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大不大我不知道。”何衝撇撇嘴,“反正今兒上午是讓人家給我趕出來了,下午肯定也沒辦法去。”
“還真給你拒了?”周憲終於相信不是在開玩笑了,“不用管那個什麼狗屁主任,你下午直接去高三,隨便找個班去上課就行了。”
“我纔不要。”何衝哼道,“到時候再讓那個教導主任當着所有人的面趕我一次?我可沒這麼賤!”
這話說的明顯帶氣,周憲知道五中的那個什麼主任肯定是說了什麼重話,否則以何衝的性格也不會這樣。
“得,我馬上給他們校長打電話。”周憲也氣道,“我還就不信了,一個小小的主任連校長都不放在眼裡?你等着,我晚上讓他親自到你家去請你上學。”
說完,周憲便掛斷電話,何衝則是微微一笑,知道晚上自己家肯定是有好戲看了。
“周總不知道你跟蔣元正的關係嗎?”顧宏深見他收起手機,問道。
“不知道。”何衝笑道,“知道就不好玩了。”
“不明白。”顧宏深想不通他到底要幹什麼,也不想深究,乾脆轉移話題,“對了,我聽周總說你沒給孔家看那兩件東西?”“是啊,沒給他看。”何衝點頭,“你是沒見那個邱管家不可一世的嘴臉,好像天底下他最大似的,先是搞了一大堆地攤貨擺出來試探我,然後又拿出來兩件高仿品再來試探,等我全過關後又告訴我說第二天
才能看真東西,這哪是求人辦事的姿態,我纔不伺候呢。”
“邱建明?”顧宏深苦笑一下,“我也沒想到能讓他去,那個人確實有些……不太好。”
顧宏深顯然不想背後說那人的壞話,猶豫了一下只是說了這三個沒什麼份量的字眼而已。
“何止是不太好,完全就是狗眼看人低。”何衝卻無所謂,哼道,“幸虧他只是個管家,他要是那個什麼家族的扛把子,還不得踩着我的腦袋讓我給他鑑定啊?”
“扛把子?”顧宏深被逗的一笑,“小何你這形容的不貼切,又不是香港黑社會,哪來的扛把子一說。”
“嘿嘿,就那麼個意思,理解就好。”何衝也跟着笑道,“總之我是給他撂下話了,想讓我給他鑑定,就讓他們家主親自來找我,否則沒門!”
顧宏深聽完後卻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沉默了下來,嘴脣抿住,皺起眉頭,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小何,你相信我嗎?”忽然,顧宏深問了句沒來由的話。
“顧老師的話我還是願意相信的。”何衝點頭。“那你聽我一句勸,下次如果邱建明再來找你的話,你就給他把東西看了吧。”顧宏深說道,“孔家很龐大,在東山省也的確不好惹,我估計他這次回去,孔先生肯定會狠狠教訓,所以你不必擔心再和之前一
樣。”
“你對那個孔先生挺了解的?”何衝反問,“我也挺好奇的,他既然能派自己的管家來,那就代表了是信任,爲什麼還要派倆保鏢全程監控着呢?”
“孔先生跟我的關係還不錯,我爲他鑑定過幾件東西。”顧宏深點頭道,“他這個人怎麼說,沒有尋常大家族那般高傲,相反他更像一個普通人,也更願意讓人親近。”
沒想到顧宏深對這人的評價居然會這麼好,何衝看的出來對方並沒有故意說假話,一切表情和語氣都很自然。
“至於你說的全程監控。”顧宏深搖搖頭,嘆氣道,“大家族裡也不是一片祥和,內裡許多事並不是咱們能知道的。”
何衝聞言點點頭,心想這大家族裡估計就和電視裡演的那樣,各種勾心鬥角,手足相殘,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
“行吧,既然顧老師都這麼說了。”何衝拍拍腿,說道,“下次那個邱什麼明再來找我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給他看的。”
“是邱建明。”顧宏深笑道,“那成,我先替孔先生謝過你了。”
“不過我也是好奇。”何衝卻又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讓你們好幾個專家都看不出真假?”
“一幅畫和一把紫砂壺。”顧宏深嘆氣道,“說起來慚愧,在這行混了這麼久,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實在讓人難以分辨。”
“到底是怎麼了?”何衝越來越好奇,追問。
“那兩件東西,半真半假,實在是難以捉摸。”顧宏深說道,“看起來的確和真品相差無幾,但是真品上最重要的鑑定點卻不是少了就是假了,實在讓我們幾個人捉摸不透。”
“到底是哪出問題了?”越這麼說何衝越好奇。
“我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你一看就明白了。”顧宏深嘆口氣笑道,“小何你的眼力高明,我相信你一定能解開這個難題的!”
“好吧,那就到時候看看再說吧。”何衝也只能暫時將這份好奇心壓下。
已經中午時分,兩人的肚子‘咕咕’叫着,相視一笑,何衝當即決定做東去附近的飯店搓上一頓。
吃完飯,因爲顧宏深下午還有事故而先走了,何衝沒有回家,則是去了古玩街。
何衝只是想來閒逛而已,繞着古玩街轉了一圈權當是飯後消食了,卻不經意的來到了寶來齋的門口。
擡頭看去,卻發現店門緊閉,居然沒有開門做生意。
對於這個情形何衝沒有感到奇怪,因爲富金有和紀應洵存在協助蘇錦文囚禁他人的嫌疑,所以這倆人也被逮了起來,這店鋪自然就沒法開下去。
但此時的何衝卻忽然冒出了個念頭,嘴角微微上揚,並未再做什麼,而是直接轉身回了家去。
接下來的時間,何衝舒舒服服的睡了個下午覺,晚上又美美的吃了頓自己母親做的家庭小炒,收拾完餐桌後還和自己父母一起看着電視。
這倒讓何英成夫婦倆有些奇怪,要知道何衝都好久不看電視了,自從手機智能化後,他幾乎只看手機,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次數可以說非常少。
何衝當然不是想看電視了,那枯燥的新聞根本沒有半點吸引力,他只不過是想等該來的人敲門而已。
“篤篤篤……”果然,在八點鐘整時,敲門聲終於響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