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職,各歸其位,何衝五個年輕人待得天亮以後就都跑了出去購置家當了。
這房子裡真的是快接近什麼都沒有的狀態了,倒是有桌椅板凳之類的,還有牀,畢竟牀都不能移動,但是被褥用具什麼的卻都沒有,所以還是得購置。
包括其他的一些日用品啥的,大家集思廣益的寫了一堆,但何衝知道就這樣也未必會夠,等到以後想到再買也就是了。
何衝是獨自行動的,他要去東餘商行,畢竟打掃衛生啥的還需要僱人,也得從這走,甚至於這麼大的院落裡總得有點僕從家丁什麼的,也得僱傭,一併都讓東餘商行給自己搞定也就是了。
東餘商行所在的地方倒不是跟鑑古行會在一起,相反還距離的有點小遠,但他們所在的地方卻是真正的商賈一條街。
這條街上全是做買賣的,想要買點啥還就得在這轉,也就是這裡最全,倒是有點像下界的批發市場的滋味。
東餘商行倒是很好找,最大的門頭就是他們家了,這裡比起東餘城又要大上許多,左右的商戶無論是誰家也比不得,完全是老大的行列。
“客觀,要買點什麼?”
進到裡面,馬上就出來個夥計,很是熱情的問道,這裡的人道沒有看人下菜碟的毛病。
“不買,找人。”
既然沒有勢利眼的病,何衝自然也就很和善,問道,“唐雲塵在嗎?”
“唐掌櫃?”
那夥計沒想到何衝會問他,先是一怔,隨即反道,“客觀您姓何吧?”
“你怎麼知道?”
何衝奇怪道,但隨即想到什麼,“他在這裡?”
“真是不巧,我們唐掌櫃雖然來了府都,但早上剛出門,得會兒才能回來。”
夥計笑道,“他剛來的時候就囑咐我們一旦有人找他,一定是爲姓何的貴客,讓我們好生招待。”
“原來是這樣。”
何衝點頭,感情這傢伙早就來了。
仔細想想也是,當初唐雲塵就說過第二天便往府都走,以他的腳程肯定是比自己這麼多人一起走要快很多了。
“客觀,要不您進來坐會兒等着唐掌櫃,待得他回來了我自會帶着他來見你,如何?”
這夥計越發的客氣。
“不必了吧。”
何衝搖了搖頭,“回頭我再來就是。”
今天還要去府主那裡折騰一下,那唐雲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與其等着還不如干點別的事去。
而且讓對方知道自己來過這裡就行了,回頭他自然會找過來,真要侯在這搞的好像有所求一樣,完全沒必要。
“對了,你們東餘商行僱傭各種人員的商鋪在哪?”
何衝又問,“我想去看看。”
“你說僱傭行啊,就在東頭,整個府都的僱傭行都在那裡,已經形成個市場了。”
夥計出門指着說道,“你到那一瞧便知,很多人的,我們東餘商行的鋪子掛着招牌,也很好找。”
“成,那我先去看看,謝謝你。”
何衝對待禮貌的人也很客氣。
聽到何衝對自己致謝,那夥計還是首次得到這種待遇,趕忙更加客氣的給送了出去。
按照夥計的指點,何衝照直了往東走,果然看見一片鬧哄哄的地方,這裡的路邊上都是人,一個個帶着各種工具或蹲或坐或站,或聊天或嬉戲,顯然是沒活在等候着。
何衝瞧這架勢就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簡直就跟下界的勞務市場一樣,永遠都是有這麼多人在侯着等活。
“這位爺,要磚瓦匠嗎,我手藝是祖傳的,好的很!”
“爺,我的木匠活絕對一流!”
“大爺,你是要找花匠嗎,找我就對了……”剛進去,四周的人便涌了上來,紛紛的推薦自己的手藝,鬧哄哄的甚是吵鬧,聽的何衝直皺眉。
他倒不是反感這些人,畢竟爲了生活只能如此,只是這七嘴八舌的叫嚷真的是讓頭都大了。
好容易擺脫了這些人,進到裡面便看到兩旁有不少的商戶,但大部分的招牌都差不多。
確切的說是除了名字不一樣外招牌的顏色格式幾乎都是一樣的,簡直就跟量產出來似的。
何衝知道,這些八成都是刀幫的產業,看來他們也不是真的自己開,而是把持着而已,跟收保護費的道理差不多。
正因爲大部分都是一樣的招牌,反倒讓何衝一眼就瞧到了東餘商行的店鋪,倒是有點鶴立雞羣的感覺。
既然打算從東餘商行裡僱傭,那也就不去別的地方了,只要找的人好,價格都不叫事。
所以何衝直接便進到了那裡面,但店鋪裡卻沒有多少人,只有三四個夥計在記賬忙碌着。
“客觀,您是要找車伕還是力工?”
馬上迎出來一個夥計,笑問道,“我們這什麼工匠都能找到,只要您開口,價格都好說。”
“打掃衛生的。”
何衝說道,“新搬了住處,想找點人給收拾收拾!”
“呦,那得先祝賀您喬遷之喜了。”
夥計的小嘴倒是挺甜,“恭喜恭喜!”
“謝謝了。”
何衝笑着點頭,“能找到吧?”
“橋您說的,我們就是幹這個的,怎麼會找不到?”
夥計笑道,“請問您住哪,想僱多少人?”
“我住在天府大街。”
何衝說道,“至於多少人……我也沒數,先來十個吧,不夠再說。”
“天府大街?”
夥計聞言一愣,“那可是好地方啊,怪不得客觀您一身貴氣,原來真的是貴人啊!”
這哥們的嘴是真甜,說的何衝也是很高興,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是真的一點錯沒有。
何衝甚至都想直接在這定下來了,也不用等着唐雲塵回來,省得還麻煩,反正錢都不叫事,自己有的是。
可還沒等他張嘴,忽然半掩的大門被一腳大力踹開,甚至直接將門踹斷,外面走進來幾個很是張狂的傢伙。
“你們不準做這小子的買賣,否則就別幹了!”
領頭的那人口氣狂妄,進來就是命令,“聽到沒有!”
“虎哥?”
夥計一看來者,半點怒意也不敢表現,還得陪笑上前,“虎哥,這都是正常做生意,怎麼還不讓接活,這怕是不太好吧?”
“你們東餘商行既然在這,那自然做得生意,但唯獨他的生意不準做!”
虎哥猙獰的樣子好像要吃人,“因爲這小子跟我們刀幫有大仇,誰敢跟他做買賣,那就是跟我們刀幫作對,你們自己掂量着辦吧!”