杯。
忽然間,從酒吧的角落裡面,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一萬塊,美元!”
唰唰唰——
此言一出,衆人目光一齊射向角落裡的夏宇川和林鐵柱。
毫無疑問,一萬美元買這杯酒,絕對超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裡價位。
金芳面色微變,似乎沒有想到在相當於她自己的酒吧裡面,還有人敢給她上眼藥。
她笑盈盈的轉身,露出嫵媚的神色,軟綿綿道:“這位帥哥,是打算把這杯酒買下來送給我喝嗎?”
夏宇川彷彿沒有聽到金芳的話,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慢條斯理的喝乾杯中的啤酒,雙目直視酒保:“如果沒有人
繼續出價的話,你是不是該把這杯酒端到我桌子上來了,服務員?”
金芳詫異了,她顯然沒想到有人真的敢跟自己搶東西,而且在自己針對性的說話之後,對方置若罔聞。
想到這裡,金芳修眉一緊,兇巴巴道:“放屁,誰說沒人出價了,一萬美元也想跟我搶酒喝,做夢!我出十萬美元!”
周圍的酒客,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如果是一萬塊人民幣,金芳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掏錢。
但是十萬美元,金芳卻不需要掏錢。
這個店,名義上屬於刁克,實際上平常都是金芳在管理。
十萬美元入到酒吧的賬上,她半毛錢都不需要取,最後支付給麥克斯的價錢,依然是一萬元。
“十萬零一塊,美元。”夏宇川依舊雲淡風輕。
“十五萬美元!”金芳咬咬牙道,她豁出去了,今天非得把這個不識相的少年壓下去。
“你拿十五萬美元現金出來,我立即放棄跟你爭奪,否則你就不要狗仗人勢,裝逼了!”夏宇川說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密碼箱,旁若無人的打開,露出裡面綠油油的一疊疊美鈔。
金芳頓時傻眼了,她哪能想到夏宇川爲了今晚的表演,專門下足了功夫。
換做一個女人,可能認輸了。
用一杯酒以及自己的顏面,換來酒吧十五萬美元的營業額,絕對值了。
但問題是,金芳恰好是一個很愛面子的女人。
她背靠刁克這顆大樹,漸漸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格。
錢,她從來都不缺。
而面子,對她來說,有時候比錢更重要。
所以夏宇川這一番話,把她着實氣得不輕。
因爲誰他媽會拿着鉅款在自己的店裡消費啊?
她之所以現身競價“霹靂嬌娃”這杯酒,完全是應應景,調節酒吧氣氛。
此刻卻是作繭自縛,臉色通紅的僵在那裡。
夏宇川不斷催促,酒保沒有辦法,咬咬牙端起“霹靂嬌娃”,緩緩走向夏宇川。
酒保也只能用這種方式,給準老闆娘爭取一點緩衝的時間。
金芳忽然冷笑着揮手奪過“霹靂嬌娃”,對準夏宇川撒過去,潑了他滿臉都是!
夏宇川瞳孔猛烈收縮,他沒料到金芳如此蠻橫,竟然當衆幹出這種事情。
出乎意料之外,夏宇川沒有半點生氣的感覺,他優雅的拿出紙巾,抹掉臉頰上的酒液,笑眯眯的看着金芳:“聞名不如見面,你果然夠辣,夠有種!”
金芳潑酒,也是一時衝動氣不過,但做出了這種事情之後,她反而冷靜下來,輕蔑盯了夏宇川一眼:“怎麼着你,想打架嗎,你碰一下我試試,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叫你後悔終生!”
話音剛落,酒吧保安出現在金芳身邊,秀出自己的健碩的大腿和肱二頭肌,譏諷道:“你如果不想繼續丟人,最好立即乖乖的滾出去。”
“我一般不打女人,除非女人主動向我動手,但你們兩條狗也敢在我面前亂吠?”夏宇川說着突然出手,閃電般抓住左邊一個保安的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