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位中年人,看年紀也就在四十多,笑呵呵的很和善,完全就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人畜無害的狀態。
何衝跟凌陽成兩方的狀態雖然到不了一觸即發,但也絕對是針鋒相對,雖然剛纔跟凌陽成的保鏢動手了,而且到現在鍾堅白也在他面前擋着,但肯定打不起來。
捏斷倆保鏢的手腕那絕對是有說辭的,這倆傢伙不知好歹的衝過來想對相略昌耍橫,雖說很清楚他們不敢對老爺子動手,但何衝以此收拾他們卻是理由充分。
但剩下的這些人之間,誰先動手誰就理虧,心裡都清楚得很,所以只能言語上互相壓制了,甚至到最後凌陽成還不住嚇唬何衝,想在專業上壓制住何衝。
兩方各有一個重量級人物,相略昌和田鄺韌,所以他們中間出來個人平息這場面是不可能,只能是再來一個人,而且必須是重量級的。
這位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人顯然就是,雖然何衝不認識他是誰,但能在一句話後馬上讓凌陽成等人都安靜下來,肯定是個狠角色。
“郭會長,你的面子當然是要給的。”凌陽成不再去管何衝,卻是說道,“只不過我很想問一句,這何衝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是咱們的工作人員工作失誤了嗎?”
“工作人員肯定是沒有失誤的,我們確認過多次名單。”郭會長笑呵呵的說道,“而且這名單是我親自定的,肯定是沒問題的。”
“哦?”凌陽成眼皮微微一跳,卻是意味深長的問道,“不知道郭會長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呢?”
“呵呵,我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對何衝這樣的青年才俊做出肯定了。”郭會長笑道,“而且只是個座位而已,又不是排序,凌總不用這麼大動肝火吧?”
“坐在第一排的,那都是在咱們古玩界有着崇高地位和特殊貢獻的人物。”凌陽成好像指揮官似的一揮手,“比如說田老先生,又比如說相老先生,這次因爲有考古方面的諸位參與,所以在第一排就坐的也會有考古界的諸位前輩,這些我可以理解更加認同,但何衝算什麼,郭會長你以什麼來給他定位的呢?”
凌陽成這話就是在赤果果的指責何衝沒有任何的貢獻了,他甚至心裡非常惱火,雖然他很清楚郭會長不會聽自己的,卻沒想到能當衆跟凌家唱反調。
“定位?”郭會長一笑,“凌總你這話說的太正式了,咱們今天不過就是個研討會,沒必要吧?”
“非也,老話說的好,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難成,咱們這次研討會討論的是古玩真假以及文物流失的問題,坐在最前面的諸位前輩當然是名正言順,但如果參雜了一個混水摸魚只知道賺錢的商人,那可不能讓這些人信服了。”凌陽成倒是挺犀利。
“沒錯!”這時田鄺韌也開口反對,“老夫身在古玩界幾十年,讓我跟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甚至是個毫無禮數的小子平起平坐,那這個研討會我看還是不要參加的好!”
言罷,田鄺韌作勢就要離開,如果真的讓他走了,勢必會有更多的人離開,一旦傳出去,那這研討會的一切可就都變了味。
“田老先生,你先別動氣,既然請你老人家來,那我們當然是對你萬分尊敬的。”郭會長依舊笑容不改,“只不過這位何衝小兄弟也的確是位傑出的人才,何必這麼較真呢?”
“話不能這麼說。”凌陽成卻是搶過話頭,冷笑說道,“要按照你這麼說,我們哪個不比他有資格!郭會長,今天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要是傳出去說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比我們的位置還靠前,那我們還怎麼見人?他何衝如果真有特殊貢獻也就罷了,否則我們可就只能走了!”
這等於是在將軍,把郭會長架在火上,他們的意思很明白,除非給何衝趕走或者趕到最後面坐着,否則他們就集體走人,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完全就是不給這個主辦方任何面子,或者說是對郭會長輕視凌家的警告。
“凌總,何必呢?”郭會長一直都是在選擇避讓,他沒有因爲對方的步步緊逼而生氣,相反還在勸導着,“開個會而已,不用這麼誇張吧?”
“既然如此……”田鄺韌重重一哼,“郭會長,那就告辭了!”
田鄺韌這次可是真的要走了,凌陽成自然也不會落下,其他那些人雖然有些猶豫的面色,但能看的出來陸陸續續的也都會離開,真要是這麼發展下去,就算那些人不走,只走了這兩個,在外界宣揚出去也會形成不好的影響,如果再讓他們刻意扭曲一下,那就成了郭會長連同相略昌跟何衝刻意打壓了。
“等等!”郭會長的笑容終於是斂了去,沉聲道,“兩位且慢。”
“怎麼了?”凌陽成很淡定的看着他,“郭會長還有什麼需要指教的嗎?”
“田老、凌總,只要拿出根據來這件事就能略過去了是嗎?”郭會長問道。
“沒錯!”凌陽成很得意的說道,“只要他何衝對古玩界或者考古界有過特殊貢獻,那我就絕對不反對他坐在第一排!”
何衝這半天一直都沒說話,畢竟是這個郭會長在開口,他也不好意思隨便插嘴,本來何衝是不想後退的,但現在見郭會長反倒難做了起來,他也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算了,不就坐在後面嗎,我無所謂。”何衝說道,“郭會長,謝謝你的好意,我就坐在後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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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凌陽成和田鄺韌俱都露出來得意的笑容,而相略昌和雲語堂則面色冷峻顯然很不高興。
“小何,你這幾年可真是名氣大盛啊,我早就想見見你了,沒想到今日纔有緣得見。”郭會長轉身又露出來笑容對何衝伸出手,“我叫郭良,是文物協會的會長!”
“郭會長,你好。”何衝當然知道文物協會是個什麼存在了,驚訝之下趕忙禮貌的跟對方握手。
他倆這互相結識的時機也太無奈了點,居然在這時候還有心情握手。
“郭會長,你在這拖延時間嗎?”凌陽成冷聲道,“還是在故意侮辱田老先生和我?”
“小何,今天給你安排座位的就是前面第一排,不會改的,放心。”郭良先對何衝安撫,跟着就看向凌陽成和田鄺韌,“兩位,你們要何衝的事蹟是吧?”
“對!”凌陽成非常篤定的冷笑,“只要能說出一樣來,我保證不多廢話,老老實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認認真真的開完這三天會!”
“我也一樣!”田鄺韌也說道。
何衝在旁邊看的皺眉,他總覺得這田鄺韌似乎是在以凌陽成馬首是瞻似的,倒是讓人有點奇怪。
“那好。”郭良頓上一頓,卻緩緩開口,“無償捐贈十二獸首最後的四個獸首給國家,不知道這項貢獻是否算是特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