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君昊看似不仗義,居然說了一半強行中止,但事實上他說的也沒錯,一開始就是想讓何衝講出來如何看破他身份纔會坐下來喝酒吃肉的。
“不一樣嗎?”何衝嘿嘿一笑,“反正都是得說,你先說完了我再說也不是不可以啊。”
“你這老弟真的是奸詐。”烏君昊堅決不允,“這次說什麼都得先聽你說完了再講別的事。”
“你要是不告訴我怎麼辦?”何衝這話就有點小孩子脾氣了,既然肯坐下來那就基本上是要開誠佈公,又怎麼可能不說。
當然了,所謂的開誠佈公指的只是大家都不牽扯到之後的事情,比如說以後想要幹嘛幹嘛,這是個人的秘密,何衝跟烏君昊都不會說,也都明白。
“這樣吧。”烏君昊似乎對何衝的腦筋急轉彎比較頭疼,“只要你先回答了我的問題,那之後你問的問題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就絕對不會藏着。”
“一言爲定?”何衝等的就是這句話。
“一言爲定!”烏君昊沒有任何猶豫的應道。
烏君昊雖然做人冷血,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拘於小節,只要他覺得不是太重要的,那就一定會說,因爲他答應了。
何衝現在心裡也算是有了點底,一直以來他心中太多的疑惑,甚至連賈乙丙都無從解答,真正能回答他的只有聖主,也就是烏君昊,現在可算是有了這個機會,當然就不能放過了。
“其實很簡單,你的破綻就是你太着急逼着我們進山了。”何衝直接說道,“在酒店裡那些來擄劫的三人是你派的沒錯吧,可是你爲了達到效果卻又不想讓我們有什麼大的損失導致出發的時間拖後,纔派了三個天級初期的人來,這是第一個讓我生疑的地方。”
“這個?”烏君昊擰眉,“我當初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所謂真亦假時假亦真,故佈疑陣才能做到最好的效果,而且當時擄劫的對象是我,怕是不應該引起你這麼大的懷疑吧?”
當時的烏君昊在大家眼裡就是個普通人,按理說天級來足矣,的確不應該有什麼破綻,要知道那倆人是等何衝他們進了房間關上門後纔出現的,的確夠不成懷疑的因素。
“是,一開始我是沒太注意,只是有點奇怪。”何衝說道,“可是後來你讓手下多嘴說的那句‘烏君昊是尋找那地方的重要線索’卻真的是有點畫蛇添足了。”何衝繼續說道,“本來我還沒怎麼太往這方面去想,卻因爲這句話讓我疑心更重。”
“本以爲這句話只是能讓你更關注我的安全,卻沒想倒成了疑點之一。”烏君昊苦笑,“但即便這樣你也不能完全確定吧?”
“當然。”何衝笑着繼續說道,“到了村口,你第一個跳下車,這個舉動使我疑心再重幾分,要知道之前你都表現的唯唯諾諾,凡事總得確保自身之後才肯去做,從來沒見你主動的時候,那時我本就生疑,見你這個舉動自然就更懷疑你了。”
“這就叫馬失前蹄了。”烏君昊繼續苦笑,“那只是下意識的小動作,卻不想被你發現了問題所在。”
“所以我纔會讓鵬飛和夢虎跟着你,明着的目的是保護你以及給農家付錢,其實只是做樣子給你看。”何衝笑道,“當然了,最終讓我肯定下來的則是你的最後一個錯誤。”
“什麼?”烏君昊瞪着眼睛問道。
這種事越聽越上癮,尤其是到了關鍵時刻,烏君昊當然想馬上知道,可惜偏在此時有人打擾。
“飯好了。”薛平谷將熱好的飯食端了上來,“吃吧。”
“先吃飯吧。”何衝繞有深意的笑了笑,“吃過了再說也不遲。”
“何老弟,吊人胃口可不是好習慣。”烏君昊無奈,“咱們邊吃邊說可好?”
“好吧。”何衝當然只是逗逗他而已,吃了兩口飯菜繼續說道,“最終讓我確定的則是那戶農家,那夫婦倆都是你的手下吧?”
“農家?”烏君昊皺眉,“他們身上有什麼問題嗎,我讓他們在那裡住了三四年,僞裝的已經非常到位了。”
“是,在家裡還看不出什麼。”何沖淡淡說道,“可是你別忘了,我白天的時候去找人做背架了,每次說起這夫婦兩人,村民似乎對他們的態度都很淡漠,一看就不像是長久居於此地的人,而且最關鍵的是我發現他們每次在看到我們的時候都下意識的朝你微微低一下頭,這顯然不正常,還有他們說自己的孩子出去打工了,農忙的時候纔會回來,但我卻沒有發現他們家孩子房間該有的佈置,要知道雖然是一家人,但父母與孩子的房間肯定是有不同的地方,可我所看到的卻是完全一致的樣子,試問怎麼可能呢?”
“居然有這麼大的破綻!”烏君昊雙肩頓時耷拉下來,“虧我還覺得天衣無縫,沒想到在你眼裡卻是這麼多漏洞,看來以後是得注意細節纔好啊。”
“已經很不錯了,要不是我事先就警惕起來,如果放在平時,恐怕我根本注意不到這些。”何衝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晃了晃笑道,“別光說,該吃吃該喝喝。”
烏君昊顯然是有些不甘心,連連嘆氣,先是狠狠的咬了口大肘子,跟着又狠狠的將杯中白酒盡數灌進嘴裡。
“就算你察覺到了不妥,可你又怎麼猜到我就是聖主的呢?”烏君昊問道,“說不定我是聖主的手下呢?”
“是,的確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何衝夾了口菜塞進嘴裡,笑道,“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我的確不好分辨,可是如果綜合起來看呢,這件事就很明朗了。”
“綜合起來?”烏君昊皺眉問道,“這讓我不是很明白,你就別買關子了,痛痛快快的告訴我得了。”
“這事就是你自己做的不到位了。”何衝說道,“確切點說是你做的過頭了,盈則必虧用在這上面就很到位了。”
“爲什麼這麼說?”烏君昊一邊問着一邊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做的出了紕漏,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首先一點,這次我們來找的是木雷珠。”何衝解釋道,“既然我猜到你有問題了,無論你是聖主還是聖主的手下,那都代表聖主已經知道了我要來幹嘛,如果我是聖主的話,在爲了確保穩妥的情況下一定會親自來辦,因爲之前數次的經歷證明了手下辦事真的是不利。”
“嘿……”烏君昊無奈一笑,“我那些手下的確太蠢了點,不過以前還真沒發現他們這麼愚蠢,自打碰上你,這些傢伙好像個個都是蠢蛋一樣,着實讓人無奈。”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小原因。”何衝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敢確認你的身份,就是因爲你本人做的那些事,這才讓我篤定你就是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