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何衝覺得這樣一個宗門好賴不得健在高山峻嶺上,如此才能彰顯大宗門的氣勢。
但到了才知道,什麼狗屁大宗門,這根本就跟在下界時的家族一樣,只不過是古典家族而已,完全就是建在平地上,一堵圍牆將整個門派圈了起來,老遠看去還以爲是到了地主老財的家裡。
裡面的房子也全是灰灰的暗色調,反正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紅裝綠瓦,這要是不知道何衝還以爲自己到了當地一家大戶裡做客了。
正門倒是挺大,能並排走進五六個人,但即便這樣何衝也不覺得怎麼樣,在下界時哪個大派不比這雨凌宗氣派,簡直就是難以入目。
到了這裡何衝的心就涼了一半,雖說來這裡不過就是想適應下這個世界而已,但好不好讓自己的感官舒服一點,這也太差勁了吧。
怪不得出去接個下界飛昇的都能讓人給截胡了,雖說沒截成,但那也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否則早就給搶走了。
“師兄,這就是咱們雨凌宗嗎?”
何衝還是有點不能接受,以前住慣高屋大舍,突然間的把自己塞進地主老財家事挺不爽的,“爲什麼沒建在山上呢?”
雨凌宗身後就是高山,可偏偏沒建在上面,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意外,也更讓何衝心生輕視。
“你眼瞎嗎?
看不見門口匾上寫的什麼嗎?”
賴樂扭頭惡狠狠的罵道,“真是個廢物,連字都看不見!”
“行了,都閉嘴,進去以後不要亂說話,小心受罰!”
宇文弦警告道,跟着又特意看向何衝,“倒了宗主面前,沒讓你說話就不準吐出一個字,明白嗎?”
“是,宇文師兄,我知道了。”
何衝繼續裝弱小,點頭應道,“我絕對一個字都不說,咳嗽都不發出聲音。”
“不是讓你不說話,是讓你……”宇文弦本來還想糾正,結果被氣的也說不下去了,“真是個廢物,氣死我了!”
“老實跟着,少廢話,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槐復惡狠狠的瞪了何衝一眼,“聽到沒有!”
何衝沒回應,只是呆呆的看着對方,好像很傻很天真的樣子。
“瑪德,問你呢,說話!”
槐覆沒聽到迴應,眼珠子裡都快冒出刀子了。
可是何衝依舊沒回應,還是呆呆的看着對方,只是這次眼珠子轉了兩下。
“啞巴了是不是,找抽是不是!”
槐復還以爲何衝是故意要跟自己作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信不信我先給你點顏色瞧瞧!”
“宇文師兄不讓我說話,你剛纔也不讓我說話,這叫我怎麼回答?”
何衝終於是忍不住了,叫冤道,“那到底是讓不讓我說話嘛……”“我真……”槐復直接語塞,他現在是教訓不是,不教訓也不是,馬上就給他卡在中間難以動彈。
教訓了就是對宇文弦的否定,不教訓就不解氣,這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局面。
“夠了!”
宇文弦厲聲喝道,“都老實點,今天是車綿鄂的讓你在值守,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聽到這話,何衝還沒什麼感觸,畢竟他現在誰也不認識,更別說各方的關係了。
但從宇文弦的話裡多少能聽出來那個叫車綿鄂的傢伙應該是跟他作對的主兒,否則也不用這麼說了,擺明是在提防對方。
同樣的,聽到這話,那槐復跟賴樂也都齊齊的閉上了嘴,雖然後者還狠狠的瞪了一眼何衝,可仍舊不敢說什麼。
“呦,這不是宇文師兄嗎?”
在門口值守的兩人見到宇文弦四人,帶着些看笑話的語氣開口,“聽說你們去接飛昇者回來了,這時間太也太長了點吧?
預計五天的時間,硬生生拖到十二天,這次去宗主那恐怕不好交代吧?”
“廖武,宇文師兄的事也是你能評論的嗎?”
槐復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直接出言維護,哼道,“你也不自己掂量掂量,自己什麼斤兩不清楚嗎?”
“你說什麼!”
廖武聞言臉現怒色,卻發現槐復身上帶着血跡,跟着卻是譏笑道,“出去接個人都能受傷,你們碎雨門還真是沒人了啊!”
“你說什麼!”
賴樂更是上前一步,喝道,“你們化雨門連接飛昇者的資格都沒有,居然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聽到這話,那廖武以及另外一人的臉色頓時大變,顯然是戳中了他們心中的傷疤,頓時怒容浮現,當即將長劍抽出,竟是想直接動手。
宇文弦暗自皺眉,卻沒有去阻攔,顯然他也對這兩人惱怒非常,可他並未學槐復他們那樣出言呵斥或者譏諷,顯然是有所顧忌,八成是門規之類的硬性條件,但也沒阻止,顯然是想借槐復他們的手教訓這倆傢伙一頓。
“混賬,眼裡都沒有規矩了嗎?”
突然,從門內傳來另外一個聲音,跟着便看到一個跟宇文弦年紀差不多的人走了出來,四方臉看着挺正直的,但眼神裡卻滿是陰沉,“爲什麼在這裡吵鬧,難道都不知道宗規是什麼了嗎?”
“大師兄!”
那廖武兩人慌忙躬身恭敬道,“宇文弦帶着飛昇者回來了,我們只是在詢問而已!”
“放肆!”
那人顯然就是宇文弦口中的車綿鄂,只見他厲聲喝道,“宇文弦終究是你們的師兄,居然直呼其名,難道就沒點長幼尊卑了嗎?”
“是,大師兄,我們知錯了。”
廖武兩人甚至都不用吩咐,直接轉身對宇文弦拱手,“宇文師兄,我等無禮,還望饒恕。”
待得這兩人道歉完,宇文弦他們並沒有什麼輕鬆的表情,反倒是更加凝重,而且槐復跟賴樂也趕忙躬身開口,雖然能看出來他們臉上的不願,可依舊不敢有差錯。
“大師兄!”
待得自己師弟說完,宇文弦這才拱手道,“難道大師兄你是來接應我等回宗門的嗎?”
“那倒不是,只不過我恰好要出去採買點東西,碰到罷了。”
車綿鄂頓上一頓,話鋒一轉卻是說道,“宇文師弟你此去時間未免過長,怕不是在路上貪玩耽擱了?”
“這就不勞煩大師兄代爲操心了。”
宇文弦擺明是跟他不對付,直接說道,“此中緣由我自會對宗主秉明,屆時宗主自有定奪。”
“那是當然,宗主何等英明,當然能明察秋毫。”
車綿鄂一笑,卻是慢慢的將身子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只不過宇文師弟,你可要小心了,來回多用了一倍的時間,怕是要讓人懷疑你此行的真實目的了,到時候真要是落下來什麼責罰,可別說做師兄的沒提醒你!”
說完,那車綿鄂跟着便直接離開,更還哈哈笑了起來,同時擡手揮了揮,顯然是讓廖武兩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