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不可能,這種盜亦有道的事要是放在曾經,很久很久以前或許會有人能做到,但現在這個世道,但凡成匪了就沒這個善心。
“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了。”全玉書聽到這話樂了,身子斜依在車身上,“說來聽聽,你們是怎麼個按人頭收費法,一個人多少錢,一百還是二百?”
“瑪德,你以爲逛動物園呢,二百塊錢,都不夠老子一頓酒錢!”那壯漢猛的一巴掌拍在何衝他們的車上,“你小子拿我開涮是不是!”
“哎!你可小心點,我這車是奔馳的!”全玉書一指那壯漢的手,“拍壞了你可賠不起,到時候得從你這人頭費裡面扣。”
其實他們開的這輛奔馳r400的mpv也就七十來萬,並不像全玉書說的那麼誇張,但這會兒該嚇唬還是得嚇唬,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先逗逗他們再說。
全玉書一開始還真是一肚子怨氣下來的,但讓對方那句‘按人頭收費’給逗樂了,這一樂不要緊乾脆就打算再逗逗這幾個傢伙,權當打發時間玩了。
那壯漢也不是什麼有錢人,聽到全玉書這話還真就本能的縮了下手,但隨即反應出不對來,繼而又是一巴掌拍了上去。
不過這一巴掌拍的就輕很多了,就算再跟之前的力量一樣也無所謂,這車又不是紙糊的,隨便拍兩下根本壞不了,全玉書只不過是想逗他玩罷了。
“小子,你給我老實點!”那壯漢指了指自己兩邊車上下來的人,“看見沒,這都是我兄弟,你們要是不想今天死在這,乖乖的下來排隊站好把錢交了,否則就別怪運哥我讓你們進了裕平的地界再也出不去。”
“這話說的。”全玉書哈哈一笑,完全不以爲意,“你好賴得告訴我你的收費標準吧,咱們得按照商品價格法來收費是吧,一旦你哄擡價格,那我肯定不能交了,咱們還得去工商理論去,因爲你這是違法啊,你說對不對!”
“恩……有理,其實我的收費……”那運哥還挺配合,但馬上醒悟過來,“有你個屁理,老子的收的費用是老子定的,誰也管不了!”
“爲什麼管不了?”全玉書故意裝糊塗,“再大的人也大不過一個理字,你要是收費高了,那就是不合理,既然不合理那就得受罰整改,這沒錯吧?”
“狗屁!”運哥這次沒被繞進去,氣的臉紅脖子粗,“你小子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到底拿不拿錢!”
就算全玉書這種沒心沒肺不思考的人也覺得這個運哥攔路打劫的有點扯淡了,首先目標太準確,路上車子雖然不是特別多,但來來回回的也沒間斷過,怎麼就這麼準確無誤的堵住自己的車。
然後爲什麼非得要車上的人下來,還得按人頭收費,那打劫的哪個不是洗劫一空逃跑了事,現在反倒嘮上了,搞的好像街頭混混談判似的。
雖說這裡面主要歸功於全玉書的插科打諢,但要不是運哥這些人有別的目的也肯定不會這麼拖延下去。
所以說就連全玉書此時也感覺出了裡面的異樣,反倒開始學何衝那樣思考了,也打算套套看這些人的真實目的。
這種事情在何衝眼裡看的很清楚,無非就是太叔家來找人試探,可惜全玉書身在局中看不徹底,雖然猜到不對卻猜不到爲何不對。
不過也好,就當是發泄心中的不滿了。
“玉書怕是也看出什麼了吧?”車裡的薛平谷看着窗外問道,“不然早開揍了,這磨嘰半天應該是想幹點什麼。”
“他是看出來不對勁,卻不知道哪不對勁。”何衝笑笑,“無所謂,讓他捯飭吧,他現在因爲木雷珠的事鬱悶的不輕,發泄下也挺好。”
“你們說太叔家會不會也知道木雷珠了?”柏夢虎回頭說道,“你之前不是說他們又是搶曲家的棋盤又是圖謀匡治印的棋盤嗎,肯定是知道爛柯山的事,就是找不到門路進去,否則怎麼可能爲了個棋盤這麼大費周章,雖說是老東西也不至於這樣吧?”
“很有可能啊。”何衝點點頭,“不過我倒覺得不是他們知道,而是他們背後的人知道,畢竟太叔家也是按照命令辦事的,估計不會被告知太多吧。”
“那個聖主?”熊鵬飛問道,“賈老前輩不說他也是從上界下來的嗎,咱們要是遇到了豈不都得死翹?”
“不一定能遇到,否則他早就來找我了。”何衝皺眉搖頭,“你不說這事我還沒注意,現在回過頭想想這傢伙似乎是故意在縱容我成長,但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的確如何衝說的那樣,當初在省城的時候見過的那個完全無法對敵的黑衣人,也就是殺死山主的那傢伙,境界恐怖到令人髮指,當時卻完全沒有殺害何衝得意意思,甚至還鼓勵他讓好好提升境界。
而在之後無論何衝怎麼跟他的人發生爭鬥,無論何衝怎麼去剿滅他的人,甚至把馬家都給搗毀了,這哥們就是不出來,好像消失了一樣。
如果他有心想要除掉何衝,根本就是動動手指的事,並且是隨時隨地,可完全沒有看到這個人現身,擺明了是故意讓何衝去成長提升,端的是奇怪無比。
“咱們要是能猜到敵人的心思就不用這麼四處亂撞了。”薛平谷嘆口氣道,“反正那傢伙肯定沒好心思,這種人難不成還會來幫你嗎,真要是幫你的話何必這麼費勁呢,要我說別想了,等將來見到他自然就能問個清楚。”
何衝心中疑團再添,心知薛平谷說的沒錯,點點頭沒再說話,而是重新看向窗外。
車外的全玉書還在跟那運哥言語上的糾纏着,就爲錢的事,運哥就嚷嚷着讓車裡的人下來清點人頭,全玉書就非得先說價碼再談其他,劫道劫到這分數上也真的是沒誰了。
“我說你到底說不說一個人頭多少錢?”全玉書這會兒還來橫的了,“你不說我可走了。”
“臭小子,你……”運哥顯然是在家沒商議好價碼,爲難的樣子尋思半天直接伸出兩個手指頭,“那就……一個人二十萬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